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街上溜達了十幾分鐘，雖然沒有發現什麼還開著門的飯店，可正好遇到了一家還沒有關門的燒烤店。
也許是天冷了，燒烤店根本沒有什麼生意，店裡亮著燈卻一個客人都沒有。
白珺棠帶著程婉進去的時候，就看到老板坐在其中一張桌子前玩手機，聽到有人進來就抬頭打了聲招呼。
“隨便找個地方坐吧。”老板走過來把塑封的菜單放在倆人麵前，對她們說：“看看吃點啥。”
塑封的菜單邊緣都發卷了，而起臟兮兮的看起來都是油。
白珺棠平常沒潔癖，可坐在這種小蒼蠅館裡還是有些不適應，她隨意點了一些串，就把油膩膩的菜單放在了程婉麵前，還對她悄悄地說：“不乾淨，你用眼睛看就行了。”
程婉點了點頭，也沒有特彆想吃的，就要了一份手擀麵。
等老板去後廚，白珺棠才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十二點多了，好在這裡距離公寓並不遠，而且也沒有了那家暴男的騷擾，相信就算晚回去也很安全。
白珺棠心裡琢磨著這麼晚了，她是不是得找個理由留下來借宿呢？
程婉一雙眼睛滴溜溜的看著白珺棠，也不說話，等白珺棠看過來的時候就把目光躲閃過去，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倆人安安靜靜的等著上菜，首先上來的是程婉的手擀麵，程婉又問老板要了兩個小碗，然後把其中一個盛好麵條放在了白珺棠麵前。
“你把衣服給我了，你也很冷吧。”程婉看著她，小聲的說：“吃點熱的，能暖和點。”
白珺棠笑了笑：“我襯衫挺厚實的，倒是你，多吃點飯，感覺一個月不見你瘦了太多，要是裴姨看到了估計得心疼死。”
程婉點了點頭，然後埋頭吃飯。
白珺棠看著麵前陶瓷小碗，抽出旁邊筷籠裡的筷子，為難的用熱水燙了燙，這才開始吃。
陸陸續續的飯菜都上來了，白珺棠看著那些東西就很無奈，雖然知道小店鋪不能指望多乾淨，可看著鋁合金的托盤底都烤的泛黑，也隻能眉頭微皺。
這些程婉都看在眼裡，以前她都是跟著白珺棠出去吃，各種精致優雅的餐廳，就算是中餐廳也是古色古香透著氣質，這次坐在燒烤店裡吃這些東西，也實在是為難她了。
白珺棠吃了兩小碗麵條，又吃了幾個串，差不多就算飽了。
她本身也不是特彆餓，所以吃完了飯就坐在椅子上嗑毛豆，彆看這小店大半夜沒生意，但是外賣訂單還是不少的，光這一會兒就看到好多外賣小哥進進出出了。
程婉負責啃肉串和麵條，白珺棠就把一整盤毛豆花生都吃完了，味道還不錯。
吃飽喝足了，程婉也覺得渾身上下暖和和的，和白珺棠出了門，就把外套還她了。
白珺棠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外套，就說：“你穿著吧，回去還得走十幾分鐘呢。”
“沒關係的，我已經不冷了。”程婉還是執意要把外套給她，白珺棠無奈直接過來穿上。
淡淡的白桃味聞著還挺舒服，白珺棠很喜歡這種感覺，心情頓時就好了很多。
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一點多鐘了，白珺棠看著程婉按開了密碼鎖，就開口道：“今天……”
“今天謝謝你了。”程婉回頭看著她，躊躇了半響才說：“時間也不早了，我就不留你了。”
白珺棠：“……啊？”
她還想著能過來蹭一晚上呢，哪怕睡沙發都行，結果把人送到門口了，程婉怎麼趕她走了呢？
“可、可我……”白珺棠絞儘腦汁想了想，說：“這大晚上一點多，你讓我怎麼回去啊？”
程婉為難的問她：“你沒開車麼？”
白珺棠睜眼說瞎話：“李琛送我來的，我沒開車。”
程婉愣了愣：“那你打車？”
“打車從這回去花錢不說，還打擾我媽和歲歲休息。”白珺棠捂著胳膊說：“我今天幫了你那麼大的忙，就算是朋友，你也得留我在你這住一晚吧？”
程婉為難了好久，覺得白珺棠這話說的也有道理，就皺著小眉頭打開了門，對她說：“那你明天早上一定要回去。”
“好。”白珺棠笑彎了眉眼：“我明天就回去。”
第108章
本來就是小公寓, 即便是複式也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空間擺得下兩張床。
白珺棠沒有帶換洗的衣服，程婉就把自己的睡衣借給了她，等白珺棠洗完澡出來的時候, 就看到客廳的沙發上放著枕頭和被子。
“我晚上……”
“你晚上睡沙發吧。”
程婉看著白珺棠, 很客氣的對她說：“吹風機在電視櫃下麵, 一會兒我給你拿，被子是這兩天剛曬的，就是稍微薄了點，你要是晚上覺得冷……”
白珺棠用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她：“晚上冷了怎麼辦？”
程婉說：“我就把我的羽絨服借給你蓋著吧。”
白珺棠心說羽絨服哪有人暖和, 可她也知道程婉現在防著自己呢, 能在客廳留宿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她不能得寸進尺。
“不用了，我蓋一床薄被就好了, 現在晚上也不是特彆冷。”白珺棠看著程婉說：“你去洗澡吧, 我自己去找吹風機。”
程婉看她沒有任何意見, 白珺棠自顧自的蹲在電視櫃下麵的抽屜裡翻找吹風機, 也就沒有多問。
洗澡的時候程婉聞著浴室裡淡淡的冷杉木的信息素味道, 拍了拍紅紅的臉頰琢磨, 明天得去藥店買點阻隔貼了，她自從摘掉阻隔貼已經過去很久了，之前覺得沒什麼, 現在還是避點嫌的好。
衝好了澡, 程婉擦著頭發從浴室走出來, 就看到白珺棠已經吹乾了頭發, 坐在沙發上裹著被子看電視。
電視機聲音不大, 在狹小的公寓裡卻聽得很清楚。
包括屋子裡淡淡的信息素味道, 在洗了澡之後也聞得格外清晰。
“洗好了？”白珺棠轉過頭, 一雙眉眼充滿了柔和的笑意，她拿起旁邊的吹風機對程婉說：“過來，我幫你吹頭發。”
程婉尷尬的攥著手中的毛巾，搖了搖頭說：“不用了。”
“這都兩點多了，你不吹乾頭發是打算明天早上才睡覺嗎？”
“……”
程婉局促的看著她，想著白珺棠說的話也有道理，可她覺得自己的頭發還是得自己吹，不能讓白珺棠幫她。
“你把吹風機給我，我自己來。”程婉衝她伸出手。
白珺棠眼看著自己的計劃落空，她原本還想著程婉能坐在她麵前，兩個人一邊吹頭發一邊聊天呢，就算不聊天也能摸摸她，現在看來是不行了。
“那好吧。”白珺棠有些委屈的把吹風機遞給她，一雙黑亮的眼睛看著程婉，還用那股帶著蠱惑的語調問她：“真的不用我來幫忙嗎？”
程婉臉不由自主的更紅了，她從白珺棠手中接過吹風機也不回答她，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白珺棠坐在沙發上這下是真的委屈了，眼巴巴的看著程婉上了樓，不甘心的問了句：“要我幫忙記得說一下啊，我就在樓下。”
程婉在樓上‘嗯’了一聲，之後就傳來了吹風機‘呼呼呼’的聲音。
白珺棠不想讓程婉覺得她是個饑不擇食的色狼，等程婉吹好了頭發她就把樓下的燈關上，整個公寓除了程婉臥室的小台燈，就再也其他的沒有燈光了。
這一夜，程婉睡得也不是特彆踏實。
她一想到樓下還住著白珺棠，空氣中是對方散發在空氣中帶著安慰的信息素的味道，程婉在床上輾轉反側，直到天開始蒙蒙亮才睡著。
這一覺睡得實在是太久了點，等她睜開眼的時候已經過了中午十二點了。
程婉從床上坐起來，下意識的用鼻子聞了聞空氣中信息素的味道，發現味道淡了很多。◎思◎兔◎在◎線◎閱◎讀◎
白珺棠走了嗎？
程婉疑惑的披上衣服下了樓，發現在一樓並沒有發現白珺棠的身影，沙發上整齊的擺放著疊好的被子和枕頭，程婉走過去看了看，白珺棠連張紙條都沒有留下。
坐在沙發上，程婉難以言喻的傷心。
她以為……
程婉攥著那被子，低垂著眼眸不吭聲，白珺棠走就走了，本來也沒有必要非得跟自己打招呼，畢竟程婉原本也不歡迎她來。
就在這個時候，程婉突然聽到門口傳來了一陣說話的吵鬨聲。
“怎麼是你？”
“怎麼就不能是我？”
白珺棠看著站在程婉公寓門口的女人，和她手中同樣拎著的飯菜，眉頭緊皺：“怎麼，武小姐公司是不管飯麼，還要大老遠的跑過來？”
武清文看著麵前這位有過一麵之緣的女人，又看到她同樣是拎著一個袋子，看起來好像是叫的外賣。
“我過來找程婉，和她一起吃午飯，順便下午帶她出去看房子。”武清文很客氣的對白珺棠說道。
“看房子？”白珺棠大概明白是什麼事情了，忍不住勾起唇角得意的看著她：“那你來遲了，事情我已經解決了。”
趁著武清文疑惑的時候，白珺棠就走到門口按開了密碼鎖，‘哢嚓’一聲打開了門。
武清文驚訝的看著她：“你怎麼知道門鎖密碼？”
白珺棠才不會說自己是昨天站在程婉身後看她開門，就順便記下來了開門密碼，她回頭看了一眼武清文：“程婉不換房子，好不容易找到個她喜歡的，憑什麼換。”
武清文皺著眉，眼看著白珺棠就要把門關上，不悅的說：“她鄰居住著個……”
“家暴男，我知道。”白珺棠平靜的看著她：“昨天晚上他過來找事，我把他打了一頓也處理好了，接下來的日子他不會再來騷擾程婉了。”
今天上午，白珺棠特意去調查了一下這個男人，都快把人家祖宗三代給查出來了，也知道他這房子是租的，既然是租的那就好辦了，程婉是不可能走的，那麼走人的就隻有他們了。
武清文不知道這件事情，可她看著白珺棠，好像忽然明白常樂每次提到程婉的‘前妻’都格外擔心。
原來是有原因的。
白珺棠不想讓武清文進來，武清文也不願意就這麼走，兩個人就這麼站在門口較勁。
“過去的就是過去了，白小姐沒必要這麼死纏爛打吧？”武清文不客氣的說。
“就算我是過去了，那也沒有你什麼事。”白珺棠不悅的說。
“你如果一開始就對程婉好，現在也沒有必要淪落成這個樣子吧？”
“武小姐，你家是不是住海邊啊？”白珺棠問她：“管的那麼寬。”
程婉站在客廳，歪著頭看著門口的倆人吵得不可開交，眼看著越吵越凶，她忍不住出聲打斷兩個人的交流。
“你們怎麼都來了？”程婉無奈的說：“能進屋說話嗎，公寓隔音不太好，你們這樣鄰居都聽到了。”
白珺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