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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意?”

“便是將某一物變成自己私有,其他人想要便隻能從你這裡得到。”遊鴻%e5%90%9f稍作解釋道:“世家壟斷的是知識,是權利,成為了製定規則的人,他們可以在自己的領域當中呼風喚雨,卻不知道腐蝕貪婪早已將他們化為腐朽。我將要打算這種壟斷,給其他寒族機會,這並非是打壓士族門閥,與士族門閥決裂,而是割開士族的腐爛傷口,擠出裡麵的膿血,讓它更輕鬆的伴隨著曆史發展。”

陸雲聽完這話,明白此乃主公肺腑之言,可是比起那些被主公東扯西扯就吸引走注意力的人,陸雲要聰明的多,他並未對遊鴻%e5%90%9f的這段話表態,而是說:“無論如何,主公手上基業總要有個人繼承,更何況自古陰陽調和便是世間至理,這一關,主公你總歸要過的。”

意思就是,既然生孩子是一件必然的事情,那麼早生總比晚生要好。

遊鴻%e5%90%9f無言。

等兩人扯完亂七八糟的事情,陸雲遞過來最新的情報,司馬越陣前病重,兗州石勒之名已經傳得天下皆知。

遊鴻%e5%90%9f看完情報,在紙上寫下了司馬越、司馬睿和劉淵的名字,然後劃去了司馬越,卻添加上了石勒的名字。

陸雲皺眉:“主公如此看重那位胡族奴隸?”

遊鴻%e5%90%9f道:“士龍,你犯了和司馬越相同的錯誤。”他點了點請報上的一些數據:“雖然石勒被司馬越拚掉了半數人馬,可是在短短的十數日之內,他就又將人補齊了。為何?便是此人有無與倫比的組織能力和親和力,隻要他不死,哪怕是他身邊沒多少兵力,隻要找到合適的時機,他就會聚攏人手,東山再起。”

遊鴻%e5%90%9f翻了一下情報,找到了他想要的那一份,上麵正是記錄了石勒大軍的成分:“他手下的兵將,大多數都是並州、兗州兩州的州軍,並州被劉淵打穿了之後,並州軍就徹底成為了散兵,而兗州軍則從一開始就四零八落,不成氣候。而石勒卻能將這批人聚集起來,並且在沒有足夠的後勤人員支持下,他憑借著身邊的羯人同族統領著這麼多人。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麼。”

陸雲有些沉默,他剝開了歧視的目光,從一個平和的角度去看石勒。

的確,他大意了:“抱歉主公。”

遊鴻%e5%90%9f說:“無礙。隻是,司馬越這場大敗,將會刺激到石勒的野心,也許不久之後,石勒的大軍在吃完兗州的糧食之後,便會衝出兗州,到其他地方掠奪。”

司馬越無論死不死,都徹底失去了掌控力,原本聚集在他身邊的士族會考慮選擇又能之主扶持,為他們重新奪回北方故土。不用說,這個人必然是司馬睿。

而石勒則通過與司馬越的背水一戰,明白了外頭那些名頭響亮的軍隊也不一定有多厲害,無數的糧草,無數的錢帛和女人,都在像他們招手。

石勒將變成一股勢力龐大、危害巨大的禍害。

遊鴻%e5%90%9f沉%e5%90%9f了一會兒,然後開口詢問幽州之事:“幽州如今可是全境拿下了?”

陸雲點頭說:“是,如今幽州全境都已經完成了換防,接手的是從青州調過來的老兵。”幽州城畢竟接壤鮮卑,普通新兵陸雲放心不下。

自幽州城被破,王彌便帶軍駐守幽州城,然後慢慢的攻打幽州的郡縣,有些郡縣聞風而逃,有些郡縣開門恭迎,反正並未花多少力氣。

幽州之人並非不識好歹,看看隔壁的翼州,原本混亂成那一副樣子,如今在郭使君手中不過三年,便已經翻天覆地變了個樣子,怎能不使人眼紅。

“不是說鮮卑和王浚達成協議,要攻打過來麼?可曾調兵援護?”遊鴻%e5%90%9f問。

“我們手上哪裡還有空餘的兵力。”陸雲苦笑:“主公兵將是很強,但是太費錢了,想要擴軍都負擔不起。鮮卑那裡的事情被胡統領接手了,他送了幾波禮,鮮卑諸部如今不知道怎麼就打起來了,至少今年一年是沒什麼精力南下了。”

“無妨,”遊鴻%e5%90%9f道:“如今幽州無人坐鎮,那處又是如此不穩,我便親自過去吧。勞煩士龍兄繼續在翼州,不過之後的任務就直接對兗州下手吧。”

陸雲一驚:“如今兗州那裡都是眼睛,想要對兗州下手怕是有些勉強。”

如今司馬越和石勒在兗州打得你死我活,如果有人橫插一腳,怕是會被所有人盯上,所以陸雲才有此語。

“等司馬越退兵,便是士龍你插手的時機。”

第215章 名士風流(四十二)

建康四年春,司馬越病死兗州。

朝廷殘兵退回建康, 司馬越死後, 司馬衷無力收攏皇室權利,司馬越身邊的王衍官至丞相, 獨掌大權, 天子的最中堅力量天子六軍均握於手中。

但是隨即沒過兩個月司馬衷便死於行宮之中。

司馬衷的太子早已被賈南風害死,雖然身後還有兩位皇子, 但是卻病死在了遷都的路上。這原本是司馬越為自己登位做的準備,誰知他並沒有這個福分享用天下供奉,被一個石勒就拖死在了兗州。

就在以王氏兄弟為首的眾多世家的扶持下, 司馬睿登上了皇位。

可是,令南方諸人想不到的是,蜀中、西域等地, 司馬皇室如同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好似各個都是司馬衷的嫡係血脈,都有資格登上皇位。

司馬睿如願以償登上了皇位, 但是日子,卻並不如想象中的那麼美好。

似乎比起他這個皇帝,他的手下們更信任同為世家的王氏。朝堂上八公配置不全,其中自然是以王導為主,而領軍之人,則是王導親弟王敦。兩兄弟一主內一主外, 徹底將王氏權位推向鼎盛。

司馬睿能明顯感覺到, 曾經與他有師生之誼的王導, 對待自己甚至還不如自己是廣陵王時親切,似乎在一夕之間,周圍的人全變了。

曾經支持司馬越的王衍十分識相的向他這個新帝低頭,但是這也僅僅是給他這個皇帝帶來了心理上的滿足感,王衍自投誠之後,便在朝堂上領了個閒職,十分乾脆的將所有權利都讓與王氏兄弟。

也是,王衍也是姓王的,那些惹人垂涎的肉不都是還在王氏的鍋裡,誰吃又有什麼分彆呢。

因為明麵上他的皇位是繼承於司馬衷,所以司馬睿就必須要住到曾經是行宮但是如今是皇宮的建康宮,這宮殿實在是太狹隘了,裝修又破舊,還比不上他曾將的王府。他想要重修宮殿,王導卻勸阻了,他覺得司馬越大戰剛敗,朝廷沒有那麼多錢大興土木,等過兩年再說。

總而言之,司馬睿這個皇帝做的十分憋屈。

但是他卻不敢真的將王氏兄弟趕回家,要知道,現在廟堂之上還有人真的去做事實,敢領軍打仗,也許就剩下王氏兄弟了,沒有了他們的幫助,司馬睿非常清楚,自己大概隻能守住一郡之地,再多便超出自己能力範圍了。

就在士族扶持司馬睿,想要在南方修生養息,然後再東山再起的時候,遊鴻%e5%90%9f這邊已經正式將青州、翼州和幽州變成了自己的地盤。

原本幽州並不怎麼安穩,但是遊鴻%e5%90%9f直接領著自己的私軍坐鎮幽州城。

秋天時鮮卑諸部照例南下掠劫,卻被早已有所準備設下層層陷阱的遊鴻%e5%90%9f,直接打的四散零落,有半數草原兒郎的性命都留在了他們掠奪的土地上。

陷馬坑,絆馬線等等坑陷方法都是常規的作戰方式,除此以外,為了保證田中的種植的糧食,僅僅依靠城池來防禦是不夠的,還必須將所有鮮卑人趕回草原,所以主動出擊變成了必須之事,而郭堡中秘密訓練的連弩軍正式現世。

弓弩兵其實早就出現過了,而最為的強盛的時刻卻是先秦,後來雖然也一直都保留著兵種,但是當年先秦時的風光卻已經不再了。

為何?因為養不起。

弩箭是消耗品,回收率很低,再加上弓弦材料的也不易得到,所以弓弩兵是很難養的。▼思▼兔▼網▼

秦朝是以最為嚴密最為先進的‘軍工生產’來養著無數的軍隊,為這些軍隊提供無數優質的裝備,他們的青銅武器製造技術已經達到了最頂峰的水準,有著最為嚴密的規格標準,所以強盛的裝備也是秦軍戰無不勝的重要條件之一,而大秦的弓弩兵令天下膽寒。

可秦朝的這種軍功產業耗費其實是很大的,所以後世已經很少有這樣規模的大型生產隊伍了。

而遊鴻%e5%90%9f則在三州的基礎上,大力開采礦產,煉製鐵器,除了滿足農業需求外,同樣也有諸多工藝改進,鍛造軍備。這麼多年來,漸漸已經培養出一大批優秀的鐵器製作者,完全有能力為自己手下的軍隊提供最好的武器。

鮮卑諸部不習慣原本龜縮於長城之後的漢人突然反擊,無論是剛開始的各種陷阱,還是後來令人措手不及的連弩隊,讓鮮卑聯合大軍大敗,元氣大傷,半數兒郎都命喪於異鄉。

遊鴻%e5%90%9f見到這種情況,並沒有窮追不舍,他還沒那麼托大。草原畢竟是胡人的地盤,雖然他的確有些不道德的手段能滅胡族諸部,但是沒必要,鮮卑想必經過這一戰,必然會多年無力南下,而等他騰出手的時候,到底誰打誰,就是另外一說了。

而另一邊,陸雲開始布局兗州。

石勒的確如遊鴻%e5%90%9f所預料的那般,一場大勝不僅刺激了他,也刺激了他手下的兵將,一群嗷嗷待哺的餓狼開始衝擊徐州。

徐州已經算得上是富庶之地,近年來糧食豐收了不少,這才被窮的很的石勒盯上。

徐州乃建康的屏障,王導怎麼可能退讓,所以王導的親弟王敦立即領軍戍守徐州。

騎兵在平原戰上的確有奇效,但是麵對龜縮不出的攻城戰卻有些束手無策,石勒手下騎兵多是羯人,他可舍不得消耗,便指揮著漢族步兵等強攻城池。

剛開始的確成功了兩次,有兩個守備不怎麼強的城池失守,石勒也得到了大量的補給,糧食這一塊暫時不是燃眉之急了。

但是隨後的一次卻失敗了。

石勒並不是死腦筋,他很快放棄了這塊硬骨頭,而是選擇了其他地區,卻發現這些城池之間已經串聯在一起,一處受到攻擊,另外距離近的就會出兵支援。

而這個方法正是王敦想出來的。

雖然這個方法並不怎麼令人驚豔,卻的確十分實用,石勒不得不帶著大量的戰利品退回兗州,徐州算是保下了。

王敦此戰之後,自然名聲大噪。

要知道司馬越都被石勒嚇死了,可見這石勒有多可怕,但是此人卻敗於王敦之手,足以證明王敦的軍事能力了。

石勒回到兗州,卻發現,自己曾經的地盤兒已經不是自己離開時候的模樣了。

原本他並未有所察覺,隻是兗州靠著並州和翼州的一部分城市突然大變樣,附近流離失所或者是艱難求存的村落都消失不見,似乎是已經全部躲進了城池之中。

石勒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