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

“......”

他好像又聽見了一些彆的聲音，但卻無法記住和理解是什麼含義，在他本能地接近那個讓他驚醒的“聲音”的源頭後，那個“聲音”又再次刺向他的靈魂，命令他立刻離開。

[彆老是跟著我。]

但傑森.陶德也不是省油的燈。

沒門！除非你把我從這個鬼狀態帶出去！不然我纏上你了！

[你再跟著我就讓你的靈魂□□都扭曲湮滅。]那個聲音惡狠狠地威脅。

我偏不！或者你帶我去找蝙蝠俠！

[我趕不走他。他的靈魂一直吵著說要麼我讓他重新掌握身體，要麼就帶他去找蝙蝠俠,不然就一直跟著我。]摩諾有些煩躁的聲音在程曉玉腦內響起。[我們真的不能殺掉他嗎？一個流浪漢而已，死了不會有人注意到的。]

“不行——我們說好的，拉過鉤的。我們不能做主動開殺戒的那方。”程曉玉歎了口氣。“但是也不能去找蝙蝠俠。”

這幾天程曉玉也沒少看新聞，經過塔拉的警告和摩諾的翻譯大概也知道了蝙蝠俠是誰，先不提她遇不遇的上蝙蝠俠，她實在是不想在這種無論怎麼看拿的都是反派劇本的情況下去找本地的超級英雄和警察，天知道這些人會不會對她和摩諾做什麼？她和摩諾全是黑戶，存在感比小混混還更容易抹掉！

據摩諾說叫傑森的智障少年已經跟了他們整整一周了，無論他們去哪都要跟著。原本程曉玉不想過於引人注目，想著在她從摩諾那搞懂日常用語前就先靠著黑吃黑搞到的錢混混日子，而摩諾本身其實並不在意會不會有人跟著自己，即使沒有程曉玉的約定，隻要對方不對他有敵意他也沒什麼興致動手。

但問題就在於，這位失智仁兄似乎是在這一片打出名聲來了，大部分的小混混在遠遠看見他後就不會再上前，導致程曉玉和摩諾唯一的經濟來源斷了不少，這讓本來就害怕被人拋下的摩諾開始不安了。

如果程曉玉嫌他麻煩把他和這家夥一起丟下了，希望被二度碾碎的摩諾既有可能會陷入崩潰和失控，扭曲這個世界，最重要的是，再創造一個囚.禁和折磨自己幾十年的牢籠。

他才不要再被丟下！

程曉玉隻得連連安慰摩諾說自己不會因為這種理由把他丟下，摩諾才暫時放下了偷偷處理掉那個跟班的想法，調了調能力的頻率，確保他和傑森說的話程曉玉也能聽見，又和程曉玉轉播傑森的話。

[見蝙蝠俠是不可能的，我們不去見蝙蝠俠。]

[你的大腦有不可逆的損傷，除非你不怕我把你扭曲成怪物，不然你最好彆指望我幫你。]

【你們不用本人去找蝙蝠俠，你們隻需要告訴他我在這裡！】傑森的靈魂大喊。【他肯定找我找瘋了！我是他的羅賓！蝙蝠俠不能沒有羅賓！】

[他沒有。]摩諾說。[我這幾天都在看電視，我確保整個哥譚的電視和網絡都沒有羅賓的尋人啟事。]

【這是當然的，羅賓是我的秘密身份，蝙蝠俠也是秘密身份，他不會在電視和互聯網上找失蹤的羅賓,他一定是在找傑森.陶德，求你了，再找找吧。他真的不能沒有我，我是不可代替......】傑森的靈魂剛想辯解，卻又因為摩諾的下一句話如墜冰窟。

[可是蝙蝠俠已經有新的羅賓了。]摩諾不帶絲毫惡意、認真地說。

[你肉.體受損無法接受外界訊息。幾個月前，哥譚的報紙和新聞都說了蝙蝠俠有了第三任羅賓，他比你的年紀稍微小點。前天蝙蝠俠、羅賓和夜翼一起解決了阿卡姆越獄，報紙和新聞都說這第三代的羅賓絲毫不遜色於他的前任。]

[所以你真的可以放心了，蝙蝠俠沒有你也過得很好。]

第4章

【你說謊！】傑森的靈魂怒吼。【B他是不可能丟下我的！我們是最好的搭檔！】

[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可能背叛你，他在你死了以後找個新的代替你是很奇怪的事情嗎？]摩諾被傑森戳中，這讓他想起了那場改變了他一生的背叛，不免對眼前這個讓他想起過去自己的靈魂產生了同病相憐的感情，甚至還努力安慰道。

[一開始確實難以接受，但最終我們總得接受被拋下被背叛的現實。]

程曉玉旁聽得人都麻了，想捂住摩諾的嘴，可摩諾說話根本不用嘴！

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她可以確定摩諾這孩子的心眼是實的，說話做事一根筋，很多時候並沒有惡意，但童言無忌，他說出來的話有時候確實很傷人。

而且加上在連個遇到十個人九點五個是怪物的扭曲世界長期的求生經曆，以及之前遭遇過朋友的背刺，導致摩諾在溝通方麵簡直就是個災難。

“彆說了摩諾，先等等。”最終，程曉玉還是出手捂住了摩諾的嘴。

是的她知道摩諾說話不用嘴，但她實在不能再看著倆個小孩互相傷害下去了。

【你怎麼不說話了，哈我們就說你騙人吧！】傑森的靈魂叫道。

[我沒騙人！你要是不信，我就讓你去看電視。]

【你來啊！我傑森.陶德就沒怕過！】

“這可不興摸啊！！”

程曉玉手忙腳亂地把要伸手摸傑森的摩諾提溜起來往後拖，又騰出一隻手把靠摩諾的傑森身體擋住，生怕釀成事故。

她可還記得摩諾之前對付小流氓的時候說過，他把人的靈魂拉進電視變成傀儡或者血肉怪物的手段！

[他說我騙人，我隻是要證明我沒有騙人。]摩諾說。[我隻是想讓他看一下電視，他本人也願意，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我知道你沒騙人，傑森現在腦子不清醒嘛，而且你也說他現在處於不相信現實否定一切的情況，你就不要和他計較啦。”程曉玉對著摩諾進行一個順毛。“而且你不是說你需要休養幾天平息能力失控嘛，現在才過幾天？你應該以自己的身體健康為主嘛。”

從來沒被人安慰過的摩諾其實很好順毛，再加上他本來也對傑森沒有敵意，隻是出於同病相憐想幫助這個可憐的兄弟早點認清事實，被程曉玉這麼一通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地勸說加順毛下很快就安分了。

[我不會帶你進電視了。等你徹底蘇醒後自己去查吧。]

【你周圍是不是還有人？】前任羅賓敏銳地察覺到了摩諾話語裡的變化。

[我的同伴，但她沒有我這樣的能力與你溝通，不過我讓她聽了我們的對話。]摩諾說。[她是個很可靠的人，現在她在為了你去詢問她的......敵人？]

[她等等應該會和你說話，這期間我打算和你換個方式證明我沒撒謊。首先我去布魯斯.韋恩的電腦裡看了一圈......]

【他真該好好學學語言用法了。】程曉玉腦海裡同樣旁聽了全程的塔拉感歎。【我可不是你的敵人，我是你的導師，你的引導者，你的監護人。】

程曉玉懶得廢話：“你知道怎麼讓傑森恢複正常嗎？”

【你這麼好心？為了這個流浪兒童來專門問危險的我？】塔拉玩味地說。

程曉玉：“我以為你會很高興我來問你呢，這可是你搞事的好機會，順便你如果再繼續廢話的話我就不問你了。”┆思┆兔┆網┆

塔拉倒也沒生氣：【你可以召喚鬼影兵團，然後對他們下令。就看看你能否承受住這期間的侵蝕了。】

“你叫傑森是吧。”程曉玉拜托摩諾將自己說的話全程轉達給傑森的靈魂，“我是程曉玉，我和摩諾可以試著幫你尋找讓你徹底複活的方法，當然不是免費的，作為報酬你得充當我們兩個人的引導人，直到我們兩個人能正常地在這個世界生活下去.

【我答應！】傑森現在滿心都是趕緊複活然後去看看那個提姆.德雷克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頂替他！

原本還做好準備和傑森談很久的程曉玉完全沒想到他居然會答應得如此爽快！

接著，摩諾拉了拉她的衣擺。

[我剛剛在蝙蝠俠的電腦裡查到了一個能讓他的靈魂回歸肉.體的東西，需要你用鬼影兵團帶我們去。]

你說你去誰的電腦裡轉了一圈？？？？

[在原本的世界就能穿入任何屏幕，在這個世界試了一下，那個叫電腦的東西也可以！]摩諾像是發現新玩具的孩子一樣欣喜。[叫網絡的東西，那裡麵真的好多東西！]

[然後我就試了下到處逛了逛，找傑森.陶德的名字，查到了布魯斯.韋恩，又說他和蝙蝠俠關係密切，然後我就想著去他家的電腦電視裡逛一下，看看有沒有能證明我前麵沒有說謊的東西，結果找到了一個在山洞裡麵的電腦，發現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又在那台電腦裡找到了能夠救活傑森的一個東西。]

“厲害啊摩諾！”吃到大瓜的程曉玉嘖嘖稱奇，“你以後一定能成為超級厲害的黑客！對了對了，那個能讓傑森複活的東西是什麼？不會是什麼一次性複活的寶石或者法陣吧？是不是還有什麼很致命的機關謎題？”

[不是，就一個山洞裡的池子，叫拉撒路之池，讓傑森泡一下我們把他撈出來就行了。]摩諾想了想蝙蝠電腦裡關於拉撒路池的資料，[那個池子是天然的，但是有一夥壞人霸占了它，就那麼幾個人在山洞外麵看守，山洞裡麵的人我可以用裡麵電子設備遠程用電波讓守衛昏迷，你隻需要讓影子把我們送過去，然後把傑森撈出來帶走就行。]

說乾就乾！程曉玉和摩諾一拍即合，摩諾提供坐標，程曉玉召喚鬼影兵團把一行人全部丟過去，摩諾在出影子的一瞬間就接管了那整個山洞的監控設備並擊昏了守衛，程曉玉把傑森的身體引到拉薩池邊，抬手把他推......

“摩諾，這個池子正常就是黃綠色的水嗎？”程曉玉看著那散發著瑩瑩綠光的池水，收住了要把傑森推下水的手。“看上去衛生狀態堪憂啊，傑森泡了會不會染病啊，比如腳氣什麼的？”

摩諾沉默了一會兒：[我可以在網上幫他找治腳氣的醫生。]

程曉玉倍感欣慰，抬腳把傑森踹了下去，濺起0分的水花。

這次的潛行完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傑森的慘叫劃破寂靜，徹底粉碎了本次潛行任務。

“你小點聲！你在叫什麼啊！！敵人都給你叫來了！！”程曉玉尖叫。“彆叫啦！！！！！”

[把他拽進你的影子裡，那裡離花最近。]摩諾抬手震暈了衝進來的刺客，程曉玉乾脆召喚出鬼影兵把三個人都撈進了影子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正如摩諾所說，在程曉玉的影子裡，那朵能夠為靈魂帶來寧靜的花朵的力量撫平了傑森靈魂的痛苦與恐懼，讓他慢慢平複了下來。

一直到確定傑森本人恢複正常之後，三人才離開影子重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