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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可?是會被滿門抄斬的。

那兩人聽到這?話,趕緊跪地求饒:“顧大爺,你饒了我們這?一回,我們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什?麼,不敢毒死老?子嗎?”顧陵道。

“我們……我們一時衝動,並不是真的想?毒死你。”其中?一人辯解道,這?蹩腳的理由,想?是連他自己都不信,越說到後邊聲音越弱。

顧陵與他們過不去,不過是想?借他們對他的怨氣,逼蕭彤放棄他。可?沒想?到,他們這?麼狠,才第二天就?想?毒死他了。

他若把這?事告訴蕭彤,蕭彤定然會懲罰他們幾人,可?那樣一來,其餘人就?會心生忌憚,再不敢在蕭彤麵?前?進言。蕭彤落個耳根子清淨,豈不就?有更多時間和精力對付他。

顧陵把他們二人從地上拉扯了起來,替他們撫平了肩上的衣服道:“這?件事爺可?以不告訴郡主,不過爺現在心裡很?不舒服,以後每到用餐的時間,你們便到爺屋裡來嘗菜,待你們吃了沒事,爺再吃。”

如此一來,他們不僅不敢再在他飯菜裡下毒,而?且還會仔細地盯著廚房,謹防彆人在他飯菜裡下毒。

那二人覺得顧陵狡詐狡猾至極,可?如今有把柄被他捏在了手上,他們又畏懼顧陵的拳頭,隻得含著淚點頭答應。

顧陵又拍了拍他們的肩膀,把他們連同一桌飯菜都丟了出去。

第二日,一大早的,蕭彤卻又使人來傳喚他。

昨日回屋後,蕭彤心裡越想?越不是味,便又譴人去調查顧陵,探子告訴她,顧陵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餓倒街頭被小時候的薑嬛撿了,才留在薑府做了護衛。

蕭彤想?他這?麼命苦,也沒機會接受好的教育,不知禮儀,行事粗鄙些,也是情有可?原。

那薑家姑娘能忍受他這?些缺點,她一個郡主海納百川,又有啥不能忍的。

接下去,她隻需叫人好生教導,教他識文斷字,音律樂器,慢慢地,他自也會移了性情,成為名副其實的翩翩公子。

顧陵原本以為蕭彤叫他去,是想?罵她,沒想?到進了門,蕭彤依舊是一臉溫柔的笑。

論長相,她的五官偏柔和,雖然上翹的眼尾,微微顯露出一絲厲害,但她秋眸如水,紅唇一勾,整個人便格外嫵%e5%aa%9a多情。

“過來。”蕭彤向他招了招手。

顧陵被動地走?了過去,不知道她葫蘆裡究竟又賣著什?麼藥。

蕭彤指著書案上的一堆文房四寶道:“這?些都是我替你準備的,你瞧瞧可?喜歡。”

細薄光潔的雲宣,漆黑潤澤的鬆墨,精細繁複的湖筆,堅實細膩的端硯,件件都是好東西。

顧陵卻假裝不認識他們,不以為然地道:“這?些玩意有什?麼用,又不能拿來吃。”

他原以為這?話會激怒蕭彤,因為蕭彤準備這?些東西定然花費了一些心思,不管是誰,花心思準備的東西被貶得一文不值,都會生氣。

誰知蕭彤脾氣卻是出奇的好,隻笑笑道:“這?是文房四寶,叫筆墨紙硯。顧陵,我們是人,不是飯桶。上天給了你這?麼一張臉,便是要讓你與世?間的凡夫俗子不同。我知道你以前?吃了不少?苦,更沒有機會讀書識字,可?你如今跟了我,我會讓你日日錦衣玉食,也會讓夫子教你識文斷字。”

顧陵聽了她這?話,心裡不禁一震。

想?蕭彤待他或許真有幾分真心,他大鬨了一場,她不是怪他粗鄙無禮,反而?憐他身世?淒苦,沒有機會讀書學禮。

可?她待他好又有什?麼用,他的心裡隻有薑嬛。於是,哪怕心裡有些震動,他的神情依舊是十分冷漠:“我是個武夫,讀什?麼書,識什?麼文,拳頭不比這?些文縐縐的東西厲害。”

“你呀!有時候拳頭是不能解決問題的,再說,你跟在我身旁,誰敢再欺負你,你不必再向從前?那樣,用拳頭保護自己。”蕭彤耐心地道,好像當姐姐的,在勸自己不學無術的弟弟一樣。

女人的溫柔最是化骨,更何況蕭彤是個成熟嫵%e5%aa%9a,又風情萬種的美人。

顧陵平素裡除了薑嬛外,幾乎沒近距離接觸過任何女子,頭一次碰見像蕭彤這?樣的,一時間委實有些難以招架。

但一想?到若非蕭彤巧取豪奪,他又怎會跟薑嬛分開?,便覺蕭彤極其偽善,一刻也不想?和蕭彤待在一塊,借口說要出恭,一下子溜了。

蕭彤隻當他野怪了,不願意讀書,見他溜了,不過隻是搖頭歎氣。

蘇慕憐躲在窗後看見屋內的一幕,又是氣憤又是嫉妒,想?著郡主是完完全?全?被顧陵迷昏了頭。

他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公然下她的臉,挑釁她身為郡主的權威,可?郡主不僅屢次放過他,沒給他一絲懲罰,反而?還送他禮物,低聲下氣地和他說話。

而?鐘公子幾人,不過是下毒未遂,卻被郡主私下派人譴了回去。

這?個顧陵簡直比“四大妖姬”還妖姬,比“紅顏禍水”還禍水。他絕對不能坐視不管。

他才來到蕭彤身邊三個月,不能就?這?麼失了寵。

第二日,蘇慕憐便私下裡去見了蕭彤的娘——長公主蕭盈。

蕭盈與臨城白雲觀的主持是舊時,這?幾日住在觀中?,聽主持講解道法,並不清楚行宮那邊的事。

蘇慕憐見了蕭盈,先是若無其事地問安,待蕭盈發?現他臉上有傷後,問起傷從何來,他才把顧陵的所作所為一一講了出來。

他知道長公主隻有蕭彤這?麼一個女兒,素來心疼她,於是不重?點講諸位男寵所受的委屈,隻重?點講顧陵在郡主麵?前?是如何放肆無禮,而?郡主被他所迷,在顧陵麵?前?又是如何低聲下氣。

蕭盈聽了蘇慕憐的話,神色頗為不悅,蘇慕憐便知這?事成了。

當天下午,蕭盈便起駕回了行宮。

蕭彤聽說長公主回來了,帶著眾人到門口迎接,顧陵再次選擇遲到。

於是等他們一行人把長公主接回了行宮,顧陵連個影子都瞧不見。

蕭盈回來時,特意打量了一下人群,沒有發?現新麵?孔,便知蘇慕憐所言非虛——蕭彤新帶來的人確實是放肆無禮得很?。

蕭盈今年已過六十,但素日裡保養得宜,妝容一化,看著不過也就?四十出頭。

蕭彤的容貌大多是遺傳至她,因此蕭盈也是眉眼嫵%e5%aa%9a,一身風情。

娘倆麵?對麵?坐下,寒暄了一番後,蕭盈方才道:“彤兒,聽說你這?幾日因為一個小護衛,鬨得行宮不太.安寧。”

蕭彤聽她這?麼說,便知有人跑到她娘麵?前?嚼舌根去了。

蕭盈有些痛心疾首地道:“男人不過是哄我們女人開?心的玩意,讓我們不開?心的,都是廢物,留著何用。”

蕭彤笑了笑道:“阿娘,顧陵他脾氣是差了點,可?你知道他功夫有多好,長得又有多俊嗎?莫說是臨城,便是放眼京城,也沒有一人比得上他。”

蕭盈也喜好男色,甚少?見蕭彤如此誇讚一個男人,不禁也有了興趣:“臨城內竟有這?樣的人物?”

“女兒的眼光怎會錯,他比我那秦王堂弟還要俊。”蕭彤說的秦王,正是蕭晟。

蕭盈似被觸動了什?麼心事,失神地道:“秦王是有副好相貌,但也比不過太子。”

太子蕭昱失蹤多年,皇室一直暗暗尋找,皇後因此病了許多年,蕭盈一直與皇後交好,這?些年來,長公主府的人也一直幫忙著尋找太子的下落,隻可?惜全?無消息。

今年若再尋不到,聖上估計會架不住四方的壓力,公布太子蕭昱的死訊,另立秦王蕭晟為儲君,倒是便宜了宋貴妃母子倆。

蕭盈與宋貴妃的關係不鹹不淡的,她的兒子若當了太子,對於長公主府而?言,並沒有什?麼好處。因此蕭盈還是一心盼著能早日找到蕭昱。

況且蕭昱那孩子,從小就?討人喜歡,對她這?個姑姑非常親近。蕭晟可?不同,性格乖戾,一肚子心機。倘有朝一日,他登上大典,指不定會出什?麼事。

蕭彤知道她娘一想?起這?事就?發?愁,對丫鬟道:“去把顧陵叫來。”☆思☆兔☆網☆

又笑眯眯地對蕭盈道:“阿娘,女兒保你見了顧陵,也會喜歡。”

*

顧陵自進了行宮後,放浪形骸,就?沒乾過一件好事。小廝來找他時,大白天的,他正窩在床上睡覺。

小廝怕吵醒他,會被他責罵,不吵醒他,又會被郡主處罰,糾結了一會,方才來到他床邊道:“爺,郡主叫你呢!”

“不去。”顧陵翻了個身,沒好氣地道。

他每日白天得對付蕭彤和一群想?置他於死地的男寵,夜裡又得趁眾人睡著後,趕到薑府去見薑嬛。

每一回見了薑嬛過後,他皆是心旌蕩漾,回了行宮,睜開?眼閉上眼,滿腦子都是薑嬛,完全?睡不著。

因此隻能抽空在白日裡補補覺,畢竟到了夜裡,他還是要去見薑嬛的。

見了薑嬛睡不著,不見她,他更睡不著。

小廝見他不準備起床,叫苦不迭地道:“爺,長公主回來了,你就?去見見吧!你彆為難小的,長公主脾氣可?不比郡主,發?起火來,可?是會死人的。”

顧陵沒有見過長公主,著實摸不準她的脾氣。

他一個人倒不怕死,可?他怕連累了薑嬛。

小廝見他下了床,鬆了一口氣,伺候他穿好了衣服,整理好了頭發?,又引著他去見長公主。

蕭盈正與女兒聊著天,聽下人通報顧陵來了,抬眼往前?方看去。

不一會,一個身姿挺拔,皮膚白皙,劍眉星眼的藍衣男子便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顧陵拱手拜道:“小人見過長公主,見過郡主。”

蕭彤隻覺他的音容相貌格外熟悉,可?一時間又想?不起是在哪見過,隻顧怔怔地盯著他。

蕭彤想?她娘定也是被顧陵的美貌迷住了,笑了笑道:“阿娘,我沒說錯吧!他真的是人間絕色。”

顧陵知道他長得好看,但並不喜歡彆人色眯眯地看著他,誇他好看。

長公主越看顧陵,越覺以前?見過顧陵,不禁問道:“你可?是京城人士?”

顧陵想?她年紀比較大,大概像彆的長輩一樣喜歡問晚輩的年齡籍貫,如實道:“小人幼時與家人失散,記不清自己祖籍何處,不知道自己是何方人士。”

蕭彤發?覺蕭盈神情有異,替顧陵道:“阿娘,他十來歲被薑姓商人家收養,這?些年一直住臨城。算是臨城人。”

長公主一聽他身世?不明,心裡更覺蹊蹺,她向顧陵招了招手道:“你過來,讓我好好瞧瞧你。”

顧陵見她沒什?麼公主架子,說話跟長輩一般,便沒有拒絕她這?個要求,走?了過去。

蕭盈睜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