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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除了著雍這裡……她的確是沒什麼必要一定得活著。

她決定像程冽說的,多問幾個人。

她扭頭問詹太太:“如果我死了,你會傷心嗎?”

詹太太心間一顫:“天哪彆說什麼死不死的,聽了讓人害怕。”

“你害怕?”

“對啊。”

“那除了害怕呢?”

“會……會傷心。”詹太太走到她麵前,把小甜餅放下,“阿惜,你太小了。你很漂亮,你很聰明,你為這個世界做了很多事,大家都很喜歡你。如果你就這樣死去,所有人都會為之傷心難過的。你知道嗎?就像是花,突然定格在最燦爛的時刻,所有人都會沒辦法忘記,沒辦法釋懷。”

“但我死了,還會有彆的人代替我的職能。”

“那感情呢?感情是不能被代替的。”

“感情?”江惜露出費解的神情。

感情就像是係統說的,男女主互相喜歡的那種感情嗎?

她聽了係統念的原文。

聽起來很奇怪。

她理解不了。

詹太太真不知道該怎麼和她解釋,隻能說:“你不要死。”

“我很想答應你,但我自己無法做主。”江惜客觀地說。

這話一下弄得詹太太心都懸了起來。

反倒是江惜自己沒什麼事兒,扭頭就打電話去了。

她先打給了江茉。

“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江茉剛結束一天疲憊的學習。畢竟到了新學校,要跟上課程還是要多花點功夫的。

乍然聽見江惜這句話,她一個激靈,瞬間什麼困意都沒了。

“江惜,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還是有歹徒拿刀對著你?”

江茉一句比一句的音調高。

“沒有,我隻是想問問你。”

“哦,知道了,深夜emo是嗎?唉,我以前也想過這個問題。”江茉輕輕歎了口氣,突然反客為主:“阿惜,如果我死了,你會為我難過嗎?你會記得我嗎?”

江惜:?

這個問題……程冽沒說啊。

江惜隻好自己思考了一下,然後艱難地回答道:“會吧。”

“什麼叫會吧?算了……你真是個傲嬌。”

“傲嬌是什麼?”

“就是假裝我很酷,實際心裡很柔軟,知道了嗎?”

“哦。”

江茉這才回歸正題,說:“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會難過的。你不要總在半夜思考這些東西了。”

“好,知道了。”江惜掛斷了電話。

江茉在那頭瞪著手機。

就為了說這個?

也不知道多說兩句話?

隨後江惜又打給了艾曼丹。

艾曼丹笑嘻嘻地說:“我最愛你了,你幫了我,我要和你做一輩子的朋友!”

然後是衛怡。

衛怡睡得迷迷糊糊,一聽見問題,嚇得要死:“嗚嗚嗚江惜你不要死啊,是那個什麼遊戲害了你嗎?是不是歹徒要來抓你了?我現在報警,我、我……”

江惜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強烈,立刻轉成了視頻電話:“你看,我沒事。你睡吧,我隻是好奇,所以問問你。”

衛怡盯著視頻裡的美少女,可憐兮兮地問:“那、那你身邊那幾個是什麼人啊?看起來好……好凶……”

“保鏢。”

“哦哦哦,那保鏢是得凶點好,嗬嗬,震懾力才強。”

衛怡掛了電話,迷迷糊糊地又接著睡覺去了。

不過……江惜家裡不是都完蛋了嗎?

怎麼還有錢請保鏢啊?呼……

她睡著了。

之後她還打給了彭娟。

彭娟說特彆高興,又問她最近還好嗎,江惜一句話都沒能插上嘴,隻能默默地先掛掉了電話。

彭娟又給她發了消息:【睡著啦?好吧,你先睡吧。】

江惜盯著黑漆漆的文字看了會兒。

現代的文字其實很不漂亮。

它們像一個個方塊。

沒有優美的弧度,一撇一捺都是硬邦邦的,直愣愣的。

但江惜盯著看了會兒,覺得它好像變得柔和了起來。

是我的眼睛壞掉了嗎?

江惜揉了揉眼,最後打給了殷老先生。

那頭同樣接得很快。

“喂。”老人的聲音還帶著一絲倦意,不過很快他就精神了,肅聲問:“是出什麼事了嗎?”

江惜一下子覺得自己到處問的行為好像有點荒唐?

她輕輕地眨了下眼,但還是說了:“沒什麼事。隻是突然想問問……”

殷老先生在那頭輕笑了一聲,似乎是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說:“你問,是作業上的問題嗎?數學還是英語?”

“不是。……如果我死了的話,你會難過嗎?”

殷老先生很驚訝,隨即又變得嚴肅了起來:“你感覺到了什麼?這次的問題很嚴重?我馬上讓人……”

江惜:“沒什麼事。”

殷老先生在那頭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說:“會難過,我這個年紀最害怕看見的就是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離去。

“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死。你還太小了,再活長一點吧。活到我這個年紀最好了。八十歲也有八十歲的快樂啊。”

已經是淩晨三點鐘。

沒怎麼睡著的程冽接到了來自江惜的短信。

【你說得對】

她這樣說。

程冽輕輕地吐了口氣,他給她發了回去,他問:【你知道現代社會的優越性在於哪裡嗎?】

【?】

【有效整合積累了數萬年來人類的智慧,我們隻要需要從中截取下一點,就能救你。】

第75章 許願長生

◎(28+29更)中西方神學碰撞的時候到了◎

江惜第二天起床, 他們都又先後給她打回了電話。

“你真的沒事嗎?”江茉在電話那頭問。

“沒事,我在吃小籠包。”

“……”好了,那可以確認了, 是真的沒事。

“我前兩天回舅媽家沒看見你。”江茉又問, “你什麼時候回來?”

江茉現在是住校生, 對於暫時失去了江家的她來說,這樣其實更好。

“要排期的, 排到那天我告訴你。”

“排期???”“好、好吧。”

這邊結束了通話。

等到了學校,衛怡又上來問她昨晚是不是吃錯藥了。

“你不會因為家沒了, 就想自殺吧?”衛怡滿臉驚恐。

江惜搖頭,說:“過兩天我還要去抓人。”

衛怡知道她說的是那個遊戲群背後的人,頓時鬆了口氣,轉而變得興奮起來:“你去抓?不是警察叔叔去抓嗎?”

“哦我知道了,你這種叫編外人員對吧?”衛怡下一秒就幫她想好了說辭。

江惜還能說什麼呢?

自然是順其自然地點了下頭。

“跟拍電影一樣……好刺激,我能去看嗎?”其實想想應該也不能, 但衛怡還是問了。

江惜麵露猶豫之色。

衛怡等了會兒, 沒等到肯定的拒絕,她驚奇地問:“不會……真能去看吧?”

江惜說:“你看了會害怕。”

這下能遐想的東西可就太多了。

會害怕?那得是什麼樣的場麵?跟恐怖片一樣嗎?

衛怡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滿腦子的興奮都還沒能平複。

不過剛好這兩天月考。

等月考完, 衛怡馬上就冷靜了,冷得不能再冷了。

“臨時抱佛腳果然是沒什麼用的。”衛怡抓著自己的卷子癱倒在座位上,“等下個月我媽從外地回來,看見我月考成績不得抽我啊?”

馮萬千也沒好到哪裡去,不過他說:“我爸得給我報補習班了。”

“啊?你爸不是從來不給你報嗎?”衛怡震驚。⊙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馮萬千欲哭無淚:“自打上次江惜的老同學去我家消費完了之後, 我爸特彆高興, 說有錢高低得給我報個班。”

衛怡的表情瞬間轉為了同情:“可見有錢也不一定是什麼好事。”

他們的遊戲聯盟就這麼瓦解了。

不過江惜短期內也沒空跟著他們磨礪技術了。

先到了他們和於雪嵐約定這一天。

放學後, 於雪嵐就走到了江惜的麵前。

“走吧。”

弄得大家還很驚訝, 不由紛紛側目。

於雪嵐在班上有點孤僻,江惜來了這麼久也很少見她們搭話,突然到了放學一起走的關係,能不叫人驚訝嗎?

他們目送著倆人走遠,忍不住竊竊私語:“於雪嵐轉性啦?”

衛怡想了下,說:“彆這麼說人家,其實於雪嵐脾氣呃,還是挺不錯的。上周還和我們去馮萬千家摘櫻桃了。”

“我靠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不叫我們?”

“你們又不感興趣。”

“誰說的?江惜也去了是不是?下次叫我們啊!”

大家七嘴八舌地說著,很快就給延伸成了班級活動。

隻有馮萬千琢磨著,那會兒都沒櫻桃了還摘什麼啊?

這頭江惜二人出了校門,門外還等著個程冽。

“宮決沒來?”江惜還有點驚訝。

程冽:“不知道。”“我問問。”

程冽拿出了手機,直接點開小群,發起群語音。

第一遍沒反應。

程冽很有耐心地又撥了第二遍。

這時候於雪嵐的眉頭都快能夾死蚊子了。

宮決再牛逼一大少爺,不守時就是不守時。

“要不我們先走吧?”於雪嵐出聲。

還好她話音剛落下,群語音終於接入了宮決的聲音。

“喂。”語氣略顯暴躁。

江惜湊到了手機前,問:“你在哪裡?”

那頭的宮決拉開了自己和手機的距離,他仔細看了看加入群語音的人,前麵亮起的小綠點。

沒錯,亮起來的是程冽的名字。

但出聲的卻是江惜。

很明顯,他們倆已經先彙合上了。

宮決頓時更說不出的暴躁了。

“……在家。”宮決擠出聲音。

江惜:?

江惜:“那你還來嗎?”

宮決看了看他麵前正襟危坐的父親,有點頭疼。

乾什麼對他這麼上心?

像平時一樣繼續呆在集團裡,十天半月見不上一麵不是很好嗎?

但宮父眼下卻像是打定主意要做一個慈父了。

江惜:“喂喂?”“宮決?你消失了嗎?”

宮父本能想保持沉默的,還是在彆人麵前給兒子留點麵子。

但少女的聲音清脆,一下就讓他更關心起了早戀的事。

年紀輕輕去禍害彆人家女孩兒,那是混蛋。

而且宮父最怕的就是宮決這個脾氣,借家境欺負人。

“你好,我是宮決的父親,宮決這裡有一點事要處理。他和你有約嗎?非常抱歉他可能沒辦法前來……”宮父驟然出聲。

於雪嵐在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