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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過來看著陳女士身後的沈傾依,問道:“這麼晚了,您怎麼來醫院了?”

“我來看看爺爺。”陳女士對那人介紹道:“這位是我請來看望爺爺的,爺爺的病情現在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醒來的時間越來越短了,醫生讓大家做好心理準備。”

陳女士麵色沉沉的,看著那人說:“爺爺現在醒了嗎,我有東西要給他看。”

那人猶豫了片刻,看了一眼病房裡的燈光才說:“您稍等一下,我進去問一問。”

沈傾依看著那人畢恭畢敬的樣子,忍不住開始懷疑裡麵的那位姓陳的老爺子究竟是什麼人。

還沒等沈傾依想好,剛剛進去的那人又出來了,他對陳女士說:“老爺子正好清醒著,他讓你們進去。”

陳女士回頭看了沈傾依一眼,說:“沈小姐,麻煩你了。”

沈傾依說:“既然願意跟你來,自然是不怕麻煩的。”

陳女士笑了笑,和她一起進了病房。

病房裡有一股特殊的味道,那是消毒水混合著藥物的味道,不刺鼻,卻如同魔鬼一般縈繞在病房的各個角落。

山翎從沈傾依的口袋裡探出了個小腦袋,一雙黑亮的小眼珠子四處瞟,看到了躺在病床上吊著營養劑的老人。

那人看起來年紀很大了,乾瘦的似乎隻有一副骨架,外麵包裹著一層乾枯發黃的

皮膚。

老人眼眶深陷,幾乎看不出他的模樣,微微起伏的%e8%83%b8膛證明這人還活著。

隻不過,油儘燈枯。

站在病床前的是一位穿著護工衣著的女人,她客氣的對陳小姐說:“老爺子剛醒,喝了點水,精神還算不錯。”

陳女士走到床邊,低頭看著乾枯的老人,輕笑著說:“爺爺,孫女來看你了,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說著,陳女士拿起那本《瓏城舊事》,放在老人的眼前,說:“這是你之前藏在書櫃裡的書,我托人修複了一下,現在它已經跟新的一樣了。”

老人渾濁的目光看了一眼那本書,緩緩地伸出了手。

陳女士知道老人聽見了她的話,就用手機調出剛剛弄好的音樂,放在病床邊。

生澀的音符緩緩升起,帶來了一首陌生的歌謠。

那聲音在滿是病氣的房間裡旋轉悠揚,就仿佛穿越了近百年的光陰,來到了這裡一樣。

“聽見了嗎?”陳女士對躺在病床上的老人說:“這首曲子是在這本書裡發現的,爺爺,你聽過這首曲子嗎?”

老人%e8%83%b8膛起伏大了一些,旁邊的儀器也顯示老人的心跳開始加速,他睜大了眼睛,在空中似乎是想要抓住什麼,喉嚨裡發出乾澀的聲音。

“是這首曲子……就是這首曲子……”

老人像是看到了什麼一樣,臉上難得露出了柔軟的神情:“真沒想到,我竟然……還有機會再聽到這首曲子……”

陳女士望著自己的爺爺,抓著他的一隻手,輕聲說:“爺爺,這首曲子一直藏在那本書裡,它是什麼意思?是曾祖父留給你的曲子麼?”

老人沉默著看著天花板,隻是緊緊握著孫女的手,輕輕閉上了眼睛。

“原來……是這樣啊……”老人家似乎想通了什麼,他的語氣縹緲又滄桑:“我終於明白了……父親……”

沈傾依站在一旁,看著病床上的人。

他明白了什麼呢?

在有那麼糟糕的父親之後,又能原諒什麼呢?

沈傾依不太明白,她不是這位跨世紀的老人,也沒有經曆過那場驚心動魄的戰火,實在無法理解此刻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家在想什麼。

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他流下兩行渾濁的淚水。

山翎察覺到沈傾依低落的心情,從口袋裡鑽了出來,撲騰著翅膀落在了沈傾依的肩膀上。

怎麼了?一副被人欺負的模樣,你也想哭嗎?

山翎用臉頰蹭了蹭沈傾依,用溫熱的小身軀給予對方安慰,弱弱的‘啾啾’兩聲。

沈傾依回過神,看了一眼肩膀上的小胖鳥,過了許久才伸出手摸了摸它。

之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病房裡來了幾個夾著公文包的人。

老人家躺在床上說著什麼,陳女士一臉嚴肅的站在一旁,而沈傾依和她肩膀上的山翎則被人請了出去。

陳女士的司機把沈傾依送回了家,因為到小區的時候已經快到六點鐘了,沈傾依乾脆在門口買了些早點,這才和山翎一起回了家。

一夜沒有休息,一人一鳥都困得不行,沈傾依隨便塞了兩個包子就去臥室睡覺了,山翎也跟著飛了過去,正大光明的趴在沈傾依的%e8%83%b8口上睡覺。

這一覺睡到了下午兩點鐘,沈傾依是被薑姨的電話鈴聲吵醒的。

原來薑姨已經在門口等了十幾分鐘了,她敲門沒人理會,這才給沈傾依打電話。

“你怎麼睡到現在啊?”薑姨一進屋就看到沈傾依哈欠不斷,納悶道:“昨天晚上乾什麼去了,這都兩點了,你是午睡還是怎麼著啊?”

“一夜沒睡。”沈傾依從冰箱裡拿了一瓶水,擰開坐到沙發上隨意的打開電視機,說:“跑了一趟醫院,早上六點才回來。”

“醫院?”薑姨緊張的看著她:“你是不是生病了,還是哪裡不舒服?去的哪家醫院,醫生怎麼說,嚴不嚴重啊,要不要告訴你爸爸?”

薑姨這跟連珠炮一樣的問話讓沈傾依不知道從哪裡回答比較好,她喝了一口水無奈的笑道:“沒有,我是陪人去的醫院。”

正說著,電視裡播放了一則新聞快訊。

【香港首富陳鑫洲,於今日上午10時在本市,以103歲高齡離世。據悉,陳鑫洲祖籍上海,他曾經是國內知名的慈善家、政治家……】

沈傾依和山翎看著新聞裡那張照片,都齊刷刷的睜大了眼睛。

“哦,這個人啊。”薑姨也看著新聞,煞有其事的對沈傾依說:“今天你爸爸也去醫院看他了,聽說他的全部資產都留給了最小的孫女,今年才三十多歲呢。”

沈傾依聞言默默地喝了口水,而山翎也微微激動起來,她激動的原因不是發現了什麼秘密,而是她的功德箱有反應了!

叮——

【功德+100,000】!

第19章

最近的八卦格外統一,那就是姓陳的某位首富去世後,他的千億家產究竟會留給哪位子女。

陳鑫洲這位傳奇人物一共有七個子女,十幾個孫子孫女,一大家子老老小小加起來二十多個,這千億家產又不是普通老板姓手頭的一套房,子女們商量商量就平分了。

這可是千億家產啊!

而在咖啡廳裡,諾諾看著視頻裡各種博主的猜測,也開始對這種豪門家產格外好奇。

正當諾諾看著那視頻中各式各樣的富豪子女的時候,咖啡廳的門鈴突然響了起來,她順勢抬頭招呼道:“歡迎光臨~”

推門而入的是一個女人,她戴著寬邊的墨鏡,身材婀娜,一身黑色的長裙襯托著她氣質雍容。

“你好,請問需要點什麼嗎?”諾諾看著那女人微微呆了呆,可還是很客氣的說道:“這邊可以掃碼點單的。”

陳女士摘下墨鏡,看了一眼咖啡廳的環境微微笑道:“來杯拿鐵吧。”

諾諾笑盈盈的點頭,還不忘提醒一句:“這邊拿鐵您需要什麼口味的呢,我們這邊最基礎的拿鐵188一杯。”

“那麼貴啊?”陳女士煞有其事的說:“把你們老板交出來,怎麼會有那麼貴的咖啡,我得好好問問她。”

諾諾以為這人是來找茬的,苦笑著說:“這位女士,我們這的咖啡豆都是國外進口的,而且口感也跟其他的傳統咖啡風味不同。您要是覺得不合適的話,也可以在這裡休息一會兒,不消費也是沒問題的。”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網⑩提⑩供⑩線⑩上⑩閱⑩讀⑩

“怎麼,現在又嫌棄我窮,喝不起咖啡了?”

諾諾:“……”這人好煩啊。

正當陳女士在這調侃的時候,沈傾依剛好從二樓下來。

兩個人四目相對,沈傾依就認出了她,諾諾看到救星來了,趕忙招呼道:“店長……”

“我都聽到了。”沈傾依對諾諾說:“給陳女士免費泡杯咖啡,我和她有事情要聊。”

到這,諾諾才明白原來倆人互相認識,剛剛的話也都是調侃自己。

陳女士好笑的看了一眼諾諾,這才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把墨鏡隨意摘下掛在%e8%83%b8口。

“你這家店景色真不錯。”陳女士望著

窗外好看的秋日風景,靠在沙發上說:“這麼悠閒,可真讓人羨慕啊。”

沈傾依坐在對麵,喝著自己手裡的白水,淡淡的說:“陳女士今天來找我,是什麼事?”

陳女士看了她一眼,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說:“我爺爺今天上午火化了,連同那本書一起。”

諾諾放下咖啡的時候,就聽到了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她對陳女士說:“咖啡有些燙,請小心點,奶和糖在這裡。”

陳女士對她笑了笑,端起咖啡品了一口,感歎道:“味道真不錯。”

沈傾依讓諾諾去忙她的事情,這才轉頭說道:“您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陳女士放下咖啡,翹起了二郎腿。

“不愧是沈鴻峻的女兒,跟你父親一樣鎮定自若。”

沈傾依聽到自己父親的聲音,微微皺著眉頭,並沒有說話。

“重新認識一下吧。”陳女士微微笑道:“我叫陳施苓,今年37歲,和你父親是MBA同學,按照輩分來說,你還得叫我一聲陳阿姨。”

沈傾依隻是平靜的看著她,過了半響才問道:“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身份?”

“從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陳施苓喝著咖啡,淡淡的說:“你和你的父親有那麼一點相似,但卻不那麼像,我想你應該比較像你的母親吧?”

陳施苓看著沈傾依,感慨的說:“外界都隻知道你父親現在事業愛情都美滿,還有一個8歲的小女兒,卻很少有人知道你呢。”

沈傾依也像她一樣端起了自己麵前的水,靠在沙發上平靜的說:“我也不想讓人知道,我和他的關係。”

陳施苓點了點頭,她今天來這裡也不是戳穿沈傾依身份的,而是過來送錢的。

“這是你修補《瓏城舊事》的費用,我今天來就是送這個的。”陳施苓從包裡掏出一張支票,放在沈傾依的麵前,上麵赫然寫著50萬。

沈傾依看著那串數字,抬眼疑惑的說:“當初我們說好是這麼多錢嗎?”

“當初的確沒有這麼多。”陳施苓笑道:“可你發現了那書裡的秘密,自然就值這麼多。”

“哦?”沈傾依平靜的看著她:“價值千億的秘密,你就分我50

萬?”

陳施苓笑彎了眉眼:“小孩子要那麼多錢也沒有用,阿姨這邊先謝謝你了,以後你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