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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就走了進來。

顧誠反應最大,忽然就站了起來,扯到傷口,疼得嘶了聲。

大夫被撞翻手裡的金瘡藥,急得大叫:你坐下!坐下!

屋內都是男人,有何不憶,太子,蔡其公子,顧魏,還有看傷的兩名大夫。除了老太太沒走,就連侯夫人都回避了。

哎呀,善善,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老太太大概是接受了她是土匪的事實,又驚又好笑。

屋內其他人則表情各異。

大夫在此刻又叫了起來,哎呀!怎麼又流血了你放鬆點,彆繃著!

顧誠心想,放鬆了才有鬼了。一緊張,肌肉緊繃,血液流速都快了。

孫子脫成這樣,實在不好被女眷瞧見,老太太拉住葉善的手說:善善,你快去梳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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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老太太不得不拉著她一同出了帳篷,又命銀燭她們打來熱水給葉善梳洗。

*

夜幕降臨,今晚的重頭戲也開始了。

眾女眷兒郎圍坐在篝火旁,載歌載舞,有看對眼的就離的近了些,彼此說話。

葉善換了乾淨衣裳,頭發未乾,披散在身後,又變成了那個又乖又巧的乖孫女兒。

她蹲坐在顧老太太身前,手裡繡著衣裳。

老太太說:呀善善,你怎麼在繡這個啊是我的嗎

葉善點頭:是的呢,給奶奶準備的生辰禮物。

老太太說:那多麻煩啊,我之前那件補不了了嗎

葉善:補不了了,所以我給奶奶重新繡一件。奶奶,不麻煩,很快的。

老太太笑了下,從她的位置俯視善善的頭頂,眸色漸深。

這個孩子她似乎能一眼看透,又看不懂。

外頭氣氛熱烈,內裡彆樣的和諧溫暖。老太太歲數大了,容易疲憊,打了幾個哈欠,想睡了。她讓葉善回去睡,葉善不願意,說:我活還沒做完,我陪奶奶一會。

老太太沒辦法,隻能先睡了。

葉善就靠著她的床,繼續做活。

也不知過了多久,毛氈被挑起,顧誠走了進來。大概是白日失血過多,嘴唇有些蒼白。然而他的眼睛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深邃。

他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眼珠子卻有些不受控製的四處張望,又總是忍不住看向葉善。

燭火劈啪一聲,除了祖母深長的呼吸,隻有葉善的衣袖摩攃布料發出的細碎聲。

顧誠覺得此情此景美極了,然而他現在又沒辦法安心欣賞這份美,他躊躇許久,輕輕咳嗽了聲。

葉善的眼睫快速的忽閃了下,有些不高興。

奶奶正睡著呢,咳什麼咳

顧誠看定她:你出來下,我有話和你說。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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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地宮遇險

顧誠麵上鎮定,心裡很慌張,說了話不等葉善回應,轉身就走,到了帳外站了一會,又開始後悔。

我為什麼不等她一起出來

再讓他轉回去,勇氣像是戳破的氣泡再也聚合不到一起了。

要知道,在他進去之前,他已經在帳外等了有一個多時辰了,他想等她出來,等著等著,又擔心她在屋裡睡著了。錯失了這麼一個絕好的說開的機會。

今晚氣氛很好,沉浸在熱烈的氣氛中,人很容易被影響。二十多年來不曾動過心的人一朝動了心,就有些橫衝直撞,亂了手腳。顧誠不是那種什麼都喜歡悶在心裡的人,這點他像他的父親,他喜歡光明正大的關係,明明白白追求自己喜歡的,大大方方和心上人在一起,做一切開心的事情。然後他想,光是能見麵說說話就已經非常非常開心了,未來要是在一起了,該是一件多麼美好多麼幸福的事啊!然後,他又想到了自己不識好歹的上一世。

不過他不是喜歡糾結過往的人,往事不可追,他更看重未來。

陰影處有道人影鬼鬼祟祟不靠近也不退後。

顧誠大步過去,一把擒住他的衣領,拉到眼前一看,認出來人。

乾什麼

黑暗中,蔡其公子的臉漲的通紅,支支吾吾:我,我,我

顧誠:你怎麼了

蔡其:顧大人,你的傷還好嗎

他背後的傷也不是他自己學藝不精被老虎拍傷的,而是為了救這個受了驚嚇就邁不動腿的蠢貨。

顧誠不想同他廢話,隻想趕緊將他懟走:你覺得能這麼快好嗎趕緊走。

蔡其磨磨蹭蹭:對,對不起。

顧誠還有重要事要辦,不耐煩應酬:沒事,回吧。

然而,蔡其的腳像是長了釘子釘在土裡,猶猶豫豫道:顧大人,你為什麼要幫我

顧誠:湊巧。

蔡其頓住了,又過了好一會再次開口,要是換成旁人,您也會如此以命相救嗎

顧誠都有些不明白了,跟老虎拚命那是求生的本能好吧要是都像你蔡公子,那咱們現在還能站在這說話都已經乾了兩碗孟婆湯了吧

蔡其:顧大人,其實我注意你很久了,從你少年時為人出頭狠揍了呆霸王開始,我就一直注意你了。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你能帶我一起打獵,馳騁山林,簡直像是做夢。更沒想過還能和你經曆一番生死,有了過命的交情。

顧大人,我真的非常非常崇拜你,並一直以你為榜樣。但是我知道,我天生身體孱弱是不能像你這樣活的肆意瀟灑,萬眾矚目。

顧大人,我真的非常非常崇拜你。

顧誠:嗯嗯,知道了。

蔡其:顧大人,我喜歡你。

顧誠:嗯嗯。啊

蔡其激動道:我知道顧大人你不喜歡女孩子,如果你喜歡男孩子的話,我,我可以!我不在乎名分,我什麼都不在乎,隻要,隻要顧大人你他忽然朝前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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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誠驚嚇過度,如遇洪水猛獸,急速閃避,又在某一瞬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他看到了與畫屏手挽著手的葉善。

幾乎在他落地的同時,畫屏打了一聲響亮的飽嗝。

蔡其公子不料表白被圍觀,登時羞臊的無地自容,捂住臉就跑了。

留下顧誠一人寒風中搖擺搖擺,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千防萬防,防住了女孩子,卻被男孩子鑽了空子。自己的愛情之花尚未開花結果,就被冠上了性向成謎的桂冠。

顧誠:你們聽我說

畫屏大概是受驚過度,一聲接一聲的打嗝,葉善也不知使了個什麼手法,照著她的後心捶了一下,竟然好了。

善善!快跑!畫屏不知怎麼想的,忽然拉住葉善就跑。那速度像是再慢一步她們就會被她家少爺滅口了似的。

**

夜晚在行宮當值的時候,顧誠一直在想,怎麼就這麼倒黴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懊惱的以頭撞樹。耳聽有腳步聲走近,又慌忙站直。

曹六輕手輕腳的跑了出來,小小聲道:顧大人㊣思㊣兔㊣網㊣

嗖一下,人就沒了。

一陣寒風吹過,飛雪寂寞飛舞。

曹六滿腔柔情化作飛淚,咬牙切齒,立誓一般泄憤道:顧誠,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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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誠左思右想,覺得蔡其那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他有理由也有必要和善善解釋清楚。他不喜歡誤會,誤會會讓人心裡難受。他不希望善善不高興。

當然,此時此刻單方麵陷入愛戀的顧誠,是一千個一萬個沒意識到自己的自大自戀。一顆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的心倒是惶恐的難以終日。他倒是還有自覺,知道自己一直在乾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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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善將睡未睡之時感到有人挑開毛氈,輕手輕腳走了進來,她屏住呼吸,暗暗握緊拳頭,那人卻對著自己吹了一口濃煙。

葉善自初次下山被人迷暈過一次後,就長了記性。索性配合裝暈。那人也沒試她呼吸,大概他也是屏氣靜候,時間拖不長久,幾息間自覺迷煙起效,用床上的被子隨便一裹,將她扛在身上就走了。

此人身法極快,輕功了得。空氣中隱隱約約傳來血腥味。穿過崗哨,很快遠離了獵場。

過不多久,與人彙合。

那些人急匆匆道:主子。

那人笑了下,抓了個小玩意帶回去玩。耽誤了些工夫。

葉善眉頭一動,認出這聲音,是今天在湖泊邊那易容男子。

男人將她連同被子一起扔進馬車,並不憐香惜玉。

葉善撞到一物,感覺是個人。被子滑落,露出她半張臉,剛好有人提著燈籠轉過來看了他們一眼。她就著火光側身眯眼,看到太子李恩被捆了手腳歪躺在馬車內,表情安詳,應是被迷暈了。

馬車催動,載著他們疾馳而去。

夜裡寒涼,葉善索性裹緊了被子,先睡一覺。

行了一段路,又兵分兩路,聽這些人說話的口氣,仿佛是追兵到了。領頭的男子咒罵了句。

天色破曉,馬車行進一處山洞。

那個被稱作主子的男子咒罵了句,狗日的顧誠!

手下戰戰兢兢詢問,主子,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將軍:先將他倆扔進山洞,容後再議。你們幾個駕著馬車往那邊去。這又想再使一出金蟬脫殼。看來之前的計謀很快被識破了。

男子親手將葉善抱了出來,腳拖在地上也無所謂。太子李恩已經醒了,驚恐萬狀,隻是藥勁過大,仍很虛弱。

你們,你們是誰

二人被帶進山洞躲避,隨手扔在了凹凸不平的岩石上。

沒有人說話,氣氛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除了人質,在場還有五人,光聽呼吸就能感覺得到內功深厚。

一人提議:主子,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帶著他二人恐是拖累,不如他比了個殺人的手勢。

這人說話的時候帶著濃重的口音。

太子虛弱道:你們是梁國人

領頭的冷笑一聲,知道了又如何原想抓你回去當人質,看來是不能了。

太子麵色慘白,性命攸關還關心起彆的問題,你們是怎麼混進來的

想知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