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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個?響頭,“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徒兒?一定會好好練武,孝敬師父,保護好薑大小姐的。”

“嗯。”顧陵點?了一頭,算是?收下了王燕。

想?來也是?感慨,他從來沒想?過要收徒,卻莫名其妙地收了兩個?。

王燕見他答應了,高興得一蹦三跳,語無倫次地說著:“太?好了,我這就給師兄報喜去……我給他買糖,我帶他逃課……”

“逃課?”

顧陵好像終於知道薑啟恒為什麼?對王燕這個?“小師妹”十分?滿意了。

“不……不是?逃課,是?督促師兄好好做功課呀,師父,我走了啊……我走了。”王燕悻悻地笑著,扛著大刀跑得賊快。

書塾那邊,下了課,薑啟恒正和一群年紀與他差不多的小男孩站在水塘邊扔石子?玩。

王燕扛著一把大刀,從牆外飛入,直接來到薑啟恒麵前,向薑啟恒抱拳行了一禮,有模有樣地叫了一聲“師兄”。

彆的小男孩見狀,眼睛都直了。

“哇!啟恒,你好厲害,都當師兄了。”

“那當然。”薑啟恒一下子?覺得自己的形象格外高大。

他擺足了架勢,揚起頭來,對高他一倍的王燕道:“小師妹,你來了。”

王燕內心狂喜,實在忍不住了,抱起薑啟恒便?在他圓嘟嘟的臉蛋上親了一口:“師父收我了。”

薑啟恒嘴角一抽,隻覺自己身為師兄的高大形象破碎了。

那些圍觀的小夥伴見狀,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王燕見薑啟恒不高興,立馬放下了薑啟恒,抽出背後的大刀,對著那群小屁孩做出了凶神?惡煞的模樣:“敢對我師兄不敬,我砍死?你們。”

小屁孩見狀,都快嚇哭了,一溜煙全跑了。

薑啟恒感覺自己也算是?挽回了一點?顏麵,擦了擦被王燕親過的臉頰,裝作老成地道:“小師妹,你入門晚,有些規矩,你不懂,師兄是?有責任教你的。”

“師兄,你說。”王燕洗耳恭聽。

“不可以抱我,不可以親我。我是?你師兄。”薑啟恒拽起小拳頭,認真?地道。

“好好好,我下次一定注意,我剛才隻是?太?激動了。”王燕摸了摸薑啟恒的腦袋道。

薑啟恒不樂意了,又板著臉道:“也不可以摸頭,你不聽話,我會跟師父打小報告的,師父很疼我的。”

“是?,師兄。”王燕老實地點?了點?頭。

她一直想?拜顧陵為師,求了很久都沒用,如果不是?薑啟恒指點?她,顧陵是?絕不會收她的。

所以這一句師兄,她叫得倒真?心實意。

“師父最在意我姐姐,你隻要對我姐姐好,就算有旁的事做得不好,師父也是?可以原諒你的。”薑啟恒道。

王燕蹲下`身,一臉八婆地對薑啟恒道:“師父是?不是?喜歡薑大小姐呀?”

“那還用得著說,那是?非常非常的喜歡,所以你一定不能欺負我姐姐,如果你讓我姐姐不高興,師父一定會把你趕出師門的。”

“嗯。”王燕想?了一會,點?了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因為顧陵不許,王燕也不敢再偷偷帶著薑啟恒到外邊玩,夫子?一喊,便?又跳牆離開了。

她想?著自己頭一天拜師,總該送些“束脩”給顧陵,聊表寸心的。

離了書塾後,王燕便?去了街市,買了紅豆,桂圓、肉乾,芹菜、蓮子?,棗子?,都用紅紙包著,十分?隆重喜慶。

拎著這六禮往回走,又覺這些委實配不上她師父的氣質,便?又買了一隻活公雞,色彩尤其斑斕,冠子?尤其大的,掛在刀梢上,一並帶回了鏢局。

進?了院子?,卻見阿昌慘兮兮地躺在擔架上,被一群人抬進?了鏢局裡的醫藥房。

王燕不明所以,攔住了一位鏢師道:“這怎麼?了?”

“摔了,腿都摔斷了,顧教頭不在鏢局裡,總鏢頭讓我們先把他抬給李大夫瞧瞧。”

“怎麼?會摔成這樣?”

“走路不長眼唄,早上還好好的。”

王燕覺得這位鏢師說的甚有道理,不過顧陵竟然不在鏢局裡,她這些禮物?隻能先帶回自己房間了。

王書月坐在屋子?裡,一邊哼歌,一邊繡花,眼瞅著王燕挑了個?大公雞從窗前走過,好奇地放下了手中的帕子?,走到隔壁王燕房間道:“你怎買了這麼?多東西?”

“顧教頭終於收我為徒了,我這是?拜師禮。”王燕放下了手中的“束脩”和那隻大公雞,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連忙倒了一杯茶喝了起來。

出門老半天,她一口水都沒喝,都快渴死?了。

那公雞雖被綁住了手腳,動彈不得,雞鳴的時間到了,仍歪在地上,扯著脖子?大聲地“喔喔”提著。

王書月皺了皺眉:“我不信,他才不會收你為徒。”

“你這是?看不起你姐姐嗎?正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師父正是?被我的誠意打動,才收了我的。”王燕道。

王書月聽了她這話,神?情一動,倒沒反駁了,反而笑了笑道:“姐姐說的對,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人心都是?肉長的,我不信日久天長的,他會不喜歡我。”

王燕素來是?個?直腸子?,不會彎彎繞繞,想?著顧陵都喜歡上了薑家大小姐,自不會接受王書月,不如早點?告訴她,好讓她死?心,便?道:“沒用的,師父他喜歡的是?薑家大小姐,那薑家大小姐長得比你美,比你有錢,你根本比不過人家……”

王燕話還沒說完,王書月便?站起來,激動地道:“你胡說,不可能的。”

“我說的是?真?的。騙你我挨千刀。”王燕直截了當道。

王書月怎會不知王燕是?一根筋的性子?,如果不是?真?有這回事,王燕絕不會胡說,可她倒希望王燕是?個?會胡說的。

原來顧陵告訴她,他已心有所屬,並不是?故意找借口推諉她,而是?真?的。

可為什麼?偏偏是?薑嬛!

她去薑府時,也見過薑嬛兩回,每一回她心裡都是?豔羨和妒嫉。她原以為上天已經偏愛她,給了她非比尋常的美貌,豈知與薑嬛一比,上天待她實屬吝嗇。更何況,薑嬛還有個?家財萬貫的爹,是?高高在上的薑家大小姐。

如果顧陵喜歡的是?薑嬛,那她還怎麼?跟彆人爭。難怪顧陵從不正眼瞧她,原來是?因為覺得她醜。

可她為了接近他,在台階上抹油,都害得阿昌摔斷了一條腿。

她原以為隻要阿昌沒法再在顧陵身邊伺候了,她便?能代替阿昌,到他屋裡給他端茶倒水,疊被鋪床,相處的時間久了,顧陵自然會看到她的溫柔賢惠,喜歡上她。

如今如意算盤落空了,她還害了彆人。

她這麼?壞這麼?蠢,喜歡了好幾年的男人心又不在自己身上,這輩子?也沒有機會和自己心愛的男人在一起了,那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王書月嘴唇發抖,臉色發白,像根發蔫地稻草一般緩緩地轉過了身。

若是?換個?心細的人,早察覺到了王書月的不對勁,可王燕偏是?看不出,見王書月不說話,隻當她是?知道了顧陵有了喜歡的人,一時間接受不了,過兩日便?也看開了,便?隨她去了。

*

薑府。

薑嬛在陳氏的安排下,已住進?了藕香水榭。

水榭四周遍植荷藕,如今蓮葉田田,蓮花滿湖,空氣裡都漾著一股雅而不俗的荷香,被蓮葉蓮花包攏的水榭,便?似蓬萊仙島一般,帶著超凡脫俗的意境。

更兼水風夕夕,吹來滿屋子?的涼快,白日裡,便?是?連冰塊也無需用上了。

布莊新送了幾匹新花樣的綢紗過來,薑嬛無事,便?坐在屋內看綢紗。

茶櫻站在一旁給她搖著扇子?,李嬤嬤則和她低聲商量著,該用這布料做身什麼?樣的裙子?。

錦葵忽揮著帕子?,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進?來道:“哎呦!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平日裡怎麼?教你的。”李嬤嬤看著她不規矩的樣子?,板起臉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嬤嬤,你讓她說。”薑嬛笑了笑,自榻上坐了下來。

錦葵瞅了瞅李嬤嬤,猶豫了一會,方?才道:“就是?,王總鏢頭的小女兒?跳塘了。”

“哎呦!這怎麼?一回事?”李嬤嬤聽到“跳塘”兩個?字,也“哎呦”了起來。

薑嬛和茶櫻想?笑又不好笑,隻好緊緊地盯著錦葵,希望她趕緊把話說下去。

“還好被路過的林俊救下了,但聽說去了大半條命,現?在還在床上躺著!”

“好好的,她為什麼?要跳塘?”薑嬛不明白地道。

王書月論年齡,還小她一歲,今年剛及,如此年紀,又花容月貌,委實沒有尋死?的必要。

錦葵又先看了眼李嬤嬤,方?才仔細地斟酌著話語道:“好像是?……因為顧護衛。”

“跟顧陵有什麼?關係?難不成是?顧陵讓她去跳塘的?”薑嬛一下子?急了。

“沒有,沒有,顧護衛哪裡做得出這種?事。”錦葵趕緊解釋道,“是?我聽人說,她因為想?嫁給顧護衛,顧護衛不願意娶她,她才跳塘的。”

薑嬛聽了錦葵的話,沉著臉不說話。

錦葵不知道她是?不是?怪罪起了顧陵,又道:“不過我又聽人說,她是?因為阿昌,才跳塘的。”

“這怎麼?一回事,又跟阿昌什麼?關係?”茶櫻也急了起來,催道:“錦葵,你就不能一次把話說完。”

“不是?我不說,是?這事情很複雜,一下子?講不完呀!”錦葵委屈地道,“阿昌的腿突然間摔斷了,有人說看見王二姑娘在他路過的台階上抹了油。”

“你是?說王二姑娘故意害阿昌。她為什麼?要這麼?做?”茶櫻道。

不僅她無法理解,薑嬛和李嬤嬤也無法理解。

“誰知道呢!聽說她人現?在是?醒了,可一句話都不說。有人說她是?因為害了阿昌,心裡愧疚,才去跳塘的。我看她八成是?因為阿昌是?顧護衛身邊的人,才去害阿昌。”

“這又怎麼?說?”茶櫻道。

“因愛生恨呀!沒準她是?想?害顧護衛,畢竟那條路顧護衛也會走,誰曾想?阿昌先走了。”錦葵道。

“不對,她如果那麼?壞,為什麼?又要去跳塘,壞人才不會跳塘。”茶櫻道。

“沒準不是?她自己要跳的,是?彆人推的。”

“誰推她?”

“那個?林俊不是?在那嗎?”

“林俊做什麼?要推她?”

“因為林俊是?壞人,她也是?個?壞人。”

“那推了為什麼?又要救?”

……

薑嬛聽著錦葵和茶櫻二人越扯越遠,越扯越離譜,用力地咳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