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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幕之臣 山有青木 4305 字 2個月前

“舉手之勞罷了。”馮樂真也?是淡定。

緋戰揚起唇角:“可惜了殿下如此縝密的計劃,全被我破壞了,殿下如今可後?悔沒有提前告知我?”

唇角的笑意漸漸淡去,眼神也?暗了下來,“我猜殿下是不後?悔的,畢竟你之所?以願意以身?犯險,不過是為了讓這件事,成為我這輩子最大的把?柄,若我沒及時趕到,殿下打算如何,是摘下緋曬腰間玉佩、還是撕下他衣裳一角?殿下的算盤打得真是好,既可以讓我承一份情,又可以一輩子以此事拿捏我,可惜了,你是馮樂真,我卻未必是馮稷,不會輕易被你捏住。”

馮樂真盯著他看?了許久,感慨:“我最不喜歡的,便是你這副聰明?勁。”

“殿下應該喜歡緋曬那樣的吧,他若是可以登上王位,那整個塔原就是大乾嘴邊的肉了。”緋戰勾唇。

馮樂真抬眸:“塔原比營關還苦寒,子民?也?少,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收了又有何用?”

“至少不必擔心塔原到了我手上,假以時日會給大乾帶來危險了。”緋戰冷笑。

馮樂真勾起唇角:“本宮早些年也?是這般想的,不過這兩年心緒變了不少,看?事情也?不像以前那般淺薄,大乾要塔原無用,塔原也?吞不下大乾,你是個聰明?人,絕不會輕舉妄動,日後?至少三十年,大乾和塔原都會相安無事。”

她?雖有擴展疆土的野心,但也?不喜歡生靈塗炭,所?以說到底,求的不過是相安無事……隻是人心易變,為了防止緋戰哪天頭腦發昏來找麻煩,她?便想著能留一個把?柄是一個,誰知道?這人反應如此之快,她?還未來得及做什麼,便被他打斷了。

早知如此,她?又何必如此麻煩。

馮樂真歎了聲氣,抬眸與緋戰對視:“立場不同,還望理解,畢竟本宮……”

話沒說完,緋戰突然將她?扯了過去。

她?本在床邊坐著,一個不察落進他的懷裡,接著便是鋪天蓋地?的%e5%90%bb洶湧而來。

第117章

多年後重逢,狼崽子已經徹底長成孤狼,壓在?人身上時背脊上的肌肉爆發,每一寸都透著危險,即便在?失控的?邊緣,也能始終保持著一絲理智。

撕拉一聲?,衣襟斷成兩截,馮樂真沒來得及抬手遮擋,便露出身?前大片風光,緋戰眼神?暗了暗,直接隔著小衣咬了一口。

馮樂真悶哼一聲?,掙紮著彆開臉,呼吸急促地躲過他的唇舌:“滾開!”

緋戰笑了一聲?,灰藍的?眼眸裡仿佛醞釀著風雨:“殿下也會怕?”

馮樂真冷冷看向他。

方才不過一個短促的?%e5%90%bb,兩人的?唇上便都留下的?咬痕,此刻唇齒沾血,也分不清誰是誰的?。

“既然會?怕,”緋戰死死盯著她執拗的?眼眸,“為何?還敢以身?犯險?緋曬即便再草包,也是自幼修習馬術的?,天生一副強壯的?軀殼,你?怎就確定自己準備的?藥足以撂翻他?”

“本宮的?藥,絕無意外。”馮樂真淡淡開口,唇上的?血滲在?貝齒上,平白有些妖異。

緋戰又是一聲?笑,騰出一隻手撫上她的?臉,指腹劃過細膩的?肌膚,一路流連到下頜,卻又猛地攥緊。

馮樂真一吃痛,皺著眉頭扇了他一巴掌。

啪!

她這一下沒有留力,緋戰的?臉微微側開,臉上很快浮現指痕。他卻無所謂,繼續捏著她的?下頜迫使她與自己對視:“藥是那個大夫給的??”

馮樂真麵無表情。

“也不知是什麼人物,能如?此得殿下信任,改天一定要找機會?見見才行。”緋戰笑著說,笑意卻不達眼底。

馮樂真:“你?不會?有機會?的?。”

緋戰連那點浮於?表麵的?笑也沒了:“護這麼緊?”

馮樂真懶得與他廢話,隻是讓他快點從自己身?上滾下去。

緋戰勾唇:“殿下還沒回答我,萬一你?的?藥不夠,你?該怎麼辦?”

馮樂真皺了皺眉,與他對視許久後確定,自己今日要是不回答這個問?題,隻怕是一整日都彆想消停了。她深吸一口氣,冷冷開口:“阿葉就在?附近。”

“原來還有後手,”緋戰認同地點了點頭,在?馮樂真以為終於?可以結束時,突然又問?了一句,“若阿葉姑娘沒及時趕來呢?”

“緋戰,”馮樂真耐心?徹底耗儘,“不要找茬。”

“正常聊天而已,殿下覺得我找茬,是因為回答不了我的?問?題?”緋戰笑得愈發肆意。

馮樂真盯著他看了許久後,突然笑了:“你?究竟想聽?本宮說什麼?”

她停頓一瞬,再開口聲?音淡了不少,“聽?本宮若是失敗會?怎麼辦?能怎麼辦,無非是被緋曬占個便宜睡一覺罷了,又不會?少塊肉。”

緋戰眼神?晦暗:“殿下還真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你?想聽?什麼答案?”馮樂真坦然與他對視,眼底儘是嘲諷,“是本宮為了所謂的?清白,與他拚個你?死我活?還是索性一死了萬事,留個烈名在?人間?彆蠢了,本宮尚有大好河山要繼承,有權勢與財富要掌控,相比本宮要走?的?路,這點屈辱挫折算什麼,本宮又怎會?為了一時意氣,就置自己的?安全?於?不顧。”

“反倒是你?,緋戰,你?有什麼資格與本宮發火,昨日之事本宮就算失敗,也不會?傷及性命,更不會?影響你?什麼,你?這麼生氣做什麼?”

馮樂真定定看著緋戰,字字句句皆是逼問?,哪怕雙手被他抓著,身?子也被他抵住,仍然不減半分氣勢。

她被困著,孤立無援,卻仍是矜貴的?,高高在?上的?,什麼都不說,也能用眼神?將他蔑視個徹底。

緋戰隻覺血液都沸騰了,而沸騰之後,便是極儘的?消渴。這渴意如?同烈日下在?沙漠走?了三天,唯有她能解。

對視許久,緋戰再次%e5%90%bb了上去,馮樂真抬腳去踢,卻被他扣住了膝蓋。

馮樂真眯起長眸:“你?可要想好了,是貪一晌之歡,還是要你?塔原的?王位。”

“我若說都要呢?”緋戰親了親她的?鼻子,過高的?體溫愣是將她也蒸出一身?汗意,“殿下難道不想?”

馮樂真不說話了。

緋戰了然一笑,將身?上的?短衫脫了下來。

汝環晃晃悠悠掛在?心?口,如?同女人的?耳墜,吊在?小巧玲瓏的?耳垂上。馮樂真從第一次瞧見,便十分感興趣,抬手便撫了上去。

緋戰呼吸一窒,一滴汗順著下頜滴落在?她的?眉心?。

乾柴烈火,失控發瘋。兩人如?同沙漠迷路的?旅人,瀕死之際瞧見一片綠洲,明知都是假的?,是幻覺,可這一刻還是不受控地沉淪。

馮樂真享受這種沉淪。

她非聖賢,也不渴望成為聖賢,做不到那些老夫子口中?的?滅人欲。人生得意須儘歡,得一晌,是一晌,至於?彆的?,之後再說。

抵死糾纏間,緋戰見她還抓著那個小小的?環,便啞聲?問?:“殿下可要摘下來仔細瞧瞧?”

馮樂真一抬眸,便看到了他深沉的?眼眸。

短暫的?沉默後,她勾起唇角:“還是算了吧。”

緋戰笑了一聲?,不再多言。

一個上午都在?屋子裡度過,等到熱水叫了三次,兩人才衣冠整齊地坐在?桌邊用膳。

顯然是餓狠了,兩人一頓飯的?時間誰也沒有理誰,隻是自顧自吃飯,等全?部吃完便放下了筷子。-思-兔-在-線-閱-讀-

“昨日的?事,”馮樂真總算開口,聲?音還透著情動之後的?憊懶,“是如?何?解決的??”

“還能如?何?解決,大王子莫名其妙死在?清水閣,唯一陪著去的?奴仆也死了,顯然不是自儘。”緋戰掃了一眼她脖頸上的?紅痕,又很快彆開視線,“不是自儘,就隻能是凶殺,至於?凶手是誰,暫時還沒查到。”

馮樂真:“查得到嗎?”

緋戰勾唇:“沒有凶手,如?何?能查到?”

馮樂真點了點頭。

昨夜赴約的?事,隻有四個人知曉,如?今緋曬和奴仆已經死了,那知道的?人就隻剩她和緋戰,等於?徹底成了懸案。

“大妃前兩日又給了我一包藥,讓我找機會?下到你?的?飯菜裡。”她緩緩開口。

緋戰:“毒?”

“是。”

緋戰了然:“如?今她唯一的?兒子死了,暫時應該顧不上我這邊,你?我也不必繼續做戲了。”

“隻是顧不上你?這邊還不夠,你?得給她安排些事情做,讓她忙起來才行。”馮樂真不緊不慢道。

緋戰一頓:“你?的?意思是……”

“沒有凶手,但公道自在?人心?。”馮樂真抬眸與他對視。

緋戰樂了:“我最喜歡的?,就是殿下這副壞心?腸了。”

馮樂真無視他,拈起一塊羊奶糕。

大王子死了,塔原王悲痛欲絕,整日在?朝會?上發脾氣,堅決要找出這個殺人凶手。而王宮裡頭,一個流言漸漸在?奴仆中?傳開——

既然是凶殺,又怎會?沒有凶手,除非這個凶手在?所有人到來之前,便徹底抹除了證據,又或者是,他現在?正以其他身?份出現……若他們?記得沒錯,二王子好像是第一個發現大王子的?人吧?而且他好端端的?,突然去清水閣做什麼?

眾說紛紜,很快便傳到了大妃的?耳朵裡,失了唯一兒子的?大妃這幾日一直精神?恍惚,聽?到這些不確切的?傳言後,當即鬨到了塔原王那裡,堅持要殺了二王子給自己的?兒子賠命。

塔原王看到一向穩重端莊的?大妃如?此失控,也是十分心?疼,每次見到她都好言好語地勸,大妃哭得撕心?裂肺,卻也因為塔原王的?安撫,始終沒有鬨得太?過。

“近日確實熱鬨,但遠遠不夠,”馮樂真整日待在?日暖閣裡嗑瓜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若是大妃知曉塔原王如?今安撫她的?目的?,隻是為了保全?緋釋,這王宮不知會?不會?更熱鬨一些?”

緋戰眉頭微挑,出門去了。

當天傍晚,大妃又一次衝進塔原王的?寢居,塔原王當即放下手上在?做的?事,悉心?地安撫她。隻是他的?態度落在?大妃眼中?,便成了做賊心?虛,成了想保全?二王子的?鐵證。

“你?早就知道對不對?你?一直都知道對不對?!”大妃字字泣血,“你?知道緋釋是凶手,但你?就是要保他,因為你?隻喜歡這個兒子,隻想讓他繼承王位!你?明知他殺了我兒,卻還要保他,你?怎麼對得起我阿日迪一族的?扶持!”

塔原王額角青筋直跳:“你?胡說什麼?!從哪聽?來的?風言風語。”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