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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法並不是說想就有的, 除了讓大姐姐暫時跟著自己,沈嫻語彆說想出切實可行的計劃,甚至連個方向都沒有, 頭疼!

倒是西梁太子被三皇子行刺一案,進展十分迅速。

哪怕三皇子一個勁兒地否認,在證據確鑿地情況下,刑部那是相當快速地結案, 至於如何判,怎麼處置, 皇帝讓刑部尚書在後麵敘述了大梁的律法如何量刑後,存了一份原始檔案,又複製了一份, 讓西梁的人快速地送回去, 至於西梁人會怎麼添油加醋,他們都不在乎。

他們不想打仗並不意味著怕打。

西梁和大梁相距甚遠,哪怕是快馬日夜不停地奔跑,來回也是一個來月以後了,這個時候的梁都, 天氣已經有些熱了, 薄衫上身,手裡搖著扇子,柳樹下一堆堆乘涼的人,有人在說著家長裡短,有人拿著樹枝在地上比劃今日所學的新字,看起來愜意又安寧。

又一批西梁人進城。

隻是這一次再也沒有隆重的歡迎儀式, 一個個臉黑的嚇人。

為首之人那真的是一身的殺氣, 恐怖得好些百姓看一眼雙腿都忍不住發軟, 西梁人來者不善啊!

李紹靖是真的很憤怒,很生氣。

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個不孝子竟然真的把自己嫁出去了,還嫁給一個東梁的丫鬟,這事一出,他的臉麵在整個大梁都丟光了。

這次來東梁,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弄死那個畜生!

因此,進城後,直接帶著他的人衝往吏部尚書府府邸。

沈府的侍衛,可以說是整個梁都最輕鬆的侍衛。

他們的主子沈大人有多厲害那就不說了,小主子年紀輕輕已經是錦衣衛指揮使,現在的錦衣衛,有點腦子的都知道惹不起,更彆說家裡還有一個瘋子沈二,因此,從他們當侍衛以來,就沒有遇上一次上門找茬的,以至於看見氣勢洶洶拿著武器的一夥人,心裡竟然在腹誹,這是哪裡來的傻子!

“乾什麼的!”

站在最前麵的侍衛大聲地嗬斥。

李紹靖作為能和王之隆,雲震日齊銘的將軍,當然不可能隻有武力而沒有腦子,像找茬,也是真找事,但這並不意味著一開始就刀劍相向,拱手,冷著臉說道:“大梁李紹靖拜訪沈大人,勞煩通報!”

李紹靖!

西梁將軍!

他來乾什麼!

“請稍等!”

既然人家沒有亮兵器,他們自然也以禮相待,話落,立刻轉身就跑,跑了幾步,想著不對啊,他們府裡最厲害的沈大人在吏部,大少爺和二小姐在錦衣衛,於是又停下了腳步,對著身邊的一個侍衛說道:“你去吏部,我去錦衣衛!”

然後跑出了沈府。

嗯。

可能是受沈二能跑的影響,在他們家二小姐溜徒弟的時候,沈家的侍衛就暗戳戳地想著,作為一名侍衛,要是還跑不贏主子的話,那就有些丟人了。

於是,他們也在暗地裡練習跑步,這不,一下子就派上了用場。

“二小姐,二小姐,不好了,西梁的大將軍跑到我們門口找茬了!”

一看到自家二姑娘的辦公小亭子,侍衛直接衝過去,將腦袋伸進靠著的窗戶裡,大聲地吼道!

跟著自家二妹妹,坐在裡麵看書的沈嫻靜眉心一跳,抬頭,溫溫柔柔地訓斥道:“咋咋呼呼像什麼樣子?”

“大小姐,小的知錯!”

趕緊規矩站好。

彆看大小姐溫溫柔柔的,可誰敢得罪她,老爺和少爺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淡定!”

這個時候沈嫻語坐直身體,笑著來了一句,“要知道你是沈府的侍衛,你可是見過無數次我們大梁的定北侯,鎮國公,

記得這裡是大梁,西梁的大將軍算個屁啊,隻要他沒有將西梁的大軍開過來,都不用怕的,懂嗎?”

侍衛用力地點頭,“是,二小姐教訓得是!”

“去吧,去通知我大哥,記住,你是沈府的侍衛,是我們沈府的門麵,天塌下來了也要穩住。”

侍衛再一次點頭,然後慢悠悠地朝著錦衣衛走進去。

“大姐姐,走吧,我們在門口等大哥。”

沈嫻靜:“……”。

搞不懂。

為什麼二妹妹在說起西梁大將軍的時候一點都不害怕?

還能這麼的冷靜,她可不認為對方上門是為了喝茶聊天的。

“二妹妹,我就不去了吧?”

沈嫻靜溫柔地說道。

“為什麼?”沈嫻語開口問道。

“你們有正事,我也幫不上忙。”沈嫻靜是真的這麼認為,當然,她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在她的心裡,像這樣的大事都應該是由男人來處理的。

沈嫻語也沒有勉強,“那你一會兒跟我們一起回家嗎?”

“回!”

沈嫻靜隻說了這麼一個字。

沈沐軒一走出來就看著兩個妹妹,一個毫無形象歪著身體站著,看見她就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一個端莊優雅,笑不露齒,目光卻依舊有著不符合年齡的沉穩和滄桑,哎,看來二妹妹的進展不是很好,“走吧!”

兄妹三人在路上遇到趕回去的沈庭鬆。

“你打算如何?”

眼看就要到家了,沈庭鬆開口說了一句。

“不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說到這裡,沈嫻語的聲音略帶興奮,“先會會這個西梁大將軍!”

“小心些,那人不簡單!”

“知道!”

李紹靖在門口等了許久,臉上依舊不見一絲的不耐煩,甚至在看見沈庭鬆的時候,露出了一絲笑容。

“嘖嘖,大哥,看見沒有,獠牙都亮出來了,牙縫裡都有血肉,”沈嫻語慫恿道:“親爹,你也呲牙,上去,咬死他。”

“閉嘴!”沈沐軒小聲地警告。

沈庭鬆的腳步依舊不緊不慢,臉上帶著的是他招牌笑容,清冷如鬆,高潔似月,氣質儒雅又文弱,有禮地拱手,“想必閣下就是西梁的大將軍,真是聞名不如見麵,雖從未謀麵,沈某神往已久,如今一見,果然是……。”

劈裡啪啦一通說下來,明明是一次見麵,整得他們好像是多年的好朋友一般。

太虛偽了!

“沈大人過譽了……。”沈庭鬆的話落下,李紹靖也同樣拱手,來了好大一串誇獎。

在這樣十分友好的氣氛下,吏部尚書大人熱情地邀請西梁李將軍進沈府。

青鬆堂內,沈庭鬆坐在主位,李紹靖坐在他的左下方,對麵就是沈沐軒和沈嫻語,茶水點心擺上來,沈嫻語身後的丫鬟已經從二丫換成了四丫,小姑娘眨巴著她天真不知事的大眼睛,沒有一點見到未來公公的緊張感!

沈庭鬆為李紹靖介紹自己的兒子女兒。

看著那麼優秀的沈沐軒,李紹靖是心頭一痛,笑容都帶著一絲絲的僵硬。

曾經的新修一點都不比沈沐軒差的。

隻是他到現在都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裡除了岔子,導致了現在的局麵。

至於沈嫻語,東梁皇帝喜歡的女人,雲震日那廝的兒媳婦,梁都大名鼎鼎的瘋子,就是她的丫鬟要娶自己的兒子,這麼一想,就忍不住心頭的怒火,感覺自己的地位一下子就被拉低到和沈二下人的地步,臉上帶著笑,視線十分淩厲地從四丫身上掃過,不會就是這個丫鬟吧?

四丫露出八顆牙齒的微笑。

即便他是美人兒

的親爹又如何?

能相處就處,不能就拉到。

好一陣寒暄過後,李紹靖直接說出了來意,他想見見他的兒子,見到了就直接弄死,東梁人總不能插手他的家務事的。

“李將軍,”沈庭鬆看向李紹靖,“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的兒子怎麼可能會在我的府上?”

李紹靖皺眉,他知道對方在裝傻。

有些話他都難以啟齒,但也不得不說。

將大梁使臣的話說了一遍。

沈庭鬆不說話了,看向沈二。·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沈沐軒也是同樣如此。

倒不是他們不知道怎麼應對,而是兩人不清楚二丫頭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按照他們對二丫頭性子的理解,屁大點的事情她都可能鬨得整個梁都都知道,可李新修這件事倒是個例外,自從李新修被帶回沈府後,彆說外麵就是他們都很少聽到他的消息,要不是去確認過人確實是還活著,並且活得好好的,他們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被害死了。

西梁人不是沒有想過將這事掀出來,可每次二丫頭都會鬨出更大的事情來吸引梁都百姓的目光。

沈嫻語深吸一口氣,原本臉上的笑容被悲痛所取代,“李將軍,請節哀!”

沈家父子並不覺得意外。

李紹靖:“!!!”。

什麼意思!

“貴公子有長期的抑鬱症,”沈嫻語用手絹抹了抹並不存在的眼淚,“我的丫鬟頭一天在河裡將他救回來,第二天又準備自殺,我們好不容易將他勸下來,誰能想到,他求死之心那麼堅決,在第三天晚上吃了□□,早上我們發現的時候,人都硬了!”

四丫跟著點頭。

李紹靖:“……”。

他一個字都不信。

但他沒有證據。

“沈大人,你不覺得這些話有些離譜嗎?”

“並不覺得。”沈庭鬆搖頭。

李紹靖深吸一口氣,“沈大人,能遣退左右,我們好好聊聊嗎?”

這個要求沈庭鬆是滿足的,一點頭,府裡的下人除了四丫都退出了青鬆堂,李紹靖看著四丫,肯定是說道:“她就是那個丫頭?”

“對呀!”

沈嫻語點頭,“我家的小丫頭就是這麼善良可愛!”

四丫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行了,”李紹靖直接開口,“我一定要將李新修帶回去!”

“可以啊!”

沈嫻語直接點頭,“他現如今就在西城郊一個風景秀麗的地方埋著,李將軍你作為他的父親,想要怎麼處置都可以!”

“彆裝傻,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李紹靖是看明白了,這件事情沈家人直接交給沈二這個瘋子來處理,回大梁的官員說得果然沒錯,沈家人簡直就是將沈二寵上了天。

“那又如何?”

沈嫻語是一副“有本事你就去搜啊”的表情。

她很清楚李紹靖不會去搜!

“我就不信他李新修一輩子不出門!”李紹靖冷笑著開口,“又或者說你們就這麼永遠關著他!”

那肯定不會的。

“所以呢?”沈嫻語挑眉,“李將軍,看著你提到李新修一副想要弄死他的表情,為什麼就非要找到他,我說他死了,這豈不是如了你的意,我可以向你保證,這世上再也不會有西梁李新修,父子一場,何必趕儘殺絕!”

“他是大梁人!”

李紹靖開口說道。

沈嫻語垂眉,“那李將軍,心知肚明的事情我們都不說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