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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

很快,他說:“我講完了。”

江惜:???

她馬上要求:“重新講一遍。”

程冽點點頭,順從了她的意思。他重新又講了一遍,隻不過這次從頭就全換成了英文。

江惜聽得雲裡霧裡,已經開始有犯困的跡象了。

大巫不高興地盯著他。

而程冽像是完全沒察覺到一樣,他慢條斯理地重新在江惜麵前坐下來,翻開書:“來吧,先學單詞怎麼樣?學了你就知道故事的結局是什麼樣了。”

江惜:“……”

她飛快地皺了下臉。

最後還是求知欲占了上風。

一節輔導課上下來,程冽發現江惜的基礎不能說叫差,那叫幾乎等於沒有。

程冽有點頭疼地按了按太陽%e7%a9%b4。

不過等目光落在少女那張不開心的麵孔上,比起她麵無表情的時候要鮮活多了。程冽又覺得自己的心情好多了。

“明天見。”程冽收拾了書包準備離開。

江惜:“唔。”

要知道,聽故事聽到一半不知道結局總是很難過的。

等到了晚上睡覺,江惜夢裡都是程冽在她耳邊念出一長串的她聽不懂的文字。他的聲音如名一般清冽,不疾不徐。有種超脫年齡的平靜。

江惜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時候,都感覺自己的腦子裡住了一個程冽。

她晃了晃腦袋,才接起了電話。

“阿惜。”那頭傳出了江茉的聲音,“你起床了吧?”後半句問得小心翼翼。

簡直是009號見了都要無語,你一個女主角好好的為什麼要去哄一個惡毒女配的程度。

江惜在電話這頭應了聲“嗯”。

“昨天放學,我想和你一塊兒走的。但是你們班的同學告訴我,說你有事走得很急。閼逢昨天也沒上課。是出什麼事了嗎?”

“去見了一個老頭。”

“老、老頭?”

“嗯。”江惜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起來。等做完這個動作,她才意識到這很沒有大巫的禮儀。不過沒關係了!

因為江惜沒有要多說的意思,江茉隻好充分發揮了自己的腦洞。

難道閼逢帶她回家去見他爸爸了?

不能吧。

這還小啊。

江惜洗完臉刷完牙出來,重新拿起來手機。

江茉還沒有掛斷電話。

不過更吸引江惜目光的是,剛剛被手機壓住的報名表。

她想起來老師的話,還是握住筆,慢慢地填好了表。

其中有一項是,過往賽績。

江惜猶豫了一下,提筆往裡密密麻麻地填了一大段。然後讓傭人拿來信封封好,按照報名表背後的地址寄了過去。

因為比賽就在本市舉行,活動方當天就收到了信。

負責收信的人人稱“邱哥”。邱哥展開信封後,先本能地驚訝了一下。

好漂亮的字!

不過越往下看,邱哥的表情就越難看。

最後,他一抖手裡的報名表,嗤道:“這位小妹妹玄幻小說看多了吧?以為自己來這裡表演魔法啊?馬術比賽雖然冷門,但也不至於被這麼戲弄啊!”

他搖搖頭,正要把這張不著調的報名表塞進垃圾桶。

“等會兒。”一個穿著職業套裝的中年女人走進了門。

她是市體育局的,活動接洽、挑種子選手、拉讚助等等……都有她的一份活兒。

“你把報名表翻過來看看。”女人說。

“看什麼?”

“看背後的印章。”

邱哥一拍腦袋:“差點忘了!”

現在國內最熱門的運動是乒乓、跳水、足球那老幾樣。而真正有商業價值的,也就是這老幾樣。

馬術……說白了,沒多少人玩得起。想要走上這條路的人,隻有通過正規馬術俱樂部的途徑進行學習、訓練。畢竟馬也不是隨便一家小場地就能養得起,能養得好的。

而現在的馬術俱樂部多采用會籍製,會籍加上課程,一年下來最少也要花六七萬。

再說到馬術比賽本身。

失去了商業價值的賽事,規模過小,也沒有人會來看。

港澳相對還流行一些,畢竟過去就經常有賽馬、賭馬的活動。

沒有價值,隻在城市內舉辦的小範圍賽事,是什麼樣的呢?

首先就體現在一個字——窮。

為了拉來讚助,活動方會將報名表分發至各個學校。

遞給不同學校的報名表,背後都會打上不同的印章。

這是為了分辨到時候報名的同學來自哪裡,免得錯過了某個來自有錢貴族學校的“金大腿”。大少爺來比賽裡鍍金,他們從大少爺口袋裡掏錢,多是一件美事啊!

現在邱哥把報名表一翻。

“臥槽!津門高中的啊!”邱哥騰地一下站起來,把椅子都撞翻了。

女人也很驚訝:“據我所知,津門高中的學生大部分都非富即貴。這種小資階層最愛來鍍金的遊戲,他們根本就瞧不上……”

邱哥哪管那麼多,他寶貝地收住了那張表。

彆說這人是玄幻小說看多了,還是中二小說看多了。反正這都是個金疙瘩了!

邱哥高興地在原地轉了好幾圈兒:“打電話!告訴她,通過了初步篩選,請她到這裡來報道。”

與此同時。

箭術比賽的活動方也很快收到了報名表。

這時候是中午。

班長邀請江惜一塊兒去吃午飯:“最近學校附近開了一家新飯店……”

江惜對吃還是比較有興趣的,她想也不想就點頭和班長一塊兒去了。

等到了飯店,正好接到活動方的電話。於是一個約了周六,一個約了周日。

江惜在接電話並沒有注意周圍,但坐在二樓的宮決,卻是一眼就看見了她的身影。

等到看不見了之後,宮決才叫來服務員問:“剛剛進門的幾位客人坐在哪一桌?”

服務員轉頭看了看:“在A17。”

A17距離並不遠,宮決歪了歪身子,微微側頭,朝那個方向看了看。

他看見了已經落座的江惜。

那頭的江惜似有所覺,也抬頭朝他看了一眼。

宮決一下抿住了唇角。

但江惜好像真的隻是看一眼,就一眼,就輕描淡寫地挪走了。

“您有什麼需要嗎?”服務員的聲音再響起。

宮決修長的手指搭在菜單上。

這家店是手寫的菜單,大概是為了體現某種格調。

宮決隨意翻過兩頁:“給A17加一道黑鬆露湖蟹蒸餅。”

服務員點頭過去了。

十來分鐘後,這道菜被擺在了江惜的麵前。服務員說:“這是B23的客人送給您的。”

班長聞聲,好奇地循著方向看了看,然後一眼就看見了坐在主位的俊美少年。

“臥槽!宮決!”班長目瞪口呆。

她的家世在這人麵前就太不值一提了。

能在這裡來吃飯的人當然都不缺錢,但宮決給他們加菜的姿態代表著一種親近的信號。這不是錢不錢的事。

班長一下反應過:“……送你的?”她看著江惜,並且想起了上次在山林間,宮決和程冽一人幫著她拖了一頭羊回來的事。

後來他們還幫她處理食材了吧?

原來那時候就說明關係不太一樣了。

還有之前的宮家宴會的傳言。

說實話,他們平時是不怎麼敢和宮決來往的。這個人的脾氣太傲,也太戾了。他們也沒幾個能得罪得起宮家。

所以,在江惜麵前,宮決會是什麼樣的?

班長憋了一肚子的八卦欲。

江惜突然站起身:“等等我。”

班長愣愣地看著她:“呃,好。”估計是要去謝謝宮決吧?雙方打個招呼,說幾句親近的話。這都是上流社會大家熟悉的老套路了。

江惜緩緩往前走,然後下了樓。

……下了樓?

班長用力眨了眨眼。

不對啊,是、是害羞了嗎?可江惜那一臉麵無表情的,也實在看不出有哪裡害羞了啊?

江惜在樓下轉了一圈兒。

樓上的宮決也皺起了眉,他陷入了和艾曼丹差不多一樣的困惑。江惜說走就走?為什麼?

……害羞?∫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個念頭剛不可抑製地,帶著魔鬼般甘甜的誘人氣息冒出來。

江惜回來了。

她抱回來了一隻臟兮兮的流浪狗。

她並不在意那隻狗弄臟了她的衣服。

她走回到A17,端起剛才那盤加菜,蹲下`身,放在小狗麵前,她拍拍它的頭,說:“吃吧。”

大巫也沒有很記仇啦。

隻是一點點而已。

宮決和他身後的跟班們,登時臉都黑了。

“決、決哥?”

“她把你的示好喂狗吃。這得是流浪狗這輩子吃過最豪華的一餐吧……”跟班恍恍惚惚地說。

旁邊一人一巴掌拍到他的後腦勺上:“說什麼呢?你這不是說決哥送的東西比狗都還不如嗎?”

宮決:“……閉嘴。”

第32章

◎這狗好猛◎

宮決飯也不吃了, 咬牙切齒,起身就走。

跟班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覺得自己仿佛好像見證了決哥的示好滑鐵盧。

可是為什麼啊?

決哥真喜歡她啊?

大家想不通, 但也隻有先跟上去。

“宮少, 您……您還沒有結賬。”前台怯怯地出聲。

宮決頓住腳步,回頭飛快地在賬單下簽了自己的名字。

“A17的賬單?”他問。

前台不明所以地摸出來給他看。

宮決沒做停頓, 一塊兒給付掉了。

小弟們就更震驚了。

都這樣,決哥還要付錢啊?

“這叫紳士風度, 你不懂。”有一個小弟低聲說。

旁邊的小弟心說我是不懂啊,因為從來就沒見決哥有過這玩意兒啊!

宮決付完錢轉身就走,眉心壓得很低,但凡是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來他很不高興。

小弟跟上去,問:“決哥,我們下麵去哪兒吃啊?”

宮決:“不吃了。”

小弟傻了眼:“為什麼啊?”

宮決:“……每天除了吃你還會乾什麼?”

小弟語塞。

雖然是會的東西不多, 但那也不能不吃飯吧?

目送著宮決往學校裡走的背影。小弟喃喃道:“決哥是不是中毒了?”“還是上次黴運的後遺症?”

他們想不出來結果。

這一頭。

江惜喂完了流浪小狗, 還給狗狗吃了兩口飯,然後才把狗狗放回了剛才發現它的巷子角落裡。

等再回來,班長已經呆坐在位置上, 震驚得說不出半句話了。

店員倒是見怪不怪,還重新上了水和米飯。

這家飯店開在津門高中附近,想也知道來吃飯的人主要是些什麼身份。

這些大少爺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