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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您也早點休息。”費光跟在程冽的身後就一塊兒往外走。

倒是宮決皺著眉:“喂,你就放心這個陌生的男人……”留在江惜的房間裡嗎?

“隻是對我們來說是陌生的。”程冽頭也不回。

宮決語塞。

他回頭多看了江惜兩眼,奈何江惜沒看他。宮決也就隻能壓下心裡的不情不願,邁著沉重的步子推門走出去。

這一晚,宮決再也沒能睡著。

天很快亮了,整個園區恢複如常,記者蜂擁而至,比賽正常進行。

搞得那些聞訊趕來的八卦記者,都陷入了迷茫。昨天網絡上不是都快吵翻天了嘛?

……看來網絡消息不可信啊!

記者們很失望,但有人很高興。

0519的房間裡,頭發卷曲紮成馬尾的男人從一個運動員的手裡接過了手機。

男人拍了拍運動員的頭:“你拍到了很有用的東西。”

運動員一臉茫然。

而男人已經動作飛快地把視頻拷到自己的設備裡,並且永久刪除了運動員手機裡的信息。

男人做完之後就轉身離開。

“教練!比賽馬上要開始了,您不和我們一起去場館嗎?”運動員疑惑地問。

被稱作“教練”的男人笑了笑:“當然要一起去的,我現在隻不過是去做一些戰術部署……”

他說著走出去,然後低頭看了看手裡特殊設備上的視頻畫麵。

畫麵經過特彆的處理、放大,人臉變得非常清晰。

一個騎“狗”的少女,就這樣映入了眼簾。

他盯著少女的麵龐,像是要將這張臉牢牢地記住。

“真漂亮啊。”他笑了笑。

此時的江惜在被窩裡翻了個身。

這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有誰在給她打電話……

江惜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還沒等她摸到床頭的手機。

“轟隆”一聲巨響。

“著雍!”江惜看著趴在床頭的男人,臉上浮動起了一點因為情緒波動過於劇烈的緋色。

而男人正滿臉戒備地盯著床頭的方向——

她的手機和床頭櫃一起炸了。

被他一掌打炸了。

“大巫,這東西很邪。”

第62章 一箭殺人

◎(5+6更)程冽被抬走了。◎

電話那頭的殷老先生皺起眉:“怎麼偏偏這個時候打不通?”

旁邊的人問:“您在擔心什麼?”

“不是我輕視了小江惜。對待敵人, 永遠要多想一層。……這次的事不覺得太過順利了嗎?”殷老先生低聲道。

“您的意思是……”

“你先繼續聯係我們留在酒店的人,或者場館附近的人。直到接通為止。”

下完命令,殷老先生才接著說:“我在想, 這會不會是對方的一出拋磚引玉。”

“拋磚引玉?”秘書不解。

“那些所謂的被夾帶進來的幻想生物, 是第一層掩護, 緊跟著出現的異國神明是拋出來的磚。他們要引的,就是小江惜這個玉!他們在確認我們手中的王牌, 甚至……也許會嘗試誘捕、毀壞我們的王牌!”

秘書聽到這裡,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如果是這樣的話……

手筆未免也太大了?

那江小姐豈不是……很危險?

秘書匆匆轉頭去看旁邊的話務員。

他們同時在聯係多方的人員, 以確保能儘快找到江惜。

而這時候江惜正注視著闖了禍的“著雍”。

“這是我的手機,現在它壞掉了。”

著雍立正站好,垂首問:“它是很寶貴的東西嗎?”

江惜:“嗯!”

著雍:“我也許可以修複它……”他一邊說著,一邊試圖撿起來那些碎片殘軀,大手一合,然後再分開手掌。

嘩啦。

它們又七零八落地掉在了地上。

很明顯。

這東西好像不是往一塊兒捏一捏就能修複好的。

這是著雍的知識盲區。

兩個人平靜地對視了一會兒, 最後江惜翻身下床, 試圖洗臉刷牙。

著雍殷切地跟上去,試圖挽救一下過失。

他看著江惜擰開水龍頭,暗暗記在心裡。

等到江惜刷完牙。

抽出潔麵巾, 準備再打開水的時候……

著雍很有眼裡見地,幫忙擰開了水龍頭。

對。

擰開了。

整個水龍頭都開了。

水柱驟然間噴湧而出。

江惜一個側身。

還好……

水全澆在了著雍的身上。

這讓本來就穿得破破爛爛的他,看上去更加落魄了。

著雍的反應很快,上手就要去捂破損的管道。

江惜:“彆動。”

她借著噴濺出來的水洗完了臉,然後轉身走到門口。

正好這時候彭娟來叫她起床。

門一開。

彭娟被著雍嚇了一跳。

“他、他……”

一個侍衛?一個隨從?

江惜斟酌了一下, 說:“保鏢。”

“哦……哦!”彭娟這口氣終於喘上來了, 心說這個保鏢看起來有點奇怪啊。不過這會兒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 彭娟問:“什麼聲音?”

江惜:“水管破了。”

彭娟摸不著頭腦:“水管怎麼會破的?你先趕緊出來, 我幫你去報修啊!”

彭娟去報修,江惜就和著雍站在了走廊裡等待。

打走廊裡路過的人,都忍不住頻頻朝他們側目。

著雍那一身破破爛爛的,把旁邊的江惜都襯得像個一塊兒剛要完飯回來的小可憐了。

還好這時候費光從電梯間出來,手裡拎著一套西服。

宮決和他差不多時間走出來,手裡也拎著東西。

兩個人對視一眼,前後腳走到了江惜的麵前。

“這個,給這位先生。”費光把西服往前遞了遞。

江惜替著雍接了過來,說了聲:“謝謝。”

得益於這段時間的影響,大巫現在已經知道,不是所有“供奉”到她麵前來的東西,都是理所應當的了。

費光嘿嘿一笑道:“江小姐謝我乾什麼?這是程冽讓我準備的。”

江惜從善如流地更改道:“謝謝他。”

費光馬上說:“您還是等見到他的時候,親自跟他說吧,他會很開心的。”

宮決繃不住發出了點聲音,以示存在感。

但江惜沒看他。

費光提到程冽,她才想起來順便問一句:“程冽呢?”

費光一攤手:“和大老板通話去了,也就是他哥哥。大老板看了網上的傳言很擔心他在這裡的安危。”

江惜:“哦。”

費光抓心撓肺的。

心說江小姐怎麼就一點也不好奇呢?怎麼就不再多問問呢?

宮決找準時機,遞出了手中的東西。

江惜一看:“這是什麼東西?”

宮決突然覺得貿然跑過來的自己,顯得他媽的有點蠢。

但他表麵還是雲淡風輕、不以為意的樣子,往下說道:“驅邪的。”

江惜立馬看了看著雍。

作為“邪”,著雍緊緊盯住了那個開過光的香囊,上麵繡著細小的符文。

著雍的眼底躍動著光芒。

不能再犯和剛才一樣的錯。

大巫會生氣。

想到那個炸裂的床頭櫃和修也修不好的手機。∴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再想到那個滋出水的管子。

他忍住了撕碎香囊的欲-望。

看江惜沒有要收的意思,宮決用力抿了下唇,還是雲淡風輕地接著說:“我家裡人給我求的……據說很靈驗。”

過去宮大少爺壓根就不相信這些東西。

還好自打之前他倒過大黴後,他媽就強行把這東西塞給了他的保鏢帶著。

要不然這會兒還真沒地方去找這種東西。

江惜問:“靈驗嗎?”

宮決:“嗯。”他仔細分辨著江惜臉上的神情,……好像沒有一點感動。

宮決有點後悔了,他是不是應該坦誠點,說一說這東西的珍貴性?或者告訴她,護身符就這一個?

江惜突然轉頭對著雍說:“進去把那個黑色的箱子拿出來。”

著雍應了聲:“是。”

沒一會兒就抱了個木頭箱子出來。

費光一看,這得是沉香木吧?好貴……看起來還有點像是古物呢。哎等會兒,怎麼越看越像是在某個地方見過?

費光抓耳撓腮。

而江惜已經動作熟練地打開了木頭箱子。

隻見裡麵放著……筆墨紙硯?

費光瞪大眼,心說這可真夠古香古色的啊!

江惜抓起筆,擰開墨瓶,從裡頭蘸了蘸,等抽出來的時候筆尖已經變成了紅色。

原來不是墨水。

是朱砂。

江惜接過那個香囊,執筆在上麵一通龍飛鳳舞,畫了個極怪異的符號。

然後她收起筆,合上蓋子,把香囊丟回給了宮決:“好了,現在很靈了。”

宮決:???

費光也很是震撼。

不僅僅是江惜輕描淡寫畫了個符……

而是他終於想起來在哪裡見過這個木箱子了。

“江小姐,沒看錯的話,這個東西是曆史文物吧?在京市博物館展出的時候,還上過電視節目呢!”費光語氣激動。

江惜低頭看了看木箱子:“是嗎?我不知道。”

費光心裡琢磨著,那不會是買到贓物了吧?那可得好好提醒一下啊,不然後頭還得惹麻煩。

費光連忙問:“這個箱子哪兒來的啊?”

江惜平靜地敘述道:“殷老先生給我的。”

殷老先生是誰?

費光腦中剛冒出這個念頭,很快就反應過來——

“殷老先生?是那個殷老嗎?他侄子是殷嶺對不對?”

江惜:“嗯。”

有什麼奇怪的嗎?

費光一抹臉:“那沒事了,您這個看來是真文物。”不過他還是忍不住:“殷老能拿這個給你裝東西,那真是,真是……”

費光一時間都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他隻知道如果傳出去的話,其他人都會大跌眼鏡的吧?

宮決到這會兒也聽明白怎麼回事了。

聽上去大概是……江惜昨晚表現出的異常能力大概隻是冰山一角。她已經出色到讓國家都為之側目了。

宮決握緊了手中的護身符。

他飛快地轉變好了心理。

江惜沒收沒關係,她給他添了個“符”,這更值得高興。

這說明江惜對他很好。

宮決反手就把土了吧唧的護身符掛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這時候江惜讓著雍去換新的衣服。

費光自告奮勇:“等等,還是我來幫這位先生吧。免得……以這位先生的本事,可能一不小心就把衣服給扯碎了。”

江惜點了下頭,對著雍道:“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