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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淩卿則問她:“為什麼一定要高興?”

慕音不太明白:“你和你父母有矛盾?”

“沒有。”司淩卿像是回憶起什麼似的,步子放慢了下來,對她說:“他們兩個對我很好,悉心照顧我,對我無微不至。”

“那為什麼你看起來不太想見到他們的樣子?”

“……”

司淩卿眉頭緊鎖,她自從回歸仙位後就幾乎沒有了人類本應該有的感情,她和慕音在一起還能稍微感受到一些歡喜,慕音消失的時候她會著急,和阿沁多說兩句話就會吃醋。

可除了慕音之外,司淩卿對其他人就沒有這種感覺了。

她無法理解為什麼要看到於蘿和司睦洲要‘高興’?

那兩個人雖然生她養她,可那畢竟是自己在凡間的一世而已,自己曾經也會高興,也會難過,甚至還會哭泣,可現在統統都沒有了。

司淩卿隻想趕快見麵,然後找個清淨的地方待著。

慕音瞧見司淩卿不說話,還以為她是有什麼事情,快步走了兩步拉住了她,倆人停在了原地。

“司淩卿。”慕音對她道:“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會死而復生,也不瞭解你的過去,但我知道父親和母親都是很好的人,他們也一定是愛著你的。”

慕音握著她的手說:“相信我,等你再次見到他們的時候,以前的記憶肯定會回來的。”

司淩卿沉默了良久,她黑色的瞳孔盯著慕音,聽到她的這番話不由笑了笑。

“好。”

司淩卿語氣輕柔的說:“就像你說的,等我見到了他們,肯定會很高興的。”

慕音也笑了起來,拉著司淩卿的手道:“這就對了嘛,畢竟是生你養你的父母,你肯定不會那麼無情,你又不是修的無情道。”

司淩卿低垂著眉眼,她的確不是修的無情道。

神本來就無情。

第98章 團圓飯

“一起來泡泡腳吧~”

一路上, 司淩卿都很配合慕音,聽著她絮絮叨叨的說著於蘿和司睦洲的情況,其實也不用她說, 司淩卿全都一清二楚,隻不過她看著慕音喋喋不休的樣子就覺得有趣,想多聽她說兩句話。

到了院門口,慕音遠遠的就瞧見了穿著一身黛青色衣衫的於蘿站在司睦洲的身邊,翹首以盼。

慕音連忙沖他們揮了揮手, 看到倆人走來悄悄的對司淩卿說:“記住我剛剛說的, 表現的好一點。”

司淩卿轉頭看著慕音,沖她扯了扯嘴角, 露出了一個看著有些尷尬的笑容。

但至少是個笑容了。

慕音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她保持這樣的笑容, 然後才轉過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跟於蘿他們打招呼:“父親母親, 我們回來了。”

“回來了啊。”於蘿握著慕音的手說:“出去這些日子辛苦了吧,快進來坐坐。”

於蘿說完就轉頭看向司淩卿,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然後鬆開慕音的手直接抱了上去,趴在司淩卿肩膀上‘嗚嗚’的哭了出來。

司睦洲也紅了眼眶,拍了拍自己妻子的肩膀, 沉默不語。

慕音琢磨著這要是自己有手機的話肯定得拍下這一幕,想了想就變出了一個蘑菇放在自己手中, 充當了暫時的存放裝置。

司淩卿依舊是那副笑容,但笑得有點事不關己, 眼神依舊是冷冷的, 不過於蘿和司睦洲很激動, 並沒有察覺到司淩卿的不對勁。

於蘿哭了好一陣才覺得站在門口哭不太妥當,摸了一把眼淚帶著司淩卿和慕音就進了院子,院子裡已經被收拾了一遍,四個人坐在一株桃花樹下的石桌前,有弟子端上來一壺茶。

“阿卿,你究竟是怎麼回事?”於蘿拉著她的手問道:“娘親眼目睹你葬了下去,為什麼會復活?你……是真的阿卿嗎?”

司淩卿聞言就看了她一眼,這位貌美的夫人看著風韻猶存,司淩卿雖然還保留著在世時的記憶,但她此刻更像是一個旁觀者,平靜的看待這一切。

於蘿見她望著自己也不說話,鼻子一酸就又要哭。

司淩卿抬起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痕,道:“母親別難過,女兒這不好好的嗎?”

於蘿握住她的手哭了出來。

此時慕音發現司睦洲緊緊盯著自己的女兒,眼中若有似無的產生了一些懷疑,發現慕音在看她時微微轉過頭,給她倒了杯茶水。

“謝謝父親。”慕音接過那杯水,看了看還在哭的於蘿,就小聲的說道:“哭太多眼睛會壞的,父親還是勸勸母親吧。”

司睦洲點了點頭,走過來拍了拍於蘿的肩膀,把她抱在了懷中。

等於蘿情緒穩定後,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她拉著司淩卿的手問東問西的,而司淩卿坐在椅子上像個工具人,問什麼答什麼,但要是問怎麼復活的,就兩眼一閉說自己也不清楚。

司淩卿不記得自己怎麼復活的於蘿也不在意,隻要女兒能回到自己身邊,她自然是高興的。

晚上的時候,於蘿還讓人擺了一桌宴席。

“雖然咱們幾個早已辟穀,但慕音還是要吃飯的。”於蘿一手抓著一個,拉著倆人到飯桌前說:“咱們這次就像鎮子裡的那些平民一樣,吃一頓幸福美滿的團圓飯。”

慕音看著眼前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就知道這頓飯菜下了不少的功夫,說不準還是從鎮子上找來的大廚做的呢。

四個人坐下後,紅妝就帶人端著酒進來了,挨個給慕音和司淩卿她們倒了酒就乖乖的站在了後麵,倒還真像個大戶人家的小丫鬟。

慕音多看了她兩眼,忍不住笑了起來,又轉頭看了看司淩卿,第一個舉起了酒杯。

“今天這杯酒我敬大家。”慕音說:“這是我們全家第一次團聚,理應幹一杯。”

司淩卿瞧著她也笑了起來,像模像樣的拿起了酒杯說:“正是如此。”

於蘿也和自己的丈夫對視了一眼,舉起了酒杯。

司淩卿和她的父親一樣都不愛說話,所以這桌團圓宴上基本上都是於蘿和慕音兩個人在說,慕音也沒有什麼談資,就把自己在明心穀的那段日子跟他們說了說。

於蘿聽到慕音獨自一個人生活了半年,遮遮掩掩也不敢見人就格外的心疼。

“孩子你受苦了。”於蘿抓著慕音的手說:“這錢財都是身外之物,回頭我再支給你一些,女孩子還是要有錢心裡才踏實,不然看到什麼都不捨得買,那就真叫人心疼了。”

慕音一聽說自己又能拿到一筆錢著實睜大了眼睛,握著於蘿的手感激涕零:“謝謝母親,我再敬您一杯!”

四個人都不勝酒力,一輪下來連半壺酒都沒有喝到,隻不過微醺而已。其他三人坐著聊天,偶爾吃兩口小菜,隻有慕音一個人吃了個肚子圓,滿足的抹了一把嘴。

於蘿見大家都吃好,就拉著司淩卿過去說了會兒悄悄話,以至於桌上就隻剩下了慕音和司睦洲兩個人。

司睦洲看著妻女離開,又瞧了一眼在旁邊捏花生死活捏不開的慕音,沉聲問道:“需不需要我幫忙?”

慕音想在掙紮一下,但發現這個花生實在是太難捏了,隻能認命的把花生遞給了司睦洲:“那就麻煩父親了。”

司睦洲捏好了花生放在她麵前,道:“其實你早就知道阿卿是那隻貓了吧?”

慕音想拿花生的手就是一愣,悄悄的縮了回去,不明所以的瞧著司睦洲說:“父親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司睦洲說:“其實我在安圖的時候就感覺到了,當時隻是覺得那隻黑貓不簡單,卻沒想到竟是我的女兒。”Ψ思Ψ兔Ψ在Ψ線Ψ閱Ψ讀Ψ

他轉過頭看向慕音:“我並不是責怪你的意思,我隻是想確定那是不是阿卿,她看起來和以前不太一樣。”

慕音覺得此刻再瞞著這對父母似乎就不地道了,想了想還是如實相告:“是,我的確從很早之前就和她相處了,隻不過當時司淩卿有自己的緣由,不讓我告訴你們,我也就遵從她的意願,這段時間她一直陪著我,對我也很好。至於和以前不一樣……”

慕音說:“我並不知道她以前是什麼樣子的,但我可以確定,她的確是您的女兒。”

司睦洲沒有說話,平靜的望著眼前的菜肴。

“父親?”慕音擔憂的看著他:“您不會生我的氣了吧?”

司睦洲搖了搖頭,起身道:“我沒有生氣,你不用擔心,我去看看你母親,別又哭了起來。”

慕音看著司睦洲離開,覺得這男人的背影看著竟然有一絲滄桑。

很快,司淩卿就獨自回來了。

慕音坐在院子裡看風景吃花生,和紅妝閒聊天,看到司淩卿來了慕音就放下手中的花生,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父親母親呢?”

“他們休息了,讓我過來接你回去。”司淩卿走過來,看著慕音吃了好多花生殼,都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桌子上,眸色暗了暗,問道:“你很無聊嗎?”

慕音瞧了一眼自己擺的整整齊齊的花生殼,乾笑道:“還好啦,就是覺得隨意扔的話很沒意思,擺起來多好看啊。”

司淩卿沒接話,伸出手把慕音牽了起來,對她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休息吧。”

慕音點了點頭,跟著司淩卿一起往旁邊的院子去,紅妝她們就暫時留下來打掃衛生,一會兒才會回去。

到了院子裡,慕音這才感覺到了舒服,床鋪和桌子都被擦的乾乾淨淨,看樣子自己不在的這段日子,房間裡也有人定時打掃。

她一進屋就往自己的床上一撲,心滿意足的抱著自己的軟枕說:“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啊,我已經大半年沒回來了,可想死這張床了!”

司淩卿看她爽的直蹬腿,輕笑著走了過來,坐在床頭按住了她的腳:“別動,我幫你把鞋脫了。”

慕音回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真的隻是在幫自己拖鞋後就乖乖的抱著枕頭,對司淩卿說:“剛剛母親叫你做什麼去了?”

司淩卿脫掉慕音的鞋襪,說:“就說了一些話而已,也沒做什麼。”

“真的?”慕音坐起來,不確定的問。

司淩卿道:“我騙你做什麼?”

慕音還是不太信,但又覺得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畢竟司淩卿才是於蘿的親生女兒,她以前對自己好完全是因為愛心轉移的原因,現在正牌女兒回來了,她可不得讓位了麼。

“以後我啊,就不能享受母親的厚愛了。”慕音晃著兩條腿說:“說不定以後還得伺候你,給你當個洗腳按摩的小娘子。”

司淩卿好笑的捏著慕音的小腿,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說:“那我來幫你洗腳?”

慕音瞧著她得意的笑道:“好啊。”

司淩卿一揮手變出了一個泡腳桶,在慕音驚奇的目光中那泡腳桶裡的水逐漸加熱,慕音伸手去試了試,發現溫度燙的剛剛好。

把腳泡在桶裡,司淩卿還貼心給她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