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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又跑出來,拉著姑奶奶的手晃呀晃:“姑奶奶,教教我吧,以後再來我收拾他們。”

跟在依依身後的小北難得跟不甚熟悉的人開口:“也教教我。”

“進屋。”任姑奶奶一手拉著一個。任依依要關門她沒讓,還說有她在給林保樹和馮桂芝個膽子也不敢進來。到弟妹跟前就說,“雲香是晚輩不好罵爹罵娘。你是長輩怕什麼?說不過就打!反正你兒子有錢,咱賠得起。”

周佩蘭點頭受教:“記住了。依依,給你姑奶奶倒杯水。”

小北先端水果盤後端糖果盤,叫姑奶奶選。

周佩蘭等她進去,無奈地搖頭——說得簡單。林保樹和馮桂芝巴不得她兒子動手,正好可以訛上他們。任覺新衝她招手,叫她去廚房,彆理他姐。

林雲香看看幾位老人感動又想笑。任維東一回來林雲香就把姑奶奶的戰績告訴他,任維東不意外:“你父母年齡大了,我們不能動手。也不用動手。以後再來你告訴他們,他們來找你,我就去找你哥你嫂子,或者你哥嶽母小舅子。”

林雲香不禁說:“這個主意好啊。”

“以前和你提過吧。”

林雲香想想,有印象:“先不說我那對爹娘。有件事不解決我心裡總感覺我們的婚禮有遺憾。”

“還缺什麼?”任維東仔細想想,都齊了。連小北的小西裝和依依的小裙子都準備好了。林雲香今早還說晚上叫他倆試試,不合身明天還有時間改。

林雲香不想節外生枝,低聲說:“房子。李有良。”

任維東明白了:“下午過去看看?”

林雲香正是這個意思。

下午,任維東開車載著林雲香去李有良公司。李有良公司還沒放假,他現在的老婆也在公司,盯李有良跟盯賊似的,一聽說有人找他,沒等任維東和林雲香進門她就從辦公室衝出來擋住去路。

李有良嫌丟人,一把拉開她。她以為李有良還惦記林雲香,尖叫一聲叫李有良鬆手。任維東下意識把林雲香拽到身後。員工忍不住勾頭看熱鬨。李有良越發嫌他老婆丟人,一把把她拽進辦公室,請林雲香進去。

林雲香沒進,在門口提醒李有良,不要忘記那處房子是她的。李有良忙忘了。聽到這話他無意識地點點頭就看任維東——林雲香這幾年沒往他那邊去過,他以為這事是任維東攛掇的。任維東不屑:“我稀罕你那處破房子?”

李有良轉向林雲香:“手頭緊?”

任維東挑眉,孫子幾個意思?擱這兒挑撥呢。

林雲香搖搖頭:“不是。當初說好的那處房子給小北,小北大了,有些事可以讓他知道了。省得哪天你父母把他哄過去玩,有人把他往外攆。”她說的“有人”就是指李有良現任妻子。

李有良現任老婆聽糊塗了,又大聲質問李有良,林雲香什麼意思。李有良背叛林雲香,背叛家庭,給了錢和房子補償。他老婆身為同謀啥事沒有,還住她的房子,美得她了!

離婚頭一年沒提這事除了林雲香不想理李有良,其次小北太小,林雲香擔心那女人氣急了傷害小北。再後來真忘了。要不是今兒姑奶奶送戒指,林雲香都想不起來。

林雲香說完拉著任維東走人。任維東見她態度堅決,像是多待一分鐘都嫌惡心,不由得露出笑意。

兩人下樓的時候還能聽到李有良老婆大吼大叫,說李有良騙她,錢錢沒有,房子竟然也給林雲香。李有良反駁,房子是給兒子的。他老婆又嫌李有良衝她吼,心裡眼裡隻有前妻和兒子,這日子沒意思。李有良回擊,沒意思找有意思的去。

任維東打開車門停一下,聽到他老婆又埋怨李有良想離婚,尖叫著說他做夢。任維東無語:“李有良什麼德行她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林雲香點頭:“他能背著我跟這個女人好上,就有可能背著這個女人跟彆人好上。本身家境不差,李有良對孩子還算過得去,這幾年賺的錢也能分她一半,拿到錢回到娘家不比跟他強。”

任維東扭頭看她一下:“故意的吧?”

“故意當著他老婆的麵那麼說?”林雲香點頭,“會不會覺著我小心眼?都要大宴賓客辦婚禮了還故意給人添堵?”

任維東看著前方路況:“要是我我不會這麼做。我會挑他倆結婚那天上門。”

林雲香下意識想為自己辯解,聽到後半句直接忘記呼吸,狠還是任老板狠!

任維東趁著有人過馬路停下勾住林雲香的脖子,在她唇邊親一下:“瞎想什麼。”

林雲香不禁往外看。從車前麵過的中學生捂著臉跑遠。林雲香朝他腰上擰一下。任維東攥住她的手。林雲香掙紮:“鬆手。好好開車。”

“我的技術你還不放心。”任維東雖然這樣說,但現在正好學生放學,“怎麼這麼早放學?”

林雲香:“可能正好期中考試下午隻考一門。”

“快五一了還沒放假,初三學生?”

林雲香:“學生今天下午才放假。小北和依依沒心思上課,老師教的他倆都會,昨兒爸媽就替他們請好假了。”

“惦記著當花童?”任維東眼角餘光注意到林雲香點頭,“不愧是我兒子我閨女。回去就把他們的衣服拿出來。”

陽曆四月底不冷不熱,小男生穿西裝,小女生穿厚厚的小裙子剛剛好。任依依和林小北換上就不想脫下來。姑奶奶出麵叫他倆脫下來。

任家房子多,有浴室有衛生間,跟她在家一樣方便,她不想天天早上過來,老太太索性在任家住下。

婚禮前一晚兩個小的精神頭極好,也是姑奶奶出麵勸他倆早點睡,美名其曰第二天五點就得起。

省了接親這一步,林雲香可以跟平時放假一樣七點左右起。然而倆熊孩子回屋第一件事就是定鬨鐘。五點鐘,倆孩子趿拉著鞋出來,任家沒人起,他倆還以為起晚了。

他倆離任家老兩口近,就敲爺爺奶奶窗戶。老人覺少,周佩蘭聽到聲音就拉燈,問是不是依依和小北。

任依依大聲問:“奶奶快起!”

“天還早。再去睡會兒。”

“你不起我找爸爸媽媽去。”

任覺新忙說:“彆鬨你爸媽。他倆睡不好沒精神,迎賓的時候一個勁打瞌睡多丟臉。”

任依依停下嘀咕:“姑奶奶那麼大年齡了還騙人啊?”回頭看小北,小北睡飽了,搖搖頭,任依依和小北去堂屋,打開電視放碟盤。

林雲香聽到槍擊聲嚇得一下子坐起來,任維東被她吵醒,習慣性先拉燈,槍擊聲再次傳進來,林雲香不禁抓住任維東的手臂。任維東把她攬入懷中:“彆怕。小北和依依看電影呢。天還沒亮,他倆怎麼這麼好的精神。”話音落下,隔壁傳來說話聲。

林雲香聽到熟悉的聲音,放鬆地倒在任維東懷裡。任維東想笑不敢笑:“起嗎?”

“起來吧。”林雲香直起身,“我嚴重懷疑任依依故意的!”

任維東:“這房子牆厚,中間還隔一間,不把聲音調到最大哪有這麼響。”任維東掀開毛毯,從床頭櫃中拿出一張他從港城給林雲香帶的麵膜,“用這個。”

林雲香接過去。任依依聽到開門聲,衝小北挑挑眉。隨後盯著林雲香敷麵膜。見林雲香要丟掉,小丫頭接過去,蓋在自己臉上。

任維東:“洗臉了嗎?”

小丫頭手僵住,拿掉麵膜往垃圾桶一扔,瞪一眼爸爸。

酒店提供幾間休息室。早飯後任維東請姑奶奶先帶倆小的過去,擔心忙起來顧不上他倆。這時候任維東的發小,以及化妝師、攝影師都來了。任依依愛熱鬨也嫌人多,難得沒叫林雲香哄。

張鵬把老的小的送到酒店就留在酒店招呼,像是擔心招呼不周客人跟任維東吐糟,任維東心裡不痛快。⑦思⑦兔⑦文⑦檔⑦共⑦享⑦與⑦線⑦上⑦閱⑦讀⑦

酒店服務員見張鵬大清早就站在門外還笑他誰這麼早過來。張鵬也覺著自己像神經病。又覺著他跟老老小小無話可說,就在門外抽煙。

遠遠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張鵬慶幸他“小心眼”,因為那倆人不是彆人,是林雲香父母。

這兩年娛樂場所比以前亂,任維東有了實業也看不上那些小錢,就把迪廳咖啡廳之類的兌出去,張鵬進公司做事。然而張鵬長得彪悍,又在娛樂場所幾年,沾染一身匪氣,墨鏡一戴六親不認:“乾嘛的?”

馮桂芝和林保樹再橫也是普通小市民。張鵬跟電影裡道上混的大佬一樣,夫妻倆嚇得腿軟。

張鵬:“這個酒店我們任總包了。有請柬嗎?”

兩口子很是乖順地搖頭。

“那你們不能進。”

馮桂芝:“可是我們是,我們是你們任總的嶽父嶽母。”

林保樹點頭:“對。你們任總的老婆是,是我閨女,我閨女林雲香,我叫林保樹。”

馮桂芝跟著補充:“我叫馮桂芝。”

張鵬搖頭:“沒聽說過。你們要是任總的嶽父嶽母,他怎麼沒派車接你們?他家親戚都是坐車來的。”

“我們知道他忙。”馮桂芝賠笑道,“我們能走能動,不用他接。”

張鵬:“那也不能進。有什麼事等任總到了再說。對了,任總的姑姑在裡頭。要不我去叫她?”衝飯店服務員招招手,“請任女士出來。真是任總的嶽父嶽母的話,老太太不可能不認識。”

兩口子頓時慌了。

張鵬帶老老小小來的路上,任依依跟張鵬炫耀過姑奶奶送的手鐲,也跟他嘚瑟過姑奶奶多厲害,跟古代花木蘭似的。

張鵬沒有想到小丫頭這次沒誇張,見狀又衝服務員招招手。服務員小哥大步往裡去。林保樹兩口子相視一眼,一邊後退一邊解釋,既然雲香和維東那麼忙,他們改日再來。

張鵬張口結舌,這還是人嗎。

隨後不禁想謝謝李有良。要不是李有良橫插一腳,那時候任維東在部裡上班,吃著商品糧,無法跟林家來橫的,他也不是今天的他,沒人把他當根蔥,今天結婚的可能就是李有良和林雲香。

經他們一鬨,張鵬不敢離開半步。

幸好沒讓張鵬等太久,林雲香的娘家人——學校同事就到了,張鵬也不必傻站著當門柱。

張鵬有賓客名單,名單上的人齊了,張鵬回屋,任維東公司保安往門口一站,林雲香的姨媽舅舅姑母堂叔被拒之門外。其實林雲香的姑姑姨媽等人不知道她今兒結婚。他們是被林保樹和馮桂芝攛掇來的。

酒店門外四個保安,他們不敢硬闖,又覺著被晚輩下麵子,罵罵咧咧離開。無外乎林雲香找個有錢人,不認識窮親戚等等。

林雲香想上高中考大學的時候,他們一個比一個會說,“女孩子上到中專就夠了。”“雲香,你懂點事吧。”“錢被你上高中花完了,拿什麼給你哥結婚”等等。至今還一副他們為林雲香好的德行。林雲香找個有錢人,他們反而認為自己當初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