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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一場,停下了腳步,心臟處隱隱傳來的刺痛,熟悉的感覺讓她茫然。

抬眸看,入目的便是座座墓碑,還有一個,打著傘,站在一座碑前的女子。

俞韞上前,站到了那女子身旁,看清了女子麵前碑上所寫,還有擺放著那人生前愛吃的吃食。

聞榭知道身邊的人是俞韞,也不知為何,突然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俞姑娘,你說,她是不是會恨我太懦弱?”

聞言,俞韞沉默一瞬,而後回答道。

“她愛你至深,怎捨得恨你?”

“愛我至深……”

聞榭口中喃喃自語,看向麵前的碑,上麵,是她所愛的名字。

俞韞目光轉向他處,在一座孤零零的無字碑前停下了目光。

那座墓碑,既無姓名刻字,也遠離這裡,像是一座孤墳野塚一般舉目無親。

她每次看見路過,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她另一隻手撫上%e8%83%b8口,感受著%e8%83%b8腔裡,那顆跳動的心臟,那裡還是會痛。

恍惚間,她看見白榆,那人鳳冠霞帔,看著她的目光,永遠是那麼溫柔而藏著愛意。

她下意識抬腳要向對方而去,可下一秒,眼前哪還有她心心念念的人。

她苦笑搖頭,想著是自己思念過度所致。

明明聞榭就在身邊,她也還是沒能問出,那座野塚是何人的。

後來,是白麟開心地一蹦一跳地過來,喊她們回去了。

俞韞留了一封信,自己便偷偷登船離開了,說是要去找白榆,想要給對方一個驚喜。

聞榭和聞初看著信,神情帶上了幾分無能為力,也隻有這個什麼都知道的白麟,會在一旁傻傻地問。

“俞姐姐是去找我阿姐了嗎?”

聞初摸了摸他的頭,道。

“對。”

白麟打開他放在他頭頂的手,憤憤道。

“不許摸我的頭。”

謊言終究是瞞不住的,俞韞再次回來時,臉上沒有任何神情,一時之間,竟讓人猜不出,她到底是不是知道了。

俞韞說想和聞榭單獨聊聊,聞初隻是歎了口氣,便帶著好奇的白麟走了。

待他們離去,俞韞突然跪下了,瘦削的身形看得人心疼。

她這一跪,卻是把聞榭嚇道了,連忙想要把俞韞扶起來。

“俞姑娘,你這是做什麼?”

俞韞抓住她的手腕,抬眸看她,眸中的血絲看得出她有多憔悴,她開口。

“聞榭,我找不到她。”

手腕的力道很大,抓得人生疼,可聞榭麵對她的話,卻是沉默。

半晌,聞榭才不得不開口道。

“俞姑娘,你先起來,白姑娘曾交予一物,囑託過三年後再給你,看你此番,定也是等不到三年之後了。”

俞韞隨聞榭來到她的屋子,看著她拿出許多她還未曾見過的信箋,她便好似明白了什麼。

聞榭從那些信箋嘴下麵拿出最後一封信,遞給俞韞,後歎息一聲,道。

“你且自行看吧。”

俞韞接過信,也不知怎的,似很費勁一般才打開了信,她從裡麵拿出一物,是白榆拿她們一縷髮絲編織而成的同心結。

還有一張紙,可上麵隻要七個字。

【阿溫,放下,向前看。】

她反復地看著那幾個字,握著同心結的手也越發收緊,似是要從這寥寥幾字中看出什麼一般。

“她葬在哪?”俞韞問,聲線顫唞,似還未從中緩過神。

“你曾看到過得,那座無字碑。”

聞榭的話似再次壓垮了她一般,她的目光有些迷茫,裡麵的傷痛讓人無法想像。

俞韞瘋了般跑出去,來到的是,她一直不敢問出口的那座無字的墓碑前,看到的那一瞬,心臟前所未有的疼了起來,讓她跌坐在地。

她隻記得,自己赤手要把白榆挖出來,挖到最後,她隻挖出一個小盒子。

那裡麵裝的,是她愛人的心臟。

她不管埋在地下的盒子有多髒,也依舊緊緊抱著,似瘋癲了一般,嘴裡不斷呢喃著。

“我的阿榆,你受苦了……”

原來,都在騙我,連你也在騙我。

她就那麼,抱著一個盒子過了一夜。

她把耳朵貼近盒子,聽著裡麵仍然跳動的心臟,好似她的阿榆真的回來了一樣。

等她第二日帶著一身狼狽,和那一頭白髮回來時,他們是詫異的。

俞韞是來拜別的,她不想,讓她的阿榆,在孤零零地在墳塚裡。

她離開神醫穀,去了木音寺。

主持看著她的白髮,也隻是拿著佛珠,開口,聲音也帶著似佛祖的慈悲。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她也從此青燈伴古佛,守著木盒子,再沒踏出過木音寺一步。

她一句放下,她終究還是放不下。

……

轉眼便是千年,而木音寺千年而屹立不倒,經過了山崩海嘯,看盡了人世滄桑,仍舊是香火最為鼎盛的寺廟。

科技在快速發展,沒有了那麼多的爭權奪勢,華夏國泰民安。

來過木音寺祈福的人,並不知道如今的主持是何人,隻有幾次,見過一個年輕,長相清冷的白髮女子。

網紅擠破了腦袋想要讓那女子出麵,可等他們好不容易爬上山到了寺廟,又看不見半分那個女子的影子。

一名少女被同學拉著上來,姣好的容顏,帶著學生的朝氣,像是好看的風景一般,讓人側目。

“快點,我可打聽好了,這是最靈的寺廟。”那同學興致勃勃地拉著少女往前。

“慢點。”

少女有些跟不上,一時不注意,不小心崴了腳。

就在她以為自己會跌倒時,她的腰被一隻手攬住,才沒讓她跌倒,接著,便聽到一個很好聽的聲音,似高山流水般清澈。

“小心點。”

少女小聲道了一聲謝謝後,抬眸,對上了那人清冷絕美的容顏,隻是對方看到她時,眸中多了幾分詫異。

少女身邊的同學再看到女子後驚呼出聲,指著她不敢置信道。

“你就是在網上傳的很火的那個木音寺主持嗎?”

女子搖了搖頭,道。

“我並不是主持,隻是受人所托,代管罷了。”

女子也確實沒有穿僧服,而是紅色的,像古裝,可又比電視劇的古裝精緻許多的衣裙,本是熱烈張揚的顏色,隻是因她眉眼的冷漠,多了幾分疏離。

女子領著她們進了寺廟,讓小和尚分別給了她們香,隨後問那位少女。

“你可是有什麼要求的?”

少女沒有說話,倒是身邊的同學笑話似得道。

“她啊,說是要求夢中的女子。”

少女頓時紅了臉,瞪了一眼同學。

紅衣女子若有所思,後勾唇一笑,刹那間,百花也黯然失色,她道。

“這是求姻緣啊小姑娘。”

少女的臉更紅的,可並沒有反駁,小聲地嗯了一聲。

女子臉上笑意更甚,她伸出手,道。

“可以認識一下嗎?我叫俞韞。”

少女低著頭,臉紅不敢看她,隻因為對方的容顏,和她所夢到的那人太像了。

就在她糾結時,俞韞以為對方被她突然的舉動嚇到了,想要收回手,可少女急忙握住了她的手,連忙道。

“我叫白榆。”

聞言的俞韞,笑了一下,道。

“我知道,是天上星辰的意思。”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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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是幾篇番外

【俞韞沒有用曾經的名字,代表她已經放下了過去的仇恨,而白榆始終會叫她“阿溫”,是因為白榆始終記得俞韞曾經的溫柔,而不是靠世人口中來描繪她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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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番外】清葉和聞榭

聞初自知道聞榭並非男子後,也是本想隻當個妹妹寵就行了。

可一日他發現聞榭是個不可多得的奇才時,有心培養,可因族中規矩,他不得不讓聞榭女扮男裝多年。

後來,人人都道,神醫穀穀主的徒弟秦慕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當時,來報名做穀主藥侍的女子,既是希望得到穀主的垂青,也是為了瞧一瞧這個被捧上天的天才。

清葉是大長老的女兒,也是他直接越過眾多候選人而直接上任的原因。

清葉被送來時不過七歲,而聞榭也不過是十歲的孩童。

相對於聞初的嚴苛,年齡相仿的她們也逐漸走進,一起長大,成了人人口中羨慕的青梅竹馬。

隻是,聞榭從未敢告訴清葉自己的真實身份。

一日,聞榭去找清葉時,她聽到了大長老的話。

“再過幾年,也是時候該讓清葉嫁給秦慕了。”

“是啊,我看他們這幾年走的可近了,看清葉的樣子,也的確是喜歡他。”

……

他們後麵說了什麼,聞榭都沒有再聽下去,她滿腦子都是,清葉如何能嫁她?她並非男子。

後來清葉找到她,看她心不在焉的,連自己從她麵前走過都看不見,來了脾氣,攔在她前麵,掐腰,語氣嬌蠻。

“你看不見我嗎?”

那個時候,清葉也並還沒有後麵的沉穩,更多的是被溺愛的嬌氣。

聞榭往常,都會來哄她,隻是這次,她看著麵前的人,神色複雜,不語。

清葉看她的樣子,便蹙起眉頭,撇了撇嘴,道。

“你怎麼了?”

“阿葉。”聞榭似下定決心般,道。

“阿葉,你以後,最不該嫁的就是我,你知道嗎?”

聞言,清葉一愣,眸子也黯淡了幾分,可她看對方的樣子又不似在開玩笑,仿佛自己多年的暗戀成了笑話,她仍不甘心地詢問。

“為什麼?”

聞榭並未察覺到麵前人的那抹失落,想著告訴對方自己的真實身份,可還是有些猶豫,她道。

“阿葉,是我配不上你,我,我其實並非……”

清葉是傲氣,被這般變相的拒絕,她冷哼一聲,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偏頭賭氣道。

“說得好像我以後非你不嫁似的。”

聞榭並不知道她生氣了,聽到她這麼說,反正欣喜笑道。

“這樣最好了。”

聞榭想要如往常一般,伸手去拉清葉的手,可被對方躲開了,手在半空放也不是,抬也不是,隻聽清葉哼了一聲,開口,語氣也不是很好。

“走吧,穀主找我們了。”

聞榭隻當她在任性,笑著搖了搖頭,無奈歎了口氣,後跟了上去。

可是,她並沒有聽見清葉瞥嘴,氣憤的嘀咕了一句“傻子”。

後來,清葉回家在自己房間買醉,喝醉的她並不知道,自己的父親來過,也不知道,自己發瘋,告訴了自己父親聞榭是女兒身。

大長老是個很迂腐的人,曾經有多看重聞榭的天分,此時也隻記得起族規,當晚就要去找要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