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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終點衝。

行經路線上的障礙設置得刁鑽,再加上有二十多位弟子相互爭搶,有的弟子控製不好劍的方向,衝上了彆人的賽道,倆倆相撞,直接從劍上跌落下來。

這些還未到終點就掉了劍的弟子,直接就被判為了不合格,要下次重考。

阿正腳踩他的小木劍,一馬當先地飛在最前麵,和其他的弟子們拉開了明顯的距離。他這段時間都是跟妹妹一起坐飛行葫蘆來上學,經常和妹妹換著駕馭,禦空飛行的技巧已經練得爐火純青。

毫不意外地第一個衝破終點,也成了第一個拿到禦劍術“甲上”評定的弟子。

而席知南拿到小馬蜂葫蘆後,為了防止在眾人麵前摔跤出糗,平日裡也在勤學苦練禦空的技巧,還算有驚無險地繞過了那幾個路障,第二個到達終點。

但是距離阿正的出線時間,慢了許多。

阿圓看見耿長老手裡的筆尖在甲上和甲中之間遊移了片刻,最後還是給勾了個“甲上”評定。

二十七個弟子裡,最終隻有十六個人拿到了及格以上的評定,刷下去將近一半。

而五行法術的考核更為殘酷,據說往年練氣期弟子,考核術法課通過率不超過三成,絕大部分的人都掛在了五行術法這一項。

禦劍術考核結束後,耿長老一揮袖,空地處的路障頃刻間就被清掃乾淨,場地為之一清,而其餘的弟子們則自發排起長隊,準備考核五行術法。

方才考核禦劍,席知南全程隻能看到阿正的背影,想追也追不上,心裡急得不行,衝破終點後,累得坐在地上直喘氣。

當他得知自己和方正都拿到了甲上評定時,瞬間又像打了雞血似地蹦了起來。

還好,還好。他總算有一樣沒有差那小崽子太多了。

阿正此時已然跟沒事人一樣,跟著其他弟子過去,準備看妹妹考核五行術法。

娘親曾答應他們若考得好,就給漲零花錢,雖然他們現在的小金庫裡存下了不少的靈石,但能多五塊是五塊。

妹妹要是也能拿個甲上評定,他們這零花錢就能漲定了。

阿圓的禦劍術是最好的,但她覺得那個考起來太沒難度了,她是無色靈根,五係術法都能學。

五係術法裡,她更喜歡用火,還能方便煉丹,所以打算去考個火球術。

第一個考核的小弟子懷中抱著一盆綠植,一看就是要考核生長術。

五行術法中,火球術和水箭術是攻擊類術法,土牆術是防禦類術法,生長術是輔助類術法,作用就能加快靈植藥草的生長。

小弟子將綠植放在地上,對著花盆好一通掐訣念咒,無形的靈力罩住花盆,

盆裡的五六朵花苞仿佛受到了刺激般輕輕顫動,但除此之外,再無反應。

小弟子急得不行,嘴皮子都快念冒火了,其中一個花苞吭哧吭哧,萬般費力地開出了一朵小白花。

耿長老看在那朵小花的份上,勉強給了個“乙上”評定。

第二個弟子考核得是土牆術,隻見他手中掐訣,身前的土壤逐漸拔高,形成了一圈還不到膝蓋高的土障。隨著他停止掐訣,土障隨之崩塌。

這叫土牆?可能叫土籬笆更合適一些。

耿長老眉角抽搐了一下,評定:“乙中。”

輪到考核火球術,一個弟子掐了半天訣,才從掌心聚出來一團比燭火稍大些的火苗。

耿長老皺眉:“火焰太小,不合格,下次重考。”

另一個弟子總算凝出一個差不多大小的火球,但還未脫手,火焰就逐漸弱化,變成了一縷黑煙。

耿長老搖搖頭,在評定那欄裡寫下個“乙下”。

阿圓排在末尾,是最後一個考的,耿長老早有準備,往後退了兩步,格外站得遠了些。

阿圓雙手合攏,一朵火焰球在她的掌心瞬間成型,灼灼耀眼,而阿圓的念訣並未停止,在眾弟子驚訝的眼神,和耿長□□以為常的淡定目光下,那朵碗口大小的火焰球越滾越大,幾息後就變成了臉盆大小。

然而當她想把火球丟出來時,抬起的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注意力一時分神,手一歪,臉盆大的火球直直地打向耿長老,後者偏頭躲過,那火球邊緣的火焰差點燎到了他的胡子。

阿圓慌亂之下,趕緊施了個水箭術將其熄滅。

耿長老低頭看了看濕漉漉、正往下滴水的胡子,怒聲:“方圓!”

阿圓連忙伸出手,指向天邊某處,證明自己不是故意:“耿長老,你看!”

隻見她手指的地方,一隻體態優美的仙鶴翩然飛在雲朵之中,在它羽翼扇動過的地方,仿佛有赤金色粉塵亮片掉落,將白色雲彩染成了瑞氣祥雲。

“好大一隻仙鶴!”

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隻仙鶴的嘴裡還叼著一封信。

耿長老看到那頭能把雲彩染色的祥瑞仙鶴時,麵色微變,一邊對自己的胡子施了個淨塵術打理乾淨,一邊對眾弟子說:“今日考核結束,下課!”

說罷,直接匆匆禦劍上天,要追那仙鶴而去。

阿圓雙手作喇叭狀喊道:“長老,我的評定還沒給呢?”

“甲上!”

耿長老急吼吼地丟下一句,禦劍沒了蹤影。

眾弟子們一頭霧水,耿長老每回不拖堂就萬幸了,提前放課這是頭一遭啊。

那頭仙鶴一路飛到了主峰,所到之處,祥雲溢彩,宗門弟子皆是驚歎駐足。虞望丘似乎早就得知了消息,站在廣場處等待,那頭仙鶴親嘴將信遞到了虞望丘的手中,旋即拍打雙翅,施施然地飛走了。

虞望丘拿了信,轉身進了執事堂大殿,幾位長老聞訊相繼趕來,齊聚大殿,屏聲靜氣地等掌門拆信看信。

虞望丘蘊含靈氣的掌心掃過信封上帶有仙盟標誌的火漆印,漆印碎開,他謹慎地把裡麵的新紙抽出來,隻掃了一眼,洪亮的笑聲堪比撞鐘,在大殿裡回蕩。

“成了,成了!!”

虞望丘這話太過簡略,幾位長老不明所以。

耿長老想到什麼,問:“掌門,可是宗門大比的主辦申請批下來了?”

虞望丘眼角都笑出了魚尾紋,點頭道:“沒錯,這一屆宗門大比的地點,定在靈霄宗了!”

每三年,上百家宗門都會聯合舉辦一場宗門大比,供弟子們切磋交流,乃是修真界獨一無二的盛事。宗門大比的地點輪流由各宗門提供,仙盟從申請舉辦的各宗門中,投票選定。

靈霄宗的實力夠強,方遙也奪了好幾次宗門大比的魁首,但回回申請,回回落選。

原因無他,太窮。

劍修窮三代,雖不至於到吃不上飯的地步,但連掌門大弟子們都要去靠煉丹、煉器來賺取外快,可想而知,宗裡的財務狀況比一些小宗門還不如。

“恭喜掌門,這可是件大喜事啊。”

“隔壁金陽宗都辦過三回宗門大比了,咱們宗一次也沒有辦過,今年可算是申請上了。”

長老們紛紛向虞望丘賀喜,仙盟用祥瑞仙鶴來送信,一般都是喜事,但長老們先前不知來信何意,方有些忐忑,如今得知實情,各個滿臉喜色。

“不過辦宗門大比開銷很大,不知我們宗能否負擔得起?”烏長老此時不合時宜地問了一個看似潑冷水,但一針見血的問題。

隔壁金陽宗同是劍宗,但他們的地界上有好幾條礦脈,光靠每年賣礦給器宗,都是一大筆收入,端的一個兜裡有錢。

可是靈霄宗不同,每年能維持收支平衡就算不錯,屆時,那可是上百家宗門,成千上萬的弟子都要湧到宗門裡來,這衣食住行,哪一樣都得花錢呐。

“應當問題不大……”虞望丘尋思花點錢就花點錢吧,一場百宗大比辦下來,能讓靈霄宗聲名遠揚,對來年招生都大有裨益。

於是對崔長老說:“老崔,宗裡的財務之事一直都是你在管,這開源節流的事就交給你了,多花些錢也無妨,實在不行從我的私庫裡出。眼下距離宗門大比還有三個多月,此事關係到靈霄宗的名聲顏麵,怎麼都要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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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霄宗拿到下屆百宗大比舉辦權的事,已經在宗裡傳開,隻有方遙尚不知此事,還在自己的院落裡閉關。

鞏固修為是個既繁瑣又消耗時間的過程,需要將體內的靈氣逐步排出,再從氣竅裡汲取靈氣進來,一遍遍衝刷體內那個小小元嬰。

整整兩個月,方遙都在打坐中,周而複始地做這些重複之事。

這種枯燥乏味的過程,直到被幾道傳音打斷喚醒。

“娘親,我和哥哥的術法課考核都拿到甲上評定了,你什麼時候來看我們呀?”是阿圓的聲音。

奶乎乎的童音讓方遙眉眼一暖,耿長老的考核一向嚴苛,倆崽崽能拿到甲上評定,的確不容易。

繼而又恍然一頓,術法課考核往往是在初學兩個月之後,她竟然已經閉關這麼久了麼。

另一道傳音是崔長老的:“遙兒,你何時出關,儘快來我這兒一趟,我有事同你商議。”

方遙遂起身,活動了下筋骨,換了身衣物,在兩道傳音裡,她決定先辦正事,動身前往了崔長老的洞府。

崔長老今日對她格外熱情,一進來就招呼她落座,還給她斟了杯剛煮的花茶。

方遙這一閉關就避開了最冷的時節,但初春的餘寒未消,她一路禦劍過來,還有點冷,拿過茶盞溫了溫手。

“遙兒,你這剛出關,想必還不知道,我宗才發生的一件大喜事?”

方遙一出關就過來了,的確沒聽說有什麼大喜事,對她來說,倆崽崽術法課拿到甲等,便是一件喜事了,但她知道崔長老要說得肯定不是這個。

崔長老也沒再賣關子:“今日仙盟遣祥鶴來送信,這屆宗門大比的地點定在我宗了。”

方遙聞言也有些意外。

她師父一直心心念念地想辦宗門大比,卻年年申不上,今年終於拿下了,這不得高興壞了?

確實是樁大喜事,但是……與她又有何關係?

“崔長老,您傳音裡說有事與我商議,到底是何事?”方遙開門見山道。

崔長老知道她也不是個拐彎抹角的性子,索性直說了:“掌門很重視這場大比,囑咐我一定要辦好,但是咱宗裡的財政狀況你也是知道的……”

“屆時要接待百宗弟子,不但要顧及他們的衣食住行,光是那些弟子的住宿,就是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掌門把這個燙手山芋拋給了我,我這也愁得厲害,說是開源節流,不過咱們宗哪有什麼源可開,隻能從這節流上下功夫……”

崔長老鋪墊訴苦了半天,終於說到了重點。

“你看,我宗掌門親傳的標配是,每人一所兩進院落。西邊那個院落原本是給來訪的客人們住的,不過自從謝聽帶倆孩子上山後,就騰給了他們……”

“其實你那院子住一家四口也是綽綽有餘,眼下房間短缺,能否讓你道侶和倆孩子搬去你那兒,騰個院子出來?”

第36章 搬家

◎狐狸沒了尾巴該有多疼啊。◎

崔長老沒說出口的言外之意是, 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