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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地對司獻春說:“我剛才是在勸說小柔, 讓她再多留下陪你兩天, 陪你說說話。這兩天我有很多事情要忙都不在家裡,你又不願意跟翠蓮交流,正好讓小柔扶著你到處走一走。”

顧蜜如一口一個小柔, 把司靖柔叫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的那點能耐, 應該是騙不過她的哥哥的。好歹她哥哥也比她多吃了四年飯,又是看著她長大的。

司獻春很了解自己的妹妹,能夠輕易地看穿她的謊言。

所以司靖柔也怕司家沒有叫司獻春回去的那件事露餡, 就隻好顧蜜如無論說什麼她都點頭。

司靖柔還想著,在這裡留兩天也挺好的,反正她也不想回家去, 不想應對司家現在管事的夫人,也就是她的母親。

母親不是她親生的母親,給她準備嫁妝什麼的自然也都不儘心, 麵子上能過得去就算了, 司靖柔也根本爭取不了什麼。

如果在這裡再待兩天的話,還能看看顧蜜如到底搞什麼鬼。

司靖柔說:“對呀, 我跟……嫂, 嫂子, ”

司靜柔咬著牙叫了這個稱呼, 伸手又拉住了顧蜜如的手,還把頭靠在了顧蜜如的肩膀上,裝著親親密密的樣子。

搓著後槽牙說:“我跟嫂子已經商量好了多留幾天,好陪陪哥哥你……”

司獻春站在門口,看著自己的妹妹和顧蜜如站在一起,好一會兒都沒有什麼表情變化。

最後也隻是輕輕點了點頭,開口說:“你願意留就留下吧……”

然後司獻春又抿了抿嘴唇,看向顧蜜如說:“我有一些話想要跟你說。”

“啊?”顧蜜如愣了一下,然後說:“那我們去你屋子裡說?”

司獻春“嗯”了一聲,接著拄著拐杖慢慢地轉過身。

顧蜜如要跟上去,司靖柔無聲地拉著她不鬆手,兩個人視線對上,司靖柔瞪著眼睛眼中滿是威脅。

但是她本身就是一隻小兔子,兔子是吃草的,她威脅人誰會害怕呢?

顧蜜如裝著害怕,點頭示意她放心,然後跟上了司獻春,伸手扶住了他。

扶著司獻春一起,回到了司獻春的房間。

顧蜜如扶著司獻春坐回了床上,自己也拉著一個凳子,就坐在司獻春的對麵。

她覺得他們兩個有必要好好的談一談。

顧蜜如剛才純粹就是逗司靖柔玩。

當然了她確實是跟司獻春在一起睡過,但是兩個人睡得比親兄弟還要純潔。

顧蜜如耳朵是挺靈的,但是剛才確實沒有聽到司獻春敲在地上的拐杖聲,否則也不會說出那些話來讓他聽到。

“我剛才那些話是逗小柔的,我沒有那個意思。”顧蜜如單刀直入,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她索性說:“我對你沒有任何的邪念,如果真的有的話,我們都在一起睡了這麼多天了,你早就跑不了了。”

顧蜜如解釋完了之後,發現司獻春一直愣愣盯著她看。

顧蜜如察覺到自己說話可能有一些生硬,想了想又說:“反正你不用把那些話放在心上,你隻管好好地恢複,等到身體好了……”

“司家是不會叫我回去的。”司獻春突然間開口。

顧蜜如聽了之後眉梢一挑,很快就想明白了。

肯定是司靖柔那個小傻子今天白天說的話,有的地方讓司獻春找到了破綻。

司獻春有的時候表現得很單純,但是顧蜜如一直都覺得他不傻。

一個靈魂那麼堅強的人,甚至能夠影響到世界是否崩塌的人,不可能是一個傻子。

顧蜜如微微歎了口氣,一時之間沒找出合適的話解釋。

那件事確實是她撒了謊,但是那隨口的謊言也是善意的。是希望司獻春能夠儘快地恢複過來,讓他有一個希望,有一個努力的目標。

司獻春又說:“我的祖母曾經試圖親手掐死我,她巴不得我脫離司家,巴不得我死在外麵……她怎麼可能會想要見我呢?”

司獻春的目光裡麵沒有戳破一個人謊言時候的那種淩厲。

顧蜜如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一茬,看著司獻春的眼神不由得又溫和了幾分,這世界對他的惡意未免太大了,怪不得他到最後要靈魂自爆。

司獻春卻早已經習慣了周遭所有人的惡意,目光平靜如水一樣看著顧蜜如,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那麼說,就像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間把我從那間屋子裡麵帶出來……”

你好像徹底變了一個人,就像……就像你的軀殼裡麵換了一個靈魂。

司獻春並沒有把後麵的那句話說出來,這種事情在這個世界當中,比他得了怪病還要讓人忌諱。

而且他沒有任何的證據。

就連他的記憶裡麵,也根本找不到任何顧蜜如不是顧蜜如的佐證。似乎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顧蜜如的不同。

隻有他一個人,隻有司獻春自己能夠真切地感受到她的變化。隻有司獻春發現,他根本就想不起來從前他娶的妻子是什麼模樣。

他總覺得,那個時候的妻子,和他拜堂成親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現在的這個顧蜜如。

但司獻春什麼都沒有說,隻是戳穿了顧蜜如的謊言之後,就開始沉默。

顧蜜如也沉默了一會,這種事情解釋的方法有很多種。

但是如果再繼續撒謊的話,就還要用無數個謊言去遮蓋。

顧蜜如不是不會撒謊,她撒起謊來能把人騙到去死。她仔細觀察著司獻春發現了這個謊言之後的反應,並沒有像她和司靖柔說的那樣,司獻春失去了這個目標就會喪失生的希望。

他是個很柔軟,卻又格外堅韌的性子。

顧蜜如覺得沒有必要再對著他撒謊了。

司獻春這個人像一池清水,你隻需要往裡傾倒清水就行了,不需要放任何的顏料。

顧蜜如本也無意汙染他。

於是她說:“我是撒了個謊,希望你快點好起來。”

“也讓你的妹妹和我一塊撒謊來著,她今天留下來就是為了質問我為什麼要騙你。”

顧蜜如伸手搓了搓自己的眉心,斟酌著說:“我不跟你做任何的保證,你隻看我怎麼做就好了。”

“你隻要記住我希望你快點好起來,不論回不回司家,其實都沒有關係。”

那是為什麼呢?

司獻春特彆想問這句話。

這句話從他被從那間院子裡麵帶出來,他已經問過顧蜜如好幾次了。

每一次得到的都是謊言,現在謊言戳穿了,顧蜜如很顯然也不打算解釋謊言背後的真相。

司獻春並不會咄咄逼人,就像顧蜜如說的,她這段時間做的事情已經表明了她的態度。

司獻春最後隻說:“小柔沒有什麼心眼,如果說話有冒犯到你的話,希望你不要跟她計較。”

“沒有沒有。”

顧蜜如笑著說:“你妹妹挺可愛的,跟你很像。”

說完之後兩個人都沉默了。

不是誇你可愛的意思。

雖然你確實挺可愛的。

但是這種話說出來不行……會引起誤會。

顧蜜如抿了抿唇,伸手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她以後還是少說話多做事吧。

“你早點休息吧。”顧蜜如很自然的蹲下,要像之前一樣把司獻春的鞋脫了,然後把他的小腿順到床上。

不是顧蜜如天生喜歡伺候人,而是司獻春身體還沒完全恢複,腳腕上麵的傷也容易刮蹭到,自己脫鞋子的時候會摔在地上。

肯定不止一次摔過,顧蜜如有看到他衣服上蹭到了臟汙,那個位置很明顯就是這樣低頭脫鞋摔的。

但是司獻春今天拒絕了顧蜜如,他伸手按住了顧蜜如的肩,顧蜜如就保持著半蹲著的姿勢,抬起眼看向了司獻春。

顧蜜如的眼中是疑問。

司獻春深深吸了一口氣,像顧蜜如教他的那樣,又緩緩地吐出。

他對顧蜜如說:“你今晚就住在這裡。”

顧蜜如:“……不好吧?你妹妹就在隔壁呢,她會以為我蹂.躪……咳。”

顧蜜如換了一種說法:“她會以為我欺負你。”

司獻春又深吸一口氣,那雙淺淡的,卻透著亮光的眼睛,並沒有因為他知道了司家沒有找他而變得黯淡。~思~兔~網~

反倒是更加清澈見底,像陽光之下波光粼粼的海水。

“你不要跟她解釋。”司獻春說:“就讓她誤會吧。”

“啊?”顧蜜如有點搞不懂司獻春了。

司獻春說:“讓她知道我跟你……”

司獻春耳朵又透上了粉,仿佛覺得這種話有點難以啟齒,但最後還是說:“讓她誤會我跟你做了真正的夫妻,她才能放心地嫁人。”

“她可能會待兩天,觀察一下我們之間,她就會離開了。”

“你這兩天能不能……能不能……”司獻春看著顧蜜如的眼神帶上了一點哀求。

他對她說:“能不能對我表現的親密一點。”

“是想讓你妹妹放心?”顧蜜如問。

這一對兄妹還真是真心實意地為彼此好,顧蜜如喜歡這樣的親情,很樂意地答應:“可以。”

司獻春狠狠地鬆了一口氣,他低下頭要脫鞋子,然後顧蜜如也低下頭要給他脫鞋子。

兩個人的腦袋就這麼“砰”的地撞在了一起。

好像夫妻對拜。

他們又同時抬起頭看向對方,顧蜜如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又伸手揉了揉司獻春的。

溫柔問他:“是要在你妹妹的麵前親密到什麼程度呢?”

“是相敬如賓,還是如膠似漆,或者是熱情似火?”

“到什麼程度你妹妹才會放心地離開,然後專心準備嫁人?”

顧蜜如向來是個很敬業的人,她每穿越一個世界都真真實實做人,老老實實做任務。

既然答應了要幫司獻春安他妹妹的心,那自然也是儘力做到最好。

但這個東西總有個尺度,這個尺度要司獻春來定。

司獻春聽到顧蜜如說這樣的話,耳朵和脖子那一片連接處都粉了起來。

親密還要有什麼程度嗎?

他們每天不是已經很親密了嗎?她還當眾親%e5%90%bb他……

顧蜜如看著他整張臉都要變成粉紅色了,這才說:“就像平常那樣就可以吧?如果太過火的話,我覺得你妹妹可能會想掐死我。”

“她不敢的!”司獻春說:“我妹妹從小連隻蟲子都沒有弄死過。虛張聲勢罷了,你不用介意她說什麼。”

你也虛張聲勢。

你們兄妹兩個都是虛張聲勢。

顧蜜如想到這裡就笑了,很自然地伸手把司獻春的靴子脫了下來。

司獻春躲了一下沒躲開,就由著顧蜜如去了。

顧蜜如說道:“身體還沒徹底恢複好。有些事情就不要逞強來做,如果低頭的時候把腦袋磕了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

“你趕緊休息吧,我去洗漱一下再來。”

“我去隔壁安慰你妹妹兩句。要不然我怕我們睡到一半她要半夜三更不睡覺趴窗戶。”

司獻春的神色很窘迫,他上床了之後把狐皮脫下來遞給顧蜜如,鑽進了被子輕車熟路把自己卷成了一支“毛筆”,然後貼到床裡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