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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權臣之妻 故箏 4412 字 2個月前

兒榮妃更不得冷落了薛姨媽。

於是榮妃又忙將薛姨媽叫到麵前,連同寶釵一塊兒。這已不是第一次見寶釵,但榮妃依舊覺得心下歡喜,隻感歎,若是她作了弟弟的妻子,才是最合心意的。

這下子,黛玉便叫冷落了。

還是賈母瞧不得自己的外孫女兒受了冷落,畢竟比較起史湘雲,黛玉挨她更近,薛姨媽二人不過是王夫人的親眷。哪有光是他們受榮妃看重親近的道理?

賈母笑了笑,忙道:“玉兒過來見過你大姐姐。”

叫賈母這樣一打斷,榮妃才將目光落到了黛玉的身上。

因是冬日裡,黛玉穿的是檀色的衣裳,色澤暖,帶著紅,卻又不覺輕浮。

這是個極為好看的姑娘。甚至見了她,隻有越覺出色的時候,從沒有黯然失色的時候。

也正是她的美過分張揚了,所以才讓人不喜。

榮妃心中暗道。

見榮妃還在打量黛玉,並不開口說話,王夫人哪裡見得二人不親近?於是忙出聲道:“娘娘,之前在宮裡見過的,這是林丫頭。”

榮妃點了下頭,這才道:“賞。”

隻是旁人若細心點,便能瞧出來榮妃的態度實在不大熱絡。

女官忙給了黛玉一對鐲子,黛玉雙手接過,隻是神色有些淡淡:“謝過大姐姐。”

倒是個性情傲的。

榮妃心下一聲感慨,待黛玉便更不如之前了。她扭過頭,又笑著與寶釵說起話來。

先問寶釵讀過書,又問她平日裡都愛做什麼,每每問完,都要笑著誇讚一兩聲。

這樣一來,史湘雲在旁邊也有些被冷落了。

不過史湘雲不似黛玉這樣麵上淡淡,她還依舊滿麵笑容,緊挨著賈母,像是隻等著榮妃與她說話了。

待說了會兒話,榮妃便又問寶玉何在。

女官忙傳話,將寶玉引了進來,而此時與寶玉一並進來的還有靈月。

混在一群姑娘中間,靈月的容貌便實在不大出色,兼之她又打扮華貴,再一想她的出身,念及如今臨安伯府都已不複存在,她卻還如此穿紅戴綠,可見心下沒有半點善良慈悲。便更不得榮妃的喜歡了。

榮妃自幼便習婦道,在她瞧來,如母親那樣不愛打扮,為人慈和端莊,方才堪當良妻。

如寶釵便很好。

如靈月、黛玉、史湘雲之流,便實在是末等人選。

榮妃也不親近靈月,她隻笑著將寶玉喚到了跟前。

寶玉年紀幼時,與她相處更多,長姐如母,因而榮妃待寶玉是最親近的,又是最疼愛的。這會兒好容易見了寶玉,眼圈還泛了紅。

她忙拉住寶玉的手,低聲道:“近來學業如何?可有進益?”

如此多問了幾句,得聞寶玉題對額之事後,榮妃更是落下淚來,笑著誇寶玉有長進了,如今也是個大人了。

這番待與寶玉敘過之後,她才又將靈月叫到跟前。

到底是瞧了寶玉的麵子,才對靈月親切地說了幾句話,同樣也賞了東西下來。

比較之下,反倒一旁的三春什麼也不曾得。

王夫人身處內宅多年,算不得如何會處事,但卻到底比榮妃多吃了幾年的飯,這會兒見了狀,心下便有些不安。

三春本就是府裡透明的人兒。

但那黛玉不是啊。

王夫人惦念著這事兒,便有些坐立難安了。

她忙朝榮妃使了個眼色。

榮妃並未領會到王夫人的意思,但卻反應過來,與他們幾個說話的時候太長了些,便出聲問賈政何在。

女官會意,將幾個年輕姑娘屏退,連靈月也屏退了出去,邢夫人、李紈、王熙鳳也不留。

便隻請了賈政進門。

屋中留下賈母、王夫人、賈政與寶玉。

幾人說了會兒更親近的話,又惹得榮妃掉了眼淚。

這會兒院子外頭,史湘雲心下還有些激動。

她少得見這樣的場麵,這會兒頭轉來轉去,隻顧打量,而手中握著得來的賞,又覺得%e8%83%b8中舒坦極了。

倒不是得的東西如何貴重,而是榮妃待她親近,無形中便好似將她拉得與寶玉也更近了。

黛玉、靈月二人不得娘娘的喜,這樣一對比,豈不是她更有頭臉了。

史湘雲想著想著,便不免唇邊含了笑意。

這邊靈月卻正不痛快呢。

她叫女官請出來了,可她如今分明是寶二奶奶,如何不能呆在裡頭了?這樣做派,不是將她和史湘雲等人放在一處了麼?誰要與那史湘雲並肩?

靈月轉頭見了史湘雲麵帶笑意,心下便大為不快。

她可是個不怕事的,哪怕一旁站了幾個小太監,她也指著史湘雲道:“史妹妹今日倒是打扮得好看,這樣一瞧,竟也有三分人樣兒了。”

一邊說,靈月還一邊笑,像是真在誇史湘雲一般。

王熙鳳在旁聞言,目光閃了閃,也並不為史湘雲出聲。

畢竟史湘雲與賈母,不比黛玉與賈敏親近,而她本身又無可圖之處,這靈月就是個瘋子,硬要為史湘雲說話,隻怕還要招來靈月反撲。

若是鬨得裡頭的貴人聽見了,便不好了。

院外寂靜,隻聞得靈月的笑聲,實在有些刺耳。

史湘雲的麵色當即便有些發白。

隻是她本就不是個口齒伶俐的,又說不出什麼辯駁的話來。何況這會兒她也怕驚擾了裡頭的貴人,便選擇了閉口不言。

且說這時候,屋裡頭又在說什麼話呢。

王夫人示意榮妃屏退身後女官。

榮妃雖有不解,但還是照做了。

賈母另安排了人去伺候兩個女官。

那兩個女官喜笑顏開地去了。

隻有一早便跟著元春入宮的抱琴仍在旁邊候著。

“娘娘在宮中過得如何?”王夫人道。

榮妃想起前頭的禁足,心下還有些戚戚,不過既允了她省親,便說明皇上待她仍是好的。榮妃微微一笑,道:“自是好的。”

王夫人鬆了口氣,又道:“娘娘不通前朝,不懂得如今誰家與我們交好。”

榮妃心道,不便是王家嗎?

但這話不好說出來,賈母還在側呢。

她便耐心地等著王夫人往下說去。

王夫人這會兒又道:“娘娘須知,林丫頭如今說了親。”

榮妃隱約記得王夫人與自己提起過,但當時並不大在意,此時不免又問:“誰?”

“和侍郎。娘娘身在內宮,定然不曾聽過。但此人卻是個厲害人物。他前年得的狀元,如今便已是二品官職。娘娘可曉得臨安伯府潰敗與何人手中?便是他領了皇命,帶了侍衛去抄的家。娘娘。後宮與前朝不得相通,但卻不代表娘娘便要將前頭的人得罪了去啊。老爺不過是從五品的官兒……這其中利害,娘娘可知曉?”

榮妃反倒笑出聲來:“母親說的什麼話?難不成我們榮國府還要靠他不成?母親該放寬心才是。府中日後自有更好的道理!”

第七十六章

榮妃是謹小慎微, 自認與前朝扯不上聯係, 也不必扯上聯係。

那和侍郎再如何厲害, 到底也與她無關。

榮國府又何須放下`身段?

要她待黛玉好些,自是成的,但她如今畢竟位置不同, 該敲打時, 旁人又哪裡挑得出錯處來?

她如今抬高寶釵, 打壓黛玉,也不過是為了寶玉罷了。

隻要是為著寶玉好, 又有何不可?

母親按理說該是比她更聰明,怎麼不懂得這樣的道理?

若是榮國府再將黛玉捧在掌心,百般嗬護, 豈不更給她與寶玉相好的便利?寶玉愛頑愛鬨, 便該由他們來把著關才對。

榮妃也並不大瞧得出那和侍郎的厲害。

榮國府何等尊貴,雖說不如從前, 但到底有底蘊在。和侍郎再如何厲害,到底沒有根基。

這也是王夫人的疏漏之處。¤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並不曾告知榮妃,和珅乃是出自滿洲正紅旗, 他的姓氏鈕鈷祿氏, 本又是滿洲大姓。

這點, 再憑借他本身的本事與地位,將來隻怕更加厲害。

榮妃到底眼界小些。

進了宮又未經多少波折,便做了榮妃,因而便當一切都是輕易可拈來的, 嗅覺便要遲鈍許多,這會兒哪裡能品出其中利害。

賈政此時卻皺眉瞥了一眼王夫人,爾後才出聲道:“娘娘確不該如此,不談和侍郎在皇上跟前地位如何,他與我乃是至交好友,對我多有助益。因而侍郎府與賈府便甚為親近。黛玉既已與和侍郎定親,又是皇上親賜的婚,得了皇上的誇讚。娘娘待她親近才是對賈府有益的。”

榮妃聞言,便點了頭。

隻是她衝的並非前頭那段話,而是聽見這門親事乃是皇上親賜,那黛玉又得了皇上的誇獎。

既是皇上所為,她無論如何也該擺出親近的姿態,不然便該叫人說成是不滿皇上的賜婚了。這樣豈不害了自己,又害了榮國府?

見榮妃聽了進言,眾人都是鬆了口氣。

他們又與榮妃說了會兒話。

此時王熙鳳在外求見。

女官將王熙鳳放進來,王熙鳳便笑著說筵席都已備好,請榮妃遊幸。

眾人這才不再往下說,忙笑著出了賈母的院兒,往大觀園行去。

榮妃將他們的話記在心中,因而遊園時,除卻賈母幾個長輩走在前頭外,便還將黛玉、寶釵叫在了身邊。

榮妃賜了幾處名。

後頭又題了七絕。

她目光落在寶黛二人身上,心下一動,便想著讓他們各題一匾一詩。若黛玉是個通詩書的,她便也好大方誇讚她,以找補回先頭的冷落。若黛玉是個不大通詩文的,那便也不該是她的過錯。

給幾個年輕姑娘一個露風頭的機會,該是好事。

於是榮妃便開了口,既讓他們題詩,又讓寶玉題詩。

探春才學不淺,便當先應下了。

寶玉雖有些苦惱,但他心中敬重長姐,聞言便也應了。

幾人入了亭子,有丫鬟捧紙筆墨上來。

眾人都提筆先寫,唯有黛玉與寶玉不動。

寶玉抓著頭,皺著眉,顯然是有些苦惱。而黛玉神色淡淡,瞧著清高冷傲。

榮妃見狀,不由心下感歎,莫非黛玉當真不通詩文?

倒是可惜生了副好皮囊。

她給了黛玉獻風頭的機會,黛玉卻也抓不住,這怪不得她了。

眼瞧著眾人都完成了。

黛玉這才慢慢提筆,一氣嗬成地寫就。

榮妃當她是不想落了麵子,這才勉強寫了出來,便也不叫人先捧她的詩來。

按著年紀與親疏,先叫迎春呈上。

而後探春,惜春。

此時李紈也勉強作了一首,遞上來。

榮妃掃過幾眼,不由感歎,竟是探春最佳。

她也不吝嗇,一麵出聲讚了探春,一麵又叫女官打賞了。

寶釵與黛玉的詩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