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懷中的花顫唞了起來。
她抬起頭,看到了黑壓壓的鬼,手中帶著黑色的刀槍棍棒,朝這裡走來。
“這……”蘇妙愣愣道,“多數打少數……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大鬼!”墨鏡鬼麵部扭曲,一道黑血從他眉心的彈孔蜿蜒下來,他也頂不住了。
“是大鬼!”
灰衣老鬼走上前,說道:“他娘的,以為我怕?!小姑娘進去!”
蘇妙抱緊花盆,慢慢退到卓忘言床前。
“連二化都沒有的小鬼,不躲起來,是要來送命嗎?”一個極其變態的聲音響起。
蘇妙意識到,這不僅是多數打少數,這還是上階虐下階。
她身邊的鬼都是鬼影,正如卷發女鬼所說,鬼影沒什麼反抗能力,隻能躲。
而對方,它們全是有鬼身的大鬼啊!
“去他娘的,老子命早沒了!”司令罵道。
“哦?那你們也沒什麼用啊。”變態說道,“你是能打,還是能擋?”
“老子讓你砍,還能耽誤你個兩三秒!”司令道,“老子是打不了你,但也不是沒用!”
彈藥不夠,身體填充,誓要和侵略者抗到底!
對方聽到這句話後,嘁了一聲。
蘇妙頭皮一緊,轉過頭。
屋內密密麻麻站了一圈鬼,雙目閃著血色。
他們都有身體,手中握著黑色的刀,刀刃泛著幽光。
鏡子裡,隻有蘇妙一人,抱著花盆。
“把花給我。”一隻臉上帶著刀疤的大鬼說道。
蘇妙沒有說話。
“沒聽見嗎?把花給我!”刀疤大鬼瞪眼,血幾乎要從他的眼睛裡迸濺而出。
蘇妙依然不說話。
她大腦飛快轉動,思考著現在的方法。
既然會問她要花,而不是直接動手來奪,那麼就證明他們的目標不是她,也不打算傷到她。
蘇妙定下心後,打算無視到底。
她一屁股坐在卓忘言床邊,把花緊緊摟在%e8%83%b8`前,怒視著這些鬼。
大鬼們慢慢縮小著包圍圈。
鬼氣越來越近,蘇妙整個人都嚇僵了。
黑色的煞氣冒著寒氣,幾乎快要碰到她的臉。
她聽到走廊裡,墨鏡鬼大喊:“妙妙!王中海!!對他說,他永遠是我兄弟!”
門口傳來一聲尖叫,煞氣頓時膨脹了十倍,陣中的地麵震動起來。
一點點包圍妙妙的大鬼自言自語道:“二化。”
墨鏡鬼二化了。
鬼的化煞,似乎是很痛苦的,蘇妙聽到了墨鏡鬼的慘叫聲,仿佛千萬把刀砍在他的身上。
蘇妙抱著花盆的手,緊緊握著,泛起青白色,她開口,反複說著:“快開!快開啊!快開!!”
大鬼舉起了刀,向花兒砍來。
“卓忘言,快醒啊!!”如果是他的話,擁有鬼身,起碼有能力反抗他們!
躺著被人砍死算什麼英雄好漢,就算是廢物,也要在反抗中去死!
輕輕一聲,就像微風撞擊在古老的銅鐘上。
花開之時,大鬼的刀砍下來的刹那,一陣颶風刮過,金色的鳳凰如神兵天降,閃動著翅膀,煞炎撲向屋內的大鬼。
蘇妙一歪,被煞炎帶起的熾熱颶風吹倒在卓忘言身上,花盆碎了。
金色的花漸漸消失,金色的光如藤蔓爬上了卓忘言的手臂。
鬼王睜開眼,手輕輕搭上蘇妙的腰。
蘇妙愣愣地看著他,說:“那個……睡醒了?你有什麼武器嗎?有一群鬼來找你打架……”
離近了才發現,他的眸色,似乎比之前深了許多。
卓忘言輕輕捏住她的下巴,%e5%90%bb了蘇妙。
蘇妙徹底不會動了,整個人怔在床上。
卓忘言起身,走向群鬼。
他目不斜視,所過之處,兩旁大鬼皆化青煙,連同魂核一起,碎成粉末。
二化後匕首在手的墨鏡鬼身後護著灰衣老鬼和卷發女鬼,仍在血戰。
金瞳閃爍著,卓忘言抬起手臂,鳳凰盤旋而回,立於他的手臂上。
所有的鬼,全都停了下來,似天地壓著他們的頭顱,令他們雙膝跪地。
卓忘言說:“告訴他們,我叫諦清。”
鬼陣分崩離析,決戰書碎成粉末,被風帶走。
作者有話要說: %e5%90%bb了妙妙,能說句話了23333333333
所以,想說話就去%e5%90%bb王妃。
然後沉默寡言的鬼王自覺地就變成話癆了。不是話癆也要話癆!
另:今晚加更,28號入V~
第17章 春秋老鬼(本章有加更)
卓忘言手指微微一勾,墨鏡鬼,司令以及卷發女鬼大鬆口氣,跌跌撞撞飄了回來。
司令撫摸著長回來的左臂,卷發女鬼拚好身體,對墨鏡鬼投來感激的目光。
墨鏡鬼嘿嘿一笑,收起匕首,滿意地觀賞著自己的鬼身。
從此以後,他不必在法務部的追捕下狼狽地東躲西藏了。
卓忘言沒有再說話,他眼皮懶懶一抬,碎了進屋包圍蘇妙的那群大鬼,隻是一個眼神,就讓跪伏在地的那些大鬼明白,什麼才叫秒殺。
對於剩下的大鬼,他似乎並不感興趣,收了威壓後,揮手讓它們逃了。
灰衣老鬼道:“放他們一馬?”
卓忘言微微點了點頭,一瞬間,撤去嚴肅,扭過頭望向臥室,目光也變得柔軟了許多。
剛剛回過神的蘇妙抱著被子嚶嚶叫。
少女心在現實麵前,一會兒崩碎一會兒重生,令她忍不住地怪叫。
是,她是幻想著和長得好看的小哥哥浪漫一%e5%90%bb,但小哥哥如果不是人就……
卓忘言聽到蘇妙的嚶嚶聲,忍不住笑了起來,裝完祥瑞之物,一直繃緊神經的鳳凰也放鬆了下來,爪子不由自主地在卓忘言身上劃拉了劃拉。
卓忘言一個眼神甩來,伸手摁住了鳳凰的咽喉。
鳳凰:“??”
煞氣纏繞著鳳凰,一道光過後,鳳凰變成了毛絨絨的小雞仔,從卓忘言胳膊上滑落在地,摔了個屁股蹲。
卓忘言冷冷看了它一眼,轉身進門,煞氣順手帶上了門,把三隻鬼和一隻小雞全關在了門外。
晁律師車開進院子,慌裡慌張奔來:“這個味道……”
煞氣還未散儘,整個安居小區陰雲滾滾。
寄居鬼:“完蛋了,法務部要上門拜訪了!”
這麼明顯的決鬥台,法務部絕對能感應到,就算不感應到,也能得到線報。
寄居鬼掏出一道空白黃符,咬破手指在上麵塗畫。
不久之後,這隻符籙化作虛影,飄了起來。
“你們三個。”寄居鬼道,“跟著它走,緊急避難!”
打發走三隻鬼,晁律師拾起唧唧叫的鳳凰,捧在手心說道:“大爺,王嫌棄你了又?”
鳳凰團委屈不已,唧唧叫著訴說不滿。
晁律師一聽,冷汗直冒:“我的大爺啊,你說說你見到王妃跑什麼?”
鳳凰團嘰嘰喳喳說著理由。
無非就是,諦清說要是讓王妃看見原形,他回頭就拔光我的毛。
寄居鬼:“那是平時!這時候你跑什麼跑,得,你也是活該。”
煞氣剛剛散乾淨,寄居鬼就聞到了明辨者身上的□□味。
果然來了。
“喲……真是狗鼻子,來得倒快。”晁律師說著,把鳳凰團揣進口袋,雙手理了理兩鬢,站在卓忘言門前,擺出了迎客的姿態。
老骨從警車裡鑽出來,抬起頭看著安居花園。@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黑氣消散了,也看不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老骨說道,“還是來晚了一步。”
“是麼?”林書黎戴上手套,手握著一把獵-槍,徑直向蘇妙家走去,“那就碰碰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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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忘言收起鬼氣煞氣,乖乖化了人身,才敢推開門走進臥室。
他側過身,看了一眼鏡子,自己就映在鏡子裡。
卓忘言走過去,蘇妙還坐在他床上,此刻仍然捂著臉,也不知哭了沒有。
卓忘言垂下眼,每一根睫毛都散發著委屈的氣息。
他單膝跪地,看著蘇妙。
蘇妙聽見他進來,過了一會兒,沒聽見動靜,從指縫裡好奇看了眼,這一看,把她嚇得夠嗆。
“乾什麼?”蘇妙嚇得都跳起來了,“使不得使不得!”
他怎麼還跪下來了呢!
卓忘言拉過她的手,攤開,在她手心輕輕寫起字來。
蘇妙:“那個……”
卓忘言寫完,滿懷期待看著她。
蘇妙說:“其實我想說,我從小就不知道人家在我手上寫字寫的是什麼……我判斷不出,我觸覺很廢的。”
卓忘言愣了一下,神情似有些無奈,接著,他拉著蘇妙的手,似乎又想%e5%90%bb她,卻在中途停了下來,去翻找紙和筆。
“你真的不會說話嗎?”蘇妙目光追隨著他,問道,“他們說你需要吃我種的花維持現在的身體……你是哪種鬼?吃花鬼嗎?為什麼你可以化出人身?你跟活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你現在也出現在鏡子裡了,所以你是又從鬼變成了人嗎?”
剛把紙和筆取回手中的卓忘言聽到這一連串的問,怔在原地。
蘇妙:“看來是真的不會說話……”
她微微歎了口氣,又好奇道:“可是剛剛你有說話……我聽到了。你名字叫什麼?你剛剛是說你自己名字吧?”
卓忘言認認真真在本子上寫下兩個字:“諦清。”
“唔,好名字。”蘇妙道,“就是不像人名。”
諦清微微笑了起來。
“沒有姓嗎?”
“曾有。”
“曾經有?”蘇妙更好奇了,似乎是要掩蓋剛剛那一%e5%90%bb的尷尬,她用問題塞滿了大腦,急切地找話題,“那你是哪個朝代來的?你不是現代人吧,我猜就是!”
卓忘言寫好回答,豎起來給她看:“吾名諦清,很久以前,很久。我曾有姓,亦有他名。現今,我叫卓忘言,不曾騙你。”
“你來做我鄰居,是因為我能種出那些花嗎?”
卓忘言愣了愣,似乎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是,然而也不是。
卓忘言手微微顫唞著,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寫出真實的答案。
最終,他寫道:“你是我的。”
剛寫完,還未豎起本子,兩人被敲門聲打斷。
“警察!”林書黎喊道。
二人聽到晁律師的聲音:“你有搜查令嗎?把你的警號給我,我要告你去!還有你,你連警服都沒穿,你是什麼來頭?裝什麼警察!”
老骨的確不是警察,他現實中隻是個下崗待就業大齡男青年,在法務部值班時看到司南指示,趁著林書黎的警車一起來的。
蘇妙:“誒?是林警官?”
卓忘言臉色沉了下來,他豎起手指輕輕碰了碰唇,示意蘇妙不要說話,他去開門。
卓忘言拉開門,冷冷看著林書黎。
“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