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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不是在練劍,就是在出門驗證自身劍道的路上,原本和嵇昊空是兩路人。

但是韓旭不僅是韓棲霞親傳弟子,還是韓棲霞的義子。嵇昊空將自己師父那套學得很好,和這種身份地位不一般的人,他非常願意維持一個良好關係。

嵇昊空拎著一壺酒去了霄寒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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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寒峰乃是仙靈宗第一高峰,從山腰開始就已經十分寒冷,峰頂更是終年冰雪覆蓋。韓旭通常在此處練劍,一邊練劍一邊鍛煉意誌。

果然,嵇昊空在此處找到了韓旭。

他晃晃手中並未打開的酒壺:“韓師弟,你難得回來,師兄特來為你接風。”

手持長劍的韓旭踏著霜雪而來:“師兄,我等你好久,今日不醉不歸。”

嵇昊空還是沒有把酒壺打開:“唉,被恍然峰事務絆住了,有幾個弟子去聽合歡道講學,聽完就開始給我惹事,把其他人搞得濁氣入體,不得已處理了好久。”

韓旭一愣:“仙靈宗何時有了合歡道修者?”

嵇昊空道:“師弟你還不知,在你不在宗門的這些日子裡,卜嘉成為仙靈宗供奉,現在正在仙靈宗教授合歡道。”

他歎口氣:“師兄又何嘗想如此,但這人竟將掌門蠱惑,堂而皇之的開始講學。”

“不過,這種微末道法,想來不會有多少人去聽。”

“師弟,可要同我去看看?”

韓旭眼神一凜,手中長劍冒出縷縷寒氣。

路上,兩個人交流不多,基本都圍繞卜嘉,最主要的是在想,到底會有多少人聽卜嘉講學。

嵇昊空說道:“我們預估不會有太多人去聽,所以給她分了東邊的講學廣場,最小的那個,想來已足夠。”

韓旭想了一番,跟著點頭:“仙靈宗尚武、尚實用,但合歡道在這方麵遠遠不行,這種下三濫的垃圾,必不會被仙靈宗弟子認可。”

嵇昊空滿意了,他這位師弟果然還是和以前一樣,對合歡道的厭惡深入骨髓。

不過,韓旭說的話他也認可,他對合歡道不算了解,但也知道最重要的一點:這個流派,更像是一門純粹的內功心法。

像是劍道、符道等等,劍練得多了,劍招提升修為也提升,符畫多了也是同理。但合歡道很不一樣,它隻提升修為,卻沒什麼明顯的外在體現。

非要說的話,會讓人變得嬌嬈嫵%e5%aa%9a,也因此很多人輔修魅惑之術。

這種術法嘛,非常容易引起爭端,因走上邪路死在韓旭手下的,也不知凡幾。

嵇昊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一抬頭,險些撞到韓旭身上,他趕忙停下:“韓師弟,怎麼不走了?”

原來是已經到了。

小小廣場上,上百個弟子擠擠挨挨地坐在其中,雖然空間擁擠,但是他們並不因此顯得煩躁不安,反而全都積極興奮地看向最前方。

時不時,傳來一陣笑聲或者歡呼。

而卜嘉,就在所有人的目光正中心,就著她那塊破爛白布,給所有人講著從未接觸過的知識。

奇妙、有趣、引人入勝,讓弟子們如癡如醉。

而白布上,赫然畫著兩具簡陋%e8%a3%b8體。

不知檢點!

韓旭氣得發抖,這個妖孽竟然哄騙了這麼多無辜弟子。

他衝上前去,一把撕下白布:“卜嘉,仙靈宗不是你能隨意汙染的地方。”

卜嘉看著碎成兩半的白布,整個人都呆住,這布在係統劍刃上掛了一周,絲毫無損,這個憨貨一來就給她毀了!

卜嘉問係統:“這誰啊?”

係統道:“叫韓旭,韓棲霄的親傳弟子,以及義子。他好像,嗯……母親被合歡道修者欺騙懷孕,然後才有了他。”

卜嘉無語,那也不是來她這兒撒潑的理由。

“這布,你得賠。”卜嘉神情超凶。

那可是她除了床之外唯一的財產!

第25章 兄弟,今天你必須中詛咒

一塊破布而已。韓旭覺得莫名其妙,但他二話沒說,淘了一塊乾淨白布,徑直丟到卜嘉身上。

質量不錯,很得卜嘉喜歡。

但卜嘉這麼一句話,將韓旭的情緒打斷。韓旭拎著之前的破布,氣勢不再但依然憤怒:“你都在教什麼!”

由於卜嘉已經講了一周課,那白布已經不再隻有兩個剖麵圖,現在變得豐富多彩,上麵還有一個完整的%e8%a3%b8男和%e8%a3%b8女。

韓旭連多看一眼都嫌惡,這都什麼玩意兒。

什麼玩意兒?當然是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合歡道嘛,那當然要讓大家了解,如何才能讓自己獲得歡愉。

卜嘉站在蒲團上,向下高喊:“你們愛聽嗎?”

“愛聽!”

“我講的對嗎?”

“對!”

“講的有用嗎?”

“有用!”

卜嘉羞澀地對韓旭道:“你看,他們愛我。”

韓旭直接釋放威壓震懾,對於誤入歧途的弟子,不打不成器。瞬間,小弟子們根本說不出話。

他質問卜嘉道:“這就是你指使他們,殘害其他弟子的理由?”

卜嘉問道:“殘害?”

韓旭道:“算計弟子濁氣入體,怎麼不算殘害。”

這話一出,寒燕有些害怕地縮了縮。

卜嘉笑了:“我們是在為他破除詛咒。在看見鮮血之後,第一時間不是關懷幫助師妹,而是惡意嘲笑戲弄,這就是中了詛咒。”

韓旭說道:“滿口胡言,你以為彆人會信?”

卜嘉說道:“這是合歡道的詛咒,你了解合歡道罵?你既然不了解,怎麼能隨意質疑。”她早就看到一邊的嵇昊空,揚聲問道,“那邊那個,你也不信嗎?”

嵇昊空沒有回話。

卜嘉麵露疑惑:“如果不是因為詛咒……”她神情驚訝,“呀,難道這是你們恍然峰的風氣,對著師妹不僅不關懷,還可以隨意恥笑?若是這樣,那這位霄寒峰的韓旭徒孫,你還不把嵇昊空和刁夜拿下,這二人竟然放任恍然峰變成如此模樣,並對始作俑者毫無懲處,實在是罪大惡極。”

威壓不再,但底下的小弟子們隻敢低聲議論,隻有大膽的烏孫如靈不管不顧附和道:“卜供奉呀,我們的恍然峰才不是這種風氣,我們峰內的弟子,對於同門一向是關懷備至,他們就是中了詛咒才會如此。不然要怎麼解釋,現在那幾個人完全沒受到懲罰?”

“總不能是我們恍然峰放任弟子胡作非為欺辱同門。”

她是刁夜的親傳弟子,自然而然地對著嵇昊空道:“大師兄,你說是不是呀?”

卜嘉悄悄伸出大拇指,這小姑娘真的是上道。

嵇昊空臉色難堪:“恍然峰自然不是如此。”

他無比後悔,他怎麼就動作那麼快,要是他還沒宣布處理決定,現在直接改成嚴肅處理,卜嘉必然無話可說。

還有這個小師妹,胳膊肘向外拐。

“所以呢,嵇徒孫,你覺得這是不是詛咒呢?”卜嘉叫徒孫叫得很開心,輩分大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嵇昊空臉色難堪極了,忍了又忍,最終說道:“我對合歡道不了解,也許、可能如卜供奉所說。”

“那就是還有彆的可能嘍?韓旭,還不速速調查。”卜嘉嗬道。

嵇昊空陷入了茫然,在小弟子們的注視之下,是承認恍然峰不顧法紀更好,還是承認自己是個好糊弄的傻瓜更合適……

他向弟子中一望,從不少弟子的目光中看出,那些人是真的相信有這種詭異詛咒。\思\兔\在\線\閱\讀\

嵇昊空閉上雙眼,捏著鼻子認道:“是的,他們中了詛咒。”

韓旭一臉不可置信,他不過離開幾日,仙靈宗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場鬨劇就這樣在韓旭不理解的目光之中落下帷幕,被朋友背刺,他怒不可遏隻能離開。

回去的路上,韓旭一路冷臉,完全不顧嵇昊空的追逐。

嵇昊空不斷解釋:“韓師弟,我是恍然峰的大弟子,我不得不為恍然峰的麵子著想,你不能理解一下我嗎?”

韓旭目光憤然而輕蔑:“麵子?嵇昊空,我沒想到你竟然在乎這種東西。算了,你願意為合歡道走狗,我卻不願。早晚有一天,我會將卜嘉趕出仙靈宗。”

嵇昊空無語,他怎麼就走狗了,這個呆子能不能聽人說句話

啊!

……

一個月後,仙靈宗滄瀾殿,明明不是仙靈集議的時間,八名內門峰主和掌門卻齊聚一堂。

不僅如此,不少核心弟子也在此處,大殿之中一片米白色。

而在滄瀾殿正中,是數個穿著純白喪服的人。他們頭戴白布,神色哀淒,尤其是其中一名女子,她雙眼早就通紅無神,卻還是無法抑製自己的淚水,哭得幾乎站不住身。

姬然一揮袖,幾把椅子出現在殿中:“各位先坐可好?”

男子將自己夫人扶到了椅子上,自己卻拒絕坐下。

坐下會顯得倨傲,他不願如此,而是扶著椅子站在夫人身側:“我們童家世代修仙,家族子弟遍布各個宗門,也一向和各個宗門交好。”

童又槐道“但我們一直活得低調,從來不仗著這些作威作福,也從未麻煩過各個宗門。”

童又槐天賦一般,修煉一輩子,也不過剛剛金丹的修為,如今壽數已經快要到頭,人自然開始顯得老態。

隻不過,今日的童又槐比平時更顯衰老。

原本黑白參半的發絲已經變得全白,並且發絲毫無光澤,灰白的顏色昭顯著這個人的灰敗。他的身材也已經無法完全挺直,脊柱變得岣嶁,甚至讓人覺得,他需要扶著椅子才能夠站得穩當。

這些,和他臉上的皺紋完全不成正比,他仿佛在一夜之間,身體驟然衰老,以至於皮膚都沒有來得及反應。

童又槐老淚縱橫,淚水流下,灌滿一條條皺紋:“我的小女兒,童芳藹,她幼年拜入衡冀門,一向尊師重道努力修煉,可就在上月,她竟然自縊在了衡冀門。”

“衡冀門草菅人命,隻用意外搪塞於我,但自縊怎麼可能是意外!我童又槐沒能力,對不起自己女兒,隻能來此求助。

“姬然掌門,仙靈宗乃天下第一宗門,是世間所有宗門領袖,又和我童家先祖交好。”

童又槐彎下脊梁,深深地向著眾人鞠躬,片刻後,他又跪在了地上,聲音哽咽:“求仙靈宗還我女兒一個公道,我願將童家所有家產奉與仙靈宗。”

第26章 為了宗門,我自是應當鞠……

雖然已經一個月過去,但是卜嘉的講學還是那麼熱鬨。

達不到巔峰時期百來號人的規模,但常駐也有五十多,蒲團每次都能坐滿,這高達百分之五十的留存率,不知道要讓多少策劃留下羨慕淚水。

這些人,也都對卜嘉的講學很有熱情,他們總是用亮閃閃的眼睛看著卜嘉,期待著今日又能聽到什麼有意思東西。

那眼神真的是真摯又熱情,從一開始的獵奇,到後來變成純然的好奇,是屬於少年人的特有的,對世界的好奇和對知識的熱情。

不論是誰,隻要被那眼神盯得久了,都一定會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覺得自己絕不能辜負這樣的真情。

但,生理衛生課講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