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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嘴裡滿是粽葉的清香。

江文清差點哭出聲,真是久違了的細膩口感。

誰知道她心裡有多煎熬啊!

那是靈魂對肉和油水的渴望……

她再抬起頭,發現大家都是一臉的小心翼翼,好像在吃什麼山珍海味一樣。

陳木桃還在%e8%88%94粽葉,勢必不留一粒米在上麵。

醬味做成的魚也鹹鮮的很,滋味浸透土豆,土豆燒的綿軟吃起來比魚還香。

又是光盤的一頓,吃完飯陳翠春後知後覺心痛起來。

不過想想是過節她又安慰自己,就這一頓而已。

吃完飯她又精神煥發,上對門找劉嬸跟她去十隊換豆腐。

陳糧豐帶倆兒子去上工,江文清和陳木桃去采艾葉回來,曬乾的艾葉不僅能泡腳洗澡,還能熏屋子。

天越來越熱,蛇蟲都出來了,熏熏屋子住的放心。

現在雖說在破四舊,不讓迷信,但是這邊人還是都信被端午正午的陽光曬過的艾葉最好。

她倆采了兩大筐回家曬。

艾葉曬上,她又把早上陳木文拆洗的被套收回屋子裡縫上。

忙到晚上燉了一鍋魚頭豆腐湯,陳翠香讓大家都吃飽點:“明天就要忙活了,肯定沒時間好好吃飯,養點力氣好下勁掙工分。”

過了端午隊裡種水稻的苗育好,她們就要去地裡拔秧捆好往已經放好水的水田裡送。

正好張蘭香出月子,陳翠春怕她去插秧在水裡站久了不好,就隻讓她拔秧,中午回家做飯送飯。

陳木桃每天除了割豬草,還要看學學順便把家裡雞喂了,衛生打掃一下。

一家人忙的團團轉。

江文清也從拔秧開始做,第一天她上工的時候,陳木文把自己的勞保手套給她用了。

她沒覺得累就是蹲的腰酸背痛,還有天氣開始變熱,她在外麵呆一天總感覺自己曬黑好多。

下工回來就央著陳木文給她編一頂草帽,還特地要求帽簷要大大的才行。

陳木文連夜給她編了一頂出來,第二天她就帶著一頂不低頭看不到她臉的草帽去上工了。

跟她一塊拔秧的都是三隊同齡的小媳婦,第一天看她帶了一雙勞保手套就眼氣的不行。

畢竟勞保手套可不好得,也隻有在縣城廠子裡的工人會發勞保手套,想買就要花錢票。

工廠每月會發放兩三副白線勞保手套給工人,把手套偷偷攢下來,三五個月後就能把攢的手套織套毛衣,可不便宜呢!

陳從文家裡有三副還是他用獵物跟人換的,對外都說是陳翠春娘家給的。

她娘家有人是縣裡廠子工人,這村裡人都知道。

平時手套也隻有他們家三個勞力乾重活的時候才帶,沒想到江文清拔個秧都要帶。

她當時被“抬”進陳家,她們小隊可都看到了。

沒想到她現在不僅被養的臉上有肉許多,男人還縱著她。

蹲地頭拔秧的小媳婦跟她身邊的人說:“怎麼以前沒看出來文子是個疼媳婦的呢?”

“咋地,你看出來你改嫁給他?”

“滾蛋吧……”

且不論彆人背後怎麼調笑,江文清也聽不見。

今天她又帶著一看就是新的帽子過來,就有人憋不住氣了。

“喲~這帽子是新的吧?”

江文清聽到聲音四處望望,才反應過來說話的人是在跟她說話。

她跟三隊的人不熟,平時上工隻在陳家親戚堆裡呆著。

她點點頭:“是的,昨天沒帶帽子曬得臉疼。”

江文清見人三分笑,說話的時候也帶著清脆的笑意,看起來性子就好。

跟她說話的人姓張,叫張招娣。

之前“江招娣”跳河被送到陳家的時候,她也去圍觀過,當時因為兩人用一個名字她還可憐過“江招娣”。

隻是不知道哪天起她就聽說江招娣不叫江招娣了,改叫江文清了。

那時候她就覺得這個女人心活的很,不是什麼過日子的人。

果然身子好了一直不上工,上工了還矯情來矯情去的。

今天看江文清帶了新帽子她就憋不住了:“你家裡男人白天乾活晚上還要伺候你,怎麼也不知道心疼男人……”

江文清聽的莫名其妙,看她說的上頭還要說,忙打斷她:“我認識你嗎?”

張招娣噎了一下,等她過去的幾個陳家嫂子聽到“噗嗤”一聲笑出來。

“文清你不知道,這是我們隊有名的‘婦女主任’,誰家媳婦對爺們不好她可都要說你兩句。”

江文清一臉黑線:“婦女主任應該維護婦女權益才對,維護男人該叫‘男主任’。”

彆人不知道,這兩天跟她一起乾活的嫂子知道她慣會促狹人,聞言都笑做一團。

張招娣臉色漲紅說江文清:“我比你大,我男人你男人見了還要喊哥,你怎麼能當我麵說這種話?”

江文清笑起來:“我知道了嫂子,下次我背地裡說,不當你麵說了。”

張蘭香比江文清慢一步過來,弄清她們在什麼幫著江文清說:“嫂子你還知道你比我弟媳大,文清都不認識你你就說他不疼男人,你晚上不睡覺趴她床底啊?”

張蘭香以前也被張招娣說過,陳家男人疼媳婦好像戳張招娣眼窩子,她們還為這事吵過架。

江文清不想多糾纏拉著張蘭香往自己負責的地裡去。

“行了嫂子,咱都乾活吧,飯都吃不飽了說這些有什麼用,地裡正忙呢你就彆鬨笑話了。”

聽聽這語氣多寬容,江文清給自己點個讚,忽視張招娣漲紅的臉走了。

張招娣有氣發不出來,隻能憋回去乾活。

張蘭香蹲江文清旁邊拔秧:“彆放心上,這片地裡的小媳婦沒有沒被她說過的。”

這真不算什麼事,江文清沒覺得有必要放心上。

她隻是對這種以男人為天的想法感到很無語,不過她也知道有這種想法的人不在少數,她不想改變她們,也希望她們離自己遠點。

晚上江文清趴在炕上,陳木文學她給自己捏的樣子給她捏。

江文清突然想到張招娣,忍不住笑出來,笑得人都在顫動。

陳木文探頭問她在笑什麼,江文清把白天發生的事告訴他。

陳木文尷尬道:“這嫂子真是一點沒變。”

“以前她還說過我娘,被我娘罵的都不敢出門。後來又說我嫂子,聽說我嫂子跟她吵過架她氣的頭疼了三天。”

江文清遺憾道:“那我豈不是落到下風了,早知道我多說幾句。”

陳木文嘴角泛起一抹微笑,手上動作不停。

“你這是吵完架覺得自己發揮不好了?”

江文清說是:“你走在路上,突然有人跳出來對你一頓罵,你也得生氣。”

“更何況她還當著那麼多人麵,說我對你不好。”

她說著來了氣,推開陳木文坐起身看著他:“我對你不好嗎?”

第12章 糖精冰棍

陳木文前十七年除了他老娘也沒跟彆的女的多說過話,但是他本能得覺得這個問題讓他後背發緊。

“當然好,我最近都壯了一些,不是你喂的嗎?你還給我錘背,還給我縫衣服……”

他掰著手指頭細說江文清的好,江文清氣消了一些。◎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算你還有點心吧,能記住我做的這些。”

陳木文鬆口氣跟她說:“隊裡碎嘴子不止她一個,你彆理她們,見到也不用打招呼,有事讓她們男人來跟我說就行。”

他說起張招娣老公:“因為他媳婦,他在男人堆裡也不受待見。大家上工累的半死,回家還要因為他媳婦吵架,不知道多煩。”

江文清不想再提這個人,轉移話題說:“我幫你也錘錘吧。”

陳木文趴在炕上,江文清挪到他旁邊跪坐著給他拍背。

陳木文想起什麼說:“我明天要跟強子看更多完結文來補番補車企餓裙八衣死八乙六救六3哥去縣裡接知青,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我看給帶回來。”

“接知青?我們隊裡不是分了三個嗎?怎麼正忙著呢送人來。”

這個陳木文也不知道:“這送知青來也不論時候吧,大隊長且有的煩,他要留隊裡主持工作走不開,才讓我和強子哥去的。”

前進生產隊三個知青都是六幾年就下鄉,分在三個小隊裡,平時住在老鄉家裡。

三隊和江招娣曾經待過的五隊都沒分過,所以她也不認識,隻是聽說有這麼幾個人。

“我沒想要的,對了我想吃冰棍!但是冰棍帶回來肯定化了,還是算了吧。”

她的新衣服早就做好穿上了,缺的梳子,桌子一些小物件陳木文也給她打好了。

之前還有點空蕩的屋子,現在已經漸漸開始充滿生活的氣息。

陳木文在炕上翻個身把江文清拉在懷裡抱著,江文清嫌熱想推開他被他箍住手。

“上次不是說買保溫壺一直沒買嗎,我這次去看有沒有,要是有買了保溫壺把冰棍塞在裡麵帶回來試試。”

江文清聽了不嫌他熱了,還主動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你真聰明!”

陳木文咧著嘴笑的蕩漾:“哪裡哪裡~”

第二天得知陳木文要去縣城接人,陳翠春特意給他錢票讓他帶些鹽和煤油回來。

“要是有大棒骨你也買幾根回來,好歹沾沾葷味,不然大家都累傻了。”

小女兒晚上睡覺都饞的流口水,陳翠春實在受不了她那饞樣,好像她虐待孩子似的。

陳木文說他看著買,有什麼買什麼。

昨天江文清笑著戳人心窩子的樣子,算是讓隊裡人知道她不好惹了。

今天去上工也沒人找她不自在,她看到張招娣還笑著跟人打招呼。

就是張招娣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陳叢生的媳婦江文清叫柳二妹,她看江文清來了偷笑道:“你知道她為啥臉色這麼難看嗎?”

江文清不由自主湊過去聽她說:“為啥?”

“她昨天說完你又說了齊林媳婦,齊林媳婦就是蹲她旁邊那個是個麵人,被她說了不會還嘴隻會哭,中午回去被齊林看出來了,齊林性子多暴!下午就去找張招娣男人打了一架,還說以後他媳婦再敢亂說話就再揍他一頓。昨天她回去被她男人熊了一頓,兩個人差點打起來!”

江文清心想她這是在她這輸了,在彆人身上找麵子呢。

“奇怪,她不是天天嘴上說男人就是天男人就是地的,怎麼她還敢跟她男人吵架?”

柳二妹被她一說也發現了:“對啊,她怎麼天天說彆人,自己還這樣?”

江文清想說這可能就是嚴以律人,寬以待己。不過她不敢說,她現在是連小學都沒上過的身份。

也就在陳木文麵前她能胡言亂語,暢所欲言的。

兩人說小話,江文清想到什麼趴在柳二妹耳邊耳語兩句,兩人嘻嘻笑了一陣望向張招娣。

張招娣離她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