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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後退兩步,將地方留給雲容。雲容嘗試著試了幾次,無一例外全部成功了,她飛身上去時,長青劍便似知曉她心中所想一樣,變大變寬,能容納她在上麵坐下。

雲容試著在這山脈中來回穿行,很是順暢。

她停在韓易麵前,沒有下來,朝韓易抱拳,聲音裡都帶著掩飾不住的喜悅,“多謝韓掌門。”

韓易還沒來得及點頭離開,便聽得一聲重重的喘熄聲,像是什麼大妖的聲音。

雲容也聽到了。

她收斂笑意,“韓掌門先出去吧。”

她要戰鬥了。

但韓易已經來不及離開了,地麵一震,溪水對麵便落下一個妖獸。整體來看像是虎,但它背生四翼,四腳爪子像是利刃一般延伸出來,它的尖牙也比一般的虎要更長更尖,直直勾到它下巴處,眼中閃爍著幽紫的微光。

妖獸出現,他便不能走,否則三千畫卷天空劃開,這裡頭的妖獸很可能會緊隨其後逃出。

他飛身而起,落在旁邊大樹的枝乾上。

雲容隻以為他是給自己打鬥騰場地,這麼想著她也不再猶豫,控製著長青劍朝它飛去,在靠近的時候又在一瞬間收了長青劍在手中,向那妖獸刺去。

那妖獸很是不屑,一動不動,等雲容的劍近到眼前了它才猛地振翅飛起,一瞬間就來到了雲容的身後,他四腳向前往下踏去,仿佛要將雲容直接按在地上,讓那鋒利的爪子順勢全部刺進她後背。

雲容側身在地上滾了一圈躲開,還沒來得及站起來。

那妖獸剛一落地便又是一爪子拍過來,她連忙用長青劍橫在身前擋住。

但那妖獸力氣極大,她擋不住的手往下落了幾分橫在%e8%83%b8`前,不過片刻,雲容便聽到長青劍傳來裂開的聲音。

她連忙聚集力氣,帶著靈力將長青劍網上一舉,給自己騰出空間逃開。

借著長青劍擋住的那一瞬間,她翻身而起,提氣奔跑。

斷裂成三截的長青劍躺在被壓平的草地上,韓易在樹上看著這些微微凝眸。這妖獸名叫疾噬虎,本不該是這方低級世界的妖獸才是,怎會出現在這裡?

三千畫卷中三千世界有等級劃分,低中高天靈五界,這疾噬虎應當是高級世界的妖獸,如今卻出現在這裡。

韓易心頭莫名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雲容又被疾噬虎追到了,她倒在地上,疾噬虎張開了大口,將那長長的尖牙對準了她咬下去。

韓易抬起手正要施法攔住疾噬虎,將雲容救出來。

下一瞬,卻忽然停下來。

隻見雲容正一手抓一顆尖牙,那尖牙出了尖上是尖銳的,後麵就是圓滑的柱體。

雲容死死抓住那兩顆尖牙。

“破牙。”她冷笑著罵了一句,手上用力將力氣往牙齒生長的反方向扳去。沒有用靈力的她,力氣大得反倒讓那疾噬虎有些承受不住的跟著她的動作往後仰頭。

雲容順勢站起,腳尖一點,翻身落到他背上,緊緊扣住它前麵兩個翅膀。

手上還在將牙齒往自己麵前拉。

兩相較量,疾噬虎不敢亂動,它動得越厲害越是無法集中精力保住它的牙齒。

很快,隨著‘噔’的一聲,雲容慣性的往後倒去,為了穩住身子,直接將疾噬虎的尖牙插進了疾噬虎的後背,用力釘進去。

疾噬虎發出一聲怒吼,扇動翅膀飛身而起。它四處亂撞,雲容在它後背根本坐不穩,不斷有堅硬的樹枝從她身上刮過。

她咬著牙坐起來,拔出一隻尖牙,另一隻手握緊另一隻尖牙,將拔出的尖牙對準疾噬虎的頸部插了下去,一瞬間,鮮血噴了出來,她抽出來後那個口子便血流如注。

疾噬虎低吼一聲,動作明顯慢了下來。

雲容感覺到它停了一下,緊接著便看到疾噬虎朝一棵大樹奔過去,臨到樹前忽然轉身,它揚起前爪往後仰去。

雲容正在它背上,若不多開,就會被它撞在樹上。

她一把扯起那尖牙抵在樹上,另一隻重新插進疾噬虎的脖子,又是一道血流出來。

她就站在疾噬虎背後,兩手撐開,一腳抵著樹上那顆尖牙,一手抓著它翅膀,將尖牙刺進去又□□再刺進去,反複十幾下。

但即使是這樣,那疾噬虎也還活著,拚了命的往後抵去,便是死也要拉上雲容一起。

韓易抬手,一道劍光閃過。

下一瞬,疾噬虎頭落地,血濺了雲容一臉。

龐大的身軀倒地,雲容倒在它背上,癱了下來,顧不得滿臉的血,大口的喘著氣。

渾身上下像是徹底沒了力氣,手腳酸軟使不上勁。

韓易來到她身邊,一把巨劍從遠處飛回來,立在他身旁,發出‘錚錚’之聲。

她可以向他求救的。

但她沒有,她也不會。

周邊忽然傳來一陣陣腳步聲,樹葉拍打聲。是先前匡雲容來這邊,又偷偷溜過來圍觀的那些妖獸,此刻見了疾噬虎也死了,便四散逃跑,各自逃命去了。

雲容沒有力氣再去管它們。

韓易看向她掌心,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尖牙斷麵的骨頭磨得滿是血,臉上胳膊上也有被樹枝劃破的傷口。

他將先前雲容沒有接的小瓷瓶拿出,“上藥。”

雲容隻是睜開一隻眼睛覷他一眼,很輕微地搖了搖頭。她沒力氣了,不上也罷,靈力潰散就潰散吧,等她休息夠了再重新吸收,反正這方天地間靈氣濃鬱得不行。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潰散了。

或許它潰散著潰散著就習慣了呢。

忽然手上傳來一抹清涼,她抖著手躲了一下,側頭看去,韓易正麵色如常的將藥膏抹到她手掌心,她躲了一下他便跟著移過去。

雲容還是沒動,張了張口,聲音沙啞無力,“謝謝。”

韓易將她手上上好,猶豫了一下,“你胳膊上也傷了。”

雲容輕輕點了下頭。

他這才動作很輕地將劃破的衣服撥開,露出那道血肉翻開的傷口。見到這傷口,他重新換了個小瓷瓶,從藥膏換成了藥粉,又取出乾淨白布在她胳膊上纏了幾圈打上結。

做完這些,他又扯下一點白布,手抖了一下,還是伸到雲容臉前,將她傷口周圍的血擦乾淨,露出傷痕來,這道傷痕很長,幾乎橫貫雲容半張臉。又拿出藥膏瓶子,抹了一點在指尖對著雲容臉上的傷口,動作頓了一會兒,見雲容沒有睜眼也沒有說話,他才抹了下去。

輕輕撫過傷口,將藥膏抹到上麵他便收回了手。

他站起來,將手背到身後,“三千畫卷應當是出了些問題,你隨我出去,待我查清楚,修複後你再重新進來修煉。”

雲容搖搖頭。

“你先出去,我還有些賬沒算,等我算清楚了,就出來。”她聲音還是很沙啞,聽起來累極了。

韓易看了看四周,用靈力感應了一番,確認這方世界沒有另一個高級世界的妖獸後,他才看一眼身旁的那柄巨劍。

“長青劍毀了,這乾坤劍留給你,若是來不及逃走,也直接逃走,我會在外麵接應你,若有妖獸進隨你身後逃出,我會將它直接封印。”

雲容聽著又是道了一聲謝謝。

耳邊淙淙的溪流聲越來越清晰,周圍越來越安靜,太陽慢慢西落,夜幕即將降臨。

南嶺之上,岑河不想晚上遇到他老爹,直接選擇了白天睡大覺,晚上修煉。他又怕獨自睡覺也會見到他老爹,乾脆搬了兩根長凳子到院子外麵,抱了個枕頭,直接睡在了外麵。

少年睡容安穩,薄薄的淡光灑在他麵上,照出那細小的絨毛。

密室裡,韓易從三千畫卷出來,看著桌上的三千畫卷裡,夜幕降臨,雲容醒來,扛著他的乾坤劍嘗試著禦劍飛行,但奈何乾坤劍認主,死活也不願意讓雲容站在它身上,雲容廢了好一番勁兒也沒能將乾坤劍飛起來。

她隻能作罷,乾脆將乾坤劍扛起來走了。

韓易眼中出現一點微不可查的笑意,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站在那裡出了好半會兒的神,回過神來時,他便邁步從書房出去,剛一出自己的院子,就見到的就是岑河在外麵睡覺的情景。

韓易瞥了一眼便走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趁著雲容還沒出來,他還有件事要去辦。

他一出去就被屈何給攔住了,屈何滿眼笑意地看著他,打趣道,“掌門新學的那個菜可學會了?需不需要去食堂試一下?”

這話問得韓易一頭霧水。

他什麼時候新學做菜了?

郭元述早就將他見到的告訴了吳扇,吳扇又去找什麼都不肯告訴他的屈何炫耀,這麼一來二去,除了南嶺,整個點衡派的人都知道了他們早就辟穀的掌門最近閒得無聊,正在學著做菜熬湯。

韓易沒有理他這事,也沒多問,隻是道,“祁媱什麼時候來?秦蔚那邊可準備好了?”

屈何見他繞過那件事,便也不再追問,點頭。

“準備好了,看雪合宮的意思,應當是明日一早便要來。”他說著嘖嘖兩聲,搖了搖頭,“這祁媱好歹也是一宮之主,八大門派中頂尖的存在,竟要為了這種事與一個小輩決鬥,說出去也不怕讓人笑掉大牙。”

若是贏了,她修為本就比雲容高出許多,贏得也不光彩,若是輸了,雖說這可能性極小,但若是輸了,那更是丟人。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韓易也想不清楚。

林聽風已經放走了,雲容已經暫時放手,雖說可能還在準備劫親,但外人也不知道這事。祁媱也應當不計較她們帶走林聽風的事,即便計較,也不至於下戰書。

也不知道,那林聽風回去了是怎麼和祁媱說的。

還是說,祁媱有了什麼彆的原因,要試探雲容?

考慮到雲容的特殊情況,韓易下意識便想到了最後一種可能。她有靈力的時候還不如她沒有靈力打起架來厲害。

“掌門,秦蔚已經在等了,我讓她過來,你與她交待幾句要注意的?”

屈何又問,韓易回神,頷首同意。

提前交代一下,免得出現問題。

今夜的月亮很圓,也很亮,但山脈之中林木茂密,月光不比日光,終歸沒有那麼強烈的光線,所以地麵上還是一片漆黑。

雲容扛著乾坤劍在找白日裡的那些妖獸。

但這夜裡找起來實在不方便。

雲容想了想,不能這麼找下去了,這樣找何時才是個頭?她將乾坤劍立在地上,那乾坤劍幾乎快要與她同高。

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劍靈在嗎?”

她聽說那些修為很高的人的靈器都是有靈的,這劍便有劍靈才是。

她等了片刻,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沒有?沒有就好,我準備放火燒山,我可扛不動你,你就在這裡待著一起被燒吧。”

“你敢!”

到這時,那劍靈才開口,聲音清澈,像是個小少年,他動了動劍,劍身搖晃幾分,“你想怎麼樣?”

雲容將手放在劍柄上搭著,隨意地靠著,“不怎麼樣,就是才學了禦劍術,卻無處使用,有點可惜。”說完還嘖嘖兩聲,表示十分可惜。

那劍靈沉默了片刻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