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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那麼焦黑,你所感覺到的不一樣,是你的靈力在?更多的恢複。”

扶玉其實猜到了是這?樣。

但她?實在?不懂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良久,她?忍不住問謝清霄:“你覺得我?到底是誰?”

謝清霄沒說?話。

她?也不曾追問。

入夜時分,飛舟距離中洲還有一半的路程。

謝清霄眼睛瞎了,也不妨礙他想幫扶玉剝離體內怪火,扶玉看著門口站著的男人?,他眼覆白綢,語氣那樣理所應當?,仿佛為她?解決麻煩是他的分內之事,但她?屬實不想欠他太多了。

“這?件事我?自己?也能做到。”

謝清霄聞言愣了一下,當?即要開口,被扶玉搶先:“你不放心就進來看著,我?自己?真的可以。”

不是自負地覺得自己?剛有了仙根就能做這?樣的大事,而是在?謝清霄進來之前,她?確實嘗試過撲滅體內炙熱的火,已經見了成效。

話說?到這?個地步,換做其他人?,謝清霄早就轉身走了。

但因為是扶玉,他遲疑幾?步,仍是走了進來。

扶玉心裡知道他能用劍意和罡風感知周圍,不至於走到哪裡有磕碰,但還是牽住了他的衣袖,領著他走到蒲團前,輕聲道:“坐下吧。”

謝清霄忽然渾身不適,好像被羽毛擦過每一寸肌膚,癢得不可思議。

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離開,順從地坐在?了蒲團上。

他們還未曾到達仙盟,扶玉在?飛舟上卸掉了易容,以自己?的容貌坐在?謝清霄對麵?。

她?相當?自然地雙手結印,運功聚氣,謝清霄看不見,但能探知到靈力波動,白綢之下的臉上不免有些訝異。

她?確實做得很好,好到謝清霄都很難說?比得上。

那運功方式也不再是九天仙盟的方式,謝清霄是少有對大荒有所了解的上位者?,他知道那是大荒上神的運功方式。

連淩虛的心法都不需要,扶玉直接全靠本能,就一點點剝離出體內的怪火。

這?個過程很慢,謝清霄卻並不著急,一直在?她?身邊安靜的護法陪伴。

直到她?吐出一口氣,滿身薄汗地睜開眼睛,謝清霄第一時間感知到她?氣息變化,就知道她?醒了。

“你好了。”

是陳述的語氣,不帶任何疑問。

扶玉低聲道:“好了。”

現在?體內的木頭上已經沒火了,都不需要謝清霄再幫她?看,扶玉自己?就能感受到。

沒了火焰阻礙,她?不但能感受,甚至閉目時,可以清楚看見那根木頭的樣子。

確實焦黑,十分殘破,不過應該比謝清霄看到時情況好了一些。

它所在?之處如一片廢墟,煙塵灰燼布滿天際,這?就是所謂的神府嗎?她?的神府居然是這?副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到了寂靜嶺。

本來隻是隨意一看就想出去?,無意間卻瞥到木頭上好像有什麼字?

扶玉愣了愣,對外麵?的謝清霄道:“我?好像看見木頭上有字。”

謝清霄皺眉:“字?”

扶玉也跟著擰眉,閉著眼睛使勁往神府裡探去?靈識,仔細辨認木身上的字,艱難地判斷著:“好像是……扶桑?”

扶桑。

這?兩?個字說?出來,扶玉人?已經睜開眼睛。

她?看到謝清霄突然靠近,扯掉眼睛上的白綢,睜開那雙血紅的雙瞳,不等她?允許就再次進入她?的神府。

她?明白他想確認那兩?個字是什麼,是為了幫她?,所以並未抗拒。

謝清霄雙瞳血紅,本是看不見的,但他強行催動瞳術的話,還是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扶玉確實沒看錯,燒焦的木頭上如今已經可以看到兩?個字,那兩?個字正是扶桑。

扶桑。

謝清霄退出來,眼睛又開始流血,但他沒閉上,他偏頭準確找到扶玉的位置,雙眸毫無焦距道:“大荒經上寫,大荒東海岸生?神樹,樹兩?兩?同根偶生?,更相依倚,是以名?為扶桑。”

“扶桑神樹是連接六界與天道的通道,也被叫做通天神樹,是如今的樹神之祖,但這?些哪怕在?仙界也都隻是傳說?。”

如果扶玉體內的木頭真是扶桑樹,那扶玉又到底是什麼?

扶玉想到琴桑,琴玄給女?兒取這?個桑字何意?

扶玉想到自己?的名?字,扶、桑,這?真的是巧合嗎。

【樹兩?兩?同根偶生?,更相依倚,是以名?為扶桑。】

她?和琴桑在?劫雷來的那天相擁合體,是否也應了這?句話。

扶玉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有點被自己?的聯想嚇到,麵?色發白。

謝清霄突然道:“不去?仙盟了。”

扶玉怔愣地望向他,滿臉的不解,謝清霄看不到,卻依然能為她?解惑。

“直接去?大荒。”

所有的信息都指向大荒,或許進入大荒之中,見過太陰君,就能知道答案。

一提到前往大荒,扶玉心跳不受控製地加速,她?倏地站起來,繞著謝清霄來回轉了一圈,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想去?還是不想去?。

她?糾結的腳步聲全都落入謝清霄耳中,他意識到這?樣改變行程太突然了。

他為劍仙,習慣事事都直接了當?,速戰速決,不代表其他人?可以接受這?樣大的轉變。

從“可能是琴桑”,換做“可能與大荒的檀音君和扶桑神木有關?係”,這?是兩?個天差地彆概念,謝清霄自己?都不見得能立刻從容接受。

“還是先去?仙盟。”謝清霄又改變主意,“琴玄肯定知曉一些秘密,抓了他一同前去?大荒,命他讓太陰君允我?們進去?,這?樣也更快一些。”

他變來變去?,扶玉卻一點都不覺得他反複無常,她?很清楚他做這?些打算都是為了她?。

這?個人?喜歡她?,就不計代價的為她?謀劃,為她?著想。

扶玉又想到琴桑,那些夢和回憶裡,琴桑看著謝清霄的一幕幕,到底是不是與愛恨有關??

之前她?覺得很像是又愛又恨,可現在?改變主意了。

手中劍意橫生?,霸道強勢,比謝清霄的更甚。

她?明白那些渴望向往的眼神不是愛意。

是對謝清霄可以用劍,還將劍用得很好的歆羨。

琴桑不懂那種感覺,或許在?死之前明白了,但那些記憶扶玉暫時找不回來。

是“找不回來”,也就代表著從前她?是記得的,是一體。

時至今日,哪怕看不到魂燈,她?好像也能確認自己?和琴桑到底是什麼關?係了。

至於魂燈其實也很好辨認,她?在?劫雷中又看到了許多作為琴桑的記憶,當?然記得琴桑的魂燈到底是什麼樣子,萬物生?可能分辨不出魂燈真假,但本人?到了不會認不出來。

可惜那時在?嵐州她?沒好好看那盞魂燈,不然現在?不去?看也能知曉真假了。

“你說?抓了琴玄一起去?大荒。”扶玉重複了謝清霄的話,覺得有點難以置信,“是字麵?意思地抓他?”

抓九天仙盟的盟主?在?對麵?和妖王的認親儀式上?

妖族肯定會有人?進入仙盟,作為琴玄義?子,他們出手相助的話,扶玉和謝清霄隻有兩?人?,人?數上對方簡直是壓倒性的優勢。

謝清霄則完全不在?意這?些。

他認可了扶玉的話:“是,抓了他拷問一番,直接帶去?大荒,如此太陰君該不會拒絕我?們進入。”

扶玉表情變幻莫測,謝清霄看不到,但想象得到。

“區區小事,何須煩擾。”清霄劍尊麵?不改色,從容安然道,“他固然擁護者?眾多,身份不低,但要鬥仙盟滿天仙師神佛,我?一人?足以。”

“抓他不過手到擒來罷了。”

扶玉雙眸一眨不眨地凝視他,聽他說?完全部的話。

良久,她?道:“能不能先把眼睛治好再說?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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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

不單是眼睛問題, 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扶玉需要告訴謝清霄。

她認真說道:“你心裡也已經很清楚了?吧,我與琴桑之間的?關係。”

她們就是一個人, 那些記憶應該與她體內扶桑神木有關。

扶桑分割,一方?缺失了?力量, 一方?缺失了?神智,現在它們在一起了,是完整的?她。

事實如此?,她希望由自己親口告訴謝清霄。

畢竟他們……夫妻一場。

謝清霄其實早就對此?有過回應, 說過他不追究, 都?過去了?。

但當時都?還是在假設。

這樣直白地被告知?, 有些出乎他的?預料。

他很久都?沒說話,血紅的?雙瞳裡空蕩蕩的?,什?麼情緒都?沒有, 唯有一樣——不悔。

半晌, 他道?:“那你還要追究我嗎?”

他抿唇問:“在你心中,我的?千不該萬不該, 你要報複回來,折磨我嗎?”

他傾身過來, 霜發垂落,眼睫低垂:“我任你處置。”

扶玉:“……”

她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隻是覺得有必要告知?而已。

而且明明是求人報複和折磨,怎麼反而好像求歡一樣?

謝清霄身上明明是冷的?,扶玉卻覺得他氣息炙熱,灑在自己頸間有種窒息感?。

她伸手擋在兩人之間,維持著岌岌可危的?理?智道?:“我現在沒心情做這些事。”

謝清霄就在她耳畔問:“做哪些事?”

剛才還說了?讓她折磨他, 現在又問做什?麼事,能做什?麼?他腦子裡在想?什?麼?

扶玉臉都?熱起來, 忍不住直接推他:“你彆離我那麼近,太熱了?。”

謝清霄順從地退開,嘴上卻說:“不是我熱,是你太冷。”

扶玉怔住,下一瞬,謝清霄的?手撫上臉頰,她望向對方?的?眼睛,雙瞳血紅,眼角沁血,都?是為了?她。

他準確找到她的?所在,仿佛還有視力,但眼內並無焦距。

“你身上很冷。”

扶玉被他的?手摸著還覺得溫熱時,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變化了?。

“聽聞大荒那位檀音君修習的?劍法與我的?接近。”謝清霄低聲道?,“家中長輩曾有幸遠遠見過檀音君鬥魔尊,劍意與我近似。”

正是因為劍意近似那位傳奇人物,謝清霄才被當做最有可能真的?打敗魔尊的?存在。

畢竟魔尊當年都?還要做檀音君的?弟子。

他也不負家族期望,短短幾百年已經成長到可以與魔尊一戰的?程度,要知?道?魔尊與謝清霄年歲上可以相差了?一倍不止。在仙界幾百年的?時間差距拿來修煉,不差兩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