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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正是渡劫雷電所在的範圍,他們不是飛升之人,又沒有韓易那般的修為,貿然闖入隻會被天雷劈成灰燼。

在眾人的注視下,一道道裹挾著毀天滅地能量的天雷自天而下,往南嶺山林中劈去。

很快,一道怒吼自山林中傳來,緊接著一道渾身裹著強烈白光的人從山林中,淩空而立,舉著劍往上,似乎勢要與那天雷比個高低。

他不停引動這周邊的靈力形成屏障,擋住一道比一道強的天雷。

雲容一直數著。

“三十八,三十九,四十……”

她一邊數著,一邊感慨,這就是飛升的時候嗎?能與這樣的天雷對抗的人,得有多高的修為?

“四十八……”

剛數完這個數,天上的雷就停了下來,閃電也不再劈下來,隻是厚厚的雲層中有低沉的聚集聲音,像是有什麼在凝聚著。

韓易在半空中,絲毫不懼地望著天上,手中握緊長劍,也不鬆懈,不停地將靈力聚在身前阻擋。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天上下來了一道雷電。

比起剛才的都要強上千百倍,一行人都有些站不穩,感覺呼吸困難,隨時都要被波及的樣子。

它直直朝著韓易而去,不過瞬間,便破開了他的靈力屏障,順著他舉起的長劍順著抵達他的身體,韓易立馬便如斷線的風箏,自空中落下,仿若秋日的落葉,緩慢又無力反抗。

直至林中傳來一聲落地的巨響,天上的雷才消失,雲層卻沒有散開。

雲層之下,慢慢顯現出幾道金光。

是兩行字。

“天意不可違逆,天機不可泄露。”

所有人都看著這話,無人能理解其中意思,但屈何知道,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韓易也知道。

屈何最先反應過來,拉著吳扇上前去,“快給他護住心脈。”

吳扇是木靈根,即將化神的修為,他沒有猶豫,立刻輸送靈力替韓易療傷。

後來,那天晚上的前麵的事都無人再提,但岑河和雲容還是被關回了無涯殿。那天晚上後麵的事,半個月後眾人都還在口頭上議論著。

若非南嶺有結界,他們都想組隊去那山林裡觀光一下。

雲容後來被關著冷靜下來,讓秦蔚給她找了些書來,又找屈何學了些基礎的功法,開始慢慢一個人領悟修煉起來,即便在這裡麵,也不能落了進度。

岑河每天無聊得很,沒得事情做,便要了紙筆,每天寫話本子,上麵全是他這些年來‘找雲容’路上遇到的各種奇怪的事,倒是一時之間在整個點衡派都傳開了來。

每天都有人催著他寫,為了讓他好好寫後續的事,還有不少人給他們送吃的送用的,經常來看他們,在結界外頭陪岑河解悶。

每天換著花樣的玩遊戲。

雲容見了也不由得感歎一聲。

精彩。

半個月後的那天,無涯殿沒有弟子前來。

結界外麵乾淨得連落葉都沒有一片,更彆說人影。岑河醒來看著外麵有些失望,他看著自己昨晚熬夜寫的經曆,歎一口氣。

這麼快就涼了嗎?

這麼想著他又有些生氣,雲容卻是毫不受影響地平心靜氣,練決引氣。

半個月了她的靈力沒有絲毫進展,她其實也有些著急,從最開始空口念訣,到能感受到有微弱的靈氣在往自己身體裡來,她還是很驚喜。

但每每到最後她都找不到這些靈氣的去向。

‘吱呀’一聲,落鎖半個月的門開了。

屈何領著幾個人進來,身後的幾個弟子手上都捧著一應紅色的東西。

進來後都第一時間和雲容道喜,“雲容姑娘,恭喜恭喜。”

雲容一臉懵,岑河也滿臉疑惑。

屈何抬手解開無涯殿的禁製結界,朝著雲容溫和地笑著:“雲姑娘,請吧。”

雲容眯了眯眼,沒有動。

“今日是大喜的日子,萬不能耽誤了吉時,雲姑娘還是快些隨他們去梳妝打扮吧。”

他笑眯眯的,臉上閃過一絲算計。

雲容慢慢站起來,“什麼大喜的日子?”

屈何還沒來得及回答,他身後的幾個男女弟子都等不及了,互相對視一眼,笑著道,

“您和掌門成親的日子啊。”

仿佛一道天雷劈下,將雲容劈得透透的,讓她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韓易?

和她成親?

她心裡下意識地,沒有任何來由地慌了。

下一瞬,一道身影閃了進來,立在了雲容麵前,來人滿臉冷漠,甚至有些陰鷙。

“我要與你成親。”

第15章

他周身的寒意沒有絲毫收斂,儘數釋放,任誰都看不出他臉上有半分要成親的喜悅,隻有冷漠。

仿佛這個親不是他想成,是雲容想成,是雲容用了非正常手段逼迫他成一般。

屈何笑意淡了些,他身後的弟子們都收了笑容,不敢再隨意說話。

雲容看著麵前這個男人。

半個多月沒見,他好像發生了什麼變化。

現在的他麵對著她,背對著門口照進來的光,看著她的視線冰涼涼的,像有人將一塊千年寒冰貼到了自己的後頸。

她不由得哆嗦一下,隻是剛才心底的那種沒來由的慌張都消失不見,她直視著他的眼睛。

“為什麼?”

韓易沒說話。

屈何搖了搖頭,神神叨叨地講:“天意不可違逆,天機不可泄露。”

天意不可違逆,天機不可泄露。

這是他飛升那天出現的字,原來與她有關?雲容眼不斜視,一麵看著他一麵快速分析著。

他第一次見她時說:“我是你未來夫君點衡派掌門韓易。”

渡劫之後的金字顯示:“天意不可違逆,天機不可泄露。”

渡劫失敗恢複身體後他第一時間單方麵操辦兩人的婚禮,說:“我要與你成親。”

她好像明白了什麼,有東西串聯起來了,雲容輕笑一聲,有些不屑的語氣,“可我不想與你成親。”

現在的情況無非就是,韓易肯定還有什麼事情沒做,所以屢次飛升失敗,而他是知道這件事是什麼的,並且這件事與她有關。

“你想與不想都不會影響既定的結果。”

韓易也冷冷地回答。

這話可以說是十分強硬的態度,雲容直接冷了臉,冷笑道,“是嗎?點衡派和外頭那些歪門□□也沒什麼區彆,還強人所難,也幸好我資質不足,沒成為點衡派弟子,今日我便自行離開,往後再不來這肮臟之地半步。”

韓易突然抿了抿雙?唇,沒有說話。

兩人僵持著,無聲對峙。

“雲姑娘,先消消氣。”屈何上前半步,伸出手拉了拉韓易,又朝身後的人使了眼色,弟子們便都出去了,順便帶上了門。

他這才用了力將韓易拉到自己身後,安撫著雲容:“我們掌門雖說修為高,但人傻不會說話,讓雲姑娘感到冒犯,我在這裡代他給您道個歉。雲姑娘冰雪聰明,想來也能明白掌門飛升那晚的金字與您有關,雲姑娘就當幫個忙,有什麼要求也儘可以提出來。”

他麵上帶著一貫的笑,韓易站在他身後一言不發。

雲容看他一眼,笑了一聲。

“韓掌門是不在這裡還是沒長嘴?怎麼什麼話都要彆人來說?”

屈何頓了一下,韓易撇開他站了出來,他比雲容高一點點,看著雲容時,兩眼微微向下,盯著她眼睛,“你想要什麼?修仙?我可以助你,不修,我也會護你一生無虞。你想要什麼,隻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都能給你。”

那麼條件也隻有一個,與他成親。

雲容撇了撇嘴,她雖然說是五靈根,但也不是那麼沒骨氣的人。

她走了幾步,去打開了大門,一隻腳邁了出去,“我想要的我自己會去取。”¤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說完,她迎著晨光,毅然決然地大步走了出去,沒有絲毫猶豫。

岑河見了,眉頭一跳,趕忙收拾了昨晚寫好的幾張紙,揣起來跟了上去,“她在哪裡我在哪裡,既然她不留下來,那我還是走了哈,再見再見。”

一時之間,課室裡安靜下來。

韓易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屈何氣得吹了吹胡子,恨鐵不成鋼地咬牙道,“人家姑娘又不欠你的,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嗎?都跟你說了循序漸進循序漸進,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這麼著急是生怕彆人趕在你前麵去投胎嗎?你見得著閻王嗎你?”

他雙手背在身後,來回走動,有些著急。

韓易腦袋低了下來,“怎麼循序漸進?”

屈何停下來,眼神有些探究地看著他,半會兒後,抿了抿唇,歎一口氣,拉著他往外走。

“走走走,我教你。”

整個點衡派這天早上都洋溢著喜悅的氣氛,門派上上下下都沉浸在掌門即將大婚的消息裡。

雲容從冷清的無涯殿走出來時,一路上都能看到外麵的弟子們忙上忙下的,四處布置著,掛著一應紅色的東西。

她難得的全程冷著臉,岑河跟在她身後也不敢說話。

有人發現了他們,便跑了過來打招呼,岑河連忙朝他們揮了揮手,眼睛使勁地示意他們趕緊離開。

“雲姑娘今日不是要與掌門大婚嗎?這是要去哪裡?”

偏偏這群人就像跟上他們了一般,怎麼都看不懂岑河的暗示,雲容沒有停下一路往下山的方向走去。

岑河‘哎呀’了一聲,搶過他們手裡的喜字,兩下撕了。

“大什麼婚?腦脹頭昏還差不多,彆貼了彆貼了。”

說罷他又連忙跟上雲容。

這個消息很快就在點衡派傳開了來,許多弟子都站到鐘嶺邊上看著雲容兩人一步步下山。

這是……掌門想跟人家女孩子成親,人女孩子不樂意,看不上所以就逃婚了?

眾人圍觀討論得好不開心,往日裡掌門待在南嶺都難得有他的消息,近來這消息是一個比一個來得厲害,都像炸彈一樣。

飛升失敗、破例、再次飛升失敗、成親、被拒婚。

嘖嘖嘖,好一出大戲。

雲容二人行至半山腰時,便被一道屏障擋住。

岑河摸了摸,又被彈回來,他甩了甩手,“這裡有結界。”

雲容閉了閉眼,捏緊拳頭,一拳打了上去——毫無反應,她皺了皺眉,又是一拳揍出去,還是沒有反應。

她深吸一口氣,準備打出第三拳。

就在這時候,他們旁邊出現一個人影,兩眼嫌棄地看著他們,“彆打了彆打了,吵到我睡覺了,煩不煩?”

兩人側身看去,一個看起來不大不小的小鬼頭正打著哈欠看著他們。

“你是誰?”岑河發問。

“你是誰?”小鬼頭不耐煩地眨眨眼睛,反問他。

岑河笑了,他彎下`身子,“你管我是誰,你在這裡做什麼?”

“你管我是誰,你在這裡做什麼?”小鬼頭在地上坐了下來,又打了一個哈欠,胳膊肘撐在膝蓋上,手支著頭,懨懨的模樣。

“你怎麼學我說話!”

“你怎麼學我說話?”

兩個人說著說著就瞪眼起來,雲容抓著那小鬼頭,輕鬆就將他翻了個身,他穿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