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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也不知是疼的,還是歡喜的,眼淚簌簌而下,儘數抹在閻溫的肩頭。

閻溫低聲嗯了一聲,一手摸著十九的後腦,一手扣著十九的腰,將她密密實實的摟進懷中,給她最真實的觸?感。

十九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好半晌,才平靜下來。

“大人可不許反悔……”十九抽抽噎噎道。

“我反悔什麼?”閻溫推了十九的肩膀,拉開兩人的距離,伸手給十九抹眼淚。

十九瞪圓眼睛,以為閻溫這是要不認賬,連忙揪住他的衣襟,“大人剛才親%e5%90%bb我,便是與我相好了,若大人反悔,我就……”

“你就如何?”閻溫挑眉。

十九梗著脖子,“我就去市井上散布,大人你始亂終棄!”

閻溫%e8%88%94了%e8%88%94嘴唇,沒忍住笑了起來,兩個人都沾了剛才的藥,嘴裡麵全是苦味,但是相對跪坐著,看著彼此的眼中,還有心裡,卻溢滿了甜蜜。

十九還是不敢相信,足足半個時辰,一直在盯著閻溫發愣,每隔一會兒就問他各種亂七八糟的問題。

每一句都是以,“大人是不是……”開頭,以,“大人你發誓”結束。

閻溫起先配合她發了三個自己絕不是因為任何理由,才誆騙於她的毒誓。

但十九的問題實在是太多,“連大人你是不是在牢中無聊,想拿我開心”都問出來了,閻溫抿住嘴唇,明顯不耐,他就不知道什麼是無聊,到如今這種境地,還哪有功夫拿她開心?

十九也是個會察言觀色的,見閻溫嘴唇抿住,露出不耐,立刻自動切斷了話頭,乖巧的跪到閻溫身側,是瞪著眼睛溜溜的盯著他,不再說話了。

閻溫沒有處理過這種關係,不知道該用何種姿態麵對小傀儡,見她總算是安靜下來,這才籲出一口氣。

十九盯著閻溫,從他的眉眼一直盯到他的嘴唇,心猿意馬的想著閻溫嘴唇如何柔軟,同他冷硬的心腸一點都不一樣……

還有他的舌……十九猛然想到,剛才似乎她將解藥都給咽了。

“呀!完了!”十九驚叫。

閻溫被她一驚一乍嚇了一跳,側頭看向十九,十九抽著一張小臉快要哭出來似的,粘乎乎圈住閻溫的胳膊,晃著道,“大人你壞,我好容易得來的解藥……”被你誆騙著自己喝了,到現在如何是好。

十九這嬌撒得實在太過,閻溫起了一身的小疙瘩,嗓子都覺得癢,伸手掐住十九的臉蛋,擰了半圈,“正常點,要不然……”

閻溫本來想說,要不然就罰你不許說話。可他想到如今他與十九的關係不同以往,況且他如今是“階下囚”不適合再張口閉口的命令人,隻好將話頭一轉,“要不然不理你了。”

不理人這個真的很嚇人,反正十九是被嚇的夠嗆,立刻將語調變得正常,“大人且等我,等我今日回去再向丞相討了解藥,送與大人。”

閻溫沒有拒絕,可也沒有點頭,隻是伸手摸了摸十九的頭頂,在她的腦門上彈了一下。

他如今不能喝解藥,這幾天是最關鍵之時,隻要熬過這幾天,收了網之後,這城中百姓,還有那些失蹤的流民,便都能夠得救。

閻溫愛搭不理的時候,十九就能整天整天的粘在他的身邊,現如今兩人之間如十九所願,真的“有了一腿”閻溫對她諸多縱容,十九自然恨不變為小粘糕,化在閻溫身上。

這一貼就是一個上午,閻溫讓她膩的受不住,再者她如今在水牢裡呆的時間長了也不好,所以便幾次三番去趕她回去。

十九本身膽子就大,現如今心中有了依仗,更是“蹬鼻子上臉”,根本不聽閻溫的話。

眼看著晌午過了,閻溫第四次開口驅趕十九,見十九依然含糊的應著,屁股坐在他身邊一動不動,氣的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聽話,回去!”

這水牢中從昨天開始十九就沒瞧見有人監視,她帶來的小內侍很機智的都背對著牢房,因此十九有些肆無忌憚。

她整個上半身都癱軟在閻溫的身上,雙手圈著閻溫的腰,而且還很不老實,閻溫腰上有癢肉,讓她抓的受不住,伸手推她,她脖子歪得老遠,人還是站粘在他的身上,人家姑娘在心上人麵前好歹知道什麼叫害臊,可十九根本沒有這種情緒,閻溫稍微對她笑一下,她就敢捧著閻溫親親啃啃個沒完,令閻溫哭笑不得。

“你再不回去,我便後悔了。”閻溫實在無法,隻好使出殺手鐧。

十九化為一灘爛肉的骨頭立刻回歸,將她撐得筆直,直溜溜的跪坐在閻溫身側,乖乖應聲,“大人你彆開玩笑,我這就回去了。”

閻溫見她這樣子,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唇,又低聲催促,“你在這牢裡呆了太久了,被丞相得知,他必會看出端倪,明日該不讓你來了。”

十九確實是得意忘形,聞言乖乖起身,戀戀不舍看著閻溫,片刻後重新彎下腰,在閻溫的側臉上狠狠親了一口,這才聽話的朝著門口走去。

閻溫在十九出了水牢之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很快將臉上克製不住的愉悅神色,通通壓下,又開始閉目思索著,關於這幾日得到的消息,和丞相炫耀的那些,目前他的人還沒有摸到的暗線。

閻溫向來自持,十九卻有些抑製不住滿臉春色。

她城府沒有那麼深,心中也沒像閻溫那樣,裝著天下江山百姓疾苦,她心中隻裝著一個閻溫,總算得到了回應,難免得意忘形。

不過若說相愛的兩人,即便不會神乎其神的心靈相通,也會在某種程度上有一些相似。

十九心中裝的隻是閻溫一人,兩人如今已然互許心意,十九歡喜不已,可一想到閻溫仍舊身陷囹圄,想到他脖子上的鞭傷,想到他隨時會被人殘害,十九這滿臉春色,現在出了水牢不遠處之後消失殆儘。

她必得想辦法,儘快聯係到宮外閻溫的屬下,設法將閻溫救出水牢,待天高海闊,她才能安心的和閻溫相依相畏。

路線已經全部熟悉,三回踩點之後,另兩個穩妥的小內侍留在了前朝宮妃住所,入夜的時候便湊近了宮牆,連夜用小鏟子在宮牆底部挖出深坑來。

十九回了鳳棲宮之後,絞儘腦汁的想著能夠聯係到閻溫屬下的辦法。

她身邊可用之人隻有三回,三回可信的人倒是有幾個,但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還要設法營救水牢中的人,那水牢中全都是閻溫的屬下,十九營救閻溫,不可能將他們扔在水牢之中。

她想了很多種辦法,換裝成小宮女,小太監,可是宮中戒備森嚴,丞相的人還有禁衛軍統領的人,幾乎將皇宮圍成鐵桶,進得出不得,這一招根本行不通。

不能扮成宮女太監,三回說,前朝宮妃的住所,有一人喜養鴿子,這倒是一個辦法,可是那宮妃豢養的並非信鴿,且容易被人察覺,無法加以利用。

除此之外,便是設法買通丞相安排在她身邊的侍衛。

但這種方法十分冒險,她這幾日都有觀察,站在門口的侍衛個個如同先前的木頭宮裡一樣,活像是提線木偶,被抽取了靈魂一般,連表情都欠奉。

人為財死,可是一旦侍衛兩麵三刀,收了十九的銀錢反過來告知丞相,那她與閻溫的處境便會更加的糟糕。//思//兔//在//線//閱//讀//

十九想的頭疼欲裂,在屋裡麵輾轉幾圈,最後視線落在外間的奏折上……

她突然靈光一閃,奏折堆積,有一半被方瑞德處理過,放在了旁邊,還沒有人過來取……

十九心中巨震,她雖然不識得幾個字,但是在閻溫身邊,配合著他處理奏章那麼久,倒也是知道幾個簡單的名字的。

這些名字十九在奏章中看到過,上奏的內容十九並不知,可是卻是閻溫批注同意頻率最高的。

閻溫知人善用,這些人性情必定剛直,所奏之事,定是利國利民,否則閻溫不可能同意率那麼高。

這些人現如今有沒有倒戈,十九其實心中並沒有底,可是思前想後,到如今最穩妥的辦法,便是利用批閱之後的奏章,給這些人捎信,盼望著這些人到如今依舊剛直,即便迫於家人生死投靠與丞相,即便不會施於援手,也看在曾經追隨閻溫的份上,不將求助的信息暴露。

十九說乾就乾,連忙坐到桌案邊上,仔細翻閱每一章奏折後麵的署名,將她尤為熟悉的全都挑揀出來。

批閱之後的奏章,會在第二日的傍晚,有專門的內侍過來取走,這幾日因為丞相沒空,十九不識幾個字,奏章積壓成災,取奏章的內侍每每都是空手而回。

算了算時間,她得加緊動作,否則取走奏章的內侍很快要來了。

因為這殿內大多數都是丞相的人,十九裝模作樣的翻看,並沒動筆,免得這幫狗腿子報告的時候,再引起丞相的警覺。

十九從一大堆的奏章裡麵挑揀出了三個十分熟悉的名字,印象中閻溫那幾個的同意率是最高的。

她將那三個放在一邊,然後假借起身,將沒處理的那些奏章弄散了一地,然後命宮女和內侍收拾,自己則是趁機那幾本奏章拿到了裡間,坐到鳳床上聲稱不舒服,要貼身伺候的宮女去膳食房給她端甜湯。

十九不識得幾個字,更不會寫字,她隻會寫自己的名字和阿娘以及閻溫,自己的是因為最簡單,阿娘和閻溫這兩個稱呼,對十九來說一直很重要。

貼身宮女被支走,十九躲在屏風的後麵,從懷中掏出錦帕,然後用剪刀將一塊錦帕剪成四片,不是錦帕不夠用,而是整個錦帕太大了奏折中夾帶了太多了東西很容易被發現。

加之十九對閻溫的東西都有信心,即便她現在還不知這東西是金雲令,但她曾經見過,一塊錦帕能讓人跪趴一地,半塊效用應該也差不到哪裡去。

她白日的時候還問閻溫,為何讓她拿錦帕,閻溫隻說讓她將錦帕務必隨身帶在身上,若是遭遇危難之時,可拿出來試試,萬一是曾經他的屬下倒戈,看到他的貼身物品說不定有個片刻凝滯,也可拖延逃命的機會。

十九當時還覺著很有道理,被糊弄的五迷三道,殊不知閻溫當日中了丞相的計策,以為十九背叛於他,已然斷了她的活路,但凡那晚她沒有去水牢。誅殺令便下了,她活不到天亮。

而計劃最初啟動的時候,閻溫的命令便是一旦收網,丞相身邊的人不留一個活口,所以在得知了小傀儡是個誤會之時,才會命她趕緊去找金雲令傍身。

且金雲令除了閻溫的人,無人知道其作用,所以便是隨便散落,他也不怕丞相的人會當做什麼有用的東西,因為閻溫連衣裳披風上都是金雲令,全部收起,反倒會引丞相疑慮。

但凡能夠稱為閻溫的人,便絕無可能背叛於他,他並不像丞相一般,隻用威逼利誘的招式,閻溫向來恩威並施活路死路一起堵住,他的人,若是背叛他,才是真的上天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