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肩頭,炙烤得人皮膚都微微發著燙。
但他還是有種強烈的不真實的感覺。
丁秘書一走,009號就立刻質問起了江惜:“你居然告詹謹軒的狀?你是想把事情變得更糟嗎?”
小護士這時候送來了早餐。
畢竟是私人醫院,這些方麵還是很周到的。何況剛剛丁秘書付了一大筆錢。
江惜很喜歡這裡的早餐,她姿態優雅地吃完了一碟小籠包,一碗粥,然後輕輕打了個嗝。
009號:“……”
它暫時拿女主沒有辦法,隻能譏諷地說:“你召喚的惡魔呢?怎麼現在都還沒有看到?你死心吧。召喚耶穌來,你都不能改變這個世界的劇情。”
江惜隻問了一句:“耶穌是誰?”
009號頓時又是一陣狂怒。
她連耶穌是誰都不知道???
這個可惡的鄉巴佬!氣死統了!
與此同時,網絡上正在熱烈地討論昨天正當晴空,卻突然炸開的那道驚雷和閃電。
【我的媽,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陣仗,嚇得我摔了一跤直接給我老板磕了個頭。】
【這幾年天氣變化都挺奇怪的,見怪不怪啦】
【敢問是何方道友在此渡劫?】
……
網絡上各種調侃的話語層出不窮,麵對這樣的異象,大家的態度都很輕鬆。
隻有詹家不一樣。
那道雷炸開的時候,江惜所在的醫院風平浪靜,而詹家保留著傳統習俗,專門在彆墅裡留出的神龕內,祖宗的遺像滾了一地。
雕刻在神龕上方的怪異圖騰,驟然間像活過來了一樣,綻放著黑金色的光芒。
緊跟著玻璃窗“劈裡啪啦”地碎裂掉……
一個挺拔高大的人影就這樣突然出現在了神龕前。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神龕好像被雷打了。”
“放屁!怎麼可能?”
詹家上到詹老爺子,下到詹謹軒這一輩兒,全都被驚動了,紛紛往神龕的方向趕過去。
當他們急匆匆地登上樓梯,見到神龕前站立的高大人影時,所有人都震住了。
那是什麼?
詹謹軒:“小偷?”
詹老爺子卻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他“噗通”一聲跪了下去:“祖、祖宗……老祖宗顯靈了!”
詹謹軒連忙去扶詹老爺子:“爺爺,您說什麼呢?都什麼年代了?咱們現在講科學……”
詹謹軒話還沒說完。
那個挺拔的人影身上,陡然有什麼張開了。
那是……
翅膀。
巨大的翅膀張開,將詹謹軒整個人彈飛了出去。詹謹軒猝不及防,喉中隻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叫,他雙手亂舞,卻還是沒能抓住欄杆,就這樣直直朝樓下墜去。
詹老爺子嚇得大喊一聲:“老祖宗!那是您的後代啊!”
那巨大的翅膀,轉了個彎兒,詹謹軒即將墜地之前挑住了他的衣服。
詹謹軒的心臟頓時仿佛被提到了最高處,然後又重重地落了下來。
大理石做的地麵,距離他僅僅隻剩了半米不到……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幾乎讓詹謹軒失去了語言的能力。
詹家其他人已經看傻了。
翅膀。
這麼大,卻又能揮動自如的翅膀。
這真的是人類可以做到的嗎?
眼看著大翅膀將詹謹軒挑回來,隨意扔到了地上。詹老爺子鬆了口氣。活著就好。
詹老爺子爬起來,一巴掌拍到了兒子的後腦勺上:“愣著乾什麼啊?給老祖宗磕頭啊!”
他兒子在外麵,也是一堂堂詹總,這會兒也想說,封建迷信要不得,但有詹謹軒的經曆在前,詹總也怕自己被一翅膀給扇飛,腦袋著地,那可就完了蛋了。
他的千億資產可怎麼辦?
這些念頭在三秒內迅速從詹總的腦袋裡閃過,最後他還是老老實實地跪了下來。
一個小時後,詹家人終於搞清楚了眼前的狀況。
這個神秘出現的人,真的是詹家的老祖宗,而且是最古老的那一位。他出生於商代,被那個時代的人們稱作“魔王”。他體內流淌的血液古老且霸道,經過一代又一代的血統稀釋之後,詹家的後人也還是從中受到了很大的益處。
詹家人總是比普通人的基因更優秀,他們的精力旺盛,不懼疲憊,對經商有著極高的天分。
這都是他們的老祖宗賦予他們的。
詹老爺子將這些從祖上流傳下來的信息,告知給大家之後,大家都陷入了怔忡,和深深的敬畏中。
他們小心翼翼地轉頭看向那個坐在主位上的老祖宗。
他看上去很年輕,大概隻在二十七八歲,身形高大,相當挺拔,像是永遠不會彎折的冷杉。
一對巨大的骨翼收在他的身後,燈光落下來的時候,會泛出淩厲的光,上麵的尖銳突刺,讓人打心底裡感覺到發寒。
這樣一位人物……
“老祖宗怎麼會來到這個時代呢?”詹總喃喃說。
詹老爺子想說,那肯定是要振興我們詹家,讓我們更上一層樓啦!
“召喚。”座上的人吐出兩個字。
詹老爺子愣住:“什麼?”
“古國的巫女召喚了我。”座上的人說。
詹謹軒這才醒過神,他扯了扯嘴角。
太扯了……
還古國的巫女?
詹老爺子卻深信不疑:“那可真是太好了,感謝她將您帶來了這個時代。我們對老祖宗的塑像,神往已久,今天終於見到您本尊了!”
老祖宗抬了抬眼,直接了當地說:“我要找一個人。”
詹老爺子:“什麼人?”
“她叫將惜。”
“江惜?”詹謹軒脫口而出。
老祖宗立刻轉頭看向了他:“你在哪裡見過她?”
詹謹軒覺得不可能。
江惜怎麼會是他要找的人?
“你倒是說啊!”詹老爺子催促道。
詹謹軒抿了抿唇,這才開口:“您忘了嗎?大姨收養的那個女兒,叫江惜。”
詹老爺子現在記性不太好了,他說:“是嗎?”
詹總接聲:“是有這麼個孩子。”
詹謹軒:“但她不可能是……是老祖宗要找的人。她這個人,爸爸也知道的,年紀小但手段多,很不討人喜歡。您是不知道,她昨天還在課堂上要鬨自殺。”
詹謹軒越說臉越青:“我去醫院看她,她還反問我讀過《禮記》嗎。”
老祖宗突然插聲:“你和她說了什麼?”
詹謹軒皺眉:“能說什麼?我就是問問她到底想乾什麼,我隻是問了問,江家到底怎麼教的她,怎麼把她教得這麼……”
這麼不知羞恥。
詹謹軒話說到這裡,驀地對上了那位老祖宗的目光。
這個男人的眉眼間帶著濃重的戾意,的確沒有辜負老爺子口中所說的“魔王”之名。
“哎呀!你怎麼能那麼說?我看你小子才是皮癢了沒禮貌欠收拾!”沒等老祖宗發話,詹老爺子就先怒發衝冠了。
他一腳就把詹謹軒踹倒了。
詹謹軒完全沒反應過來,下一秒,他爹就抽出了他那條鐘愛的皮帶,皮帶的前端是大馬士革鋼做的皮扣。
“啪”一聲脆響。
堅硬的皮扣抽得詹謹軒一哆嗦,那種劇烈的、局部的疼痛,比一拳揍上來還要難受。
但這還沒完。
下一鞭很快就又落了下來。
“爸!你乾什麼?……啊!”詹謹軒被抽得狼狽不已,風度全失。
詹總什麼也沒有說,隻管抓著詹謹軒一頓好打。
詹家的彆墅裡,頓時隻聽見小少爺的慘叫聲此起彼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是真他媽倒大黴的一天!
詹謹軒終於忍不住在心底爆了個粗口。
第3章
◎貓貓狗狗◎
詹家經曆了手忙腳亂的一晚。
第二天一早,傭人就發現詹家多了一個人。
這個人年輕且英俊,通身的氣質很銳利。他話不多,顯得有點高高在上。黑色的西裝穿在他的身上,讓他看上去仿佛融入了黑暗之中。
詹老爺子說:“這是詹先生,以後這麼稱呼他就可以了。”
說著,他把自己的臥室讓給了這位老祖宗。傭人們也就立馬認識到了,這位新來的詹先生,在這個家裡有著多麼高的地位。
讓所有人都認識到老祖宗的地位之後,詹老爺子很快帶著詹先生,不,陪著詹先生出了門。
上了車,詹老爺子按不住戰戰兢兢地問:“還不知道老祖宗的名諱……在這個時代,出行、辦事……很多地方都要用到人的姓名。”
男人停頓片刻,像是在回溯記憶。
半分鐘過去,詹老爺子聽見他沉聲道:“我名屠維。”
……
詹家大門內。
傭人們感覺到奇怪:“窗戶怎麼碎了這麼多?”
“昨天打雷打到這兒來了?”
“今天好像也沒見到詹少,昨晚出什麼事了嗎……”
他們剛悄悄議論完,就看見詹太太從樓上下來了。詹太太還穿著睡裙,麵容有些憔悴,像是一夜未眠。
她微微頷首:“端點熱水到謹軒房間裡。”
傭人點頭,趕緊去了。
沒一會兒,她端著熱水來到詹謹軒的房間。門是半開著的,剛一走進去,她就看見了攤開在桌麵上的醫藥箱。
詹少受傷了?
她猛地抬起頭,瞥見詹謹軒%e8%a3%b8-露的背,一道,又一道,……不是受傷,更像是……挨打了?不可能啊!詹少這樣品學兼優的人,怎麼會挨打?
詹家上下,誰又舍得打詹少?
“好了,你先去忙吧。”詹太太似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突然回了頭。
傭人不敢再看,她揣著疑惑識趣地退到了門外。
“謹軒,你不要怪媽媽昨天沒拉著你爸爸,你爺爺那是在提醒我們呢,如果你爸爸不動手,到時候動手的就是老祖宗了。你想想,他一出手就能把你從樓上掀飛。那可是要命的啊!咱們不能等老祖宗動怒發話……你明白嗎?”詹太太是個聰明人,她一邊親自用熱水打濕的帕子,給兒子熱敷身上的傷,一邊皺起眉,露出了疼惜的表情。
詹謹軒沉著臉,當然不服:“您真的相信什麼老祖宗的說法嗎?”
詹太太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繼續為他熱敷著傷痕。
詹謹軒知道自己的母親從來都是謹言慎行,他多半是問不出什麼結果了。
半晌,詹謹軒才又再開口:“我得請兩天假。”
他不能這麼狼狽地去學校。
詹太太點了頭,心底卻悄悄決定去一趟江家。
她得弄明白江惜身上發生了什麼事,究竟是不是老祖宗要找的人。
……
詹謹軒請了兩天假,江惜也在醫院裡休養了兩天。
兩天後,丁秘書按時抵達醫院,接江惜回江家。
上車的時候,江惜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