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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高山雪蓮、雪域冰山。

世上沒有比阿遙更溫柔的人了。

……

靈霄宗,淩雲峰頂。

今日天氣晴爽,微風愜然,倆崽崽跟守拙上完劍道課,便跑出來放紙鳶。

這幾天,師叔們都誇他們學東西很快,也不舍得讓他們老上課,說要勞逸結合,二師叔就給他們紮了個紙鳶玩。

妖族王城很少有天氣晴朗的時候,有相當一部分領土和建築都建在地下。

崽崽們第一次見這種名為“紙鳶”的玩具,守拙教了玩法後,他們便愛上了,隻要遇到晴天,都會出來放一放紙鳶。

今日風比平時要小一些,阿正沒有掌控好角度,紙鳶一直在往山下飛,倆崽崽不知不覺就一路放到了半山腰。

他們自從和席知南起過衝突後,就不常到山腰處來了,今日好巧不巧,他們剛拐過山彎,就看見了席知南和幾個弟子在玩鬨。

阿正刻意鬆去了扯線的力度,紙鳶徹底落了下來,阿圓飛快地跑過去撿。

席知南也看到了他們,阿圓記仇得很,板著小臉瞪了席知南一眼,一句話也沒搭理他,撿了紙鳶後直接扭頭跑掉了。

席知南見狀有點脾氣上頭,這倆小不點平日也沒有同齡的弟子們願意和他們玩,怎麼每天自己玩的這麼開心?

他剛想叫住阿圓,他的師兄辛子柏先一步找上了他。

“小師弟,師父傳你過去問話。”

辛子柏和席知南同是耿長老親傳,如今算是嫡親的師兄弟了。

辛子柏有心和這個小師弟打好關係,席家是世家大族,家大業大,要是席知南以後真成了席家的接班人,他這個大師兄也能跟著沾不少光。

本來用傳音符就能搞定的事,辛子柏親自過來,禦劍帶著席知南來到掌門和長老們的住所探雲峰。

耿長老在自家洞府裡剛溫上一壺靈茶,一抬頭便看到辛子柏領著席知南來了。

將煮沸的茶湯置入碗中,耿長老隨意問道:“你的心經修習進度如何?”

雖然席知南當初是掌門強塞給他的,但既然認了下來,也不能不管不問。每隔一陣,耿長老還得操心下他的修習進度。

“已經修習到廉泉竅了。”席知南乖順低頭作答。

在師父麵前,他可不敢拿出那副世家公子的傲慢架子。

耿長老點頭:“這進度倒是不慢,再多修幾日,便能衝破氣竅,引氣入體了。”

“有何不懂的可以問你這位大師兄,等你到了煉氣期,我便單獨教你習劍。”

耿長老說完想到什麼,手中動作一頓,又問辛子柏:“對了,方遙家那倆孩子最近在做什麼?”

辛子柏回道:“景鬱和蘇明畫他們最近似乎在教他們煉丹和陣法。”

他平日負責懸壺殿的分例分發,蘇明畫半個月前剛領過分例,昨日又來用宗門貢獻點換了不少靈草回去,說是用作教師侄們煉丹,景鬱同樣也領了不少陣法符紙回去。

“煉丹和陣法都是些旁門左道,”耿長老輕哼一聲,就此事叮囑席知南,“記住我們靈霄宗是劍宗,當以劍為尊,可不要把精力分在這些無用之事上麵。”

席知南點頭:“是,師父。”

“那倆孩子雖然同席師弟一樣都是雙靈根,但年歲比他小三歲,等三年後,掌門教他們修習心經時,小師弟恐怕都已經是練氣中後期了,能突破築基也說不定,他們定然是追不上的。”

辛子柏見師父如此關心那倆孩子,不由得出聲暗貶,順帶吹捧了一番席知南。

耿長老一聽到“都是雙靈根”這幾個字,心裡就來氣。

什麼雙靈根,那倆娃娃一個純色極品金靈根,一個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的無色靈根,還都是他親手驗出來的,結果全被掌門收了去。

“你懂什麼,行了,沒什麼事就帶著你師弟回去吧,彆在這叨擾我了。”耿長老心煩地揮揮袖。

二人從長老洞府走出來,辛子柏尋思他也沒說錯話啊,不知為何今日師父心情這般不耐煩。

再一看旁邊的小師弟,也是一副垂頭耷腦的模樣,便說:“小師弟,師父平日性子好喜怒無常,彆放在心上啊。”

他都被師父罵習慣了,臉皮也罵厚了,轉頭就忘。

席知南倒不是因為耿長老,他剛才見到方家倆兄妹,便想到了那塊輸給他們的玉佩,心裡在滴血,轉頭問他:“師兄,你知道宗裡附近哪裡有賣法器的嗎?”

“你現在不會煉氣,哪裡用得著法器?”辛子柏奇怪道。

席知南歎氣:“師兄有所不知,我有一塊家傳的玉佩,是個中品法器,前段日子,被方家那倆兄妹給贏了去,我怕爹爹知道後責罵我,想著湊湊錢,買個差不多的糊弄過去。”

宗裡給親傳弟子的分例不低,再加上他每月的零花錢,攢一攢再問人借一借,應該能買個差不多的,總好過到時候,被爹爹責罵強。

“那倆剛斷奶的小崽子能用到什麼法器,你偷回來不就成了?”辛子柏下意識說道。

“不行不行……”

席知南不是沒想過這招,上次想這麼乾的時候,方遙突然現身,那刺出的幾劍霸道淩厲,還好他當時跑得快,現在還心有餘悸。

“這怕什麼,方遙如今去順梁除妖還未歸,她那個凡人道侶聽說也下山探親了,院子裡不過隻有那兩個小崽子,隻要你彆被發現,管好嘴巴,誰知道是你偷的?”

辛子柏對方遙有成見,對她家裡那倆娃自然更沒什麼好感,當著耿長老的麵不敢亂言,背地裡一口一個“小崽子”。

“再說,那本來就是你的玉佩,怎麼能叫偷,就是拿回來而已。”

辛子柏說得頭頭是道,席知南被他說動,覺得也有道理,當初他定下賭注,本來就是腦子一熱,這麼貴重的東西他就沒想給,那倆崽子倒是真敢要。

“可是怎麼拿呢?”

要想避人耳目,那肯定得晚上去。那倆崽子的院牆還挺高的,他可翻不過去啊。

“這還不簡單,”辛子柏當即掏出一瓶丹藥,遞給他,“這瓶輕身丹服用後能使身體輕盈,區區翻牆不在話下。”

“謝謝師兄!”席知南滿眼感激地接過丹藥,他剛入門不久,跟師姐師兄們還太不熟,這個師兄卻這麼幫他,真是個好人。

辛子柏的眼神仍看著他手裡的丹藥,有些遲疑地說:“咳,這個輕身丹值二百塊靈石,抵我半個月分例,不過我們是師兄弟,這瓶丹藥就送給你吧。”

“不不不,親兄弟明算賬,怎麼好讓師兄破費。”

席知南雖然年紀不大,但他自小長在世家大族,這些人情世故他都懂得,連忙從儲物袋裡掏出二百靈石,硬塞給辛子柏。

“小師弟你太客氣了,那我就收下了……”辛子柏笑嗬嗬地收下靈石。

夜深人靜,寥寥幾顆星星綴在天邊。

席知南站在倆崽崽的院牆外,仔細打量周遭無人後,掏出輕身丹服下。

剛嚼了一口,席知南差點吐出來,這丹丸怎麼這麼苦。

不過難吃歸難吃,好在挺有效,一股溫熱的力量從腳底竄到了大腿根,他嘗試著蹦了一下,沒費什麼力氣就蹦到了平時難以企及的高度,身體仿佛踩著雲朵般輕盈。

他瞅準那數尺高的牆頭,腳下使力一躍,雙手扣著牆磚的縫隙,三兩下便登上了牆頭。

第28章 撐腰

◎學霸師侄和他的學渣師叔。◎

“哥哥, 盧硯叔叔今晚是不是不來了?”

阿圓趴在床榻上,手裡擺弄著竹笛,情緒有點低落地問哥哥阿正。

平時她隻要一吹響這個竹笛,盧硯叔叔就會過來給他們講睡前故事, 今日不知為何, 左等不來右等不來。

倆崽崽並不知道盧硯已被他們的爹爹派去了萬裡之外的王城遞口信, 一時半會回不來。②思②兔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

“可能盧硯叔叔今日有什麼事吧, ”阿正猜測,他看著妹妹有些失望的模樣,起身去把話本拿了過來,“沒事妹妹, 我來給你講故事。”

他盤腿坐在榻上, 把話本子攤開來, 翻到盧硯叔叔之前講到的位置, 皺著小眉毛費力研究。

這個話本是爹爹在城中集市上買來的,他雖然現在已經開始識字, 但搭眼一望,還有好多字不認識,但好在這話本子裡配有插圖。

阿正配合頁麵上的連環畫,一邊猜劇情一邊給妹妹講:“從前,有一隻小……呃, 烏龜。”

烏龜倆字他不認識,但是看圖猜出來了。

“某天, 它去家門口曬太陽, 然後不小心摔了一跤……”

阿正忽然打了個磕絆頓住了, 阿圓好奇地問:“然後呢?”

“……就死掉了。”

“死掉了?”阿圓驚嚇。

爹爹以前給他們講的故事裡, 從來沒有小動物死掉。

“小烏龜為什麼會死?”

阿正撓撓頭, 也覺得不太對,可是畫上的烏龜肚皮朝天,不就是死了嗎?

他動手把話本往後翻了一頁,發現烏龜還活著,還有戲份:“不對,烏龜沒有死,它隻是不小心翻了殼,身子動不了,然後有個鼴鼠經過,幫它把殼翻了過來。”

阿圓咬了咬手指,疑惑歪頭:“所以……盧硯叔叔沒有來看我們,是去幫小烏龜翻殼了嗎?”

“有可能。”阿正認真點頭,這話本上的小鼴鼠鼻頭尖尖,眼睛不大,胡須很長,畫得還真和盧硯叔叔的原型特彆像。

阿正繼續往下講,小烏龜和鼴鼠因此結識後成為朋友的事,他本來就不是一個能言善解的人,講起話本既沒感情又沒節奏,阿圓聽得雲裡霧裡。

忽然一陣窸窣的響動從院子裡傳出來,很像重物落地的聲音,在深夜裡格外安靜。

阿圓的狐耳瞬間支起來:“哥哥,院子裡有聲音!”她繼而欣喜:“會不會是盧硯叔叔來啦?”

可是盧硯叔叔每次來,都會先敲倆下窗格,這次他們等了好一會兒,院子裡除了那一聲響後,又沒了動靜。

倆崽崽瞬間警惕起來。

今夜無月,院子裡漆黑一片,盧硯叔叔又不在,院子裡還冒出了奇怪的聲響。

饒是向來膽子大的阿圓,也不由得緊緊抱緊了自己的毛絨尾巴,翻身拱進了被子裡,求助地看向阿正:“哥哥,我怕。”

“彆怕,你在這裡呆著,我出去看一看。”阿正下榻穿鞋,提著小木劍就出了屋門。

出門前,他謹慎地把耳朵和尾巴都藏了起來,手中捏緊了木劍柄,在漆黑的夜色中,放輕腳步往院子裡摸。

席知南一翻牆落地,看著屋裡隱隱亮著的燭光,心道不妙,都這麼晚了,這倆小不點怎麼還沒睡覺?

他正在猶豫要不要先撤,但又有點可惜剛吃掉的輕身丹,也不知道這丹藥能持續多長時間。

他一咬牙,決定先隨便找個地方躲一躲,他對他們的院子結構並不熟,便隨便躲進了一個沒點燭光的屋子裡。

這個屋子原是灶房,崽崽們平日裡隻在這裡吃飯,並不做飯。

席知南想著這麼珍貴的法器肯定被崽崽放在寢屋的哪個櫃子抽屜裡,卻沒想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