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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這麼好看,笑?起來又這麼可愛……

薑嬛見她有些?動容了,笑?得愈發甜軟地道:“姐姐,這裡沒有旁人,我悶得慌,你陪我說說話。”

她在府裡時,隻要?使出這一招,不管是誰,都隻有言聽計從的份。

阿四猶豫了一會,雖沒答應,但也沒走。

薑嬛趁機拉住了她的手,按著她坐下道:“我爹爹常說,相識便是有緣,雖然我是被你們綁來的,但你們不綁彆人隻綁我,證明我們就是有緣。”

阿四嘴角抽搐,開始懷疑薑嬛腦子有毛病。

薑嬛一邊喝湯,一邊款款而談:“這湯挺鮮的,但就是淡了些?。我知道,你們綁我到這來,無非是想找我爹爹要?錢。我們薑家這麼有錢,我老早就想過有一天會被人綁架了。哎呀!其實?這也不算什麼,我爹爹可有錢了,你們做土匪也不容易。我爹爹說過,但凡日子過得去,也沒人願意去做土匪……”

“是嗎?”阿四聽完這番話,愈發覺得有錢人家的女兒腦子就是長?得跟彆人不一樣,倘有朝一日被人賣了,說不定還替人數錢。

“我爹爹很疼我的,你們趕緊給他寫信,要?個百萬十萬黃金都行?。不過我話可說在前頭,你們可不能委屈了我。因為我這人呀!吃軟不吃硬,也不喜歡彆人凶巴巴地和?我說話,你們越凶,我越想和?你們對著乾。比如?姐姐適才凶我,我就討厭姐姐,姐姐給我送吃的,我就又喜歡姐姐了。”

薑嬛一臉天真?,說得又真?誠,完全不似撒謊的模樣。

一番言論下來,阿四已確定,薑嬛就是個又天真?又傻的千金小姐,對她的戒備不免也鬆懈了下來。

吃飽喝足後,坐了沒一會,薑嬛捂了捂肚子,一臉難言之隱地對她道:“姐姐,這飯菜和?我水土不服,我要?方便方便。”

阿四會意過來,正要?出去給她拿恭桶,薑嬛拉住了她的手,愈發難為情?地道:“屋子的窗打不開,味道肯定散不出去,這多惡心呀!姐姐,求你帶我到外邊去。”

阿四聽到她這麼說,立即又警覺了起來。

薑嬛彎著身,痛苦地咬唇:“姐姐,我受不了了。你們這麼多人,我就算有心要?跑,也跑不掉。”

阿四看著薑嬛細胳膊細腿,嬌軟無力的模樣,想想也是無礙,帶著她出了門。

薑嬛待在屋子裡,因為門窗被封住了,無法分辨出天有多黑。出了門,抬首見一彎新月掛在山巔,方知此時差不多已到了巳時。

也知他們所?處的地方類似於一個山莊。這阿四適才想必是下山給她買了吃食,所?以剛進門時,身上才有那麼大的水汽。

門口?站著兩名守衛,皆是長?得人高馬大,又身形筆挺的,統一穿著黑衣。見阿四帶著她出來,其中一個挑眉道:“去哪?”

“她想拉.屎,拉完我就送她回來。”阿四道。

薑嬛原本就捂著肚子,不勝嬌弱,被她這麼一說,小臉登紅。

那兩名守衛年紀輕輕,見薑嬛生著傾城之貌,如?今柳眉微蹙,貝齒輕咬,滿臉嬌羞,頓覺得阿四實?在不憐香惜玉,怎可以把“屎”這種粗俗的字眼,放在美人身上。

“走吧!”阿四道。

薑嬛隨著她往前走去,一邊走一邊偷偷打量著四周。方才發現她被囚禁在一座小院子裡,而她所?住的屋子正處於院中,兩旁的屋裡一片漆黑,想是除了她外,再無人住在此處。

阿四把她領到了院角的恭房,將燈籠挑在低矮的門上道:“進去吧!”

恭房是汙穢之地,不是重點把守的地方,薑嬛掃視了一下四周,發現此時此刻附近並沒有盯梢的黑衣人,唯一盯著她的人隻有身旁的阿四。

原本方便隻是薑嬛的借口?,借機了解地形逃跑,才是薑嬛的目的。她假意要?出恭,彎著身子,正打算走進去。

誰知還未走到裡邊,便聞到了好一股尿腥味。薑嬛素來有潔癖,哪受得了這個,直做了個嘔,把適才吃的東西都吐了些?出來。

因阿四離她近,那穢物便也沾到了阿四身上。

“真?是不中用。”阿四一邊埋怨著,一邊扯著被沾上穢物的衣擺。

“我……我……”薑嬛話還沒說完,又往她裙上吐了一口?。

適才那一下是無意,這一下卻是故意為之。

阿四惡心不已,忙低首去抖衣上的穢物。

薑嬛趁她不備,打翻了門上的燈籠,撒腿便跑。

她習舞多年,步態輕盈如?飛,阿四是有功夫在身上的,四周一黑,又辨不出薑嬛的腳步聲?,一時間竟是不知薑嬛去了何處。

“出來……”阿四沒料到薑嬛竟有這樣的膽子,惡狠狠地喝道。

倘若人在她手上不見了,她定難逃一死。發現薑嬛不見了,她第一個念頭不是聲?張,而是想憑著自己的本事把薑嬛找回來。

畢竟薑嬛不過隻是個沒有武功的小丫頭,又對山莊的地形不熟悉,插翅也逃不出這座山莊。

如?此短的時間,薑嬛自然沒有走遠,她躲在了一旁的假山石後,屏著呼吸注視著阿四的一舉一動。

她知道留給她的時間有限,就算沒有碰到巡邏的黑衣人,倘她短時間內沒回去,就算阿四不聲?張,那些?黑衣人也會找過來。

薑嬛撿起了地上一塊小石子,往另一方向擲去。

阿四聽到動靜,便往另一旁追去了。

薑嬛見她走遠了,正欲從石後跑出去,卻見遠處火光乍現,有人大呼了一聲?“著火”了。薑嬛怕是有詐,躲回了假山後,正尋思著接下去該如?何是好,一個黑衣人發現了她的蹤跡,施展輕功,落在了她麵前。

薑嬛以為自己被發現了,心下一涼,卻見那黑衣人向她抱了一拳道:“薑小姐,請隨我來。”

薑嬛不清楚黑衣人的身份,怕又是陷阱,並沒有答應,隻警惕地看著他。

那人拿出了薑子承身上隨身攜帶的玉佩道:“我家大人受了寧樂郡主委托,特意派吾等營救薑小姐,小姐的家人大人也已妥善安排。”

如?果不是薑嬛故意挑食,逼得阿四下山去買吃食,他們還沒法這麼快就發現他們的藏身之所?。

薑嬛見了玉佩,確實?是薑子承隨身所?帶之物,便打消了疑慮,任他帶著她離開了山莊。

山莊外早有人在等候接應,薑嬛上了馬車後,確定自己已逃離魔掌,終是鬆了一口?氣。

馬車在一座高大的宅子前停了下來,薑嬛在侍衛們的引領下,進入了大廳,方才見到了蕭彤委托之人。

那男子身形欣長?,容貌甚是俊美,穿著一身水色長?杉,看年紀也就二十出頭。適才薑嬛問?了侍衛,已知這人是齊州刺史陸雲淵,刺史屬於從三品官,這把年紀能混到這個職位,也算人中龍鳳。

“謝大人搭救之恩。”薑嬛進了大廳,便先向陸雲淵行?禮道謝。

陸雲淵起身回了一禮道:“辛苦薑小姐了,薑小姐這幾日先在寒舍休息,本官會派人保護薑小姐的安全。待京城那邊的事了了,本官再派人送薑小姐進京。”

薑嬛聽他提起京城,想他應是蕭彤的心腹,否則不會連這麼私密的事都知道,對他又多了幾分信任。

“大人費心了,不知道我的家人如?今都在何處?”薑嬛死裡逃生,眼下最擔心的便是同?她一起出門的那些?人的情?況。

“他們在另一處,待風頭過去了,本官自會讓你們相見。”陸雲淵道。

薑嬛想他這樣安排,也自有他的道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長?公主與郡主如?今跟顧陵是一夥的,這人又得郡主信任,那她自然也得相信他。

“小女知道了。”薑嬛說完,點了一首,正要?出去。

陸雲淵卻突然喊住了她:“薑小姐,你近來見到寧樂郡主了嗎?她可還好”

薑嬛從他的語氣裡,察覺到了他對蕭彤的感情?不一般,回過頭來道:“郡主挺好的。”⑧本⑧作⑧品⑧由⑧思⑧兔⑧網⑧提⑧供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陸雲淵聽到她這話,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沒再往下問?。

薑嬛不明所?以,也不好追問?,便先退下了。

待薑嬛離開後,一個老者從廳後走了出來,擔憂地對陸雲淵道:“郎君為了郡主,折損了那麼多人力物力,還得罪上了秦王值得嗎?”

此番能夠救出薑嬛,實?屬驚險,倘有一個環節出錯,不僅救不回薑嬛,就連陸雲淵的性命也難保。如?今陸雲淵還把薑嬛留在刺史府,這無異於在刺史府內埋了顆隨時都可能炸掉的雷。

陸雲淵眼皮也沒抬地道:“我與彤兒分彆了十年,這十年,她從不曾給過我隻言片語,如?今她終於肯理我了,我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把她交待的事情?辦好。”

那老者見他如?此執拗,痛心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這麼多年過去了,郎君應該明白,你與郡主是再無可能。”

陸雲淵聽了這話,沉默不語。

薑嬛一連在刺史府待了三日,這三日府中雖不太安寧,但好歹她沒再被劫走,因此她的心情?也平複了不少。

與此同?時,她還聽了不少有關陸雲淵的事。

原來陸雲淵今年已經二十九歲了,接任齊州刺史已有三年。這三年間有不少媒人與他說親,他都不肯娶。他這般血氣方剛的年紀,仕途又如?日中天,竟一直無妻,自是引人猜測,有說他有暗疾的,也有說他是斷袖的。

簡而言之,陸雲淵這刺史當得不錯,但私人生活風評這一塊,卻不太好。

府中上下,也很為主人的婚事操心。不知情?的見府裡來了個年輕貌美的姑娘,還以為他家大人終於開了竅,他們刺史府很快就能迎來一位女主人。

第五日,陸雲淵在午後,找上了薑嬛。

自進了刺史府後,這是薑嬛見陸雲淵的第二麵。他依舊穿著那件水色長?衫,氣度從容。

“薑小姐,請。”陸雲淵親手泡了茶,邀請薑嬛品嘗。

薑嬛與他對坐,聞著清甜的茶香,嘗了一口?,誇道:“大人泡茶的手藝真?不錯。”

陸雲淵笑?了笑?,放下手中茶杯道:“薑小姐,若有男子惹惱了自己心愛的女子,他該如?何做,才能獲得心上人的原諒”

頭一回有男子向她請教?情?感上的問?題,而且是傳說中有“暗疾,斷袖之癖”,一直未娶妻的陸大人。

薑嬛聞到了瓜的味道,心底莫名有些?興奮,表麵認真?地道:“首先當然要?誠懇地道歉。”

陸雲淵眼神?一黯:“道過歉了,沒用。”

“那就買禮物,多送些?姑娘喜歡的東西。”

“人家看都不看一眼。”

薑嬛覺得這事難辦了,想了想道:“那你跪下來求她呀!”

陸雲淵臉色愈發難看,半晌,又黯然道:“也沒用。”

跪下來都沒用,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