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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想搭理這條笨魚,虧他還信了他的邪,急匆匆的過來了,韶憐景轉身就走。

這房間內愚蠢的空氣,再多留一秒他都會窒息。

謝桃花看著他無情高挑的背影,有些懵的眨了下眼睛,這不對啊,那小東西這麼一說,師兄明明就立刻把他抱起,怎麼不抱自己呢?

一定是自己咳的不夠厲害。

韶憐景就聽身後的咳嗽聲山崩地裂,仿佛要把心肝脾肺腎都從腔裡咳出來般,還有謝桃花斷斷續續的呼喊:“師兄,我、我怕是不行了……”

韶憐景:頭好疼。

小的是個哭包,大的是個戲精,外麵還有一條狗伺機而動,等著要咬他一口,最近狐狸倒是沒怎麼出現,挺讓他省心的。

衣袂翻飛間韶憐景轉了回去,謝桃花見有效,恨不得咳幾口血出來,蒼白著臉色可憐的瞧著韶憐景,那雙桃花眼簡直在說:疼疼我吧,師兄。

韶憐景這才注意到謝桃花的衣裳,今日穿的是很基的紫紅,光麵的綢緞一閃一閃的,衣襟敞開了好大一片,白花花的肉就那麼故意的露著。

謝桃花%e5%aa%9a眼如絲,手順著床沿試探的向韶憐景抓去:“師兄,我咳的好難受,咳的%e8%83%b8口都疼,你能幫我揉揉嗎?”

他可真是豁出去了。

就在他的手要碰到韶憐景時,韶憐景把手背到了身後,一本正經:“師弟這身體怕是撐不了多久了,以防你走的突然,不如此時先將後事交代了,師弟是想土葬還是想火葬,是想葬於高山,還是想揚於深海,師兄定會滿足你的。”

謝桃花的手僵硬的停在半空,他要的不是這種滿足啊。

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就又咳嗽了兩聲:“咳咳,師兄,師兄不想辦法救救我嗎?也許還有救呢。”

說話間他又稍稍動了動,一邊的衣裳從肩膀上滑了下去,露出的白皙肩頭上有一小片如火燒雲般的紅色鱗片,好似刺青,煞是好看。

韶憐景大大方方的瞧了一眼,還是晏塵風晶瑩剔透的鱗片更好看。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他按了回去,莫名著腦。

看著謝桃花的眼神都不止是嚴肅了而是嚴厲,瞧得謝桃花心肝一顫,小時有次他特彆的不聽話,師兄也這般的瞧過他一次,並且足足五日沒有搭理他。

那簡直是他這輩子最難過的五日。

韶憐景:“心病是醫不好的。”

他扔下這大有深意的一句話離開了這裡。

謝桃花將這幾個字拆開合上反複琢磨,總感覺師兄話裡有話,但是有什麼話?

謝桃花唉聲歎氣的想不明白,翻了個身,一條光溜溜的大長腿就從被子下甩了出來,他騰的一下坐起身,還沒給師兄看到自己的腿。

他就不信這麼好看的腿,師兄看到了能一點想法都沒有。

他急匆匆的追出去,就說自己是追上去承認錯誤的,謝桃花飛速給自己找好了理由,剛衝到門口就和一麵硬硬的牆迎麵撞上,撞的他“誒呦”一聲,人向後倒去,那引以為傲的大長腿也從衣裳下跑了出去,抬到半空,被一隻乾燥溫熱的大手握住。

塗抹著黑色指甲的大手攬著謝桃花緊致的大腿,把人往回這麼一拽,腿擦著勁瘦的腰就滑了過去,掛著紅線金玲的腳踝,還磕到了下那腰後的刀鞘。

一聲鈴響,四目相對。

謝桃花:“你來我這乾什麼?”

狐野:“四無說你病了,讓我送藥給你。”

謝桃花哼了聲:“怎麼,我師兄還讓你摸我腿了。”

狐野臉色微變,耳朵尖泛起了紅,一把把人推開,嘴巴開合了兩下好像要說些反駁的話,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扔下藥就走了。

謝桃花嘀咕了句:“假正經。”

外麵花樹下的韶憐景歪著身子探頭瞧著,眼珠瞪大,呦呦呦~都抱一起去了,看來有戲,他心滿意足的離開了,正所謂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等狐野再找到他時,說了一句:“他沒病。”

就紅著耳尖離開了。

韶憐景:真是一個純情酷哥。

又陪了小龍崽一日,確認小龍崽的確恢複如常了,韶憐景也決定去赴約了,但是這次他是真的不能帶小龍崽。

所以他前一天晚上,就將此事告知了小龍崽,他原本以為小龍崽會哭鬨著讓自己帶著他,但小龍崽卻在張口後沉默了一瞬,兩個小手緊緊握成拳頭,做了三個深呼吸後,對他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臉。

“知道啦,我在家和師叔好好修煉,師尊你去吧,不用惦記我。”說完自己就爬上床準備睡覺了。

韶憐景獨自一人在地上,看看躺下的小龍崽,沒有看到他預料中的哭鬨,心裡居然還有點不舒坦。

小龍崽躺好後,麵向他:“師尊快上來睡覺吧,明日還要出去。”

小手還在床上拍拍了兩下。

韶憐景有點愣的過去躺下了,小龍崽一骨碌就骨碌進他懷裡,把一條手腳就搭到他身上去。

韶憐景看著他,他真就這麼睡覺了?

韶憐景左忍右忍,最後還是沒忍住,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小腦袋,本來都要睡著的小龍崽哼唧了聲:“師尊乾嘛啊?”

“你師尊我明天要自己出去了,不帶你,你就這麼睡了。”

小孩子困勁兒上來哪裡撐得住,小龍崽眼睛都睜不開,小手還在在韶憐景的身上拍:“師尊是睡不著嗎,我拍拍你,拍拍就睡著了。”

說著打了個哈欠。

韶憐景還是不滿意,正常的流程應該是他嚎啕大哭,求自己帶著他,自己和他講道理說服他,他哭哭啼啼的睡著才對。

他又戳了小龍崽一下:“你沒有什麼要和師尊說的?”

小龍崽的手還在堅持的拍著他,隻是動作非常緩慢,他聽到了師尊和自己說話,但是沒聽清師尊在說什麼。

師尊是拍拍也睡不著嗎?

“寶寶睡,快快睡,睡覺長大個……”小龍崽迷迷糊糊的唱起了,他不知道在哪裡聽過的小曲。

韶憐景沒聽清,把頭往下低了低:“你說什麼?”

小龍崽拍拍的手已經徹底停下來了:“小乖乖,睡覺覺,睡啊哈啊額……”後麵的話已經困得完全說不清楚了。

趴在韶憐景的身上“呼~呼~”睡的,那叫一個香。

韶憐景看的那叫一個氣,小龍崽變了,自己這個師尊在他的心裡都不重要,沒有地位了,一定是有那麼多的花靈木精陪他玩兒,還有謝桃花和狐野,他都可以和自己分開了。

雖然這是好事。

但韶憐景很不爽。

這是他養的小龍崽啊,他怎麼能跟自己不親呢!

韶憐景又把小龍崽給戳醒了,打擾小孩子睡覺是會遭報應的,小龍崽眼睛還沒等睜開,嘴角先抽了兩下,困得渾身都難受,之前兩人說的什麼一時也給忘了,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

“師尊,我要睡覺,你彆弄我了。”

頭一次,小龍崽對著韶憐景發了小小的脾氣。

韶憐景有些心虛,但看他氣鼓鼓的臉又覺得有趣,真可惜沒有手機不然一定要拍下來,抬起小龍崽的小腦袋:“明天師尊要出去了不帶你,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小龍崽這時候困得迷糊,聽到他不帶自己,立刻爬到他腦袋那裡:“不要,我要和師尊在一起。”

小龍崽終於哭了,韶憐景也終於滿意的笑了,小龍崽還是在意他這個師尊的,之後他又哄了足足一個時辰才把小龍崽給哄睡著。

韶憐景甩了甩發酸的手臂,一動不敢動,小龍崽就趴在他身上,要是再弄醒了,他明天估計是走不了了。

扯了扯被子把小龍崽蓋好,他自己手肘以上連被子都撈不到,扯上來就會把小龍崽的腦袋蓋住。

但這都是他自找的,原本小龍崽睡的好好的,誰叫他非得招他。

韶憐景:這就是老父親的心嗎?

還好第二天小龍崽又乖了起來,送走韶憐景前,抓著他的手和他貼貼:“師尊快去快回,我在家裡等你,我最乖啦。”

謝桃花也好模好樣的站在那。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韶憐景:“病好了?”

一聽師兄關心自己,謝桃花提著的心也放了回去:“嗯,多虧師兄的藥。”

韶憐景飛身來到木鳶上,淡淡的瞥了眼謝桃花:“我叫狐野給你的是麵粉,原來麵粉還能治病,嗬。”

木鳶起飛,隻剩下那聲“嗬”在空中回蕩。

謝桃花:……

小龍崽拽了下謝桃花的衣服:“師叔麵粉還能治病嗎?那不就是藥?那我每天吃包包是在吃藥嗎?”

小龍崽頓時覺得早上的肉包子不香了。

第30章

鴻信山莊,是伏靈山間臨城內一處很有名的酒家,依著一處瀑布而建,風景稱的上好,在這近處也算是有名。

韶憐景到時,那門口候著的小廝還沒等上前招呼詢問,便有弦音自莊內而出,小廝躬身小跑到韶憐景身前,並未多問:“公子,裡麵請。”

韶憐景既來之則安之,負手跟在小廝身後進到莊內,可見幾座亭依山伴水的,原本應該是貴客上座,此時卻是空無一人。

就好像這偌大的莊園,叫人包下了般。

小廝帶著韶憐景繞過那九曲回廊,這期間弦音一直未停,若裂帛透金戈,彈奏的是殺伐之聲,與這莊內的優雅意境實在是不符。

過了鬱鬱蔥蔥的林間小路,水聲漸轟鳴,隱隱已有水汽撲麵而來,出了小路就見水出山腹,掛流三四百丈,飛湍林表,望若懸素。【注1】

瀑下河躍錦鯉,空中七彩霓虹,岸邊蓮花小築,掛青竹簾,墜琉璃珠,高低起伏似海上浪濤。

飛吹著後麵的竹林,一片落葉飄,蕭瑟秋意濃。

墨桀褪了那身黑袍,穿一身墨藍的衣裳,左眼罩著一個精致的麵具,將琴弦輕按,殺伐聲止於他掌下。

小廝早早停步,韶憐景隻身前往,過月牙小橋,施施然坐於墨桀對麵,任憑對方抬眼看來,他也隻管將自己的衣擺弄平,氣勢神態仿佛這山莊是他的一般。

墨桀就那麼瞧著他,用那隻露出的單眼直白的瞧著,他已經見過這衣裳下的皮囊身段,眼睛竟直接扒了這層層衣,想起那晚來。

若那晚換做是他,定是要在這白嫩的皮肉上,留下紅紫的痕跡,遍布的牙印。

韶憐景整理好衣擺:“客已至,不奉茶麼?”

墨桀收斂了心思,起身親自斟了茶水送至韶憐景手中:“香茶配嬌客,不知靈尊大人是否滿意?”

韶憐景掃了他一眼,才發現那隻眼罩是完全不留孔的,墨桀並未有殘疾在身,所以一隻好好的眼睛遮蓋住,他真想說,不用的左眼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

而且嬌客?

你才嬌!

“不必拐彎抹角,說吧,你想要什麼?”他把到手的茶又放了回去,並未飲上一口。

墨桀同情的看了那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