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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野鶴的好,他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的,觀裡有香火,觀內成?員相處和睦(白玉團說有常錦秋在的時候我不同意!),歲月靜好的。

胡小酒進來的時候,王燃以為他是個香客,但見他一直站在許白微旁邊,便反應過來,他是跟著一起來回的。

王燃目露疑惑:“這位是?”

胡小酒端著一張嫩臉,笑眯眯的:“我是你胡老爺。”

王燃:“…………”

心裡默默合計了一下,黃、灰、白、柳……胡,得了,他微姐不是來開道觀的,是來集郵的。

許白微看他的表情,知道他猜出來了,笑著拍了拍肩,不用多?說,去後院了。

黃皮子這會兒正在睡懶覺,一進後院就清清楚楚聽?見他打呼,許白微蹲在他的狗窩麵前,伸手彈了彈他的小耳朵。

黃皮子眼?睛都沒睜開,抬起爪子按住自己的耳朵,翻了個身繼續睡,嘴裡嘟囔著:“誰啊,討厭鬼……”

翻身之後,又露出了另一個耳朵。

許白微衝著耳朵吹了吹氣,吹得他耳朵毛輕輕聳動?,毛毛騷得耳朵癢,小耳朵自己一抖一抖的,但還是沒醒。

許白微伸手拽了拽,說:“黃麻花,給我起床了,你這懶胚子,能得道簡直是老天眷顧。你不是要叫傲天嗎,改名的機會來了,再不起床就沒機會了。”

黃皮子耳朵晃了晃,似乎認出了這個嗓音,但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一骨碌翻身起來,睜著倆黑豆眼?睛望著許白微。

“改名?改名?”

許白微站起身來,這時胡小酒走了過來,掏出從靈妙峰帶下來的新的地?仙名冊,一下丟給黃皮子。

黃皮子打開看見新的地?仙名冊,還有點怔愣,不知道是沒睡醒還是因為吃驚。

他起初是有點沒反應過來,但之後抱著地?仙兒名冊也一直猶豫。要是當初起名剛剛出意外的時候,給他這個新名冊,他肯定高興壞了,但這麼?久都過去了,他都已經習慣黃麻花這個名字了。

而且……聽?了新來的那隻狐狸的名字之後,黃皮子有一個顧慮,這些個名字都取得那麼?有心機,什麼?玉團、小酒的,裝可愛,一看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他如果一直叫麻花的話,好歹也是三元觀一枝花吧?

但是傲天聽?起來就是很偉岸啊……黃皮子有點不舍,成?天抱著新的地?仙名冊糾結,連許白微都奇怪,當初那哭天搶地?的,現在怎麼?不急著改名了。

黃皮子猶豫了整整兩天,最?後還是將空白的名冊燒了回去,他還是決定,以後就叫麻花了!

在他糾結名字的兩天裡,胡小酒已經跟三元觀的人或仙兒打成?了一團,也不玩兒牌了,帶頭搓麻將,連宋通這五十多?歲的老道長?都被?他拉著打了一圈。

麻將桌是安置在後院的,但那麻將聲偶爾在前院都能聽?見,還有香客問許白微,觀裡是不是開展茶館業務了?

許白微無奈,又警告那家夥收斂一點,不要帶著她觀裡的成?員學到一些不好的習氣。

狐狸天生嘴甜,慣會陽奉陰違,麻將肯定是要打的,但是稍微收斂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答應得迅速得很。

許白微問他寧願離開靈妙峰也要去尋找自由,那現在東西也送到了,他什麼?時候走?

胡小酒馬上從人身變回狐狸,趁她坐下的時候,用毛茸茸的腦袋在她手底下供,特彆狗腿地?討好,“姐姐,你就是我唯一的姐,他們?都能住在觀裡,我不能住嗎?要是觀裡忙的時候,我還可以幫忙的~”

剛到三元觀那天,他都看到了,許白微喜歡毛茸茸,還喜歡去捏黃皮子的耳朵。

他現在哪裡還舍得離開三元觀,這裡好吃好喝的,沒有批不完的文書,還有人陪玩兒,簡直就是他的快樂老家。

許白微:“…………”

她沒說話,手底下被?迫摸著順滑蓬鬆的觸?感,一時手掌被?綁|架了,有點挪不開,手指輕撚,就有點不舍得說出把狐狸攆走的話了。

最?後胡小酒是就這麼?賴下來了,為了三元觀的名聲著想,許白微起初還監督著他,但胡小酒為了一直賴在三元觀,很老實,真的沒有去找香客賭錢。

轉眼?就到了正月十五,自家祖師聖誕,觀裡老早準備好了東西,祖師殿裡,祖天師神像麵前換了張更大的供桌,擺滿了各色供果,全都是後院那塊地?裡參寶種出來的,成?色是相當的好,果香四溢。

除了供果鮮花香燭,還得祖師爺整上了個現代?玩意兒,生日?蛋糕,擺在供台正中,上麵用果醬寫了四個字:天官賜福。

道堂裡,由殷符言這個親弟子,帶著觀裡其餘幾個道士,共誦祖師寶誥,納福利市。

年後的第一個小儀式,許白微打開了直播,就放在道堂裡。今天沒有解說,也不會互動?,隻是呈現畫麵,直播主題上寫了:祖師聖誕。

中間道堂裡唱起道韻《瑤台讚》,這是經典道樂,是道教開壇科儀的曲目之一,內容就是奏高天界神明,希望各神明下凡傾聽?,降福人間。

這裡唱也是差不多?的意思,隻是在祖師麵前唱,就是請祖師嘛。

唱著唱著,直播間的彈幕上,出現了一些聲音:

——那啥,我怎麼?聽?著幾個道長?唱的好像不一樣?,本來是好聽?的,總覺得裡麵有個不和諧的聲音……

——是跑調了嗎(狗頭)

——要是道士五音不全,這種情況該怎麼?辦,道士唱韻跟普通人唱歌一個意思吧(狗頭)

……

當天晚上,王燃做了個夢,夢見他一個人跪在祖師殿裡,祖師神像開口說話了,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

“平時折磨我就算了,生日?怎麼?也不消停呢,還唱那麼?久……”

第100章 死了麼客運

第二天早上, 王燃顯得?十分憔悴,想到昨晚上做的夢,隻覺得荒謬。他知道自己五音不全, 但難道跑調已經到了祖師爺都忍不下去的地步了?

做早課的時候, 今天他的時間都要比往常更?長一點,多?的時間裡自己練習唱韻。一起的李三山納悶的問他,今天怎麼這麼勤快了?

王燃怏怏道:“提升一下業務能力, 不然我怕被?攆出去。”

李三山:?

今天立春, 三元觀裡種的翠竹四季常青看不出來,但街道上的行道樹上能?看出來, 冬天裡落光葉子的樹杈子, 枝頭明顯掛了綠, 都是仿佛一夜之間冒出來的新芽子。

李三山在院子裡轉了兩圈,望著外頭的景象, 感歎說:“又是新的節氣了,今天看著那些新芽不打眼?,但開春之後就?會?長得?飛快,用不了兩三天路邊這些光禿禿的樹就?能?蓋上嫩綠的樹冠, 瞧著就?生機旺盛, 讓人心情好?。”

他們在院兒裡轉了幾趟,發?現有人還沒起來。

王燃:“咦,殷符言還沒起來嗎?”

他話音剛落,有人就?從後院轉角出來了, 隻?是……王燃看著殷符言的樣子,驚訝得?嘴巴微張。

身形修長挺拔的青年, 長身玉立,一頭青絲黑如鴉羽, 披散在肩頭,垂落至腰間——沒錯,是長發?,一夜之間冒出來的長發?。

殷符言的表情有點怔忡,顯然他本?人對這情況也是意外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王燃看著他,不禁嘖了一下。

五官雖然還是那樣,但長發?讓人氣質又有點變化,更?加凸顯了其昳麗柔潤。

王燃走近了,抓住他頭發?細細端詳了一把,稀罕地問:“怎麼,立春了,你這頭發?跟植物似的見風長啊?”

剛才看見還以為?是假發?呢,結果一看,是真的。

殷符言垂眸,嗯了一聲?。

雖然有點驚訝,但沒有太多?疑惑,畢竟現在自己是垂枝梅樹塑形,那棵樹有樹精,所?以到了春天,也是要發?芽的。

聽見他這回應,王燃吸了口氣,也想起他的特殊性了,心覺有趣,嘿嘿一聲?,說:“你先彆剪,等微姐來了看看,多?有意思。”

王燃轉身走開之後悄聲?咕噥,殷符言現在的樣子,倒是比觀裡新來的那真狐狸精更?像狐狸精。

殷符言當真沒剪,隨便拿了根布條當發?帶把頭發?束在腦後,高馬尾,沒有了頭發?遮掩,露出麵部線條感就?又中和了那股柔潤感,有種少年的清爽意氣。

連來觀裡上香的老頭老太太看見了,都誇讚說:“哇,小殷今天的造型好?看嘞,年輕就?是好?啊!”

當然,人人都以為?那是假發?,畢竟前兩天瞧見時都還是短發?,哪個的真頭發?能?長得?這麼快的。

昨天祖師聖誕上供奉過的眾多?鮮果,都拿出來擺在院裡的石桌石凳上,分給香客們吃。日常供奉要不了那麼多?,鮮果放久了會?蔫兒,壞了就?浪費了。

王燃早上的時候情緒偏低落,但他知道是祖師爺嫌棄自己的原因,到晚點的時候,就?自我調節好?了,沒關係,至少祖師爺都能?入自己的夢了,這是不是說明自己的修行又進了一步。

自己緩過來之後,就?發?現殷符言做事時安靜得?過分,他往常沒有這麼沉默,而且似乎他從京城回來之後,就?一直是這個樣子,不知道一個人在落寞什麼。

王燃已經聽說了他們在仙都宮的經曆,又是主持祭星,又是祈雨靈驗的,這不該得?好?好?出一陣風頭,還有什麼好?落寞的?

許白微來觀裡之後,看到殷符言那長發?高馬尾後,目露訝然,他望過來,平靜地提醒說:“今天立春。”

許白微愣了一下,倏地想起來了,哦對,他現在是棵樹,反應過來他那一頭長發?都是他發?的“芽”,頓時樂不開支,展顏露出燦爛的笑,明%e5%aa%9a的陽光灑在她的笑眼?中,像細柳拂動下的淩淩湖光。

讓殷符言想到四個字,春和景明。

殷符言因為?意會?錯了她的意思,這兩天本?來心中頗為?鬱鬱,此時卻倏地疏解開了。但是她這會?兒這麼看著他笑,還是有點赧然,是……好?看嗎?還是,頂著這一頭的“新芽”,很好?笑嗎?

他直接問了出來:“這樣好?看嗎?”

許白微一手橫抱在%e8%83%b8`前,一手支起抬著下巴,欣賞地打量了幾眼?,點頭認可:“不錯,好?看,不用剪!現在長發?美男也是個潮流,老多?小姑娘喜歡了……”

殷符言沒聽她後麵絮絮叨叨的話,唇角微勾轉身做自己的去了,彆人喜不喜歡不要緊,看出來她的確喜歡就?行了。

這一幕被?攤在院子裡曬太陽的幾隻?毛茸茸看在眼?裡,胡小酒之前為?了賴在觀裡,雖然說了觀裡有活他也乾,但也隻?是變成原形在院子裡充當吉祥物。

長發?美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