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飼鮫 春日鶴 4265 字 29天前

,各憑本事,若是死在爭鬥之中,那也隻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梵天宗是當今天下第一仙宗,掌門發話了,其餘宗門或是不願,或是不敢出聲反對。若是真惹怒了赤淵,而梵天又不幫手,硬要出頭的槍頭鳥隻會非死即傷。

呂霜掙脫了寒冰的束縛,冷哼一聲,揚起翅膀飛上了天空。臨走前朝喬胭一指,意思是這事兒沒完。

一片寂靜中,忽然響起了掌聲。眾人循聲看去,狐狸眼墜淚珠的小鮫人公主嗬嗬笑著拍起了手。

“好大公無私的掌門大人,自己女兒受了驚嚇,也能這麼容易放過呢。”

哦豁,父女局。

八卦又好奇的目光在兩人間流轉。都說梵天掌門冷若冰霜,修煉無情道,對萬物都一視同仁的冰冷。以至於自己妻子忍受不了冷淡,與他分居回了北溟。不知道麵對無理取鬨的女兒,這位素有威名的無情道君會作何反應呢?

流泉君腳步頓了頓。當做沒聽到似的,轉身走了。

走、走了?

這可和他說一不二、不容挑釁的高冷形象截然不同。眾人不由咋舌。

喬胭坐上玉俑的掌心,又對著他的背影很大聲切了一聲。流泉君終於忍無可忍了。他轉過身來,但不衝著喬胭,隻一臉嚴肅對弟子道:“阿澤,小喬素來驕縱任性,但你不能因為她是你妻子就縱容她。你得教會她懂事。”

謝隱澤:?

他道:“師尊,我沒有縱容。”

喬胭朝他比鬼臉,流泉君揮揮手,領著一眾浩浩蕩蕩的仙門宗老率先離去。

赤淵還真是來探索新秘境的。

漱冰秘境一開啟,赤淵的人就飛速掠入秘境中不見了蹤影。薛長老對此表示很擔憂:“赤淵和我宗素有仇怨,從前也不是沒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他們率先進了秘境,恐怕會在暗處埋伏我宗弟子,造成死傷啊。”

因著這份擔憂,他召集了各位弟子,格外鄭重地叮囑:“務必和關係好的同宗弟子結成隊伍一同出發,互相照應,不要讓有任何弟子落單。若是遇見魔族,不要逞一時意氣,保命為上,聽到了嗎?”

眾弟子:“謹遵長老教誨!”

一眾應答聲中,冒出了個格外不和諧的旋律。薛昀:“嘁!”

他嘁得太大聲,眾人目光紛紛投了過來。他揚起下巴,不屑道:“這群魔族最好祈禱彆碰上我,否則,我定叫他們有來無回,死無全屍。”

薛長老抽出天雷鞭,啪啪就是兩鞭子:“我讓你當出頭鳥,我讓你有來無回,我讓你死無全屍!”

薛昀的高叫頓時變成了慘嚎:“我擦老登,虎毒不食子,你這麼對你親兒子,當心死了沒人收屍!”

這父子倆一追一逃,從喬胭身後跑了過去。而她正低頭研究一麵光滑如水的鏡子。

當眾人跨越那扇橫亙天地的玄鐵巨門後,映入眼簾的一個巨大的廣場石台。

這廣場無憑無據,懸掛在流雲霧靄的正中,周邊的景色都在蒼茫的雲霧中影影綽綽,看不分明。廣場上的日照倒是極好,一麵寬闊的圓形鏡子被鑲嵌在廣場正中,倒映著晴朗的藍天和飄過的雲彩。

統共九九八十一扇門,圍繞廣場佇立。打開這些石門,隻能看見一團似是而非的灰霧,石門後麵具體連通的秘境,隻有走進去才能清楚。據探子回報,走入不同石門的人,會被劃分到漱冰秘境內不同的區域,而每個人隻有一次選擇的機會。

“天機境。”一道聲音從她旁邊傳來,是謝隱澤踱步走來。

或許是秘境內危機四伏,以他的實力也不能大意輕待,所以他舍棄了不離身的折玉,反而將溪雪劍拿在手中不離身。

“等我們進入石門後,留在廣場上的長老們就能通過天機境看見在各個分境曆練的弟子們。”

懂了,這是監控。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薛長老讓大家結伴而行。”喬胭看他獨身一人出發,不由開口問道。不過轉念一想,以這人的人緣,估計沒誰願意跟他一道。謝隱澤抱著劍,嘴角勾起,微露諷刺:“我又不是這些廢物。”

說著,他轉身自顧自朝一個無人選定的石門走去。喬胭想了想,跟在了她身後。她一動,玉俑就動,走起路來地動山搖,謝隱澤沒法不注意到。

“你跟過來做什麼?”他問,眉心蹙著。

第28章 冰雪秘境

“誰跟著你了?我本來也要進這扇門。”喬胭說。

謝隱澤懶得跟她掰扯, 乾脆選了另一道門。玉俑又嘎吱嘎吱地扭動著身體追上來,喬胭就坐在它掌心,輕輕晃著小腿。

喬胭拍了拍它:“看來它很喜歡你, 愛跟著你, 我也沒辦法啦。”

謝隱澤:“……”

跟著謝隱澤是她權衡利弊後得出的最佳選擇。男女主走主要劇情線, 想也不用?想,必定是危機四伏險象環生,這是其一。她若湊上去,免不得要打擾小情侶們同生共死, 情感升溫, 那更是耽誤事。可若跟著其他人走……據喬胭所知,原著裡這段情節幾乎所有仙宗都在秘境和魔族的包圍下死傷慘重,為了保護小命, 她必須緊跟謝隱澤。

至少?剛才?她知道了, 謝隱澤目前沒有殺她的打算。

“隨你便。”他冷冷丟下一句。喬胭不知道看到了什麼,麵色驟改,催促道:“快!快開石門?!咱們快進去!”

“不用?你催促, 我自然會開。你這麼激動做甚?見鬼了?”

雖然不是“鬼”,但來者遠比鬼還?可怕!

心虔和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兩位施主這是要進入秘境之中了嗎?”

喬胭:“……大師,您且住口。”

心虔看看她,又看看謝隱澤, 含笑道:“兩位這是要一起行動?不錯,夫妻齊心, 其利斷金。這場曆練, 掌門?家的小公?主和小少?爺,一定會有一個好的結果。”

喬胭的臉色頓時垮了下去。她捋起袖子?走向心虔, 看上去像要痛擊這個禿驢。

“喬胭,走了。”

謝隱澤叫住她。他聽過?一些隱世佛國和尚們的傳聞,但謝隱澤這個人比較不信邪,覺得這是失敗者歸咎於外界因素的一個借口。所以對心虔的祝願,也很不以為意。

喬胭還?是很鬱悶,憤憤不平的樣子?,被他用?兩根手指捏著手腕往石門?內走。他忽然想起來了,這和尚今日是第一次見他們,怎麼就知道他和喬胭是一對夫妻?他和喬胭成婚沒有像樣的喜宴,連梵天宗內部都知之甚少?。

“說起這個,也是一段緣分啊。”心虔頗為唏噓地捧著缽盂,“想當初,若不是流泉君給我看了小公?主的八字,我掐指一算,又剛好合上了小少?爺你的命格,這才?促進了這一樁美滿姻緣呐。”

合著罪魁禍首是你啊?!

若不是這禿驢掐指一算,又怎會促成原著的反派boss和炮灰女二這一段孽緣!

這次換喬胭拉住捋袖子?的謝隱澤:“等一下,老公?息怒一下,老頭年紀大了,經不住你一拳,犯不著跟他一般計較。”

心虔也搖搖頭道:“怒火攻心,有損身體,謝施主千萬不要犯此大忌呀。況且——”他驚異地道,“老衲算過?了,你二人八字般配,命理契合,是一對逢凶化吉,恩愛和諧的佳偶啊。”

喬胭自動翻譯了他的話。

——意思是倒黴連天,互相仇視,天作怨偶。

看看原著走向,和這卦也大差不差。-思-兔-網-

在心虔來得及說出更多?得罪人的話之前,小沙彌走過?來連連道歉,把師父給架走了。

喬胭尷尬地撓了撓臉:“剛才?禿驢說的話……你彆放在心上。”

“我沒放在心上。”他分明臉色臭得很,看起來快要揍人了。

石門?開啟後,一陣白光襲來。喬胭感到身體一輕,又一重,視線還?沒來得及恢複,一陣寒意率先襲來。

寒風夾雜著雪花撲麵,呼嘯的風聲裡仿若有嗚嗚鬼哭,天地又沉又暗,墨藍色的天極如一盆將要傾倒的墨汁。

喬胭趕緊從乾坤袋中取出銀狐裘,這自然也是她隨嫁的北溟鮫宮的寶物之一。披上就自帶防護效果,不懼冰寒火侵,讓人如置仲春暖陽天。

這是和中心廣場上截然不同的光景。在秘境被切割成數方天地的情況下,每一扇石門?通往的都是完全獨立的環境。

喬胭轉頭一看,來的石門?已?經消失了。除非破除此方秘境的陣眼,否則他們就會被永遠困在這裡。

大雪積了數尺深,連白玉俑都跋涉得困難。此處不知已?經多?少?年沒有過?人煙,也不知那些風雪中閃爍的綠光是何種詭譎妖獸,此方小天地,給人一種%e8%83%b8悶氣短的壓抑感。

謝隱澤解開腰間的卷軸,裡麵的字跡帶著金光飛出,在半空連成了一副地圖。這也是之前派出的梵天宗修士傳回?的珍貴信息。

他蹙眉喃喃:“原來如此,此處生長著一種奇花。”

喬胭探頭看了一眼地圖,當即愣住了。她在鮫宮時看過?古籍,這花的模樣,不就是她想找的返魂香嗎!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好消息是有了謝隱澤,她不必獨自麵對守護返魂香的凶殘妖獸,但壞消息也是謝隱澤在,那東西肯定很難落進她手中……

她還?想定睛細看地圖,但那字跡的金光越來越微弱,被風輕輕一吹,消失了。喬胭有點?急,催促他:“你把那卷軸再打開一次,我還?沒記下全部路線呢。”

“沒了。”謝隱澤說。

“沒了?”喬胭傻眼。

他隨手把卷軸丟開了:“這是一次性的消耗品,沒有再打開看第二次的說法。我都記下了,走吧。”

喬胭將信將疑。

那地圖繁複冗雜,各處關鍵地點?還?用?不同的符號標記著妖獸和靈植的出沒情況,哪怕是看完也要許久,就算你是大反派boss,也不能記這麼快吧。

很快,喬胭明白了什麼叫彆以凡人的智商去衡量天才?。

謝隱澤跋涉在快淹沒膝蓋的雪裡,速度卻不見減慢。他效率非常高,看來不僅記住了妖獸出沒的地點?,連出沒時間也一並記住了,很快就摘取了數朵靈植花草,還?撿走了之前探路修士掉在此處的法寶法器。喬胭跟在他身後,就像作弊視角體驗了一把學霸刷題的感覺,自己?也撿了不少?漏。

她看著漸漸滿起來的乾坤袋,不由心情大好。看著雪地裡跋涉的謝小boss,也起了一點?閒情逸致似的好意:“喂,你要不要也到糯米糍身上來坐一坐?”

謝隱澤一開始置之不理,像沒聽見,喬胭提高音量喊了好幾聲,才?迎來他姍姍來遲的一瞥。

銀狐裘精致而?輕薄,帽沿嵌了一圈雪白的毛茸茸邊。她的臉本就小巧,被這帽子?一襯,顯得更是隻有巴掌點?大,養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