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能拿出對他們來說是等價的東西,就是公平的交易。”程冽簡單地點評了一句,然後就沒再多話了。
男人應聲:“哎!”
男人這邊把手環送到了酒店。
手裡還抓著幾個剩下的十字架,裡麵還混了幾個聖母像耶穌像的吊墜,他順手晃了晃。
就這麼一邊晃著一邊往外走的時候,又迎麵碰上幾個外國運動員。
“嘿,等等。這個東西……可以賣嗎?”
“沒錯,我可以出一百美元購買。”
“你也太小氣了,我出一千美元,我要那個最好的聖母像。”
男人納悶了。
今天是怎麼回事?
一個個都做虧心事啦?
有生意為什麼不做呢?男人猶豫過後,還是決定賣了。他就這麼賣了一路。
最後手裡剩的全賣光了。
這還真得去搞批發啊……男人琢磨著。
那些手環則很快被程冽送到了江惜的麵前。
江惜撥開外麵的塑料袋看了一眼,手環上的雕塑蠢蠢欲動,一副想跑又不敢跑的樣子。
江惜很滿意。
她抬頭問:“你怎麼弄來的?”
程冽:“放心吧,不是殺人搶來的。”
這要是擱彆人聽見了,還會忍不住感歎一句,程哥都會講冷笑話了,幽默細胞誕生了!
但江惜聽慣了殺人放火的話,這會兒也就當個正經話聽了,她認真地點了點頭:“嗯。你很有辦法。”
程冽嘴角翹了下,但很快又被按下去了。
少年的眉眼冷冽,看上去好像還是對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
他輕聲問:“隻要拿到手環就好了?還有彆的事要做嗎?”
江惜搖頭:“沒有了。”
剩下的就是靜觀其變。
一下子房間裡就陷入了沉寂之中。
程冽看江惜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他也就識趣地起身:“那我先走,有什麼事再聯係我。”
江惜:“唔。……等等。”江惜:“幫我翻譯一下。”
程冽頓住腳步,聽她說話。
江惜很快念了一段禁錮的咒語。
江惜:“翻譯。唔,用你會的語言都翻譯一下。”
程冽:“……”文言文翻譯起來真的很困難。但程冽還是嘗試著翻譯了。
江惜聽了覺得不錯,於是掏出手機又讓程冽錄了幾段。
“好了。”江惜說。
程冽眼看著自己好像沒什麼用處了,這才無奈地離去。
江惜現在握著翻譯過後的版本,頓時內心一片和平。
至少這東西能頂點用。
不過最有用的不是說出口的言靈的力量,而是刻在特定物件上的文字,它們的力量往往更加強大。
現在的也就暫時用用吧……
江惜想了下,給殷嶺打了個電話。
殷嶺接到她的電話還有點受寵若驚。
自從江惜從他定的酒店,搬到世運會統一指定的住宿區之後,江惜就沒再聯係過他。殷嶺都有些擔心,是不是哪裡有不足,得罪了這位小姐。
幸好……
他現在又接到了江惜的來電。
“是住著不舒服嗎?”殷嶺問。
這些對於彆人來說可能很難解決,但對他來說,還真不算什麼事。
江惜:“這裡住著還不錯。……現在我需要你替我買一些東西。”
殷嶺立刻來了點精神:“好的,沒問題。你說。”
名牌護膚品?還是一些昂貴的首飾?又或者用來打發無聊時間的遊戲機?筆記本?
江惜:“我要一個龜殼,唔,如果條件允許,也可以多幾個。”
龜殼?
殷嶺一下頓住了。
江惜神色自如地繼續往下說:“龜殼最好是上年紀的老龜的殼,年歲越久越好,表麵儘量沒有磨損。再要一些朱砂,一些稻草。”
稻草?
殷嶺越聽越覺得奇怪。
“還要一套銀針。”
“中醫用的那種你看可以嗎?”
“可以。”
“好了,就先這些吧。”江惜還想要屍油和人皮,但又怕嚇到對方,就還是算了吧。
是時候摒棄這些血腥的東西了。
這個時代沒有奴隸了。
人不再是可以被君王取用的資源。他們的頭骨不會用來做祭祀的器皿,皮膚不會用來做樂器的鼓麵。
所以啊……
她才更加的喜歡這個世界。
在得到殷嶺第二天就會送來的承諾後,江惜掛斷了電話。
也許是翻譯後禁錮的咒語起了作用。
那些手環再沒有動過。
上麵的東西都好像死了一般,牢牢地攀附著手環,再沒有彆的動作。
但體育公園內的異樣並沒有就此停止。
這次的湖水淹過了更多的草皮。
使得路麵泥濘不堪,好像被洪水過境了一樣。
場館又一次著火了,火比前一天還要大。
到上午十一點鐘,天空都還是陰沉沉的。
這說明,這樣的異象並不是幻想生物引起的。
這下是瞞不住了,體育館的異樣上了新聞熱搜。
終於有網友開始正兒八經地討論這些現象了。
【臥槽?所以上次須臾江那個怪事,可能也是真的?】
【水城人表示,今天水城的天氣真的很怪,和天氣預報完全不一樣。】
【陰沉沉的,像是有揮之不去的烏雲蓋住了這座城市。】
不過也沒正經多久。
【好吧,看來已經瞞不住了。其實是外星人入侵地球了。】
【誰還記得東北貓臉老太太和蓉城僵屍事件?】
【誰還記得保密協定!00後肯定都不記得了……】
聊著聊著,就又全部腦洞大開了。
再後麵就變成講家鄉的鬼故事傳說比賽了。
這頭江惜走出酒店,迎麵就看見宮決帶著幾個人朝她走了過來。
“江惜。”宮決出聲叫住了她。
江惜回以疑惑的目光。
“你……還參加比賽嗎?”宮決遲疑出聲。
“當然還要參加。”江惜的口%e5%90%bb很篤定。
事情沒解決,她就不會走。
宮決擰起眉,冰藍色的眼眸顯得格外冷酷。
但說出口的話,卻完全不是冷酷的語調:“場館這邊可能有人故意縱火,很不安全。我覺得最好……是不要再參加了。我帶了保鏢到水城,我可以送你回東城。”
江惜當然是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不用了,你先回東城吧。”
“我一個人回去……”乾什麼?
話到了嘴邊,又被宮決咽了下去。
他咬了下後槽牙。
想勸江惜,她還很年輕,有太多的比賽機會了。她是個天才,什麼時候都可以拿獎的。
但宮決沒能說出來。
因為這時候程冽也出酒店了。
酒店外有不少人在議論。
“下雨了?”程冽從這些人身上掃過,低低出聲。
江惜聞聲抬頭看了看天空。
江惜:“是下雪了。”
天空中開始零零散散地往下飄一些東西。
乍看像是雨點。
細看才發現是白色夾雜著一點灰的雪粒,因為雪粒實在太小了,所以並不太起眼。
不過慢慢地,注意到的人就變多了。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下雪了臥槽?!”
“這不是夏天嗎?”
“夏天下冰雹我可以理解,為什麼會下雪?”
“不會真是什麼奇異現象吧?”
“可能是環境汙染引起的全球極端天氣異常情況……”
“呃,是不是要直接快進到反思我們不環保?”
大家的議論聲很多,但總體氣氛還是比較輕鬆的。
因為這年頭,誰還沒聽過幾個鬼故事,見點兒不一樣的大場麵?這下雪算什麼?還不如下拳頭大的冰雹打人疼呢。
一部分體育項目還是照常舉行,並沒有什麼影響。
連擊劍隊今天換了個場館都正常進行了。
隻是射箭隊暫時還被擱置中,另外其他需要使用被燒場館的運動員,也暫時被擱置了。
但以華國的搶修速度,看上去好像並不是多麼可怕的事。
江惜本來還有點壓力。
覺得到現在都沒發現到應對的線索,實在不太對得起殷老先生的囑托,但看著大家麵色如常地繼續比賽,她就又恢複了輕鬆的姿態。
她肩上扛的早就不是整個國家了。
唔。
江惜斟酌一下,給殷老先生打了個電話。
還沒等江惜開口,已經知道發生什麼事的殷老先生就先出聲寬慰她了:“你才十七歲,你已經做得夠好了。你成功把那些東西引出來了不是嗎?閼逢,柔兆先生,屠維先生……他們都已經在我這裡了。一旦局麵失控,他們會立刻趕過來。你隻需要觀察、記錄。這樣我們應對起來就會從容很多了。”
江惜乖乖點了下頭。
然後才意識到對麵根本看不見她的動作,於是輕輕應了下:“嗯。”
她還是很吃殷老先生、詹太太這樣的“長輩”的慈愛一麵的。
誰叫她從未感受過年長者的慈愛呢?
不過正因為對這樣的人有著足夠深的偏好。
所以江惜還是說:“明天我會解決這裡的情況的。”
“不急。”殷老先生笑了笑,“我厚著臉皮這樣告訴你,從千年前的古國發展到現在,這個時代擁有的力量,已經能夠解決一些事了。看見那些場館附近穿黑色製-服的人了嗎?他們會保衛這裡。也許力量遠不如你們的強大,但他們一樣能起作用的。”
江惜轉頭看了看穿著黑色製-服的人。
那些人身上的氣勢淩厲。
嗯……像是昔日古國的王師。
不。
他們好像比王師還要厲害。
殷老先生大概從她口中又了解了一下情況,知道幻想生物沒有動靜之後。
殷老先生沉默了下,才開口說:“也許幻想生物本來就隻是個幌子。它們早在國外就顯露過行跡,稍微留心查一查就能知道。一定還有其他運動員帶了更厲害的東西入境。而這樣東西更難被察覺。……什麼東西是被他們帶在身上一點也不違和,還能合法入境的呢?也許我們可以從這個角度想一想。”
江惜記了下來。
結束通話之後。
不知道是誰先說了一句:“你們聞到燒焦的氣味了嗎?”
“沒有。”
“有……好像有!”
“很臭啊。”
“可是火已經熄滅了啊……”
看不見的恐怖,這才讓人覺得有點細思極恐。本來還狀態輕鬆的人們,這時候縮了縮肩頭,想回房間,但又怕獨處的時候房間裡有什麼東西鑽出來。
大家正猶豫不決的時候。
“耶穌像要嗎?”一道聲音突然近了。
用的是英文。
大家不由轉頭看了過去。
外國運動員這下沸騰了。
“要!這個我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