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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聲的念叨和屋子裡突然出現的那些麵目模糊的人,與眼前這位女子拜堂成了親。

“合巹酒,紅酥手,笙歌疊奏迎新偶。”

“紅妝帶綰同心結,妻妻合巹結良緣。”

喜婆端來了兩杯喜酒,對慕音和那女子說:“新人們,喝了這杯合巹酒吧。”

慕音呆呆地看著眼前的這杯清澈的酒水,轉頭看了看身邊的人。

女子也輕輕瞥了她一眼,笑彎了眉眼,握著慕音的手倆人一起喝了這杯合巹酒。

那些麵目模糊的人嬉笑推搡著出了門,還很貼心的把房門給帶上了。

“還不知道娘子你的名字。”女子坐在慕音身邊,微微偏頭問道。

“慕音。”

女子微微沉思了半晌,才悠悠的笑著對慕音說:“我叫司淩卿。”

“記住我的名字。”

“我叫,司·淩·卿……”

***

第二天,慕音是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的。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望著頭頂的紅色圍帳不由的呆了呆。

昨天晚上,她好像做了個離奇的夢。

夢裡她遇見了一個很漂亮的女人,那女人還與她入了洞房。

慕音隻覺得渾身酸軟無力,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還覺得脖頸和腰格外的酸澀。

奇了怪了,就算是古代的木板床也不至於睡得腰酸背痛啊?

正當她疑惑的時候,門口又傳來了紅妝的聲音。

“少夫人,該起床了少夫人。”

“誒。”

慕音應了一聲,這才哆哆嗦嗦的爬下床,還差點一個沒站穩腿軟摔在地上。

怎麼回事?

慕音扶著床頭的柱子隻覺得自己渾身都不舒服,特別是某些不能明說的地方,更是酸澀難忍。

她昨天幹什麼了?

不會真的跟人圓房了吧??

慕音覺得奇怪,可紅妝還在外麵呢,她隻能扶著腰準備過去開門,路過梳粧檯的時候卻發現銅鏡裡的自己衣衫不整,褻衣胡亂的穿在身上。

慕音再看一眼頓時嚇了一跳!

她衣著淩亂,解開領口看了一眼,%e8%83%b8口也是佈滿了青紫的印記。

這是……???

慕音抱著銅鏡不由的腦袋‘嗡’的一下亂了。

她想起昨天那個夢,自己好像是在夢裡與人做了很多次。

那個眼角帶著淚痣的漂亮女人在床上特別的凶,翻來覆去的折騰她一整夜,慕音原本以為那都是自己做的夢,可此刻看到自己身上留下來的痕跡,她隻要不傻就知道那些都是真實的。

記憶最後,慕音似乎記得那個女人在她耳邊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呢……

【記住我的名字】

【我叫,司·淩·卿……】

慕音:“!!!”

司淩卿不是死了嗎?!

救命啊救命啊!

這個地方鬧女鬼啊!!!

慕音頓時嚇得臉都白了,趕忙裹緊自己的衣服跑到了門口,打開門跳了出去躲在了紅妝的身後。

“少夫人?少夫人怎麼了?”

紅妝帶著幾個侍女準備過來給慕音梳妝打扮,可剛開門少夫人就跳了出來,還躲在自己身後。

慕音不認識五蘊派任何人,她隻跟紅妝說過幾句話,自然是抓著她道:“你們家小姐找我索命來了!”

紅妝身邊的幾個丫鬟聞言都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慌亂起來,倒是紅妝還算沉穩,隻是愣了愣才道:“少夫人,您在說什麼胡話?小姐人都沒了,怎麼可能來找您索命?”

慕音搖了搖頭,正想著要不要脫衣服給眼前的人看看時,紅妝便安慰著慕音,說:“您可能是第一次接觸這種事情,五蘊派是天下正氣之所,不會有什麼鬼怪的,請您不要害怕。”

“這樣吧。”紅妝柔柔的笑著對她說:“一會兒夫人就要見您了,我們先幫您穿戴好,一切問題等見了夫人再說,您看行嗎?”

慕音皺了皺眉頭,可她看著紅妝輕笑的模樣就覺得有點納悶。

正常人會是這種反應嗎??

紅妝沒有給慕音思考的機會,帶著她就回到了臥房開始梳洗打扮,其他人就負責在房間裡灑掃起來。

慕音眼角餘光撇著灑掃的下人,不由覺得納悶。

如果昨天那些都是現實的話,那為什麼房間還跟自己睡覺之前一模一樣?

昨天夜裡的那些人來來往往敲鑼打鼓不說,還在她的新房裡撒滿了穀物和紅紙片,一副其喜洋洋的樣子。

可現在,那些痕跡全都不見了。

除了自己身上殘留的印跡和不適感之外,一切都沒有變。

難不成,真的是自己胡亂做了個夢?

正當慕音疑惑時,紅妝替她整理了一下衣領,才道:“少夫人,都梳洗好了,您看合不合身?”

兩個丫鬟抬著銅鏡過來,慕音就看到鏡中的自己一身縞素,頭上還挽了一隻白色的發帶,順著黑色的長髮鋪下來,涇渭分明。

這身白還挺好看的。

慕音:“?”

等等?

一身白???

她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紅妝,問道:“這是什麼衣服?”

哪有人大婚第二天穿白衣服的?

不嫌晦氣嗎?

紅妝低垂著眉眼恭敬道:“少夫人,按照五蘊派的規矩,今天是小姐入棺的日子,這是您的孝服。成婚後少夫人要為小姐守孝三年,期間不能穿花哨的服飾,隻能穿素錦的衣服,直到三年期滿。”

慕音呆了呆。

哦,差點忘了。

她老婆死了。

行叭,喪服就喪服,誰讓自己一進門就死了老婆呢。

紅妝給慕音梳洗打扮後,和她一起去前廳拜見掌門和夫人了。

五蘊派作為宗門之首,自然是占了優勢。

掌門一家三口住在五蘊峰上,家大業大,從慕音的新房走到掌門和夫人的房間要經歷四五個門廊,還要經過一片花園。

花園靈氣充沛,即便是在早春也沒有一絲寒意,鳥獸魚蟲自在安樂。

到了掌門院子門口,才有一位類似於管家的中年人迎了上來,引著慕音穿過連廊到了前廳。

五蘊派掌門司睦洲正在和妻子閒聊,看到管家引著慕音進門,便齊齊扭頭望了過去。

慕音見到坐在紅木椅上的兩位中年人,微微行了個禮,道:“父親母親安康。”

司睦洲看著慕音,神色憔悴的說:“不用太拘謹,我們仙宗門人沒外麵那麼多規矩,今日叫你前來敬茶也就是走個形式而已。”

掌門夫人則瞧了瞧眼前的女子。

慕音今年剛滿18歲,臉頰稚嫩還帶著點嬰兒肥,看著就像個漂亮的小孩,一點也看不出是剛嫁人的模樣。

“你叫慕音是吧?”掌門夫人於蘿沖她招了招手,示意對方離近些。

慕音抬腳走了過來,緊張的看著這兩位陌生人。

司睦洲和於蘿對視了一眼,於蘿便牽起慕音的手,柔聲道:“孩子,你不要怕,從今往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不用拘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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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音微微點了點頭。

紅妝端來了茶水,慕音一一敬了茶之後,就站在了原地,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做什麼。

司睦洲看了慕音一眼,先是悠悠的歎了口氣,才緩緩對慕音說:“慕音啊,一會兒你隨我們去靈堂,你命不好,今日是阿卿入棺的日子,你作為她的妻子是要跟著一同前往的。”

慕音呆了呆,雖然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出,可當司睦洲說出來的時候,慕音還是不由的在心裡哀怨一聲。

可為什麼自己女兒死了,做父母的看起來好像並不是特別傷心?

於蘿看她眼中帶有疑問,便輕聲解釋道:“其實我們早有預料,就連阿卿自己都察覺到她大限將至,甚至安排好了自己的事情,所以她突然離開我們也就沒那麼驚訝了,就是苦了你……”

慕音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隻能搖了搖頭。

隨後三個人一同離開了前廳,穿過院子就到了前麵的靈堂。

靈堂佈置的就很像靈堂。

慕音記得自己昨天來的時候,這裡還是張燈結綵掛滿了紅燈籠,現如今才過去了一夜,所有紅色都被摘了下來,掛上了白布,正中間還放著一口大棺材。

於蘿見到此情此景不由的鼻子一酸,拉著慕音的手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對她說:“慕音,你去見見阿卿吧,這也許就是最後一眼了。”

慕音看著自己哭哭啼啼的婆婆不由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這司淩卿她能不能不看啊???

第3章 嘴怎麼腫了?

司淩卿低聲對慕音說:“晚些時日再來陪你。”

不想看是不可能的,於蘿牽著慕音的手就來到了棺材旁,示意慕音往裡麵看。

慕音嚇得緊閉雙眼,過了半晌才怯生生的眯起一隻眼睛看了過去。

隻看到棺材裡躺著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子,那女子年輕又貌美,一頭烏黑的長髮枕在腦後,雙手交疊放在腰腹,一身素錦,美的就仿佛是一個仙女姐姐。

死人似乎沒有那麼可怕,也不知道這司淩卿是怎麼死的,總之除了臉色慘白的像是撲了很厚的粉底之外,看著就像是安靜的睡著了一樣。

慕音這才敢仔細端詳著棺材裡的人。

司淩卿睫毛修長鼻子高挺,按照現代人的審美必定是9分的大美女,特別是她眼下的那一顆淚痣,看著就和夢中與自己入洞房的女子一模一樣。

奇了怪了。

慕音從沒有見過這人,為何她會出現在自己的夢中?

而且人都死在這裡了,那入她夢的人到底是誰?

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跡的,當真是司淩卿的鬼魂嗎?

慕音越想越迷糊,難道是死了之後還惦記著自己,大半夜的過來看看新媳婦?

端詳著棺材裡的人,慕音百思不得其解,於蘿沒有留意慕音奇怪的神色,而是看著自己剛滿19就香消玉殞的女兒,又不由紅著眼抽泣起來。

之後於蘿大約是哭的累了,慕音一整天都陪著她,到了下葬的時候,慕音才攙扶著於蘿一起走出了大廳。

一路上需要穿過五蘊派的廣場和大門,還要經過山下的村鎮,再走上一段路才到五蘊派的祠堂,而司淩卿即將下葬的地方就在祠堂後麵的祖墳裡。

慕音初來乍到什麼也不瞭解,更不明白五蘊派的規矩,隻能攙扶著哭腫了眼的於蘿一步一步的往祠堂走去。

路上撒滿了白色的紙錢,無論是山門弟子還是鎮上村民,都站在路兩旁看著送葬的隊伍,甚至還有一些人紅了眼睛,跪在地上磕起了頭。

什麼情況?

怎麼還有人磕頭呢???

慕音內心大驚,但也沒敢多問,依舊是一副老實本分的模樣陪著自己的婆婆。

司淩卿的葬禮辦得很隆重,下了葬之後牌位就放在了祠堂,和五蘊派的一眾牌位放在了一起。

等忙完這些再回到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