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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接過來喝了。

方遙趁機道:“弟子謹遵長老教誨,那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帶倆孩子回去了?”

耿長老見她態度端正,便揮手放他們離開。

這麼一耽擱,也錯過了下午的劍道課,方遙和蘇明畫禦劍帶著倆崽崽領回淩雲峰。

路上,阿圓望著娘親好看但清冷的側臉,小心翼翼地問:“娘親,你是不是生氣了?”

“娘親沒有生氣。”方遙覺得隻要倆崽崽不是把耿長老的胡子點了,這些都算小事。

“耿長老總是喜歡小題大做,倆孩子提前學會了法術,打會盹也無可厚非,偏要故意為難。再說,喚劍術和禦劍術本不該在第一堂課上教,若真是讓倆孩子受了傷,耿長老又能付得起什麼責任?”

蘇明畫也覺得這也不算大事,何至於把他們從山下叫回來,還訓了大師姐足足半個時辰,幾個長老裡她最不喜歡的就是耿長老。

方遙不置可否,但今天的事,倆崽崽也有錯,這事既然已經發生了,她也不能拋之不管,不然下回倆崽崽照闖禍不誤。

眼看快到了院子,方遙禦劍落地,把今日買的儲物袋和傳音木牌,拿出來給了倆崽崽,外加教了他們這倆樣東西的用法。

倆崽崽按照娘親所說,往儲物袋裡注入靈氣,才發現這小小的儲物袋裡竟然能有這麼大一方天地,感覺能裝得下十頭牛。

對於傳音木牌,他們也分外感興趣,阿圓當即就給哥哥傳了條簡訊:“喂喂喂,哥哥你能聽到嗎?”

“能聽見,好清楚!”

倆崽崽沒想到娘親不但沒生氣,還給他們買了禮物。

“娘親,你可真好~”

阿圓往方遙腿邊歪身子一靠,討好地蹭了蹭。

我本想再給你們一人二十塊靈石,當做這個月的零花錢,”熟料,娘親話鋒一轉,“但你們今天犯了錯,零花錢每人扣五塊。”

“下次再闖禍就扣十塊,你們一個月闖三次禍,可就沒有零花錢了。”

說完,方遙當著倆崽崽的麵,往他們的儲物囊裡放進去十五塊靈石。

阿圓眨眨眼,問:“娘親,五塊靈石能買什麼呀?”

他們對靈石還沒有什麼概念。

方遙淡淡道:“大概能買一百串糖人。”

“!!!”

什麼,一百串!!

阿圓震驚之後,欲哭無淚。

她扯扯方遙的袖子,可憐巴巴地求情:“娘親,我們以後再也不闖禍了,一定乖乖聽長老爺爺的話,這次能不能不扣。”

“不行。”方遙說一不二,完全不給通融。

阿圓完全沒想到他們就禦劍玩那麼一會子的功夫,竟然痛失一百串糖人。

倆崽崽頓時把裝著十五塊靈石的儲物袋緊緊護住在心口處,心痛極了。

蘇明畫覺得大師姐這辦法不錯,這倆崽崽明顯是記吃不記打的性子,訓他們一頓,反倒不如這扣零花錢的法子好使。

她揉了揉倆崽崽的腦袋:“彆灰心,若你們表現得好,三師叔把你們那五塊靈石給補回來。”

“怎麼樣才算表現好?”倆崽崽不禁問。

“等你們學完所有的入門術法和基礎劍道後,會有一場宗門小考,若你們考得好,自然有獎勵。”

方遙和蘇明畫一唱一和,倆崽崽聽得一愣一愣。

他們有點懷疑娘親和三師叔在畫餅,但是又沒有證據。

方遙送倆崽崽到家門口,目送他們進了院落,自己卻沒有進去。

蘇明畫仿佛讀出了她心中所想,笑著道:“小孩子嘛,哪有不闖禍的,你越是把他們看護得緊,反而會適得其反。”

“我和景鬱小時,不比他們還調皮搗蛋?大師姐,你若惦記著修煉,就放心去閉關吧,有我和小師弟,還有他們的爹爹在呢。”

方遙點點頭。

這倆日,她都在操心倆孩子上大課的事,答應好師父要鞏固修為,還尚沒有什麼進展。

她確實要閉關一些時日,不能再這麼耽擱下去了。

……

謝聽見倆崽崽今日回來得格外的晚,手裡還多了兩個嶄新的儲物袋,細細詢問,才知道他們今日在術法課上闖了禍,還被長老請了家長的事。

聽崽崽們說了事情經過,謝聽更不以為然,不過是坐著劍在空中兜了幾圈,這也就闖禍?

這人修宗門的規矩未免太嚴苛了些。

阿圓自從知道靈石能換糖人,寶貝得不行,吃飯時懷裡也不忘抱著一塊靈石。

吃一口飯菜,摸一下靈石。

謝聽看著好笑,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丫頭這麼財迷?

阿圓歪頭打量這塊透明的方石頭,想到什麼,問謝聽:“爹爹,我怎麼感覺這靈石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嗯……”

這靈石他們還確實見過,王城宮殿裡的地磚全是靈石鋪就的。

妖族修妖力,修士修靈氣,靈石裡蘊含的靈氣對純種的妖族並沒有作用,隻有對倆崽崽這種混血的半妖才能派上用場。

所以靈石在妖界並不是流通的貨幣,甚至還不如金銀。不過這石頭冬暖夏涼,拿來做地磚還是挺方便的。

謝聽隨身儲物袋的角落裡,就堆了不少鋪地磚剩下的靈石在吃灰。

想著倆崽崽這麼喜歡,不如給他們拿去花,但轉念又想,要是讓方遙發現了,又不好解釋。

他心下琢磨,阿遙給倆崽崽設定月用零花錢,肯定是想培養崽崽們從小養成勤儉的習慣,他自己喜歡鋪張奢華就算了,教導崽崽這方麵,還是不要跟老婆對著乾了。

“你記錯了。”

“唔。”

阿圓不放棄地又問:“爹爹,你這麼有錢,居然也沒見過靈石嗎?”

“靈石很珍貴的,是人修的專有錢幣,”他哄騙小孩說,“爹爹也沒有的。”

阿圓真的相信了,把懷裡的靈石捂得更緊。

……

劍道課和心經課每日都有,而術法課每七日才上一回。

第二天的劍道課上,烏長老在台上講解劍招,阿圓心裡惦記著那一百串不翼而飛的糖人,蔫蔫地沒什麼精神。

烏長老講解的劍招,和二師叔教給他們的有些不同之處,阿正聽著頗有感悟,格外認真。

可阿圓心裡盤算得是,距離宗門小考還有三個月,三五一十五,這一算,就是損失了三百串糖人!

烏穆講解完劍招,讓眾弟子們同時起勢,練習招式。

淩霄劍法倆崽崽們之前都著跟方遙和守拙學過,但學得是純劍招不帶靈氣的版本。而真正的淩霄劍法,在施展劍招時,靈氣要沿著經脈從不同的氣竅打出來,收一分則弱,多一分則強,比單純的劍招要難得多。

但儘管如此,倆崽崽拎著小一號的小木劍,在眾多弟子中的姿勢也格外標準。

最重要的是,他們是烏穆點名來聽課的弟子,烏穆一向愛才,更不會無事為難他們。

劍道課平安無事地放了課,眾弟子們都在排隊往飛行葫蘆處走。

席知南發現阿圓今日格外地話少,猜測昨日被耿長老請家長後,肯定回去後被娘親罵了。

他故意提高音量,對旁邊的弟子們幸災樂禍道:“怎麼會有人第一次上法術課就被請家長啊,學會了法術就迫不及待地賣弄,樂極生悲了吧?”

席知南的狗腿子立馬符合:“是啊,害得我們也沒法好好練習淨塵術,耿長老就應該禁止他們以後上術法課。”

“……”

阿圓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肉手,不由得想她要是一拳頭要是打在席知南的臉上,會不會被扣掉一百串糖人。

算了,為了糖人,她就當席知南在放屁好了。

阿圓拉著哥哥跑到隊伍末尾排隊,和席知南拉開距離。

席知南此舉就是故意激怒倆崽崽,這倆崽子昨日才在術法課上闖禍,再在劍道課上主動打人,那可真要被取消旁聽的資格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見倆崽崽明明聽見了他的嘲諷,卻不氣不鬨,反而當做沒聽見。

“奇了怪了。”

席知南撓頭,直到隊伍末端的阿圓朝他做了個大鬼臉,吐了吐舌頭。

“……”

可惡。

席知南握緊了拳頭,原來是不吃他的激將,學聰明了。

阿圓因為痛失五塊淺的零花錢,有點悶悶不樂,阿正想了個辦法,或許能逗妹妹開心。

他跑去三師叔的院落裡,蘇明畫此時正給鳴潮劍抹上了劍油,屈指一彈劍身,側耳傾聽到潮水卷著浪花的奔流聲,滿意點頭:“就是這個聲兒。”

看到阿正的小身影出現在院門口,蘇明畫收回長劍,立刻朝他招招手:“阿正,怎麼站在門口,快進來。”

阿正收到邀請方才邁進院落,蘇明畫彎下腰,幫他整理了一下因為急匆匆跑來,有點歪掉的領子:“什麼事兒來找三師叔?”

“三師叔,可不可以給我一個葫蘆呀?”阿正有點不好意思地指了指她載種在院子裡一顆高大茂盛的葫蘆藤,上麵結滿了各種顏色的葫蘆。

“你要葫蘆做什麼?這葫蘆是種來觀賞用的,裡麵是空心的,不能煉丹入藥。”蘇明畫疑惑道。

“我想做一件東西送給妹妹。”

蘇明畫了然,心想或許阿正是想做成水壺送給妹妹,又或者當個擺件什麼的,這個葫蘆純當花瓶擺在家裡也挺好看的。

她當即縱身飛到樹梢上,摘下了十幾隻顏色不一、又大又飽滿的葫蘆,遞給了阿正,後者統統收進儲物袋袋中:“謝謝三師叔。”

“還差什麼就直接來三師叔這裡拿啊。”蘇明畫笑%e5%90%9f%e5%90%9f對阿正道。

阿正連連點頭。

從三師叔處出來,阿正又回家裡拿了些筆墨,躲在山頂草叢後的一片空地上,他把心儀的惶黃色葫蘆留到了最後,先拿出了一個紫色葫蘆,手持木劍,注入靈氣,當做刻刀,往葫蘆的底座上麵刻下陣紋。

組合型的陣紋有些難度,阿正也是第一次畫四個陣紋的組合,而葫蘆的表麵又是彎曲的,很容易打滑。阿正不小心手一抖,刻壞了一筆。

毫不氣餒,繼續拿了一個青色的葫蘆在手下雕刻練習。

他又陸續失敗了幾次,在雕刻第六個葫蘆時,終於成功了,阿正也因為過於專注,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

或許他去找小師叔景鬱幫忙,就不用這麼費功夫了,但這是他想送給妹妹的禮物,還是自己親手雕刻更有意義。

此時峰頂院落中,陽光正好,謝聽躺在院子裡的竹椅上,蒲扇遮住臉頰,懶散地假寐小憩。

以前過慣了打打殺殺的生活,這樣的安穩悠閒的日子,對他而言,簡直就是度假。

當然如果那個人不那麼勤勉地閉關就更好了。

阿圓像尋找什麼似的,腳步聲噠噠噠地,在院子裡進進出出。

這倆兄妹整日形影不離,可是今日哥哥從上完劍道課回來後,就一直不見蹤影,阿圓想找人玩,都沒有人做個伴。

小姑娘撓撓頭,問竹椅上快睡過去的男人:“爹爹,你有見到哥哥嗎?”

“在山頂,一片開著杜鵑花的草叢後。”

謝聽連眼皮的未抬,通過神識搜索,精準地給阿圓報了個點。

這崽崽從吃完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