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更遠。
否則一旦教了他雜七雜八的感情,他隻會早早死在他自己要走的路上。
“還……挺舒服的。”林鐘又蹭了一下。
顧蜜如拍了拍他腦袋,說:“這種藥不致命,但也不能蹭太多。”
“嘴裡還疼嗎?”顧蜜如轉移林鐘的注意力。
林鐘點頭,顧蜜如是真的想笑。
他怕疼,又怕死,他是怎麼做死士的?還拚到了乙等?
“你得張開嘴,給我看看你那兩顆小虎牙還有門牙有沒有活動。”
顧蜜如說:“如果活動了,要想辦法固定一下,要麼你年紀輕輕的掉了牙就不好看了,以後說話吃飯也漏風啊……”
林鐘不知道豁牙子的笑點,因為他從來就不笑。
他見顧蜜如眉目溫和,但是說得一本正經,就信了。
還真的張開嘴,讓顧蜜如檢查他的小虎牙。
係統說:【空間自毀值又下降了2,他也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得到一點點關心就不那麼想死了。哎呦這嘴張的,你這個宿主壞得很。】
顧蜜如眼中帶著淺淺笑意,真的仔細檢查了下,還用手指抵著一點牙尖尖晃動了一下。
然後說:“還好。”
“最近彆吃太硬的,幾天應該就長好了。”
她客串了一把牙醫,總結說:“你的牙齒挺整齊的,虎牙也很好看。”
林鐘把嘴閉上,一臉認真地問:“什麼是虎牙?”
“就是這兩顆。”
顧蜜如隔著嘴唇,精準按到了林鐘的虎牙上麵,說:“咬斷繩子,它們兩個出力不小,牙根都紅腫了。”
“為什麼叫虎牙?”林鐘又問。
“因為帶尖尖,和其他的不一樣,生長的地方像是老虎的犬齒。”
“哦。”林鐘自己伸手戳了戳。
戳到了唇上的傷處,又疼得一皺眉。
顧蜜如坐在床邊上,和林鐘挨著,林鐘自己碰了兩下自己的虎牙,側頭問顧蜜如:“你不去前麵幫著尋人嗎?王爺一定怪罪你把人弄丟了。”
“我知道她在哪裡。”林鐘說:“你可以把我嘴塞上,再捆結實一點。”
“然後帶人按我說的去找,把傅瑜兒找回來將功折罪。”
“不去。”顧蜜如說:“我有什麼罪?我又不是傅瑜兒的母親,她跑出去是給她母親上墳。”
“再說,肅王剛才說我了,我不開心。我是天羅山莊的大小姐,他就算是肅王,說我我也不給他乾活。”
主要是劇情裡麵是肅王親自出麵英雄救美的,她去找了不就搶了男主角的活兒嗎?
顧蜜如當然可以任性,她是天羅山莊的大小姐,她任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林鐘不知道說什麼,但是他想了想,還是開口道:“可你愛他,你可以帶人去殺了傅瑜兒,然後就能得到肅王了。”
顧蜜如聞言笑起來。
林鐘的思想真是簡單粗暴。
她問林鐘:“你記不記得,上一次你殺了傅瑜兒之後,發生了什麼?”
“世界……重來了。”當場就重來了。
林鐘想起那些,眼神有些本能的驚懼。
顧蜜如對他點頭,道:“我殺她也是一樣的。”
“我和她爭,得在她活著的前提下。”
林鐘皺眉,後無奈點頭:“可惜了。”
顧蜜如說:“你不用為我操心,我有辦法搞肅王,大不了我就把他關進天羅十三陣,他不愛我我就不把他放出來。”
林鐘聞言眼神一縮,天羅十三陣裡麵何其恐怖,他是知道的。
他闖到第十陣出來,隻得了乙等死士,後兩關要過,是要拚上性命的。
林鐘不想死,他隻闖了十關。
要是肅王扔進去……
林鐘思考了一下點了下頭,甚至覺得這個辦法可行。
他說:“肅王養尊處優,沒有受過訓練的苦,一定會妥協。”
顧蜜如又笑,這小虎牙的三觀堪稱沒有啊。
“對啊,他細皮嫩肉的,肯定妥協。”
顧蜜如沒有多解釋,她不告訴林鐘,妥協並不是愛。林鐘不需要知道這個,他就隻需要擺脫劇情。
“彆想傅瑜兒和肅王了,我們想想我們怎麼辦吧。”
顧蜜如引導林鐘說:“我們想要擺脫劇情的控製,得有一些條件。”
“你覺得,在什麼情況之下,主角不需要配角的襯托了?”
林鐘認真地思考,而後回答:“死。”
顧蜜如不意外,又引導:“不行,我們都試過了,主角殺不得。”
“再想。”顧蜜如鼓勵他,“你想出好辦法,我等會兒就讓人去熬粥,晚上給你加一頓。”
林鐘一聽眼睛都亮了,他折騰了一陣子,咬斷了那麼多繩子,他確實有點餓了。
他開始冥思苦想,顧蜜如去桌子上拿了幾個蜜餞,跟他分著吃。
他們在這裡靠著彼此,品味口中酸甜,一起謀劃著未來。
前院卻已經找人找瘋了,最後肅王也坐不住,連夜也跟著一群人出去尋人了。
然後不出什麼意外的,外麵“哢嚓”一個驚雷劃過。
下了大雨。
這雨大到什麼程度呢?
就是比依萍去要錢那天還大。
男女主角激動人心的時刻,必定是要有大雨的,不在暴雨之中,昏死的傅瑜兒怎麼會被拍醒?
怎麼會逆著大雨看到來拯救她的白馬王爺?
這一幕在電視劇裡麵常見又浪漫,但是一想到肅王和傅瑜兒現在都是落湯雞,顧蜜如就有種快樂在身體裡麵蔓延。
“下雨了。”林鐘聽到了雨聲說。
“你快樂嗎?”顧蜜如問。
“什麼?”
“他們現在肯定澆得像兩隻落湯雞。”顧蜜如拉過被子,下雨就有點涼,她朝裡鑽了鑽。
林鐘也鑽了鑽。
林鐘:“……好像是有點。”痛快。
兩個人縮在被窩裡麵,因為知道兩個主角在遭罪,一個比一個快樂。
然後林鐘突然說:“我知道了!”
“什麼?”顧蜜如問。
“我知道怎麼能讓我們擺脫劇情了!”
“怎麼?”
“你好久沒碰我了,但是我沒有被控製,他們肯定見麵了。”
林鐘激動道:“他們在一起,我們就能擺脫劇情!”
顧蜜如點頭:“對的,他們在一起了,就沒有配角什麼事兒了。”
“但是他們不能輕易在一起。”顧蜜如說:“我愛肅王你忘了?”
劇情且有的折騰呢,一個虐戀情深的文,男女主角怎麼可能輕易就在一起了。
這中間還有不少你愛我我不愛你的劇情要走。
顧蜜如不能跟林鐘劇透,但好在她之前撒謊說自己愛肅王,不讓男女主在一起合情合理。
“對,你愛肅王,那怎麼辦?”林鐘問:“殺了傅瑜兒還不行,不殺她又不能讓她和肅王在一起……”
這可把林鐘難住了。
他本來也不擅長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他就擅長殺人和吃飯。
顧蜜如像哄幼兒園小朋友一樣,引誘他說:“對啊,你想想,傅瑜兒不能殺,肅王也不能,但他們又不能在一起,那怎麼辦,才能讓我們這些配角沒有作用。”
兩個人又沉默了一會兒,隻有外麵大雨像是下瘋了一樣。
林鐘冥思苦想,最後道:“那……讓他們分開?”
顧蜜如沒忍住吹了一聲口哨。
說道:“聰明。”
“可是傅瑜兒一受傷落難,我就會被劇情控製,不還是……要整天和你在一起才行嗎?”
林鐘並不覺得這是個解決辦法,一旦他身體恢複了,是要做任務的,他不可能一直和顧蜜如黏在一起。
顧蜜如笑著說:“離得太近的分開肯定是不行,但是輪回這麼多次,你有沒有嘗試過……遠走高飛?”
林鐘瞪著眼睛搖頭。
這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他是個死士,生平隻會殺人。他是賣給肅王的奴隸,一個奴隸,怎麼能夠遠走高飛?.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顧蜜如鼓勵他,教壞他說:“我把你的賣身契給你偷出來,然後撕毀,再讓我爹設法給你弄一個戶籍身份,你就跑吧。”
顧蜜如說:“跑到天涯海角,離得遠遠的,到時候傅瑜兒就算是出事兒了,你離得太遠了,遠水解不了近渴,劇情自然就找不上你了。”
遠遠離開劇情的主線範圍之外,這也是一種方式。
顧蜜如沒有測試過,但是她心細,是根據傅瑜兒受傷的情況得來的推測。
之前傅瑜兒在王府之中受傷,林鐘能第一時間趕赴現場,所以他總是被控製。
昨天傅瑜兒去了山裡,林鐘離得稍微遠了一些,昨天被控製的頻率就沒有之前在王府之中密集。
就算顧蜜如不碰他,他也是隔上好長一段時間,才會“發作”一次。
這樣說來,和距離遠近還是關係很大的。
如果林鐘直接跑了,跑得劇情鞭長莫及了,那肯定劇情就會去發展彆的男配了。
簡單點來說,傅瑜兒的身邊,對林鐘來說就像是玩遊戲的毒圈兒,一直在圈裡就會掉血。
隻要跑到安全區就好了。
但是顧蜜如這個提議說出來之後,林鐘卻久久沉默。
他皺著眉,又在冥思苦想。
他平常都習慣動手,今天動腦子的頻率實在是太多。
他看向顧蜜如問:“可我能去哪裡呢?”
他沒有親人,朋友。
對任何的地方都沒有歸屬感,他是個殺手,除了殺人……他什麼都不會做。
他如果離開賣身的王府,就會像無根的浮萍,他不會順水而下,他會擱淺死去。
他從小就是奔著一個目標長大的,就是成為最厲害的甲等死士。
成為他未知的主人手中一把鋒利的刀。就算是死,也是死於刀折。
他的腦子裡,骨子裡,不知道什麼叫做自由。
顧蜜如看著他迷茫的表情,心中微微歎口氣。
她就知道這樣是不行的。
林鐘沒有腦子被傅驢兒踢成戀愛腦,他在劇情之中覺醒抗爭。但是他刻在骨子裡的很多東西,還是沒法改變的。
他就是這樣長大的,沒辦法。
因此顧蜜如說:“你要是不想走,那也沒關係,我還有另一種辦法。”
林鐘看向顧蜜如,不知道她的腦子裡,為什麼總是會有那麼多的辦法。
他問:“還能怎樣?”
“送走傅瑜兒啊。”
顧蜜如輕飄飄地說:“把她送去天涯海角,我們不也一樣能擺脫她。”
“對啊……”林鐘說:“對啊!”
“把她賣掉,讓她回不來,我們就不用走了。”林鐘說。
顧蜜如忍俊不禁。
林鐘還以為全天下,都像他一樣被賣掉之後就不會跑嗎?
她矯正道:“賣掉不行,女孩子被賣會很慘的,那還不如殺了她。”
“我們可以讓她自己走。”
“她怎麼會走?”林鐘又問。
顧蜜如高深莫測地笑笑,問他:“你應該知道傅瑜兒之前是誰,為什麼落到肅王手裡吧?”
“她是禮部傅尚書的女兒,被充官妓,是王爺將她救回來的。”
“那你知道禮部尚書為什麼會落馬,他全家為何抄家流放嗎?”
林鐘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