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頁(1 / 1)

阿圓托著腮,看著娘親給哥哥的頭頂噴水,想到什麼,天真發問:“娘親,那醫經上說,等這株土豆花成熟脫落,哥哥就沒事了,那我要不要再施個生長術,加快土豆花的生長,哥哥會不會好的更快些?”

方遙覺得阿圓的想法很可怕,正色道:“娘親不知道能不能讓哥哥好得更快,但是這麼做,倒是很可能會讓你哥哥的頭頂像席知南那樣,長出一片小土豆花。”

“唔。”阿圓徹底放棄了這個想法。

阿正摸了摸濕漉漉的頭發,心下有點憂傷,他為什麼偏偏就長了個土豆花呢,難道這預示他以後真的會是個長不高的小土豆嗎?

方遙也看出了阿正的情緒低落,其實事情的源頭,要怪就怪謝聽早上吐槽倆崽崽沒長高的那句話。

她安慰哥哥:“小孩子身高竄得最快的時間段,是十二至十九歲,你們還沒到年齡,所以不必焦慮身高。”

而且身高隨父母,她和謝聽都屬於身材高挑的那一類,倆崽崽長大後怎麼可能會矮?

阿正有被安慰到,但還是不太自信:“那我以後會長得跟爹爹一樣高嗎?”

謝聽抬眼望過來,在方遙的眼神壓迫下,他點點頭:“大概會吧。”

得到了爹娘的雙重肯定,阿正的心情這才好了一些。

晚上,小弟子送來的菜肴裡偏不巧,還有一盤土豆絲。

方遙怕勾起阿正的傷心事,想把那土豆絲往旁邊挪一挪,結果,阿正反而擋下她。

“娘親,都說吃什麼補什麼,我決定要多吃一點土豆,這樣花能長得快一點。”阿正一邊堅定地說,一邊往碗裡扒拉土豆絲。

“好吧。”

方遙第一次見吃啥補啥還能這麼用,隻好由著他去。

吃完晚飯,倆崽崽去院子裡玩了一會,玩累了又爬回床上。

到了講話本的時間,本來說好了以後都讓謝聽講,但崽崽們並不樂意。

阿圓帶頭抗議:“不要,我們要聽娘親講!”

爹爹講話本的時候,總是會故意停頓,放慢語速,哄他們睡覺,壞得很,他們更想聽娘親用溫柔好聽的語調講話本子。

方遙無奈之下,隻好再次硬著頭皮上。

這次,她慎重地挑了一篇結局沒有什麼大起伏,沒有傷感狗血劇情的故事。

這篇故事的名字叫瘦腰郎君。講的是有一個住在桃源鎮的女子吳氏,某日入睡時,夢到了一個容貌俊美,腰肢十分纖細的書生……

方遙剛講了一個開頭,就被阿圓出聲打斷:“腰肢纖細,有多細呢?有沒有爹爹細?”

“……”

方遙語塞,這她怎麼知道?

於是目光下意識地掃了眼正坐在桌邊的男人。他穿著的裡衣寬大,但是某些角度也隱隱勾勒出曲線來。

他的腰看著似乎是挺細的。

謝聽表麵上在看書,實則耳聽六路,眼觀八方,聽到阿圓的問題,自然地就朝他們這邊看過來,正好捕捉到她偷看他腰際的目光。

方遙淡定收回視線,若無其事地繼續講話本:“吳氏問書生的名字,書生自稱是瘦腰郎君,倆人便在夢中——”

方遙看到“歡好”倆字,打了個磕絆,靈機一動,換了個詞:“倆人便在夢中坐下,相談甚歡。”

“第二天,吳氏正要躺在床上午睡,忽然從外麵走進來一人,掀開了幔帳,吳氏一抬頭竟是昨晚夢見的書生,倆人便再度……”

方遙又卡殼了。

“再度什麼?”倆崽崽不禁問。

“……相談甚歡。”

方遙額角直冒黑線,方才挑故事光看結局了,竟沒發現這話本裡竟有這麼多少兒不宜的情節。

阿圓聽出了不對勁:“他們聊得很開心?怎麼一直在聊天?”

“他們在聊什麼,話本子裡也沒有講嗎?”阿正也跟著好奇地問。

“沒有,”方遙篤定道,“這個不是重點。”

“……”阿圓還想再問什麼,被阿正製止,對方遙說:“娘親,我們不打岔了,你快繼續往下講吧。”

“好,”方遙趕緊往後翻了翻,快速講道,“那書生離開時,身形竟然越變越小,化作了一隻蜜蜂。原來,他竟是一隻蜂妖。吳氏立刻將其捉住,並飼養了起來,蜂妖每日都能吸引來大量的蜜蜂前來,後來那女子靠賣蜂蜜便成了富甲一方的富商。”

倆崽崽沒想到結局竟然是這樣的神轉折,雙雙“啊”了一聲。

阿正感歎道:“那個蜂腰郎君好可憐。”

方遙讚同,是挺可憐的。

這好像是她看過所有人妖戀話本裡,混得最慘的妖了,不但色相沒了,人身自由也沒了,辛辛苦苦地釀蜜給那吳氏賺錢,一隻蜂打兩份工,真是好慘。

阿圓則看法不同:“那女子做得也沒錯,他們隻是聊了兩次天,又不熟,蜂蜜能賣好多錢呢,誰讓那個蜂妖沒點本事,還不老實地在蜂窩裡呆著,非要出來瞎逛,結果被人逮住了吧。”

她在野外發現樹上有蜂蜜的時候,也會想辦法把蜂窩打掉,吃裡麵甜甜的蜂蜜。

她會和小狐狸共情,跟小蜜蜂可共不了情,小蜜蜂還是她和哥哥的坐騎呢。

“可是他們聊得很開心啊,不就是朋友了嗎?吳氏做這樣的事,真的很寒小妖的心。”阿正不理解為什麼吳氏為了那麼一點錢,就要拘禁小蜜蜂。

“誰說聊了天就是朋友了,我跟那席知南還說了好多次話,他跟我就是敵人!”

眼見倆崽崽因為話本的情節,就要吵起來,方遙趕忙遂催他們睡覺:“好了,故事聽完了,該睡覺了吧?”

其實這哪有什麼對錯,全是人編的,而且筆者偏喜歡把薄情寡義的那一方編成是人。

“嗯!我今天還要挨著娘親一起睡!”

阿圓說著就在方遙身邊躺下,小腦袋枕著娘親的肩膀,為防止爹爹搞小動作,整個崽崽手腳並用地鎖住了方遙的身上。

意有所指地哼唧:“誰都彆想把我們分開~”

謝聽此時吹滅了燭燈,就勢照例掀開被子,躺在床榻的最外側。

“好好好,誰都彆想把你和娘親分開。”語氣頗有點磨著牙的無奈。

另一邊,阿正也緊緊地依偎著方遙,臉頰貼著她的手臂。

他們和娘親分開多年,雖然不記得娘親的麵容,但還記得她身上的味道,眼下終於找到了娘親,尋覓了那份缺失已久的母愛和溫暖的氣息,自然都想寸步不離地挨著娘親睡。

方遙自然也能體會到倆崽崽想親近她的心思,經過昨晚一夜,她也有些適應了,她這張雙人竹榻,擠擠還真的能睡下他們一家四口。

而且就阿圓今晚這架勢,應該也不會出現像昨晚那樣的狀況了,方遙遂摟著倆崽崽,安心躺下睡去。

是夜。

連窗外的雀鳥都已偃鳴,於月光下深眠。

等方遙和崽崽們徹底熟睡,那條雪白的狐尾又不安分地從某人的身後探了出來。

他自然沒那麼容易就罷手,偏要迎難而上。

靈巧的狐尾仿佛解九連環似的,先卷住阿圓搭在方遙身上的右手抬起、撇開,再卷住阿圓纏住方遙大腿的右腳踝,輕輕抬起拿開,再放下。

阿圓睡得正香,根本沒察覺自己的四肢被移動,等到她完全與方遙分離,那條蓬鬆狐尾旋即整個卷住阿圓,果斷地拋去窗邊,繼續跟哥哥相互取暖去了。

謝聽順利貼到方遙旁邊,預備伸出攬住她的手卻忽然一頓。

今早尚能用阿圓夢遊搪塞過去,若今晚還是故技重施,方遙難免不會生氣。

此時的方遙忽然翻了個身,保持著麵對他的姿勢,謝聽靈機一動,輕輕拿起她的右手腕,搭在了自己的腰上。

這樣的姿勢就顯得他足夠無辜了。

而此時熟睡中的方遙做了一個夢,她夢到了謝聽就站在她麵前,周遭的場景很虛幻,應當是在屋裡,光線很暗,好像是拂曉又好像是黃昏。

他嘴角噙著笑,俊俏的眉眼間是那熟悉的溫柔小意,嗓音低沉喑啞,帶著點引君入甕的意味:“好奇我的腰有沒有這麼細?你摸一下不就知道了。”

然後就拿起了她的手,放在他的腰際,他就穿著晚上睡覺的那套裡衣,斜襟鬆散,很容易地就能探進裡麵去。

方遙心中震顫,可是夢中的讚成仿佛不受她思維的操控,真的就這麼被他攥著手腕拭進了衣襟裡。

他的腰確實很細,但不光是細,還很有輪廓感,肌理線條清晰分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謝聽本來都打算入睡了,感覺原本放在側腰的那隻手忽然移到了前麵去,隔著衣料滑上滑下,胡亂地動了起來。

他還未來得及震驚,那隻微涼的手竟挑開了他的衣襟,剛一觸碰,就凍得他打了個顫。

謝聽傾身湊近她,確定她雙眼緊閉,呼吸平穩,確實是在熟睡中,複又躺了回去。

柔軟指腹沿著肌肉生長的輪廓輕輕描摹著,時而輕掐一下,時而揉一揉,仿佛沒觸碰過這般手感的東西,謝聽盯著天花板,喉嚨發緊,心緒複雜。

這個人修真的是……要麼就冷若冰霜,要麼就熱烈如火。

要死。

第二日,天蒙蒙亮。

方遙悠然轉醒,意識朦朧間,腦海中還殘留了些昨夜夢境的片段,記憶猶新。

這讓她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自己這麼清心寡欲的人,為什麼會夢到如此靡靡的場景。

大概是那蜂腰郎君的話本子給影響了。

她睫毛動了動,在浮動的日光和塵中緩緩睜開眼。

剛一睜眼,就對上一雙眸色深沉的狹長眼。

謝聽側躺在她身旁,與她麵麵相對,清淩的眼中沒有絲毫困意,仿佛已經提前醒了很久。

方遙的腦袋懵了一瞬。

心想,怎麼又換人了,阿圓呢?

手指也跟著動了動,這一動,她更發現了異常的手感,她的手竟然緊貼著他的腹部,手心裡甚至還拽著他的褲帶。

“………”

方遙仿佛被燙著似的,迅速縮回手,騰地坐起身來。

謝聽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微挑的眉尾,那眼神仿佛在說,是你的手貼在我的腰上,扯著我的褲帶,我可什麼都沒做。

方遙心虛地撇開眼,一片明顯的緋紅漫上她的耳根臉頰。

第39章 珍珠

◎毛絨絨的尾巴掃過她的臉。◎

“我……”

方遙不知該怎麼解釋, 她不是故意輕薄他的。

謝聽眼中眸光閃爍,趁著倆崽崽還沒醒來,傾身啟唇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阿遙,你若想與我歡好, 白天豈不是更方便?”

晚上倆崽崽都在, 做什麼事都不方便, 白天他們都去上學了, 屋裡隻有他們倆個人。

男人的墨發散在肩後,右眼瞼下方那抹淚痣紅得妖豔,%e8%83%b8`前的衣襟有些鬆散,露出的鎖骨白若覆雪, 眼尾狹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來, 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方遙手心冒汗, 耳後爆紅, 仿佛在滴血。

“我晚上做了個夢,不是故意……輕薄你, 你也不要誤會。”她儘量使自己的語氣平靜,可是偶爾的顫音,還是泄露了她的心虛緊張。

“我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