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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頓時受寵若驚,心說這麼大個“怪物”聽我的我可不敢當。

有了費光幫忙,著雍迅速換上了新的衣服。

隻是一頭長發還無法處理,隻能繼續濕漉漉地披著。

但走出來的時候,已經顯得很是人模人樣了。

任誰看了都忍不住要感歎一句,像極了從漫畫裡走出來的複古老派的英俊管家。

恰好維修工也來了。

彭娟跟在後麵,手裡還拎著早餐。

她把早餐遞給江惜:“給你這位保鏢也帶了點,呃,你這個保鏢變了個樣子啊?”

彭娟有點不敢直視,大概出於人對未知和強大事物來自第六感的恐懼,她後退了一步。

江惜接過來,對彭娟扯了扯嘴角,憋出一個僵硬的笑容:“他不吃。”

但就是這麼個僵硬的笑容,瞬間讓著雍多看了彭娟兩眼。

這個人類的身上一定有什麼很了不得的地方。

大巫會對她笑。著雍心想。

彭娟被他一看,渾身毛發都快立起來了,就跟夏日裡一個人呆宿舍裡看恐怖片的感覺一樣。

她嘴唇哆嗦兩下:“他不吃啊?”

江惜點頭。

他吃的和人類是不一樣的。

彭娟本來還沒覺得什麼,隻是先有昨天的異狀在前,這會兒又冒出來個怪人……

這可經不起琢磨啊。

琢磨著琢磨著,就覺得這個保鏢像是從恐怖片裡爬出來的。

彭娟甩了甩頭趕緊說:“咱們先到比賽場館去吧。”

江惜:“好。”在彭娟的麵前,她顯得很好說話。

一行人就這麼往外走。

宮決頂著一對淡淡的黑眼圈,也決定要陪到最後。

護身符緊貼著他的%e8%83%b8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它仿佛正散發著源源不斷的熱意。

彭娟一邊走一邊和江惜聊天:“昨天好奇怪啊,不過後來有氣象學家說,那是天氣變化引起的異象。但是你有沒有聽見有人在廣播裡唱歌?也不叫唱歌,就是那種低%e5%90%9f。”

江惜動了動唇,說:“沒有。”

彭娟不疑有他:“哦那你這兩天睡眠挺好啊。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大型比賽,能有你這樣的心態實在是太難得了。我第一次參加的時候,晚上都緊張得睡不著覺。不過好在我這個人越緊張發揮越穩定。”

江惜不知道該怎麼接她的話,隻好乾巴巴地說:“嗯,你很厲害。”

彭娟被逗笑了:“小江惜,你才厲害。”

著雍在後麵一言不發地聽著她們的對話。

記下來。

誇獎大巫,就會得到大巫的笑容。

這個人類很懂得如何拍馬屁。

彭娟這時候察覺到了身後的目光,不由悄悄抓著江惜的袖子說:“這個保鏢,是你家裡人給請的嗎?”

江惜:“嗯。”

“怎麼前兩天沒看見他?剛來?你可要小心點啊,一定要驗明身份才行。”彭娟憂心忡忡地道。

她覺得江惜滿臉都寫著乖巧和天真不知事。

可太好騙了。

說著話的時候,他們已經走到了場館外。

今天的入場檢查似乎變得更加嚴格了,好在宮決早有準備,給著雍分了記者證。

著雍沒見過這東西,抬手想扯過來仔細看看。

“爛了就進不去了。”江惜出聲。

著雍立刻停了手。

他們順利地進到了場館內,除了費光。

費光也不閒著啊,轉手開始兜售運動會周邊,十分靈活。

“江小姐!”江惜沒走幾步,就見幾個人匆匆朝她走了過來。

他們腰間鼓囊,像是帶了武器。

江惜頓住腳步,猜測他們應該是殷老先生的人。

“江小姐的手機怎麼聯係不上?殷老很擔心。”為首的青年開口就說。

和江惜猜測的一模一樣。

“壞了。”江惜說。

對方點了下頭:“殷老打了電話來,意思是既然昨晚已經抓到了,今天的比賽也就不用參加了。當然,還是尊重您的意思。”

對方頓了下,接著說:“殷老懷疑有人在背後釣魚。”

“釣魚?”江惜疑惑。

對方掃視了一圈兒江惜和她身邊的人。

看起來好像幾個人加一塊兒都湊不出一副神機妙算的腦子。

於是他出聲解釋道:“對方如果對我們有所圖謀,不應該這樣大張旗鼓。所以這裡很有可能是他們的一個試驗點。他們在測試,我們能拿出來的籌碼有多少。而現在,江小姐就是那個籌碼。那麼他們想乾什麼就是一目了然的事了!”

“他們想引江小姐現身!”

他說著頓了下,問:“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江惜:“哦,然後呢?”

這人有點著急了,心說江小姐怎麼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他們可能會對江小姐下手。畢竟除掉您之後,他們想要再進攻我們,就會順利很多了。”他語速飛快地道。

“今天您退賽的理由我們已經為您想好了,您可以現在就跟隨我離開……”

對方一句緊接一句,幾乎沒有江惜插得上話的機會。

“我知道了,我不退賽。”江惜最後打斷了他。

“可是……”

江惜頭也不回地指了指身後的著雍:“看見他了嗎?他會保護我。”

著雍聽到這句話,麵上緩緩蕩開了笑容。

“抱歉,我得打個電話,這件事太重大,我不能擅自做主。”麵前的人露出為難之色,一邊掏出了特製的手機。

江惜不由好奇地看了看他手裡那個厚重的,渾身漆黑,像個小盒子一樣的手機。

下次弄個這樣的,是不是就不容易壞了?她想。

殷老先生在那頭接到了電話。

“江小姐沒什麼事吧?”殷老先生問。

“目前沒事,但……”

“但是她堅持參加比賽?”

“是,您怎麼知道?”

殷老先生抿了下唇,笑著說:“那就聽她的吧。”

“可是……”

“我大概猜到她的心思了。”殷老先生頓了下,強調道:“你們在場的所有人都要聽她的調度。”

“可是看上去……江小姐好像,不太會調度。”他乾巴巴地說。

“沒關係,她身邊應該有人很擅長指揮才對。”

是嗎?

誰擅長?

青年收起電話,轉頭環顧一圈兒,實在找不出是誰。

而那頭的江惜沒有問他可以了嗎,她徑直走向了更衣室的方向。

青年聽見她的聲音響起。

她說:“從來沒有我要躲著彆人走的道理。要來便來吧。”

青年一頓,然後才笑起來:“您說得是!”

他心頭沉寂的那團火,好似一下被勾了起來。

團體賽已經結束。

彭娟和江惜都進了個人排名前32,所以她們現在要進行的就是32進16的淘汰賽。

江惜很快從更衣室出來,手裡拿上了那把巨大的弓。

她人長得漂亮,手裡拿的東西又和她這個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毫不誇張地說,當她走出來那一瞬間,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目標出現。”觀眾席間,有人低低地發出聲音。

“太快了!出現得太快了!”那一頭的人不喜反驚,他喃喃自語:“華國真的一點防備也沒有嗎?”

“您懷疑是陷阱?”

“我們用心布置了這麼多……他們沒有反應過來也符合邏輯。……還是按計劃進行。”

這邊的對話悄無聲息地結束了。

參加個人賽的運動員人不少,比賽就難免顯得漫長而枯燥。

尤其是當人長久而專注地盯著一個方向,久而久之,眼神就會不自覺地發虛。

一種不自覺的疲倦,漸漸籠上了看台。

這應該是最好的動手時機……但周圍安靜極了。

青年皺起眉,心底縈繞著無聲的焦躁。

他不由看向了江惜的方向。

江惜一直站在等候區,眼底帶著沉靜而明亮的光。周圍的環境完全沒有影響到她。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終於,這時候輪到江惜上場了。

現場的攝像頭分秒不差地轉播著這一幕。

場外的人都能通過網絡畫麵,清晰地看見那個拿著巨弓的少女,緩步來到賽場上。

她麵無表情地抬起手,就像那天團體賽一樣,熟練地就仿佛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她射出了自己的第一箭。

箭矢飛出去。

穩穩停在黃色區域。

是十分!

現場的氣氛終於燥熱了些。

守在附近的青年也覺得腦子裡燥熱了一些。他覺得自己大概猜到了對方的思路。嗯……他們在等江惜站上賽場再動手。

在眾目睽睽之下……也許會帶給華國民眾最大的震撼?

那麼他們在哪裡呢?

青年眯起眼,視線飛快地逡巡而過。

這時候江惜已經準備開始射第二箭了。

看台上的人們微微屏住了呼吸,仿佛跟著選手一起進入了全神貫注之中。

這裡的安檢很嚴格,這是毋庸置疑的……常規武器根本帶不進來。

但這裡是射箭場。

箭有時候本身就是武器。

不,也不對……比賽用箭的規格都是統一的,它們的箭頭全都圓且鈍,射中的時候連靶紙都不會撕爛。又怎麼能用到人的身上?

青年一邊搜索可疑目標,一邊大腦飛速轉動。

就在這時候,他看見不遠處的看台下,有個運動員舉起了手臂。

青年眼皮一跳,哪怕彆著對講機其實輕聲說話就能聽見彼此了,但他還是不受控製地大喝一聲:“拔槍!看台右下方……我的三點鐘方向!”

“嗖——”破空聲驟然響起。

圓鈍的箭頭撕裂了空氣。

所有人茫然起立。

他們不明白為什麼台上的人突然調轉了方向。

也不明白周圍突然嘈雜起來的聲音。

但他們在震撼之中睜大了眼,眼看著那飛奔而去的箭矢……它不是紮在靶紙上,而是紮透了一個人。

箭頭恰如其分地卡在他喉骨裡,從他的後頸露出一點銀色的亮光。

他驚愕地瞪大眼。

“嘭”一聲,仰麵倒下,抓在手上的大弓也落到了地上。

那一箭,從江惜的弓上射出。

迅疾猛烈,勢不可擋。

“啊!”

“殺、殺人了?!”

場館廣播裡很快響起了女性冷靜安撫的聲音:“請大家冷靜下來,有序離開現場。我們的警察已經抓住了嫌犯……”

嫌犯?

什麼嫌犯?

那個被一箭射中喉嚨的?

他們茫然地看著無數個黑衣人朝他奔去。

這些黑衣人匆匆拔槍,姿態冷厲。

再看向那個站在台上的少女呢?

她已經慢條斯理地收起了手中的弓箭。

就在這時候。

著雍突然暴跳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