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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麵寫的什麼,你可不可以教教我?”

雲容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借口。

岑河皺眉有些嫌棄,但還是將書拿過來,指著上麵的一處空白道:

“這是名字,焚魂術,第一個字就是焚,先這樣寫……”他一邊說,一邊蘸了茶水在桌子上寫字。

那字完全和平日裡他們所認的字完全不同,全是彎曲的短線。

雲容隻是看著他寫,秦蔚的臉色越來越沉,岑河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將三個字寫完了,才抬起頭問雲容:“會認了不?”雲容還沒開口,秦蔚便忙笑著道:

“會認了會認了,改天我再教她這小笨蛋識字。”說著她將那本無字書合起來,假裝是在欣賞書封,狀似無意地說:

“岑河,你在哪撿的這本?”

岑河指了指床下,“昨天才發現的。”

‘嘭’地一聲!秦蔚一掌將書拍在了桌子上,嚇得岑河抖了一下,她將手撐在桌子上,彎著身子逼近岑河,眼睛死死盯著他的眼睛,迫使岑河不得不看著她,聲音裡是昨日對白嬌嬌她們一樣的嚴厲,

“你說謊!”

她眯了眯眸子,“這大牢是不設置大牢的,隻有新進來人才會新開一個結界,在你之前,這間牢房沒有關過任何人!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書在床下麵等你去撿!”

岑河整個人都傻了,眼神裡有些無助。

“可我就是撿,撿的。”

“你!”秦蔚還想說什麼,雲容拉了她一下,搖了搖頭。她雖然不知道這些字是什麼東西,也不知道這焚魂術是個什麼術法,但岑河這人,已經是第二次被關了,無論如何都不會在這種關頭做出任何不利於他的事來。

秦蔚也冷靜下來,臉上麵無表情了好一會兒,一直盯著岑河。

岑河是一動也不敢動。

突然秦蔚又笑了,拿那本書拍了拍岑河的肩頭,“你之前好像是引起了魔族異動對嗎?”

岑河點點頭。

她笑眯了眼道,“恭喜你,原本隻剩兩天的大牢生活又自動續費了。”

岑河一臉茫然,雲容原本也有些擔心的,卻忍不住笑出了聲。雖然很不合時宜,但不得不說,岑河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一來就碰上魔族異動被關起來,靠跑出護山陣法又遇上護山陣法出現缺口,又被關起來,關在大牢裡哪裡也不去,好不容易要出去了,又有麻煩找上門又要被接著關起來。

這孩子,還是不該離開雪合宮的,起碼在雪合宮裡沒這些麻煩事。

岑河還是出了大牢。

出了大牢又立馬跟著秦蔚去了正殿,秦蔚早已通知了韓易與眾長老。

至此,雲容和岑河也知道了那本書的嚴重性,岑河不停地用眼神向她求救,他真的受夠了,到了點衡派這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他就沒有幾天是自由的。

秦蔚將那本書給了韓易。

韓易翻開看了一眼便合上了,都還沒怎麼翻開。他看向岑河,“確定是撿的?”

岑河點點頭,不敢說話。

幾個長老都看向了韓易,韓易頷首,那脾氣最火爆的祝雋長老便噌地站起來,“虧我還想等你出來後收你為徒,卻不想你竟與魔族勾結!”

“掌門,事關魔族,該如何處置請您決定。”

吳扇搖著扇子,臉上還是掛著笑意。屈何倒是與雲容想得一樣,看著岑河的眼神也難免多了些可憐。

大殿裡安靜了一瞬,決定權全在韓易手上。

韓易看了眼雲容,然後才張口道,“放了。”

他這決定讓祝雋‘啊’了一聲,不敢相信地看看韓易又看看岑河,“就,就這麼放了?這是魔族的法術,恰好被他撿到,他還正好能看,這這這怎麼能放了呢?”

“放了就是放了,不放你要如何?”韓易微微偏了頭,“繼續關著?他身上並沒有魔氣的影子,僅憑這些無法證明他與魔族有關。”

祝雋張著嘴,卻說不出什麼話來,最後隻能憤憤地坐下。

看著岑河的眼睛就想要噴火一樣。

“在他情況明了之前,他便一直留在南嶺,去何處做何事需得先與我報備。”韓易接著講了他的決定,眾人這才算是稍微能接受一點。

有韓易看著他,也不是不可以。

但這個結果顯然也是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

岑河更是,他一臉茫然的離開大牢,一臉無措地進了正殿,又接著半是茫然辦事無措的被帶回了南嶺。最後小心翼翼地坐在南嶺韓易從自己院子給他分的一間屋子門口。

韓易抬手在他身上下了一道什麼東西,然後才叮囑他說:“往後你便住在這裡,若是再撿到什麼東西或遇到什麼事先跟我說,切勿自己看了練了。”

岑河這時候隻敢連連應‘是’。

見了他這反應,韓易站在那裡頓了片刻,最後才是離開了。

此時天色已然黑儘,半圓的月亮支在天上,傾瀉而下的月華如水般柔和。籠在那月白色衣袍上,輕輕柔柔的融成一體,讓那人行走時就像隨時要飛走一般。

雲容回來後便回了自己的房間,正在根據秦蔚說的,重新換藥。

她拉下肩頭的白布看了一眼,還好,沒流血,而且看起來已經沒有昨天那樣醜了。

門外傳來敲門聲。

她拉好衣服出去,便見韓易站在自己門口,斑駁樹影落在他衣袍上,為他純色的衣裳繡上一層動態的刺繡。

“韓掌門有什麼事?”

她見他不說話,便先問了。

韓易隱在袖子裡的手捏了捏手心,但麵上還是很從容,他正聲問道:“你傷勢如何?明日我要再去一趟雪合宮,你可要一起?”

他想帶她去,他昨日去雪合宮找祁媱說點事,沒成想祁媱還談上了條件。

又加上另外的事正好一並說了,他便就在那邊為祁媱修煉護法一日,正好雲容就受傷了。

看雲容今天丟了靈力那樣生氣的樣子,他越發覺得她加緊修煉就是為了去搶親的。

也讓他越發感覺到了,在他在場的情況下,提前帶雲容去見一見林聽風,讓林聽風好好勸一勸她的重要性。

再加上岑河今日這事,他也正是雪合宮出來的,便一起去問了。

但他不知道雲容願不願意。

也擔心,萬一雲容見到人,先把林聽風給騙走哄走打暈了抗走,他要怎麼辦。

月光斜著照進房門,雲容站在門檻前,擋住要跑進屋子的一半光,臉隱在黑暗裡。

她看著韓易沒有急著回答。

看這情況韓易應當是臨時決定要帶她一起去的,但這是為何?

第27章

“我去做什麼?”

她反問回去, 他既然一開始就沒打算帶她去,那現在問她也應當有個緣由才是。

韓易不敢跟她說自己的想法,不管是為了保留她愛而不得的麵子還是他們兩個還有那麼多年的和平相處,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理由, 一臉正經地說:“岑河是從雪合宮出來的, 他出來是為了你。”

雲容眉頭微微一皺, 岑河確實一來點衡派就來找她了。

這段時間也一直跟著她, 這也是她懷疑的一個地方。於是雲容點了頭,“好。”

月涼如水, 清清淡淡落在世間, 在最靜謐的夜間,與夜蟲為伴,共同悄悄看著這黑夜裡的人。

岑河一向睡得很沉的人, 今晚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沉睡, 總是在某個瞬間清醒。

清醒之前,都能看到他老爹那張醜得能嚇死人的臉。

每每一看到, 他就會驚醒。

這已經是他今晚第四次醒來了,岑河在床上煩躁的翻了個身, 剛一閉上眼, 就看到個貌美的中年男人,將臉懟在他眼前,先是樂嗬嗬地笑,然後猛地暴打了他腦袋一頓。

這裡全是迷霧, 黑沉沉的,沒有邊界。

岑河想逃想躲避都找不到地方。!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隻能白白受著,說來奇怪,他完全忘記了反抗, 隻在挨完打之後,看著那張臉一閃一閃的又要變成他老爹那張血淋淋的臉的時候掄起拳頭揍了出去。

卻一把就被握住了拳頭。

那中年男人一巴掌拍在他胳膊上,“兔崽子,一天天在外麵瞎編排你老爹,皮癢了是不是?是不是?”

打得岑河是不停求饒,他才肯停下來。他本就比岑河高出許多,視線往下看著岑河,臉上十分的嫌棄。

“你真的是蠢到家了!”

他莫名其妙的罵了一句,岑河抱著頭看他,“我家在哪?”

那人頓了一下,抬起手又是一巴掌要下來,岑河連忙往後縮,他才沒有落下去,眼神複雜地看著岑河。

“我當初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蠢貨,老子送你出去是去當奸細的,不是讓你爹娘不認,投降進敵軍還樂嗬嗬地傻笑!”

他瞪著岑河,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他手癢啊,想狠狠揍這兔崽子一頓。

“給你個功法你還能順手就上交敵軍,你說你這是什麼腦子?你娘也沒這樣啊!”

“老子今天再給你幾本,你給老子好好修煉,等過些時候你老爹我出來了,要看到你一拳乾倒韓易的樣子,不然我就沒有你這個兒子,你也不要叫我爹!”他說完了惡狠狠地把岑河抱在腦袋上的手拿下來,“聽到沒有!”

岑河一個勁兒地搖頭。

那人頓住,停下手,咬著牙問道:“你哪裡還有問題?”

聽他這麼問,岑河才站起來,往後退了兩步,一臉嚴肅地拒絕他,

“掌門說了,讓我撿到東西不要自己練,先拿給他。”他撇撇嘴,“而且韓掌門已經是隨時可以飛升的人了,我怎麼可能打敗他?再說,你是不是我爹還不一定,就算你是我爹,你莫名其妙就丟了我,你不想有我這個兒子,我還不想叫你爹呢。”

他嫌棄的又往後退了一步。

那人臉色沉下去,他看著岑河不說話,岑河也不甘示弱地回瞪著他。

瞪著瞪著,幾本書就丟在了他頭上。

書落下,眼前不再遮擋,那人已經在這一瞬間消失了,隻在這迷霧世界裡留下一句話。

“你認或是不認,你都是我兒子!好好練,不要被發現了。你若是敢上交,老子明天晚上就來揍死你。”

岑河看著麵前這幾本書,頭疼。

他盤腿坐到地上,原來他爹也不醜,就是脾氣不太好愛打人。

眼前迷霧散去,岑河眼前還是一片黑暗,但他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床上,手往旁邊一摸就摸到了幾本書,他翻身坐起。

睡意徹底消散。

這幾本書比今天他站在正殿看著那些人的時候更讓他害怕。

黑暗之中,他抱著那幾本書想了好半會兒才一本本翻開來看,越看越頭疼越看越頭疼,但一想著這幾本書不能留便逼著自己使勁兒看。

岑河整整看了一夜。

第二天天徹底大亮的時候,他才頂著兩個黑眼圈抱著幾本書去敲韓易的門。

卻很意外的沒人回應。

他又抱著書去找了雲容,雲容也不在,岑河心頭一跳,心底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辦了個凳子,就那麼坐在院子裡,等著雲容和韓易回來。

今天少有的沒有太陽,是個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