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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林聽風在那裡。”

屈何聽後一臉高深莫測地搖了搖頭,嘖嘖兩聲。

韓易看著他的樣子不由得皺眉,“若是實在不行,那便由你帶雲容去應戰,我分出元神藏在她身上,隻需要在關鍵時刻救下她就行。”

他已經做好了打算。

祁媱那人在這種事情上做下的決定不會管旁人如何,即便雲容不應戰,她也會提著劍上點衡派南嶺來找雲容,躲是躲不過的。

隻能應戰。

屈何有些不同意,但他也想不出彆的辦法來,隻能說一句‘不可’。

然後又在韓易問他‘那該如何’的時候搖頭聳肩笑一笑,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兩人在外麵為了雲容的事發愁,雲容在裡麵也發愁。

她剛剛在自己治療自己,中間被靈氣包裹,完全看不清外麵的情況,等她看著自己的右手差不多好了,隻有一些小小的傷痕後停下來,濃鬱的靈氣慢慢散去,眼前漸漸清晰,她卻看到麵前倒了一大堆受了重傷的妖獸,有的甚至已經死了。

她不知道這些妖獸是哪裡來的,更不知道為什麼會都受了重傷的倒在這裡。

有妖獸受的傷稍微輕一些,見她出來站定,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們,那妖獸展開翅膀就要飛走。

雲容腳下踢起那柄長青劍,直接貫穿它的翅膀,那妖獸驚恐尖叫一聲落到地上。

雲容上前抽出劍,抵在它身上,笑著道,“這是怎麼回事?”

她直覺,這些情況和她有關。

這麼想著,她又將劍往前送了一分,那妖獸翅膀化成手,胳膊上一個窟窿流著血,它顫唞著身子,看一眼周圍見狀都乾脆裝死的同伴們,有些絕望。

“你剛才……靈氣聚集,我們,我們過來瞧瞧,被靈氣傷了。”

它說得很不完整,但雲容根據這點基本能清楚。

她剛才被靈氣包圍的時候,外麵這些妖獸聚集過來必然不會是瞧熱鬨的,隻會是想爭奪靈氣,卻不想靈氣過於濃鬱,裡麵又有她自己的靈力在帶著方向。這些人撞過來,卻直接被靈氣中間雜的靈力誤傷。

她不知道的是,圍繞著她的靈氣越來越濃鬱,包裹得越來越厚之後,就像銅牆鐵壁一般不可破。

他們衝上來隻感覺窒息,無法動彈,撞上去就整個妖獸都頭暈,又在這個時候被亂竄的靈力傷到,無法躲避,才造成這樣慘重的傷亡。

雲容收劍,眼睛才瞥見自己的白衣上又染了些紅色的血跡,又是這樣的情況,但這一次,明顯比之前要少了很多,輕微很多。

她沒再管這些妖獸,找那隻要逃跑的妖獸問了溪流的方向,便徑直朝溪流那邊去了。

要儘快將這些血跡清洗乾淨,她總覺得,這些或許是一些其他的東西。

那翅膀受傷的妖獸看著雲容往溪流那邊去,不由得低低笑起來,發出‘桀桀桀’的聲音。

那些裝死的妖獸也都怪笑起來。

三千世界之外,南嶺之上。

韓易的屋子裡。

屈何坐在桌子邊上喝著茶,剛才掌門說有辦法了,就叫他在這裡等,這都等了一盞茶的時間了,掌門還沒回來。

正這麼想著的時候。

一隻手推開了房間門,韓易穿著和雲容一樣的衣裳,挽著頭發從外麵走進來。

第30章

“咳咳——”

屈何一口茶突然嗆到, 轉身咳了好幾聲才緩過來,他忍著笑,“掌門,你這是準備替雲容應戰?”

韓易不知從哪裡找來了和雲容一模一樣的衣服, 還將自己的頭發和雲容綰成一樣的, 隻是那走路的模樣, 與那張臉, 任誰一看都能看出來,這絕不是雲容。

韓易剛剛消退顏色的耳尖又泛了紅。

他抿緊雙?唇, 低垂著眼睛點了一下頭沒有說話。

總之讓雲容去就是死路一條, 他換上和雲容一樣的打扮,再用個煥顏術,短時間內變換成雲容的麵貌, 代替她應戰, 再控製好靈力快速了結,下台消失。

雖然說這樣做算是將點衡派扯進去了, 但隻要他速度夠快,祁媱就發現不了是他, 那點衡派也不會被扯進去。

屈何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連忙用拳頭抵住嘴。

“掌門,實在不行,還是讓秦蔚上吧。”

他實在看不下去他們掌門這個樣子,他重新倒了一杯茶, “秦蔚與雲容相識,靈力也沒有您那麼高,不容易被看出來,而且你若不在場, 那祁媱肯定會起疑心,但秦蔚若是不在場,祁媱根本不知道。”

因為她根本就沒見過秦蔚。

即便認出來了是秦蔚,或者在打鬥過程中秦蔚暴露了身份,祁媱也不敢拿秦蔚如何。

表麵上大家都說進了仙門修仙,那前塵身份都是過眼雲煙,不再作數。

但秦蔚是個例外。

沒法,她是皇族,輩分又實在太高了,讓人無法忽略。

祁媱即便發現了,也不敢和皇族作對。

“秦蔚被發現了可以說是以雲容好友的身份上台替她應戰,若是你應戰被發現,祁媱問起你與雲容的關係,你怎麼回答?”屈何又提出一個尖銳的問題,韓易還沒有思考過這件事,不禁皺起眉頭,雲容有要求,這件事不能被彆的人知道。

“你看,所以還是秦蔚更合適,她也同意替雲容應戰。你呢……”

屈何又笑一聲,抬手拍了拍韓易的肩膀,“你還是看著吧就。”

韓易沉默著算是同意了這個辦法。

隻希望,雲容能徹底對林聽風死心吧,避免往後再和雪合宮以這樣的方式來往。

這是他最後一次替她處理雪合宮的事了。

他剛換了衣服,結界外麵就有人來了,是郭元述,他打開結界放他進來,隻見郭元述手裡拿著一封信,遞給他。

“掌門,這是之前臨沂山莊對張縱的處罰結果,給各大門派都發了信函公開說明。”

韓易接過來後並沒有拆開看,對於那個張縱的處罰他沒有興趣也不想知道,這收起來等雲容出來後給她看就行了。

郭元述見狀卻猶猶豫豫地不肯離開,他張了張口,

“掌門,你不看一下嗎?”

聞言,韓易才帶著點懷疑地拆開那封信,前麵的內容都沒什麼好說的,是簡單的陳述了張縱從內門趕到外門,被靈棍打成重傷,又被罰三個月禁閉的情況,但這封信的最後,像是生怕人看不到一樣,換了一種字跡,寫著:

“為表歉意,特邀韓掌門與雲容姑娘到山莊遊玩,還請韓掌門與雲姑娘不計前嫌,給臨沂山莊一個澄清和當麵道歉的機會。”

看完後,韓易麵色如常的又將它放回去。

郭元述看著他這樣子,有些拿不定他是要去還是不去。若是不去,豈不是落了臨沂山莊話柄,說他們斤斤計較。若是去,也不該去,若是要當麵道歉,也應當由他們臨沂山莊自己來點衡派道歉才是。

但眼前這人也沒說去不去,隻是又開始翻看起自己的書來。

郭元述瞥了一眼那書,眉頭一挑,微微往前伸著脖子,“掌門,你這看的是什麼書?我怎從沒在藏書閣裡見過這本?”

韓易捏著書頁準備翻頁的手一頓,將書合了起來,抬眼一臉嚴肅地看他:“沒什麼,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會去問她的意見。”

若是雲容要去,那便去,不去那便不去就是。

他卻沒發現這一合書,正好就將書名給露了出來——如何熬一碗……後麵還有兩個字,正好被韓易的手指給擋住了。

但看到前麵這點已經足夠讓郭元述震驚了。

他沒有多說,隻是退了出去。

一離開南嶺他便去找了吳扇,想來想去,也隻有和吳扇分享這個消息了,正好吳扇前兩日還在說他有什麼消息都不肯告訴他。

他現在就去告訴他。

辟穀兩百年的掌門竟然在學習怎麼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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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太陽光灑在平靜飄蕩的雲層上,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雲層之下的青山綠樹。

這山脈裡的路幾乎等於沒有,雲容一路是用長青劍邊砍邊走的。

這時候她就開始懊悔,怎麼沒有提前問一句怎麼禦劍,若是提前會了,此刻也不至於這樣的被動,耳朵都聽到前麵潺潺的水聲了,但麵前這些纏纏繞繞,枝葉連枝葉的草樹完全擋了她的前路。

一頓亂砍,好半會兒才通了路,清澈溪水就近在眼前。

她蹲下來將劍放到腳邊,脫下一隻衣袖,將左手臂完全露出來,耀眼的陽光透過層層疊疊茂密的樹葉落下來,灑下點點落在她白皙如玉的肌膚表麵,上麵像上次一樣有些血跡,但要少了許多。

這次是白日,看得更清楚些。

這些血跡顏色很深,像是混著點黑一般。

她右手舀起水淋在上麵,快速的清洗著血跡。直覺告訴她這種血跡要快些清理掉,應該並不是什麼好東西。

雲容將將把兩臂清洗完,又脫鞋撩起褲腿到膝蓋,這才發現腿上的血跡多得多,兩條腿都被抹開的血跡染成了紅色,甚至有些細小的沙粒一樣的黑色顆粒貼在她腿麵。

她還沒來得及看清到底是什麼東西,身後就傳來腳步聲。

她撿起劍回過頭去,便見韓易眉頭緊蹙的看著她的腿,又見他立馬側身移開了視線,從靈物袋中找出一個小瓷瓶。

“這是吳扇做的藥膏,對外傷有效。”

雲容沒有接,她趁著這時候掬幾捧水將腿簡單衝了下才將褲腿放下,一邊穿鞋一邊笑著問:

“我沒受傷,韓掌門怎麼進來了?”

他不是應該在外麵守著三千畫卷,等她自己出去,怎麼突然就進來了?

韓易攤開手,走近兩步,將那封信遞到她麵前,“臨沂山莊的信,給你的。”給這一封就夠了,另一封不能給。

免得雲容一個衝動就自己跑出去應戰了。

雲容看完後挑著眉,偏頭問他,“韓掌門要去嗎?”

韓易看著她,聲音平淡,“隨你。”

雲容撇撇嘴,隨她?臨沂山莊說是讓她去接受道歉,那為何不自己綁著人來點衡派南嶺道歉?張縱張曜都在臨沂山莊,這裡麵若是沒有什麼陰謀,她都不信。

她將信揣在靈物袋裡,拍了下膝蓋站起來撐了個懶腰,“那就去吧,不過得等我出來再去,總歸那上麵也沒說要咱們什麼時候去。”那就是想什麼時候去就什麼時候去。

韓易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她若是要去,那就去吧。

雲容提著劍沿著溪流往上走了幾步,忽然響起方才還在苦惱的禦劍術,她回頭笑眯眯地看著韓易。

“韓掌門此刻為這種小事進來,應當是閒的,沒什麼重要的事?”

韓易搖搖頭,她便又走回來。

“那可否跟我講一下如何禦劍?這山林茂密,沒有路可走,每一步前行都很麻煩,不如飛來得暢快。”

既然沒事正好,隻是不知道韓易願不願意幫她這個忙。

她看著韓易從她手中拿過劍,將劍放在麵前的半空,鬆開手,劍仍舊停在半空。

“用靈力控製即可,長青劍是點衡派專門用來禦劍飛行用的飛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