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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

她確實是一個很美的女人。

當那束溶金似的晨光,傾瀉在她蓬鬆迷人的長卷發上時,尤其如此。

溫羽媛沐浴在晨曦下,細膩白皙的肌膚在陽光的照耀下,泛出瑩白如玉的光澤。她口中哼唱著輕快的曲調,長發卷曲著,從耳邊垂落下來,分出幾縷搭在白皙的鎖骨上。微風撫動間,絲絲縷縷,牽縈著心魂。

沒有人能?夠否認她的美,正如無人可抵擋她周身散發出的魅力?。

宛如美神降世,男女通殺。

母胎單身的石延看?見她,臉沒一會?兒就紅透了。石延用手肘悄悄地捅了捅樊甜恬,支支吾吾地問:“這個嫌疑人……多少歲了?”

樊甜恬對剛和嫌疑人打?了個照麵?,就被嫌疑人迷得?七葷八素的石延,非常嫌棄。她往旁邊急退幾步,跟石延扯開?一段距離:

“溫羽媛,現年?二十八。”

“已經二十八歲了?一點也看?不?出來啊。”石延的兩顆眼珠子,就跟長在溫羽媛身上似的,扣都扣不?下來:“為什麼宋小?姐昨晚說,凶手覺得?自己已經老了啊?這個嫌疑人二十八歲,也不?老啊。”

“我?還沒二十五歲,就已經被賣護膚品的人拉著,叫我?要抗初老了。”樊甜恬白他一眼,懶得?計較。

談話間,溫羽媛風姿綽約地走了下來。

她似乎很享受這種,舉手投足間迷倒一片的感覺。因為,當溫羽媛的視線,掃過石延看?她看?得?發直的一雙眼睛時,她那雙嫵%e5%aa%9a的眼,刻意?多停了幾秒鐘時間。

豐滿的唇瓣彎起,將弧度勾勒得?更加分明。

如果在場這些男性看?到的,隻是一層對美的朦朧的感覺。那麼身為女性的宋冥和樊甜恬,看?到的就更多了——

溫羽媛非常善於展現自己的美。

她所展現出來的美麗,隻有一部分是天生的,更多的來自後天揚長的避短。

修飾身形的收腰長裙,修飾臉龐的碎發……最讓人震驚的,是現在這種人們剛睡醒起床的時間,她竟然已經化上了全妝。溫羽媛是為目光而生的人,為了始終保持吸睛的狀態,她可謂是一絲一毫都不?肯放鬆。

但即便如此,宋冥還是看?見了,被她掩蓋在厚厚粉底液下的眼角細紋。

這些皺紋極細極淡。

尋常人不?見得?能?看?得?出差彆?。

然而,如果是極度注意?容顏的凶手,這些皺紋對她來說,無異於驚天霹靂。

“你的眼角……”宋冥話剛說到一半,故意?戛然而止,薄唇抿作細細的一線。

溫羽媛的笑意?凝住了。

她瞳孔迅速收縮,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溫羽媛仿佛觸電一般,以最快的速度挽過一縷卷發,遮住眼角。與此同時,溫羽媛臉龐的角度也隨之調整,將那幾條眼尾紋,悄無聲息地隱藏進旁人看?不?到的陰影裡。

這些細微之舉,恰恰表現出她極其擔心,這幾根象征衰老的皺紋,會?被人看?見。

她是知道這些細紋的。

不?僅知道,而且明顯對此非常在意?。

宋冥心下漸漸有了幾分確定。她對溫羽媛微微一笑:“不?用擔心,你的眼角隻是沾到了些臟東西而已,沒事的,你依然很漂亮。”

溫羽媛的表情還未從僵硬中恢複,但她還是風情萬種地一笑:“多謝。”

隻是那目光掃過的,遠不?止宋冥。

那眼波,柔軟如春水飛花,脈脈含情地從這次前來的警員們臉上,逐一掠過。特彆?是,當看?見站在宋冥身旁的齊隊長時,溫羽媛對其更是特彆?關照。

注視齊昭海的目光,比看?其他警員的,加起來都長。

無奈,齊隊長早已心有所屬。

在這潑天的美色麵?前,端得?是油鹽不?進,目不?斜視。

“你就是溫羽媛吧?”齊昭海亮出警官證:“昨天,也就是2月21日,下午的三點到四?點,你在哪裡?”

第116章 荒野屍啼7

2月21日下午的三四點, 是第二個死者在郊外樹林裡遇害的時間。

“我還能在哪兒?我現在丟了工作,沒地方去,自然隻能是一個人在家啦。”溫羽媛進了屋,往軟綿綿的沙發上一靠, 語氣裡含著三分幽怨:

“喏, 被舉報的,就是我身上現在穿的這件裙子。”

她一句話轉移走了注意力。

宋冥於是略微垂眸, 多看了那身裙子一眼?。

這件裙子的設計很有新意, 垂墜感極好的裙擺,走動時有如波浪綻開?。然而, 領口設計不是低%e8%83%b8,裙長?也過了膝蓋, 隻是稍微緊身了些,勾勒出衣料包裹下玲瓏有致的身材……

距離家長?舉報的“過分暴露”,明?顯存在差距。

因為這件裙子被辭退, 無疑有點冤。

宋冥懷疑, 衣著暴露這個理由, 隻是學校為了辭掉而她找的借口,並非真正的原因。

短短幾秒鐘時間, 宋冥的心思已經繞著那身裙子轉了一圈,齊昭海的心,則仍然在案子上。

“有人能給你證明?嗎?”齊昭海問。

“警官,我獨居啊,怎麼可能會有人可以給我證明??”溫羽媛咯咯笑著,說:“有人敢給我證明?, 我還不敢要呢。”

“行,那就是沒有不在場證明?。”齊昭海在本子上記錄。

溫羽媛微微皺了下眉。

她似乎知道, 這句話?對她的處境不利。

“我有點困了,不想動,就不給你們倒水了。”溫羽媛貓一樣蜷在沙發上,慵懶地用手?掩住唇,打了個哈欠:“客廳冰箱裡有飲料,要喝自己拿。還有什?麼要問的,儘管問吧。”

她既然這麼說了,齊昭海也不跟她客氣。齊昭海在手?機上調出馮岱的證件照:“你認識馮岱嗎?”

溫羽媛垂眸瞟了一眼?,而後很不感興趣地挪開?視線:“他?是誰?不認識。”

是謊話?。

宋冥瞳孔深了幾許。

溫羽媛回?答時,單肩聳動了一下。極細微的小動作,顯現出她對這句話?的不自信。

齊昭海接收到?宋冥的信號。他?雙眼?直視著溫羽媛,咄咄逼人地施壓:“你再看清楚一點,你真的不認識這個人嗎?你要知道,你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將被記錄在案,成為證詞……”

溫羽媛原本還保持著注意力,跟齊昭海對視。

不知不覺間,她的視線轉移了。

那盈盈流轉的眼?波陡然定住,笑意與困倦極速褪去,蒼白地,顫唞地,直直望向齊昭海的後方。

那雙極具收縮的瞳孔中,充塞著驚恐。

刹那間,齊昭海意識到?什?麼。

他?猛然回?頭——

他?們的身後,是溫羽媛家與走廊相通的窗戶。畸形的不鏽鋼窗框無法合攏,與邊緣形成了一道半圓形的微小夾縫。

夾縫之間,一個黑白相間的球狀物頑固地黏在那裡,間或轉過一輪。

那是人的眼?睛!

一隻貪婪的,往房內窺視的眼?睛。

溫羽媛顯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她驚恐地往沙發裡縮去,瑟縮著,從?嗓子眼?中,爆發出一聲銳利的尖叫。

下一刻,那隻眼?球消失了。窗外的偷窺者見勢不妙,慌忙想逃。

不料齊昭海比他?更快。~思~兔~網~

齊昭海一個箭步衝出門去,把偷窺者摁倒在地,讓他?那雙愛非法窺視他?人的眼?睛,隻能無情地親%e5%90%bb大地。

“喲,當著警.察的麵,看完了人還想跑啊。我告訴你,沒門兒。”齊昭海隨即發現,偷窺者手?裡居然還拿著手?機。他?嘴角的笑容突然擴大了,笑紋裡帶了些痞氣:“還偷拍啊,膽子真肥。”

偷窺不犯法,但?偷拍可就犯法了。

齊昭海薅住偷窺者的衣領,拎雞崽似的,一把將他?從?地上揪起?來:“既然來了,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

對這個偷窺者的審訊,沒有一點新鮮感。

偷窺者的長?相,就非常符合世人對他?這種人的想象,賊眉鼠眼?。而他?進市局審訊室裡,剛一張嘴,就是偷窺狂的經典開?場白: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警官,你能理解的是吧?”

齊昭海表示,他?不理解。

這種以非法方式來滿足的窺私欲,他?真的一點也無法理解。

偷窺者見這招萬能反問行不通,又擺出一副弱者的可憐模樣,向警方連連告饒:“哎呦,警官們,我家裡上有老下有小的,這事兒讓人知道了多不好。我孩子還在學校裡,怕被人排擠呢。你們就發發善心,通融一下,可不可以?”

他?這一整套花招玩得太?熟稔,實在不像是第一次用。

這次和齊昭海合作審訊的,是簡堯副隊。他?查了這人的資料,搖搖頭,壓低聲音:“這個人,不是第一次因為偷窺偷拍被抓。至少是二進宮了。”

“怪不得呢,業務這麼熟練。”齊昭海恍然。

老偷拍慣犯了。

偷拍雖然是非法的,但?是被給予的行政處罰很輕。情節最嚴重的,也不過是被處以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再加五百罰款。

因為知道警察也不能拿他?怎麼樣,偷窺者一點都沒把這處罰放在眼?裡。

偷窺者進了警局,就跟回?到?自己家裡似的,輕鬆又自在,他?甚至還試圖跟警方打聽:“我們家隔壁那個溫羽媛,是犯啥事了啊?她一個姑娘家家的,做不出壞事來吧?”

他?說這話?時,兩顆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亂轉,活像陰溝裡的老鼠在尋找吃食。

齊昭海沉著臉回?絕:“這不是你該知道的。”

“什?麼不該知道不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我在窗外聽到?,你們在說什?麼2月21號下午呢。”偷拍者說得津津有味,要是手?頭有包瓜子,他?估計都得嗑起?來:“哎,是不是在問她,有沒有不在場證明?啊?有人在這個時間死了嗎?”

齊昭海一言不發,臉色愈加陰沉。

他?沒有想到?,這個偷窺者居然已經聽到?了這麼多。

“要是需要不在場證明?,我能給她證明?。”偷窺者信誓旦旦:“2月21號下午,溫羽媛就待在她臥室裡,坐在那張床上,玩手?機呢。”

簡副隊提醒:“這種話?,可不是能隨便說的。”

偷窺者大言不慚:“我看到?了。”

齊昭海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他?反問:“你也說了,溫羽媛是在她自己家裡玩手?機的,那你是怎麼看到?的?”

偷窺者麵容猥.瑣地一笑:“她臥室的牆上有個洞,一點點大,跟我家客廳相通。她平時拿窗簾擋著,有時候窗簾沒遮嚴實,就能看到?一些。”

齊昭海:“……”

嘖,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