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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一部分來充下宗庫。

虞望丘被儲物袋裡成堆的靈石險些閃花了眼,連連擺手:“這是你的私庫,為師怎能收?咱們宗還沒到那要用弟子的體己錢來充庫的地步,快收回去……”

……

無論方遙怎麼說,虞望丘都堅決沒有收那筆靈石,隻先收下了建陣的靈石。

聽聞宗主以每日三千靈石的高薪征召能建傳送陣的人,弟子們都瘋狂了,全都擠到執事堂裡報名,報名的人實在太多,虞望丘隻好定下門檻,要求陣法水平過關的。

蘇明畫得知此事,她的陣法水平和方遙不相上下,是賺不上這份靈石了,但她想到了小師弟景鬱,於是趕緊去他的院落裡通知他去報名。

景鬱此時正抱著一小壇酒,獨自一人坐在桌前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

大師姐搖身一變,成了妖王夫人,徹底斷了他那點念想——其實自打知道倆崽崽是半妖後,他鬱悶了幾日後,就有些想通了。

師姐如今有能陪她修道終老的道侶,兒女雙全,隻要她過得幸福,景鬱就已經彆無他求了,他可以把這點見不得光的心思,永遠埋進心裡,不與人說。

而二師兄犯下那般錯事,被罰去瞭雲峰永不得出,對他的刺激更大。

景鬱心下鬱悶,隻好借酒消愁。

聽到蘇明畫喚他的聲音,景鬱連忙把桌上的酒壇酒杯收進儲物袋,不想讓三師姐看到自己喝悶酒的窘態。

然而酒壇是藏住了,空氣中殘留的酒氣一時散不去,蘇明畫聞到酒氣,再他見喝得麵頰微紅的模樣,瞬間猜到他在自己喝悶酒。

她沒有拆穿他,隻說:“如今宗裡這麼事要忙,你也不去幫幫忙,倒在這裡躲清閒?”

“哪裡用得上我幫忙了?”

景鬱悶聲道,大殿修繕自有工匠和外門弟子去修,懸壺殿裡給弟子們治傷之事,也有相應懂藥理的弟子負責,他去頂多是幫忙跑腿送藥,無所謂去不去:“跑腿的活兒自有旁人去乾,我不感興趣。”

蘇明畫隨手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喝:“妖王和咱師父要搭建傳送陣,需要精通陣法的弟子,每日酬勞三千靈石,我還想著讓你接接這活,既然你不感興趣,那就算了……”

景鬱的腦袋懵了一瞬:“你剛才說每日的酬勞是多、多少?”

“三千。”

話音落,景鬱騰地站起身來,臉上紅暈的醉意瞬間消退許多,二話不說轉身就往外走。

蘇明畫舉著茶盞還沒碰到唇:“你乾嘛?”

“報名去。”

……

有高額薪水的誘惑,宗裡迅速就召集了不少人手,如火如荼地開始修建傳送陣。

按照計劃,這條線路要建立五個中轉站,兩處在人修地界,三處在妖族地界,建立妖族中轉站時,得需要有妖族的人負責建工,於是盧硯便被謝聽打發去監督建傳送陣。

過了大半個月,執事堂的殿頂修好,懸壺殿的弟子們也大多痊愈,宗門恢複了正常秩序,煉氣期弟子們的課程重新開課,崽崽們便要去上學了。

這是倆崽崽暴露半妖身份後,第一天去上學,從昨晚開始就很緊張,翻來覆去地都沒有睡好。

今天早早地起來收拾打扮,謝聽給阿圓紮了形狀完美的丸子頭,發包旁邊還彆了一對好看的蝴蝶流蘇發卡。

臨走前,阿圓看著銅鏡裡的自己轉來轉去,還是有點不安心,拿著小梳子,跑到方遙麵前:“娘親,給我梳梳尾巴叭。”

以前狐尾和耳朵藏匿起來,不用打理,現在放出來了,自然是要梳得柔順漂亮。這是他們半妖的標誌,如同發型一般重要。

方遙讓女兒坐在床邊,尾巴搭在她腿上,拿著木梳仔細幫她梳了兩遍。

“可以了嗎?”

阿圓抱著自己柔軟的狐尾,檢查了一番,滿意地點點頭,隨即跳下床。

妹妹前腳剛跳下床,阿正立馬就頂替了她的位置,坐上床邊,屁股對著方遙,雪白的毛絨尾巴垂下來。

“娘親,我也要梳。”

愛美又不是女孩子的專利,阿正臉頰微紅,他也是個愛整潔的小狐狸呢。

“好。”方遙手下不停,又幫兒子把狐狸毛梳通,梳柔順。

梳完毛的倆崽崽瞬間自信了許多,開心地晃著尾巴,騎著飛行葫蘆,出門上學了。

方遙把木梳子上殘留的狐毛擇了擇,團成球,仔細收了起來。

之前,她給倆崽崽梳毛剩下的毛團都沒有扔,好好地保存在儲物袋裡。她想著能毛團存得足夠多了,或許可以給他們做個抱枕之類的。帶有他們自己氣息的毛絨抱枕,倆崽崽應該很喜歡。

一抬頭,床榻邊又坐上來一個人。

來人微微側著身,展示身後鋪在床上毛量驚人的漂亮狐尾。

謝聽語氣低柔,瀲灩的桃花眼有點難為情的垂下,又有些暗含期待地瞥她:“阿遙,我的狐尾也很久沒打理了,你就順便……”

方遙看了看手裡巴掌大的小梳子,又看了看那幾乎鋪滿大半個床榻的雪白狐尾,一時失語。

這是順便的事麼?這跟讓她彈一床棉花有什麼區彆?

饒是覺得難度大,方遙不忍見他失望,沒有拒絕,給倆崽崽都梳了,總不能搞區彆對待。

她拿著小木梳,看著麵前偌大的狐尾,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你尾巴能變小嗎?”

“能變大,不能變小。”

謝聽話音頓了頓,從儲物袋裡掏出一隻巨大的木梳,雙手遞給方遙,“這是我平時用來梳毛的梳子,應該比你那個好用。”

“……”

方遙接過來,這是她見過最大的梳子了,拿著都有些沉手。

她伸手握住他尾巴尖部分,梳了兩下,發現一梳到底,特彆柔順,根本沒梳下幾根浮毛來。

可能成年狐族已經沒有了換毛期?

謝聽被她這倆梳子下去,原本放鬆的身子忽然緊繃,雙眸注視著正低著頭認真幫他梳狐尾的方遙,狐族的尾巴都比較敏[gǎn],她這一握,仿佛握住了某處更敏[gǎn]的部位。

男人瞬間目光灼灼,呼吸都有些沉重了。

方遙感受到他存在感強烈的視線,抬起眼眸,對上那雙欲語還休的桃花眼,視線彼此交彙,剛有些曖昧旖旎的氣氛升上來,她腰間的傳音木牌震了兩下。

虞望丘略顯激動的嗓音傳出來:“遙兒,你跟妖王快來看看,傳送陣建好了。”

……

倆崽崽來到講經堂裡,聽崔長老講心經。

好些日子沒來上課了,倆崽崽頗有些懷念與同齡弟子們聚在一起聽課的感覺。擔心自己立起的狐耳會擋住後麵的弟子,倆崽崽特意找了個最後排的角落位置。

聽課時,倆崽崽就發現不少前排的弟子,時不時地轉頭看他們,眼神都聚焦在他們的耳朵和尾巴上。

阿圓很不自然地往哥哥旁邊挪了挪,低聲道:“哥哥,他們老是看我們,我們要不還是把尾巴耳朵收起來叭?”

阿正想了想,搖頭:“我們本來就是這樣子的,他們想看就看吧,不要管他們,我們好好聽課。”

阿圓想想也是,連娘親和師祖都不在意他們的半妖身份了,乾嘛還在乎這些小弟子的眼光,藏著尾巴還憋著難受,她才不要委屈自己。

課間休息時分,倆崽崽更是被弟子們團團圍住。

“方圓方正,你們的爹爹真的是妖王呀?”

“之前一點看不出來你們是半妖,你們平時是怎麼把狐耳和狐尾收起來的?好神奇。”

“唔……”阿圓發現他們都是好奇的眼神,似乎並無惡意,猶豫了一下,支吾道:“就這麼動一下,就可以收起來了。”

她不知道怎麼解釋,於是當場表演了下如何切換半妖形態。

頭頂毛絨立耳折起縮進發頂,片刻之後雙雙彈出來,蓬鬆的狐狸尾巴卷一卷就被收進了裙底,頃刻間又靈活地鑽了出來,收放自如。

眾弟子隨著她的狐耳收起和彈出,發出沒見過世麵的驚歎聲。

有弟子實在忍不住搓了搓手,眼睛亮晶晶的:“我可以摸摸你的尾巴嗎?”~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尾巴不行,耳朵可以。”阿圓紅著臉道。

得了允許,那弟子大膽地上了手,體驗到那完全不同於人族耳朵的手感,小弟子驚呼出來:“好軟好彈啊!”

“也讓我摸摸可以嗎?”

“嗚啊我也想摸。”

“排隊排隊!先來後到。”

阿圓的麵前瞬間擠滿了等著摸狐耳的弟子,有個女弟子見排不上隊,轉好看向阿正,小心翼翼地禮貌問:“我能摸摸你的耳朵嗎?”

“可、可以!”

阿正有點害羞地結巴道,話音落,頓時他麵前就多了好幾個想體驗狐耳觸?感的人。

兄妹倆雙雙對視,這跟他們想象被冷落的場景有些不一樣?

露出狐耳和尾巴後,他們好像更受歡迎了?

為什麼人族這麼喜歡摸狐耳,倆崽崽也不是很明白,但是既然他們這麼想摸,把耳朵給他們摸一小下,應該也沒關係吧?

輪番摸完狐耳,弟子們仍未散去,好奇地問些關於妖界的問題,倆崽崽們都耐心地一一作答。

阿圓忽然間發現眾多弟子中,似乎少了一個往常格外討人厭的身影。

“席知南今天怎麼沒來上學呀?”阿圓歪頭問。

一個弟子說:“他前兩日就被送回丹霞宗了。”

在丹霞三宗鬨出了這樣子的事,掌門放話與他們斷絕往來,席知南身為丹霞宗嫡係,身份很是尷尬。

耿長老顧念他已經被收作弟子,給了他兩個選擇:一個是留在靈霄宗,但便要拋棄席家的身份,以後隻以靈霄宗的弟子身份示人,不能再和席家有來往,二是將他送回席家,從此不再是靈霄宗弟子。

席知南仔細思考了一番,他在靈霄宗弟子中並不拔尖,性子要強的他,偏偏遇上了倆崽崽,處處壓他一頭。若留在靈霄宗他隻是個普通弟子,且曆經此事,其他的弟子們肯定會因為他丹霞宗的身份而對他心有不滿,本就人緣不好的他,更要受排擠了。

而若回席家,雖然他不受娘親寵愛,但仍然是席家的少爺,吃喝不愁。

席知南選擇了後者,於是在前日,耿長老便已安排人將他送回了席家,以後與靈霄宗再無瓜葛。

“唔。”阿圓沒什麼太大反應,隻是點了點頭。

以倆崽崽對席知南的了解,他做這個選擇一點都不意外,他對靈霄宗根本沒什麼歸屬感。

阿正聽到這個消息,心下倒是很高興,狐尾也跟著愉快地搖了下。

終於沒了席知南這個攪屎棍,他和妹妹以後的宗門生活會多麼的舒心啊。

……

謝聽好不容易能被方遙梳會兒毛,卻被虞望丘的傳音打斷,不過他心裡也很期待傳送陣的建成,即刻跟著方遙趕去了主峰峰頂。

一座新建立起來的豪華傳送陣,坐落在先前的簡易傳送陣旁邊,新傳送陣花紋精致,麵積是簡易傳送陣的兩倍,外觀的用到的石材看起來也不一樣,對比感十分強烈。

在謝聽的高薪酬勞下,傳送陣建得極其迅速,僅耗時半個多月便已連通了。

為了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