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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容講這些都看在眼裡,沒有再問,將衣服還給了韓易。

韓易沒有收,“你留著吧,你能用得到。”雲容想了想也收了下來,抱在懷中,韓易看著又攤開手,露出一個小袋子,“儲物袋,放到裡麵去方便攜帶。”

雲容道了聲謝謝也接下了。

兩人相顧無言,沉默一會兒又都同時站起來。

太陽被雲層遮住,跑進屋子裡的陽光也被雲層抓了回去,一並關起來,外間清風吹起兩人頸肩的發絲,送來陣陣涼意,在這炎熱的夏日裡十分涼爽。

雲容先開了口,她聳了聳肩,“那現在咱們去成親?怎麼成?”

韓易攤開手,示意雲容也將手拿出來,雲容跟著做了,下一刻,韓易動作很快地放出兩道靈力劃破兩人掌心,兩滴血緩緩飛上半空,相互融合起來,最後消失。

隨著血的消失,兩人手心的劃痕也消失了,隻留下一個淺淺的銀色圓形符號,那符號閃了閃也消失了。

“按你所說,一切從簡,這樣便行了。”

韓易握了握手心,將手背到身後,語氣都輕鬆了很多。這屈何說的確實沒錯,雲容確實不是不講理的人,是他之前莽撞了。

雲容另一隻手摸了摸那個符號消失的地方,點了點頭,

“那麼,合作愉快。”

第17章

許是為了磨練新弟子們的心性,整個點衡派除了鐘嶺等幾大山頭上是被靈力籠罩著的,上山路上所有的結界都被撤了,火辣辣的陽光直接照在了登山的弟子們身上。

山林茂密,樹影重重,知了在樹葉間唱歌,登山的石板路上鋪滿了細碎的光影,微風吹拂著樹葉,光影晃動,地上便似那水麵一般泛起點點金光,璀璨耀眼。

不少攀山累了的弟子就躺在有樹蔭的石板路上,雲容領著岑河,兩人剛從後方趕上來,一路上倒是遇到了不少的弟子,歪七扭八的倒在地上,也不知是在休息還是怎麼了。

前麵還在攀山的人們無不滿頭大汗,一身疲憊,看起來累極了。

隻有雲容二人一身輕鬆,仿佛爬了個不一樣的山,曆了個不一樣的試練。

可雲容漸漸發現不對勁。

那些個弟子們爬著爬著就停了下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也不像是在休息,更像是陷入了什麼困境,很難出來。

岑河見她站著不動,觀察著四周,便也一下子坐到地上休息起來。

“怎麼不走了?咱們都快到山頂了。”他隨口問了一句,又吐槽道,“這群人身體素質也太差了,怎麼爬著爬著就趴下了,不就是一條路嗎?有這麼難爬嗎?他們平日裡都不出門走動的嗎?”

岑河幾句話道出了雲容的疑惑。

明明是同樣的路,為什麼他們走起來和彆人不一樣?

雲容轉過身,朝山頂望去,那裡負責第三批弟子試煉的郭元述長老正站著看他們,遠遠地都能看出他臉色不太好看。

見雲容瞧過去更是冷哼一聲,偏了頭,不再看她。

雲容想通了什麼,她皺起眉,想了想,拉起岑河,“走,我們重新爬一遍。”

“啊?”

岑河反應很大,語氣裡極度不樂意。

一路都是被雲容強行拉著下山的,還好,沒有真的回到山腳下去全部重新來過,而是停在了最後一名弟子的身邊。

“你將他扶起來。”

岑河皺著眉頭,一臉的不情不願,但在雲容的脅迫之下,他還是照做了。

卻就在這一瞬間,他眼前就變了個世界。麵前是一片巨大的沼澤地,他正站在這沼澤地上,慢慢往下陷。

突然之間!

一隻手猛地抓住他的小腿!死死抓住,他瞬間就往下陷了更多!岑河連忙趴下來,拉著他腿的那隻手上穿的衣服正是他剛剛扶起來的那人穿的,一模一樣。

岑河嚇了一跳。

這才明白了雲容的意思。

他們之所以能順利通過,沒有任何阻礙,極大可能是韓易在後麵動了手腳,雲容是個五靈根,進了這裡麵,絕對沒有逃出去的可能。

岑河有些艱難地看了看四周,沒有彆人了,就隻有他和那隻手了。

算了吧,用就用了吧,救人要緊。

樹上的知了叫得更勤了,仿佛著急的想和人說著話。

雲容看著麵前這兩人,她已經猜到了,韓易為了不讓她陷入困境,直接撇開了她的試煉,她敢肯定,新弟子試煉,不管是這第一關,還是第五關,她一路走過去,最多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危險。

她不知道這裡麵是個什麼樣的情況,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又怕岑河救人正在緊要關頭,她進去了會添亂。

可這兩人半天都沒出來。

她咬了咬牙,還是將手放上了那名弟子的肩膀。一瞬間,山河變化,她麵前也出現了一片沼澤地,她第一時間環顧四周,沒有一個人影。

“岑河!”

她大聲呼喊著,卻無人應答。

雲容抿緊雙?唇,看著腳下的沼澤,她正在漸漸下落,或許用不了一炷香,她就能陷下去。

她突然有點後悔,應該先將韓易給的那些靈氣全吸收了,等進了煉氣期,能使用靈力了再進來的。她輕笑一聲,匍匐下來,緩慢向著一個方向前進。

死寂一般的世界,沒有救援,天空黑沉沉地壓著,像是立馬就要坍塌下來,讓人感受到無限的壓抑。

雲容慢慢地爬動著,她想,這沼澤地再寬,也有個邊界吧。

可偏偏這沼澤地就像真的沒有邊際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爬了許久也爬不出去,身體已經累了,雙手有些支撐不住。爬出的力量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艱難。

她身體開始往下陷。

雲容最後一次將手往前爬去……

石板被烈日曬得很燙,豆大的汗水落下去,也立馬就消失了。林間有風,但植被茂密,風來時,帶起的不是涼爽,而是一陣又一陣的熱浪,熏得人忍不住皺眉。

“怎麼也不等等我?”

岑河出來後,見不到人,不免有些埋怨。

他看看身邊那個已經醒過來,正趴在地上大口喘氣的同門弟子,叮囑了一句便往前麵走去。

他又按照方才的辦法,將前麵的幾個弟子也救了出來。卻還是不見雲容回來,他不由得皺起眉頭,這人去了哪裡?

這裡正是一個拐彎,他想雲容或許是去前麵找其他困在裡麵的弟子了。卻不想,繞過這個大拐彎,前麵的石板路上並沒有雲容的身影。

他不免有些慌了,喊了兩聲雲容,卻隻得到山穀的回聲。

被他救了的幾個弟子,見了他的樣子,也跟著呼喊起來,以此來作為簡單的回報,幾個人站在石板路邊上,下方就是山崖,隱隱有淙淙的水流聲傳來,下頭連接著水域。

幾個人一起,一聲一聲的呼喊回蕩在整個山穀之中,與山穀的回音對應起來。

“你們叫什麼呢?”

郭元述在山頂上看到了這場景,飛身下來,一臉嚴肅。

“雲容不見了!”

岑河臉上有些著急,他的事情還沒確定下來,怎麼雲容就出事了?韓易不是說要護她安穩一生嗎?怎麼這才離開一會兒,人就不見了?

說曹操曹操到。

韓易臉上有些冷的出現在他們麵前,岑河連忙又跟他重複一遍。

韓易沒有理會。

他剛準備進藏書閣翻點東西,忽然就感應到雲容出了事,連忙飛了過來。隻見韓易看了看四周,最後抬起手來。

這新弟子試煉其實是在護山陣法中,整個陣法牽一發而動全身,不能單獨打開某一個環節,要想救雲容,必須要將陣法關閉。

屆時,不隻是雲容,連在裡麵的其他弟子可能也會因此被困死在裡麵。

“不可!”郭元述一把抓住他的手,“掌門不可!這護山陣法不能關!護山陣法連接著封印,若是關了,會出大事的!”

韓易眯起眼眸。

郭元述繼續勸說著,“不過是進去了陣法罷了,曆練結束,人就出來了,不會有事的。”

韓易將自己的手抽出來。◇思◇兔◇在◇線◇閱◇讀◇

不對。

弟子試煉,每一關弟子們都是以魂體進去,肉身在外,若是曆練失敗也不至於傷到本體,隻是失敗了而已。

但雲容卻莫名其妙的整個人都進去了,若是不救出來,就會直接死在裡麵。

而且現在她的氣息越來越弱了,容不得他猶豫了。護山陣法關閉了,封印或許會鬆動,但以魔族的能力是絕不可能立刻將封印打開跑出來的,更何況還有他在。

他再次抬起手。

刹那間,一個清脆地聲音在他們耳旁響起,聲音裡還帶著點笑意,“誒,都在呢?”

韓易轉過僵硬的身子,有人比他更快,岑河一把撲了上去,被雲容嫌棄地躲開,她越過眾人看著他,“韓掌門,我不是來參加試煉的麼?怎麼成來觀景的了?”

她笑著,臉上笑意有些虛偽,任誰都看得出的有些生氣。

韓易收回手隱在袖子裡緊了緊手心,他點了點頭。

“那你參加吧。”

本來他的打算是,雲容沒有那金剛鑽,也想做點瓷器活,那讓她幫著刷刷碗就已經可以了,誰知道雲容竟想去深究這修瓷器的方法。

以她的脾氣她肯定不會放棄。

那就參加吧。

韓易朝郭元述點了點頭,郭元述那張黑透了的臉才鬆了一些,看雲容的眼神也沒有方才那般嫌棄,他點點頭,“既然你已經從第一關出來了,直接登頂,去第二關便是。”

雲容這才鬆了一口氣,道了謝便離開了。

走起路來都輕鬆了許多。

“你沒有靈力你怎麼出來的?”岑河屁顛屁顛地跟在她身後,一顆腦袋上滿是疑惑。

本身新弟子試煉的都是剛剛開始修煉的弟子,所以是從來沒有使用其他門派功法破局出來的先例。

連他都是為了救人,豁出臉麵用了以前雪合宮的功法,直接破了局,帶著人出來的,還費了好大一番功夫。不過還好,沒有人追究,畢竟沒有這個先例,往後會不會有這方麵的規矩也與他無關了。

可是雲容沒有靈力是怎麼出來的?

雲容側頭看他一眼,沒有回答。

她是如何出來的?自然是,靠著一身蠻力……連她自己都以為自己沒救了,要在第一關就失敗了。

最後一下的時候,她終於摸到了這個陣法的邊緣,與沼澤地交接的地方有點硬,她借著那塊地撐住,往上爬,然後撕開了陣法,就那麼自然而然地走出來了。

兩人還沒走遠,韓易和郭元述都還沒有離開。

這時候,雲容頓住了腳步。

她狀似無意地問岑河,“韓掌門怎麼來了?”

岑河搖了搖頭,“不知道,他好像就是知道你陷入危險了,還要不顧阻攔救你出來。”

雲容回過身,看向韓易的方向,韓易也正站在原地看她遠去,微風乍起,一身墨色衣裳隨風翻飛,散在背上的長發也飛舞起來。

這人應當是在她身上動了什麼手腳,用以監視她。

第18章

“等等。”

郭元述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