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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五星酒店大禮堂。

日光下,卜嘉甚至覺得裡麵奢華的光芒讓人覺得晃眼,她定睛一看,昂貴的靈石在此處被鑲嵌在牆上當做裝飾,在日光下熠熠生輝。

壕無人性,不過顯得有點土,一副暴發戶的審美。

唐峰主有些尷尬:“唉,我們這都是為了收徒,祥雲城內的凡人受到話本影響,他們對修者的想象就是如這般住在宮殿之中,所以我們特意搞了如此裝修,滿足大家的幻想。”

他尬笑著解釋:“這樣才好讓他們隻管體會到修仙的好處。”

韓棲霄和卜嘉一樣,也是第一次來此處,他雖然驚訝卻並沒有多說,隻是眉頭微皺。在宗門內之時,他對於某些峰主的做派就十分不滿,但礙於情麵和地位無法多言。沒想到,原來仙靈宗之外也如此奢靡。

錢財乃身外之物,他向來對此物無感,這些東西對於修煉又沒有用處,也不知道這些人在追求些什麼。

房間最裡端,是一扇泛著瑩藍色光芒的傳送門。傳送門隻能夠做短距離傳送,可見衡冀門距離祥雲城的距離。

幾人踱步而去,花了幾分鐘才走到門前。

唐峰主略略交代:“這裡弄得如此之大,主要是為了收徒,諸位這幾日可能也了解到了祥雲城百姓對衡冀門的熱情,有些孩子試了很多回都不肯放棄,我們也不想打擊孩子們的自信,從不拒絕他們嘗試,所以將此處搞得如此廣闊。”

他微微歎氣:“唉,和仙靈宗不同,衡冀門沒那麼大本事,總要和祥雲城搞好關係才是。”

在卜嘉看來,就憑來往凡人的態度,衡冀門本事可大得很。她跟在一群人身後走入傳送門,在進門之前回身四望。

角落中,有一隻手在陰影中擺了擺,很白,一看就是上官弘。手勢很急,急切地希望對方能夠帶上自己。

她兩手一攤擺出一個愛莫能助的動作,誰讓這人非得選擇偷偷前來,活該。隨後,她環護著雙子珍,邁步進入傳送門,眼前光影開始扭曲。

——

輕微的不適感之後,卜嘉眼前重獲亮光。

周圍鳥語花香恍若仙境。

同樣都是草木繁盛,衡冀門的光景和仙靈宗完全不一樣。仙靈宗的景色透露出一種粗豪氣息,仿若幾十年沒有人認真打理的公園,隻剩下草木按照物競天擇的法則爭取生存空間,是純正的“野趣”。

但是衡冀門,仿若仔細打理下的皇家園林。

錯落的假山和溪流點綴在碎石鋪就的路兩側,偶爾可見幾株花樹,在綠葉掩映之下透出絲絲幽香。無論是綠葉還是花樹,樹冠都漂亮標致,像是文人筆下才會有的精致,婀娜地立在周圍,儘情地展示自身妖嬈。

連溪流之間踱步的鶴鳥都長得纖瘦標致。

這玩意兒,不知道韓棲霄能不能感知,反正卜嘉敢保證,絕對比之前那金碧輝煌的操場貴多了。

第50章 第五十章

等進入到正殿之中,這種潤物細無聲的奢華之感更加強烈。

自從卜嘉穿越之後,她見過的“有錢人”不少。像刁夜,整個一沒什麼大錢的暴發戶,享受得十分表麵,在

細算起來,這裡有些像錢浩元的金石峰給她的觀感,隻不過錢浩元那裡隻有幾個物件給她如此感覺,此處卻樁樁件件都如此。小到一個茶杯,大到殿內立柱,細品之下都能品出些東西。

當然了,卜嘉一個金牌社畜,根本沒那種本事對這些東西娓娓道來,但是她耳邊一直響起無名的驚呼。

“哇,這個立柱的木頭,乃是三百年左右的沉香木,用來做劍鞘能夠溫養劍氣,我要是能有個這種水平的劍鞘,當初也不至於鏽蝕,搞得現在劍身又薄又脆。”

“這個茶杯,這種玉石以堅硬無比著稱,非常適合用來磨劍。”

“還有這個茶葉。”

卜嘉忍不住打斷:“你不會想說這個茶葉泡水適合用來洗劍吧?”

咱不能因為當了劍靈就滿腦子都是劍。

無名道:“那倒不是,最適合用來洗劍的並不是這種東西。”

卜嘉沒忍住心中好奇,問道:“那是什麼?”

無名答:“是劍主的心頭血。”

卜嘉無語,宿主祭天法力無邊是吧。

卜嘉看不出這些東西的價值,韓棲霄也不是很看得出,但是他能夠從其中隱約感受到,這裡和他的霄寒峰完全不一樣,動作都變得謹慎小心了一些,仿佛生怕這正殿中的任意一樣東西,對方會讓自己賠償。

他們向前望去,衡冀門掌門正起身趕來迎接他們。

亥掌門健步而來,笑聲爽朗:“早聽說霄寒峰首徒乃是人中龍鳳,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韓長老,我和你的師父蕭月曾有數麵之緣,她曾和我提起你,說你天賦優越性子又認真,假以時日必成大器,現在看來所言不虛。”

提起自家師父,韓棲霄臉上浮現柔和笑意,他向亥掌門行禮,道:“不敢當亥掌門如此誇獎,師父也曾提過您,叫我韓師侄即可。”

卜嘉眉頭一挑,謔,怪不得這人搶著要來,原來是有舊相識。她一直以為韓棲霄並非徇私之人,難不成是她看錯了?

應當不是,也許隻是恰巧有交情而已。修仙界就那麼些門派,這些人活得又長,互相之間有牽絆也十分正常。就是不知她是否也有舊相識在此處。

唉,要是係統在就好了,現在隻能等到晚上,趁著無名休憩讓係統給她答疑解惑。

無名這家夥,也不知從哪來的旺盛精力,又是好幾日沒有修習,搞得她完全沒有機會和係統交流。

在卜嘉懷念係統的時候,亥掌門和韓棲霄已經完成了此輪寒暄,開始規劃今日行程。他們一早上就從祥雲城出發,到現在,甚至還沒到中午,有充足的時間留給衡冀門展現自身風采。

隻聽亥掌門說道:“衡冀門地處偏遠,已經多年沒有和仙靈宗有所聯係,和外界也聯係較少,老夫之前遊曆四方時,還曾聽到衡冀門已亡的傳言。這次韓長老和卜供奉此次前來,我必須得給二位看看衡冀門近些年發展。”

韓棲霄有些為難:“亥掌門,你也該知道我們此番前來所為何事。”

亥掌門笑得自然,完全不見擔憂:“那不急,幾位儘可在衡冀門多做客幾日,想要查什麼儘管去查,我衡冀門無不可對人言。隻是今日接風,必須要聽我的。”

韓棲霄想想也就答應了,他們確實不急在這一日,他禮貌問詢:“不知亥掌門都準備了些什麼?”

亥掌門神神秘秘地說道:“讓唐峰主先帶諸位去略作休憩,正午之時再來此處如何?”

自然沒有人拒絕。

衡冀門占地廣闊,但給卜嘉諸人安排的住所都離主峰正殿不遠。主峰高聳,在其上有一覽眾山小之感。

卜嘉這幾日吃得好睡得好,此刻也不覺得疲累,和衡冀門諸人告彆之後,便帶著雙子珍閒逛。屋內環境精致素雅,一事一物都十分考究,隻是硬邦邦的昂貴木材並不符合卜嘉的喜好,坐著她嫌屁股痛,躺著又要聽無名嘀咕,索性帶著雙子珍出門去,二人坐在房梁之上,向下打量。

修仙之人目力極佳,她從此處望去,層巒之間隱約可見一個個小小人影,或是在努力修煉,又或者是在忙碌灑掃,維持著這個風景秀麗精致的門派。

“子珍,你看到這些有何感觸?”

雙子珍這幾日一得閒就四處薅靈材,然後琢磨修煉,此時修為已經有了不小晉益,目力提高不少,勉強能看到一片繁榮景象。她說道:“這衡冀門欣欣向榮,弟子們各行其是井井有條,想來一定十分利於修煉。”

“你不覺得人有些太多了嗎?”

雙子珍如實說道:“師父,徒弟無法看得那麼清楚。”

師父什麼都好,就是有時顯得沒有常識。

卜嘉輕拍雙子珍後背,緩緩為她輸入靈力。

雙子珍道:“師父,你彆輸了,你輸入的靈力走的經脈都是錯的,再搞下去徒弟就要爆體而亡。”●思●兔●在●線●閱●讀●

卜嘉尷尬地放下手。

場麵太過尷尬,玄鐵劍在卜嘉腰間動了動,索性問道:“人多有什麼不好嗎?不正說明此地鐘靈毓秀,人才輩出?”

卜嘉搖搖頭:“你可曾想過,這麼多人,要如何養活?”

無名無言。

卜嘉繼續道:“仙靈宗名聲在外,卻也設立收徒門檻,將無數人攔在宗門之外。你可曾想過為何?因為門派裡資源就那麼多,無論是麵積、師資還是靈石靈脈,能夠容納的人總歸是有限的。人太多了,總有些人無法照顧到,到時候反而是誤人子弟。”

無名想了想,說道:“也許他們有什麼特殊方法,教導弟子效率格外高。”

卜嘉嗤笑:“若真是如此,仙靈宗這個天下第一宗的名號,怕是早就要拱手相讓。”

無名歎氣:“卜嘉,你慣愛將人往壞處想。難不成你過往所遇儘皆奸佞?”

卜嘉思索片刻,斟酌用詞:“說是奸佞倒是誇張了。不過是有搶占我功勞的同事,忽視我功勞不肯加薪的上級,總是犯錯讓我背鍋的下屬,每天讓我加班到淩晨卻連打車費都不肯報銷的老板而已。”

“那你還挺慘的。”

“不過你以前

都能淩晨不睡,現在是不是也能夠修煉到淩晨?你放心,仙靈宗肯定秉公持正。”

卜嘉狠狠捏了捏劍柄,仿佛在擰無名的耳朵:“以前睡太少,所以我現在要加倍睡回來。”

無名表示十分遺憾,並誇讚卜嘉絕對有著修煉的天賦,隻要開發出來一定能成為天之驕子。他最後表示:“人之初性本善,不妨給衡冀門一個機會,說不定他們會展示出,他們隻是同祥雲城凡人交好,願意給所有具有靈根之人一個機會而已。至於養育這些人,也許有祥雲城的支持,這並非難事。”

卜嘉攤攤手:“但願如此吧。”

她喝完一壺茶,回身一看,雙子珍手持一棵靈草,已然打坐入定。幾日沒有嚴加看管小姑娘,小姑娘眼下就已經顯現出青黑之色。

黑又沒完全黑,說明小姑娘的熬夜沒有以前狠,處在有所收斂的狀態。

卜嘉沒有打斷小姑娘的修煉,在無名不斷的絮叨之中,自己也打坐一番,又讀了半晌玉簡,終於等到衡冀門派人來請。

來者是一直跟隨在唐峰主身後的弟子,名叫安淩,長相帥氣風流,向著房頂一拱手,喊道:“卜供奉,接風宴席已經準備得當,還請您隨弟子一同前去。”說完,他還衝房頂笑了笑。

這人剛出聲時,雙子珍就已經中斷修煉,小姑娘探頭過來,問道:“師父,這個人笑得好浮浪。”

卜嘉遮住雙子珍雙眼:“臟東西不要看。”

她旋身從房頂飛下,清風吹起衣角,姿態瀟灑。

安淩忍不住讚道:“卜供奉好身法,姿態綽約風流俊逸,恍若仙人。”

雙子珍不高興:“我師父乃是仙靈宗供奉,雙休門掌門,豈容得你如此輕浮評論。”

安淩沒有計較兩個身份的怪異問題,反而輕笑著:“是安某失禮,雙修門,著實是個好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