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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尺高,三尺寬的一長條的東西正在跟著他們,它走法很奇怪,不是像其他東西一樣爬,也不是走,更不是一蹦一蹦的,而是近乎於平直前進,仿佛沒腿是飄著走路一樣。

但他們半個時辰前,岑河醒過來的時候正好近距離看過。

那東西腹部有很多圓形腳,有上百隻,它行動時,那些圓腳就在地上轉動,能讓它升起來,腹部離地幾寸,快速前進。

它已經追了他們半個時辰了,整整半個時辰,岑河不敢有絲毫停留,知道雲容沒有靈力,隻能拉著她拚了命地跑。

兩個人都沒有回頭看。

倒是一直纏在雲容胳膊上的小影獸一直在叫喚著。

也隻有它還在回頭看,岑河就像被激發出了潛能一樣,已經將那鬼東西甩出老遠,眼看距離越來越遠,那個大一個都開始慢慢變小,影獸著了急。

它使勁兒拉雲容的衣裳,幻化出兩隻手互相搏鬥。

雲容隻是瞥了一眼就將它按住了。她現在倒是想停下來直接打,早點打完早點出去休息了,但岑河已經逃跑上了頭,停不下來了。

她也是第一次發現,岑河的速度已經這樣快了。

身旁的植物都在瘋狂地往後退,是她從來都沒想象過的速度。雲容往後看了一眼,那東西已經快要變成一個小點了。

可岑河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件事,還在拚了命的逃跑,嘴裡還不停地抱怨吐槽著。

雲容再次回頭,眼睛猛然瞪大!

山頂之上,郭元述揉了揉眼睛,又小心翼翼地瞥一眼身旁的人。

掌門已經在他身邊站了快一天了。

掌門不走,他也不敢走。

掌門不休息,他也不敢休息。

一般到晚上的時候,每個關卡都會停下來,給這些人喘熄的時間,畢竟隻是隻剛剛學了點基礎功法的弟子們。目前護山陣法裡所有的新弟子都歇下來了,除了這兩個人。

但掌門不叫停,他也不敢叫停。

這麼大半天,他算是看清楚了,掌門是來守著那個雲容的。也不知道那雲容到底有什麼特彆的,能讓他們掌門這樣守著。

他張了張嘴又立馬用手捂住,轉開頭悄悄打了個哈欠。

從他招收完最後一批弟子送他們回來開始,他就沒有休息過,如今也不得休息。

郭元述心裡不由得歎一聲,都是命中注定呐。

彎月當空,夜幕之下,雲的輪廓仿佛比白日裡更加清晰,互相牽扯著,慢慢悠悠地從月亮前邊劃過。

拐了一個彎之後,徹底看不見了後麵那東西的影子,雲容反手握住岑河的手臂,用了些力氣,他立馬大叫起來。

“你掐我乾什麼!”

岑河停了一下,雲容抓住機會拉住了他,但他速度太快了,兩人也是又跑了一小段才停下來。

“停下來乾嘛?”

雲容語氣有些懶洋洋地回答,“打架啊。”她一邊回答著,一邊指揮著小影獸去砍樹,小影獸竟也聽話,化出兩把刀,‘歘歘歘’地就砍了好幾棵,倒在路上。

“打架?”岑河拔高了聲音,“我不行的,我們還是跑吧。”

雲容沒有同意,手上使了把勁兒將那棵大樹拖起來,攔在路上,又如法炮製地將剩下幾棵衝到上麵,枝丫相疊。

岑河見了隻是苦了臉,他可能真的要就此離開點衡派了。

又不能將雲容一個人丟在這裡,他認了命上前幫雲容抬樹,卻不料,看起來雲容沒費太多勁兒就拖起來的東西,他使了渾身力氣也隻是在地上動了動,更彆說搬上去重起來。

雲容看到走過來,伸手幫他,那一瞬間,他手頭就輕了。

為了不被看扁,他偷偷使上了靈力。

做完這些,後麵已經傳來了那東西的怪叫聲,像山豬進食一般,十分難聽。

雲容扯下腰間的繩子,看向岑河,“你是雙靈根對嗎?在雪合宮學了幾年?”

岑河被問得有些懵了,他愣愣答,“幾十年了。”

這次輪到雲容皺眉了,幾十年,又是雙靈根,雪合宮怎麼可能放他離開?她心底升起了懷疑,但在這關頭也顧不得那麼多,隻能繼續說道,“一會兒我用繩子困住它片刻,你抓住機會用靈力製服它。”

岑河連忙擺手,甚至後退了兩步。

“我不行,我靈力很低的!”雲容目光有些奇怪的看著他,岑河連忙一臉苦相,要哭了一樣,“我真的不行。”

雲容想了想,也來不及了,她拿出那件有特殊符號的衣袍,遞給他,“穿上,能短時間內提升你的靈力。”

岑河卻像是完全愣住一樣,片刻後又立馬將手背到身後,站直了身子,昂著頭掩飾住顫唞的雙手。

他拒絕道,

“不用了,我突然想起來我又可以了。”

他語氣堅定,不容置疑,甚至已經自己找好了位置,擺出了戰鬥的姿勢。

雲容也隻能作罷,聽著那邊越來越近的聲音,她直接將衣袍穿在了自己身上,以防萬一。

小影獸幻化成小人模樣,坐在最高的樹乾上,替雲容看著來沒來。

它突然回頭朝雲容點了點頭,然後手撐著樹乾跳了一下,站在了樹乾上,舉起了手。

雲容也做好了準備。

就在那一瞬間,幾棵大樹再次倒了下來,正好朝著雲容的方向,雲容腳順勢踩了上去,借著力往後翻,順勢將手中早就準備好的繩子套出去,岑河也在這時候舉起了手!

微弱的靈力朝著那鬼東西去。

雲容扯了扯嘴角,還真是靈力很低。

她的繩子很準的套住了那東西的頭,她又順著腳蹬住地上的樹,攀上了它後背,拔出一直藏在她袖中手臂上的匕首,對準它的眼睛用力地刺了下去。

它在這一瞬間發狂,大聲地怒吼著,搖擺著,想要將雲容弄下來。

雲容兩腿夾緊了它後背,死死握住繩子,將匕首抽了出來,正準備第二次刺入時,身後再次傳來聲音,層層疊疊,岑河大叫一聲。

“不好!”

雲容看了一眼,果真如她之前所見,這滿山林都藏著這種東西。

那時她隻是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身後林子裡全是綠幽幽的眼睛,和這從岑河身體裡出來的東西一樣。她們不管往哪裡跑,都跑不出去,這林子裡這麼多的這種妖獸,不論如何,都跑不出去,隻能硬戰。

但她也是有自己的打算。

這隻是新弟子試煉,新弟子靈力都比較低,再如何也不會叫他們死在這裡頭,所以這些東西肯定是可以打的。

身下的妖□□要將她摔下來無果後,竟直接帶著她往那邊妖獸群跑去。

岑河大驚,快速閃身上去要救雲容,但已經來不及了。

他拚了命一樣地用力為雲容罩了一個保護結界,但以他的靈力來說,這個結界必然撐不了多久。

雲容隻在一瞬間,就被摔在了妖獸群內。

那一大群妖獸都原地怒吼起來,低著頭像是在找雲容,要攻擊她。

岑河想了想,看向那小影獸,小影獸立馬縮了一下,消失在原地,融進了這滿地的黑影子。

他深吸一口氣,第一次亮出了自己的武器——枉修刀。一把通體發黑,看起來隱隱有些藍色微光閃耀著,比岑河還高出半個身子的大刀。

他揮動著大刀,將靈力聚集到大刀上,然後怒喝一聲衝向了妖獸群。

旁觀著的郭元述臉色一變。

往常曆練,每支隊伍或者每個人最多也就遇到一隻靈獸,但雲容二人卻是直接引來了數百的妖獸。

他下意識想要叫上掌門前去營救,一轉頭時,韓易也正幽幽看著他,卻沒有任何動作,下一瞬又看向那陣法中。

這一次,郭元述慢慢瞪大了雙眼。

隻見數百妖獸之中,幾道光衝了出來,直衝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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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可這還不止,還沒有結束。

緊隨而來,越來越多的光束出現,妖獸們從中間開始,往四周散開來,一隻隻的身上都衝出了不同顏色的光束。

隻是片刻時間,數百妖獸俱仰天嚎叫,隨後化為無數小點消散在空中,隻留下那數百道光束,還有光束中間緩緩上升的那個人。

雲容被一股力托著升上半空,雙手微微張開,手中那把匕首刀刃上還閃著點點瑩光。

那數百光束像是經過訓練一般,排著隊有序地一道一道地衝進雲容的身體。

雲容並不感覺像之前那次要爆炸一樣,隻是感覺渾身上下暖洋洋的,這些東西正在充盈著什麼,在這些東西的引導下,她看到了之前被留存在她體內的靈力,全部都在她靈源之處沉睡著,這些光束的到來就像是喚醒他們的同伴一般,讓他們從沉睡中醒來,再次出現。

地上岑河還沒來得及揮刀,就停了下來,呆呆地望著天上。

陣法之外,郭元述也震驚了,他忍不住飛身要進來攔住雲容,又被韓易攔下。

“掌門!她這是要把今年的所有靈獸都吸收了,後麵的其他弟子怎麼辦?不留個後,往後的納新怎麼辦?”

郭元述發出疑問,臉上十分著急,腳都停不下來,在地上不停地來回踱步。

韓易默了默,“已經攔不下來了。”

現在陣法中數百的靈獸已經全部被雲容斬殺吸收,現在去攔截也沒用了。

這些靈獸是一直存在於護山陣法之中的,沒有什麼攻擊性,除了體型比較大,比較重,平日裡總是幻化成山林中任何一種東西作為偽裝,被人吸入體內後會使人陷入沉睡之外,沒有任何攻擊力,而且渾身上下都隻有一個東西——靈力。

各種屬性的靈力。

所以點衡派長老們將此作為第二道關卡,凡是能成功抵達第二關的,又能發現這個秘密的,均可以享受一次靈力吸收,但每年每支隊伍都隻能引來一隻靈獸。

可雲容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個人將剩下的所有靈獸都吸引過來了,而且把各種屬性的靈力全給吸收了。

郭元述看著源源不斷地各種屬性向雲容去,雲容又來者不拒地悉數接收,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心中直大呼‘怪哉!實在是怪!’

今晚的月亮明明不是圓月,卻格外的亮,無數月華照在空中那人的身上那件袍子上,那袍子隨風起舞,竟像是日光下的被風吹皺的水麵一般,波光粼粼。

這場靈力吸收一直持續了小半個時辰,整個過程中,雲容漸漸被這些顏色所包圍,慢慢看不清人影。

到最後又慢慢清晰起來,但還沒有停止。

光束被全部吸納後,整個陣法內,其他地方的靈氣也都慢慢朝這邊來,雲容還沒有停下來,還在吸收。

這時候,她才開始感受到很痛很脹的感覺,渾身上下都要被撐到爆炸了一樣。

靈源之處已經完全現出來,剛剛才平穩下來的靈氣又紊亂起來,四處亂跑。

她麵上出現痛苦之色,額頭上開始冒汗。

岑河在下麵看著情況不對勁,有些著急,卻又無可奈何,他攤開自己的手掌看了看,又握緊起來。

下一瞬,雲容麵前就出現了個人影。

韓易伸出一隻手,語氣平淡中透著些古怪,“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