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1 / 1)

簡單單幾個字,小龍崽和謝桃花眼珠轉轉,謝桃花突然就衝了出去:“靈尊又走火入魔了!”

剛到了伏靈山間的汪崇陽和君寄雪就聽到這一句,緊接著一聲清嘯,仿佛能震裂天地,兩人一個晃身提了速度,就見一道狼狽人影從房子內倒飛而出,重重落地。

要不是他二人下意識躲的快,就砸他倆身上了。

等他倆閃開,再心有餘悸的向落地之人看去,巧了不是,正是他們心心念念的穀主大人段念,隻不過現在很是淒慘,身下地麵砸出蛛絲般的裂縫,%e8%83%b8`前染血,在地上竟是一時起不來。

倆人一看是他,麵色多少有點尷尬。

君寄雪忙撲過去:“穀主大人。”說著就往他嘴裡塞了一粒藥丸。

汪崇陽輕咳一聲,整理了下心態向房子看去,清嘯已經安靜了,哭聲乍然響聲:“師尊!師尊你醒醒啊,你彆嚇唬我!”

小龍崽跪在倒地的韶憐景旁邊,大聲喊著。

韶憐景:“掉兩滴眼淚,平時不是挺能哭的。”

小龍崽連忙用力筋著鼻子,擠了兩下眼睛,把韶憐景逗的笑了聲。

外麵謝桃花已經風風火火的跑了回來:“師兄,我的師兄誒……”

韶憐景:我還沒死呢,戲過了。

汪崇陽看了眼從他身旁衝過去的謝桃花,又向躺在地上還在吐血的段念看去,猶豫了下還是向韶憐景那邊跑去。

段念剛抬起一點,準備抓他的手僵在了半空,氣的他又是一口血噴出來,他一個穀主都這樣了,他作為長老居然棄自己不顧。

汪崇陽進去後看到躺地的韶憐景,心咯噔一下,連忙去把脈,穩定他的靈力。

小龍崽在另一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謝桃花躲進了屏風後,隻露出一雙眼睛。

汪崇陽擰著眉頭,韶憐景體內靈力亂竄,果然是走過入魔之象。

韶憐景悄悄睜開一隻眼睛,對著小龍崽眨了下,小龍崽勉強憋住笑,結果憋的冒出個鼻涕泡。

韶憐景差點笑出來,小家夥太有意思了。

小龍崽覺得丟臉,瞬間紅透,小爪子偷偷在韶憐景的腰間錘了下,師尊又笑話他,哼。

段念被君寄雪攙扶著走進來,還沒等說話。

汪崇陽語氣發愁:“靈尊脈象紊亂,靈力四竄,距離上次走火入魔不過短短幾日就又再一次發作,情況不容樂觀。

聽聞穀主有一張寒魄床,與靈尊所修之靈力十分相配,穀主不如拿來給靈尊用,想來對靈尊的恢複很有益處,當然除此之外,我們還要想其它辦法。”

韶憐景真的要笑出來了,這位汪大爺我記住你了,以後本尊罩著你。

段念的眼珠在汪崇陽和韶憐景身上轉了兩個來回,腮幫一鼓,又噴了口血後昏死了過去。

韶憐景可沒打他打這麼嚴重,這純屬是氣的,氣大傷身可不是空言。

段念這一昏死,汪崇陽和君寄雪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等外人都走了後,小龍崽趴在床邊傷,用兩隻手捧著下巴:“師尊,你騙人。”

韶憐景睜開眼睛:“你也是幫手。”

小龍崽嘿嘿笑了笑,一歪頭就枕到韶憐景的%e8%83%b8口上和他貼貼:“我是師尊的徒弟,我永遠都是師尊的幫手。”

韶憐景:這小嘴真是抹了蜜了,能說會道的,以後要是想追求誰,還不得把對方哄的五迷三道的。

段念被他打了這件事,最終就隻能和血咽進了肚子裡,而那張寒魄床也送到了韶憐景這裡。

韶憐景象征性的拒絕了兩句就收下了。

江隨之偷偷瞧了瞧韶憐景,以往師尊可從沒在他這裡幾次三番吃虧,受氣,最近這是怎麼了?

段念因為太生氣,沒有親自來。

“秋水城之事迫在眉睫,本尊即刻便去處理。”

“辛苦靈尊大人,師侄會將此事稟告師尊的,祝靈尊大人萬事順利。”

江隨之臨走時瞟了眼,在韶憐景腿上吃葡萄的小龍崽,他這麼快就長這麼大了,那豈不是很快就會長成風姿綽約的少年郎,他眸光晃動著,不知在想什麼的離開了。

韶憐景這次是帶著小龍崽一起的,不然這個家夥又要淚淹他的伏靈山間了。

不足兩刻鐘,師徒二人便下了木鳶來到秋水城。

街上扯白布,掛白幡,紙錢天上地上紛紛揚揚。

氣氛詭譎陰森。

一列送葬隊伍,吹拉彈唱的自他們身邊走過,每個人都有麵無表情,披麻戴孝之人也是木然不見落淚。

韶憐景側身往一旁讓了讓,發現街道兩邊不少人都在窗戶張望,待隊伍走過後又全部關上了窗。

偌大街道不見一個行人。

韶憐景目送著送葬隊伍出了城,城門被最後帶著牛頭馬麵麵具的兩人關上。

韶憐景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送葬隊伍,還是有點冒雞皮疙瘩,伸手去抓身旁的小龍崽,想著還是抱到懷裡吧。

他倆都能踏實點。

手在身旁掃了兩個來回,隻抓到一張紙錢,他低頭,身邊空空如也,街道空空如也,哪裡還有小龍崽的身影。

第22章

韶憐景:我那麼大一個小龍崽呢?

居然有人敢偷他的小龍崽,韶憐景那雙溫潤的眼睛幾乎被盛怒填滿,剛剛隻有那隊送葬的人經過,他來到城門口推開那厚重的城門。

灰蒙蒙的陰森霧氣便從縫隙席卷而來,仿佛他打開的是陰曹地府的大門,外麵已經不見送葬的隊伍。

果然是一支“有鬼”的隊伍。

隻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韶憐景相信他們必不會走遠,一定是使用了某種術法隱藏起身形,他拔地而起,俯視著這座城池,手掐訣,口頌咒:“凝花之靈——禁步。”

指尖紫色光芒大熾,形成一朵漂亮的紫鳶花,旋轉著脫離他的指尖後迅速變大,已倒扣之勢,層層花瓣將包括這座城在內,向外再十裡範圍全部罩住。

那花影上不斷閃爍著流光,煞是漂亮,就連這裡的森森鬼氣都消散了不少。

韶憐景從鼻腔輕哼一聲,甩袖將手負於背後,抓了他的人還想逃,做夢!

他轉著眼珠掃著這座城,路上沒有一個行人,但是有些人從窗戶探出頭,向空中,向他看去,隻不過看了一眼就又躲了回去。

韶憐景目光忽凝,最後的那條街道,最末尾的一戶人家張燈結彩,紅彤彤的掛門綢十分顯眼。

韶憐景覺得詭異,向那戶人家飛身而去,來到近處,竟憑空多了好些人影,他們在門外門內,手提賀禮前來祝賀,一對中年夫婦在門口,迎接著這些來道喜的人。

韶憐景盯著這些人看了看,臉白眼黑陰森森的,尤其是那幾個跑老跑去的小娃娃,臉頰上還有兩坨紅胭脂。

韶憐景一下子就想到了——紙人。

他們還齊聲唱著歌謠:“羊角辮,豆腐娃,三更一響翹辮子,十頁瓦,少半邊,不送親來天天抓。”

韶憐景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雖然他現在是靈尊殺怪如切菜,估計弄幾個鬼也不再話下,但還是覺得膈應。

畢竟中式恐怖是真的恐怖。

這個歌謠的意思也簡單,小娃死了後要給他配陰.婚,不給配他就自己去抓。

十片瓦就是棺材的一種俗稱,他眨了下眼睛,既然是小娃配陰.婚,多半找的也是小娃。

所以自己的小龍崽被抓去,配陰.婚了?

韶憐景震驚,他雖然要拒絕原書的發展,但也不會讓小龍崽去配陰.婚。

他原本生活的世界,陰.婚是封建迷信要不得,但在這個世界裡,陰.婚甚至比活人婚配還要作數。

活人婚配尚有可離,但陰.婚則絕無可能,而且被配婚之人完全是另一方的附屬,在九幽之下,說是奴隸亦不為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除非對方投胎而去,被婚配之人才能重獲自由,自行過奈何橋選擇投胎,不然連投胎的資格都沒有。

韶憐景想著這些時,被擁擠的人群擠到那對中年夫妻前,這對夫妻臉上笑容的幅度都沒變過一分一毫,那眼睛好像在看著他,又好像裡麵什麼都沒有。

不斷的重複著:“你看你,人來就行了,還帶什麼禮啊。”

韶憐景:……

這句話有點破壞氛圍了。

不過他這意思是向自己要禮物?

如果自己不送禮會怎麼樣?

韶憐景:渾身二百零六塊骨頭,二百零五塊反骨。

抬腿就要進去,腳還沒等落地,周圍那些原本各自忙著的人全部轉頭向他看去,那一雙雙木然的黑色眼珠直勾勾的盯著他。

接禮的婦人語調沒有起伏的說著:“有人冒闖,今兒這親結不成了。”

她旁邊的男子有些懊惱:“好不容易得到個漂亮的,白瞎了,白瞎了,白瞎了……”

他一直重複著白瞎了這三個字,語氣越來越重,唇上的胡子都被吹了起來,眼看著就要暴走,韶憐景又把腳收了回來。

現在還不確定小龍崽的情況,彆他們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控製著小龍崽,這邊一亂那邊把小龍崽給刀了。

他腳一收回來,那些人又重新動了起來,婦人再次說道:“你看你,人來就行了,還帶什麼禮啊。”

韶憐景將一朵紫鳶花遞到婦人手裡,婦人並沒有嫌棄這個禮,轉交給了小廝,便又向韶憐景身後的人說道:“你看你,人來就行了,還帶什麼禮啊。”

韶憐景這才向前走去,這次再無異狀,但他心裡仍是奇怪,根據那位回去的弟子所言,在這裡作惡的應該是墨桀才對。

雖然是墨桀也不合理,墨桀雖然是邪修但並不是濫殺成性,所以他即使作為邪修,也沒有成為正道人士必討伐之人。

墨桀唯一奇怪的是,總是隔三差五就要找原主打一回,不明所以的人隻覺得他是閒的沒事乾,而了解內幕的韶憐景,知道他的種種行為都是因為喜歡原主。

一個邪修能有什麼理由,經常去見原主這個正道棟梁?

也就隻有找他打架了。

所以韶憐景覺得很怪,尤其現在還和這些鬼魅伎倆扯上了關係,那就更不像是墨桀的所作所為了。

院子裡人不少,男女老少,三兩成堆。

但讓韶憐景注意的是這個院子的大小,左側長廊通花園,花園內碧草茵茵,小橋流水,假山角亭應有儘有。

可他之前從空中看,這間房子坐落在街道末位,拐角而建,隻不過是一方小院而已。

不知這是幻象還是彆有洞天。

他正想著去找找看小龍崽被藏在了哪裡,散在四處的人忽然都向這裡走來,他扭過頭,後麵的門已經關上,身後一堆人,臉上掛著詭異的笑,眼睛也一眨不眨的。

“吉時已到。”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韶憐景再扭頭向前看去,剛才那對夫妻已在上座坐好,他轉動著眼珠四處看著。

“請新娘。”

韶憐景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