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誇得一臉迷茫,看著男人的寬厚挺直的背,疑惑道?,“你確認誇的是我兒子??你今天見到的那個?”

程皓在外人眼?裡有這麼多?優點嗎?是她?瞎,還是這個男人瞎?

趙瑞意外,“難道?不是嗎?”

江南深吸一口氣,努力中肯的評價道?,“他如今還沒成長為一塊完全的叉燒,是我最?慶幸的事兒。”

趙瑞聞言驚訝,沒注意騎進了一個小坑,自?行車跟著一顛。

江南因此?慣性向前,心一慌,為了護住瑞士卷,手一時離開了車後座,在即將掉下車去的一瞬間,手又鬆開瑞士卷,慌亂一抓。

這下,不光她?沒坐穩掉下車去,險些踉蹌摔倒,趙瑞也被她?拉扯著衣服,連人帶車側翻,要不是趙瑞腿長支住了,估計就?摔地上了。

江南險些撲地,心臟且砰砰直跳,本來?挺生氣的,但回頭一瞧,趙瑞衣衫不整、腳踏刮腿的狼狽模樣,好像比她?更慘,一時有氣不能發,又有些好笑。

“有必要這麼驚訝嗎?”她?問。

趙瑞也沒想到騎自?行車載女同誌居然能翻車,還險些把人摔地上,尷尬又抱歉地輕“咳”一聲,強行挽尊道?,“這不是覺得你的形容很貼切,嗯,也很適合趙川澤……”

趙瑞說著,對?上江南的“你接著編”的眼?神?,說不下去了,兩人不約而同笑出了聲。

而後,尷尬散去,兩人重?新上車上路,繼續聊天。

從各自?的叉燒兒子?到自?留地的蔬菜大棚,又到國?家政策、未來?幾年的經濟形勢分?析……

好像共同經曆了方才的狼狽後,兩人說話都放開了一些,對?一些時政問題聊得更深入,江南沒再有意避諱她?知曉未來?的事情。

聊得越多?,趙瑞越覺上輩子?作為陸笑笑舅媽的江南可惜,她?的學識見地、殺伐果斷的脾性手腕,像極了他遇見過的女強人、女高管,這樣的女性實?在不該隱於人後,隻做個家庭主婦。

好在她?有了重?新抉擇的機會……

趙瑞為江南慶幸之?餘,又從二?人的對?話中意識到,也許江南是母親為他介紹的人中,唯一能和他說得上話、所思所想都在同一個維度的對?象了。

第38章

趙瑞載江南到村口,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閒言碎語,江南下了車,自己?走回?家, 趙瑞則在原地抽了根煙, 等江南進村後,才騎行一段,拐上另一條道兒去還車。

江南到家時, 還不到下工時間,家裡隻兩個孩子, 並平日裡見到她就一溜煙兒跑遠的趙川澤, 三人正湊在一處看小人書, 建設、愛紅見她回?來,高興地圍過來,連聲喊她“姑姑”。

江南“鐺鐺鐺”將散了形狀的瑞士卷展示出來,雖然模樣不好看,但?味道是一樣的, 她招呼三個孩子先去洗手,再?過來一塊兒吃。

雖然趙瑞說他兒子也會長成叉燒,長大後要踢出家門, 但?眼下畢竟還小, 趙瑞今天又是等又載了她,請他兒子吃塊蛋糕也是應該的。

趙川澤順從地跟建設兄妹一起去?洗了手, 並沒?有如往常見到江南那樣害怕避開?, 而是悄悄打量她。

他今天才知道這個可怕的女兒有兒子, 而且建設告訴他隻要他姑在家, 每個月都會去?看他表哥,帶他表哥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每次回?來也會給建設愛紅帶好吃好玩的。

建設的小人書、玩具都是這麼來的。

他當時不喜歡建設那麼誇江南,就刺他道,“既然是好吃好玩的,怎麼不帶你和愛紅一起去??!”

建設卻搖頭說,“姑姑說,這一天是專門去?看表哥的,如果帶了我們,表哥會不高興,那樣不好。她可以換另外?的時間帶我和愛紅去?,但?這樣我奶奶又不許,說讓我爸媽有空再?帶我們去?。”

趙川澤聽了,聯想到自己?的媽媽,有些失落和沮喪,原來彆人家離婚後的媽媽會專門去?看孩子,隻帶他一個人開?心快樂地玩耍嗎?

媽媽回?村裡後,爸爸不禁止他去?看媽媽,媽媽卻從沒?主動來找過他,而且——

媽媽又要走了。

雖然她沒?明說,但?趙川澤發現他媽媽早早收拾好了東西?,每天都開?心地期待著,這兩天尤為?明顯。

媽媽離開?後,會像這個壞女人一樣,每個月回?來看他嗎?

趙川澤一邊吃著美味的蛋糕,一邊期待著,不覺又偷看江南。

“我好看嗎?”

趙川澤冷不丁聽那個壞女人這樣問他,嚇得埋頭苦吃,用蛋糕堵住自己?的嘴,他才不要誇她好看,他的媽媽最好看!

江南見狀笑了,這小屁孩一直躲著她,原先江南還以為?是他討厭她,不想看見她,後來,她才發現他是怕的,隻要她在家,這小孩兒根本不敢進門來找建設玩兒。

沒?想到,今天被她“堵”在家裡,隻不過沒?立即離開?,也不敢多待,吃完蛋糕洗了手,就帶著建設借他的小人書回?家了。

趙川澤才跑回?家裡,進了堂屋,就看見桌上熟悉的包裝和一模一樣不成形的蛋糕,委屈地直冒眼淚。

騙子,都是騙子!

建設是騙子,騙他今天壞女人是去?看兒子;爸爸也是騙子,騙他今天進城有事?,他倆明明是去?的同?一個地方,買的同?樣的東西?。

趙母見到大孫子,還沒?來得及招呼他吃好吃的,人就哭了,著急道,“這是怎麼了?”

一聽奶奶問,趙川澤更委屈了,大哭道,“爸爸是不是要和建設姑姑結婚了?”

趙母一麵哄人,一麵不解,“沒?這事?啊,這是怎麼說的?”

隻見趙川澤指著桌上的蛋糕,道,“建設姑姑買了一樣的,爸爸跟她一起出門玩了!”

趙母驚訝,看了眼蛋糕,又看向?進屋來瞧情況的趙瑞,“真的?”聲音帶著激動和喜悅。

趙瑞揉揉太陽%e7%a9%b4,“您聽他瞎說。”

而後把和人談正事?時遇上江南母子的事?兒說了,蛋糕倒是照著人家買的。

趙母複失望,拍了拍孫子的後背,“聽見你爸說了吧?”白高興一場!

趙川澤這才抽抽噎噎止了眼淚,趙母見狀歎息,“臭小子,好賴不分,建設他姑姑好著呢,你爸要真能娶上人家才是交大運了!”

“媽!”趙瑞製止道,怎麼又來?

趙母沒?好氣地起身,“你以為?你比小澤好多少,更好賴不分!”

趙瑞無奈,他分得清。

江南回?來沒?幾天,村裡突然熱鬨了起來,一則自衛反擊戰開?始了,大隊廣播天天播送報紙上的最新消息,村民們群情激憤,日日唾罵白眼狼;二來知青大規模返城開?始了。

年前回?家探親的知青們直接沒?回?來,委托留在村裡的知青幫忙辦理手續,即便城裡沒?有工作單位接收,回?家可能會餓肚子,知青們依舊情緒高漲,誰也不能讓他們錯過這唯一的無條件返城機會。

村裡看了好一陣熱鬨,待大隊送走了所有知青,才平靜下來。

岑靜秋也走了,走前她來跟趙川澤告彆,當趙川澤問她能不能每月來看他時,岑靜秋沉默了,她沒?有回?答,隻跟趙川澤道,“你好好吃飯,快快長大,長大後就能和媽媽一起生活了。”

然後就走了,趙川澤又哭成了淚人。

二月下旬,江南即將開?學,也踏上返程。

隻她沒?想到,在火車站候車時,意外?突發。

兩個男人突然靠近她,亮出刀尖,比劃著她的腎臟位置,低聲威脅她,“彆說話,跟我們走!”

江南繃緊身子,驚嚇又茫然。

找錯人了?還是她在什?麼時候跟這種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動刀子的人結了仇怨?

至於跟人走?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那是不可能走的。

一旦離開?了人來人往的火車站台,她再?想求救就難了。

於是,她隻看著兩人,一動不動。

二人擔心引人注意,一人搶過她的手裡的行李包,一人一手擒住她的肩膀,一手用刀抵著她,要挾道,“我們已經拿住了李三兒,不想他出事?兒,就乖乖跟我們走!”

江南一聽李旭可能也被抓了,擔憂又驚心,這究竟是什?麼人?

於是,她直接開?口問道,“同?誌,你們為?什?麼找我?我思來想去?,沒?得罪過你們這樣的人物。”

兩人不答,隻一徑抓著江南往車站外?走,江南卻掙紮道,“你們不說,我可喊了!”

“你不想要李三兒命了?”拿刀男人又威脅道。

“我跟你們走,我們就能沒?事??”江南諷刺反問。

隻見拎包男人左右看了一圈周圍的動靜,不想江南真鬨起來,簡要道,“隻要趙老二拿錢贖人,又給我們黑爺磕頭認錯,你們就能走了。”

趙老二?誰,趙瑞嗎?江南思索。

隻是趙瑞的事?兒為?什?麼找上她?

所以她道,“誰是趙老二,我不認識,你們找錯人了。”

卻聽拎包男人哼笑,“彆狡辯了,你以為?我們是怎麼發現你的?”

趙老二一直“龜縮”在生產大隊輕易不出門,他們不敢靠近他的大本營,隻能派人在外?頭盯著,好容易才發現他在公交車站等了一個女人很長時間,又盯了許久,才等到趙老二的小弟李三兒送這女人到火車站,這勢單力薄的,能讓人跑了才怪!

江南沒?想到這場無妄之災竟是因?當日趙瑞等她而起。

她深吸了口氣,被二人逼著走的同?時,暗暗觀察兩人,從他們的眼神?交流、肢體動作上看,人群中有接應的人。

江南思緒急轉,在考慮要不要就地鬨大,也許抓不住所有人,但?隻要能按住一兩個,扭送公安局,撬開?他們的嘴,就能救李旭,但?這樣李旭可能會因?她受牽累,受傷吃苦,也不知會不會有性命之憂。

但?若跟他們走了,那就是坐以待斃,誰知這些人說話算不算數,萬一趙瑞給了錢,不放他們平安離開?呢?

眼看就離進站口越來越近,江南覺不能再?猶豫了,於是當機立斷,掙紮叫嚷道,“抓人販子,這裡有人販子,有人要拐賣我!”

“人販子?人販子在哪兒?”

站台上的人左顧右盼,尋找著江南的聲音。

離得近的人,有人慌忙退開?,生怕受到波及,有人當即放下手裡的行李,將江南三人圍住。

兩個男人大驚,沒?想到江南被刀威脅下還敢大鬨。

擒住江南的男人眼神?慌亂,手上不覺用力,刀尖隔著衣服已陷進了江南的皮肉裡,隻要一用力,就能捅進去?。

提包的男人慌忙對看過來的人道,“誤會,都是誤會,我兄弟、弟媳婦吵架,鬨著玩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