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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手!”

“我們也是!長老!”

雲容看到了那個女人,早上遇到的那個,她此刻站在天極宗的隊伍上,卻沒穿天極宗的衣裳,她有些不耐煩地揮揮手,

“多大點事,幾個修仙的大老爺們兒還怕那點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

走在最後的是無華穀的人,無華穀主煉丹藥,對於修行上沒有那麼高的修為。

那幾人身後忽然現出一個人來,那人唇周有幾根胡子,不多,但很長,他笑眯眯地又拍了拍前麵幾人的肩膀,嚇得夏季人又是一陣尖叫。

“甄尤前,你家這弟子都不太行啊,修仙的人了怎麼這麼不經嚇?”

那人說完哈哈大笑起來,無華穀穀主甄尤前恨他一眼,“一天到晚找不著點正事兒乾,淨在背地裡做些見不得人的事,今兒是什麼日子,你也在這胡來?看祁媱一會兒不抽死你。”

本要去祭壇的隊伍已經停下來好一會兒了,那人才朝著最前頭的祁媱點了點頭。

“祁宮主,柳某來晚了,見諒。”

祁媱隻是笑著隨口回應了兩句,那人便回到了玄月府的隊伍處,隊伍這才開始再次行動起來。

雲容又朝那人那邊看了一眼。

秦蔚在她身側順著雲容視線看過去,悄聲說:“那是玄月府的掌門柳榮軒,每天找不找事兒乾淨喜歡背地裡嚇唬人,玄月府內部都分裂成什麼樣子了他也不管管。”

她語氣裡還有些嫌棄。

她又回頭看雲容。

卻隻看到雲容腳下就像有個大洞一般,她眨眼間就落了下去。

“雲容!”

秦蔚大叫一聲,還有雲容後麵的弟子都停下了腳步不敢再動。

隊伍再次被迫停下來。

第36章

刺骨的冷直接在一瞬間包圍了雲容,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讓雲容不敢隨便亂走。

眼前根本什麼都看不見,隻能感受到無邊的冷意,雲容用靈力將自己包裹一圈,但好像並沒有什麼作用, 她從靈物袋裡找出一根蠟燭, 試圖用靈力將其點燃, 但靈力卻使不出來, 她隻能重新找了火折子將其點燃,周圍才慢慢亮了起來。

她看了看周邊, 腳下踩著的地麵正結著一層厚厚的冰麵, 往上看去看不到頂,周邊也看不到具體情況,這裡很寬很寬, 一根蠟燭完全看不到邊界。

她正要試著朝一個方向前進的時候, 驟然聽到有人叫她。

“雲容?”

是岑河!

雲容朝聲音來源方向走去,沒走幾步就看到了站在黑暗之中, 一雙透亮的眼睛閃爍著微弱的火光。他定定地站在那裡,好像還有一些訝異。

“你怎麼在這?這是哪裡?”

岑河沒有回答, 臉上表情慢慢轉為驚喜, 聲音也掩不住的興奮,“哈哈哈,我真的學會了!我竟然真的把你給召喚過來了!”

看著他這樣子,雲容有些無奈, 她將燭火靠近他,“這是哪裡?”

“這是暗界!”他簡單說了一句,立馬又看著自己的手比劃起來,“我真的成功了!我學這個召靈術已經半年了!我第一次成功, 我隻是試一試,沒想到就真的把你給召過來了!”

他獨自說著話,像是瘋魔了一樣。

雲容沒法,隻能皺著眉站在一旁等他冷靜下來,想起她還在這裡待著不知道怎麼回去。

韓易之前說過,岑河消失能不能回去全然看他自己,若能回去便還是朋友,若不能,來日相見便是敵人。

那這是在何處?

她也消失了,來到了這裡,與岑河一起,若是回不去,是否也是來日便是敵人?

好在岑河冷靜得還算快,在雲容冷得忍不住打了個顫的時候,他撓撓頭,“你冷嗎?”

雲容笑眯眯道,“還沒涼透,你說是你將我召來,那我要如何出去?”

岑河好像一丁點冷意都感受不到,他還將衣袖挽在手臂處,露出一截手臂來。聽了雲容的話,他愣了一下,又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

“我,剛剛學會召靈術,還沒學怎麼把你送出去,你自己能出去嗎?”

雲容看一眼手中的燭火,她靈物袋裡還有三根,全部加起來,大概也不夠她撐到再來半年讓岑河學會送她出去的方法。

淨找些麻煩。

岑河大概就是行走的麻煩精吧,到哪哪出事,挨誰誰麻煩。

他見雲容沒有反應就地坐了下來,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他也隻能討好的笑一笑。

然後自己也走遠一點,拿起地上那一堆書裡麵的一本,翻看起來,學著上麵說的方法比劃著手勢。雲容看了半晌也沒見他成功使出來過,將蠟燭放到地上,走到他麵前。

岑河卻猛然往後倒去,將書護在心口,一臉警惕地看著雲容,“你乾什麼?”

雲容白他一眼,“現在才想起來要離我遠一點了?之前說的剛剛有人可忘了。”

“我那是,一時激動忘了,我還是要和你保持安全距離的。”岑河說著說著又往後退了一些,抱著自己的書再一次練了起來。

兩人在這片空曠的區域裡說話並沒有回音,雲容推測這應當不是在什麼洞裡,應當是像三千世界裡的那樣,是某一方世界,隻是不知道怎麼出去。

她從靈物袋裡找出一把劍——敬月劍,這是扶檀留的那個包袱裡的劍,她第一次拿出來用。

岑河正調動著渾身力量說試試將雲容給送回去,卻不想,一轉頭就見雲容雙手巨劍,將自己的靈力悉數聚集在敬月劍上,朝天用力一揮。

沒有反應。

雲容又試了一次,還是沒用,靈力調不出來,敬月劍也劃不開這方世界。

看來這暗界與三千世界還是不同的,不能用這種方法離開。

最終雲容將視線放在了岑河身上,“你是怎麼進來的?”岑河卻緊閉雙?唇,一言不發,雲容慢慢靠近,他就不斷往後退,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爹還不知道他把雲容給召來了,若是知道他又得挨一頓胖揍,更不能讓雲容知道他老爹的存在。

他爹說了,他們魔族的事兒一丁點兒都不能告訴雲容。

雲容抓住機會一把將他手中的書搶過來,看了一眼上麵,和之前一樣,一片空白。她放棄了,將書丟還給岑河。

“給你兩個時辰,若是學不會,你就給我收屍。”

說完,也不等岑河如何反應,自顧自地走到蠟燭旁邊,將剩下的三根蠟燭放到身旁,又從靈物袋裡取了衣物鋪到地上,又將扶檀留下那件衣裳穿在身上裹住,再將最後一件外袍蓋在身上躺下。

這暗界裡也真如其名,像是從來沒有被光照進來過,陰冷刺骨,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岑河隻是就那麼在那裡坐著也感覺不到冷,雲容運用靈力抵抗卻也沒絲毫作用,甚至漸漸地頭開始有些發暈,暈得她想立刻倒下睡覺。

總歸沒有辦法,她便也躺下來睡好。

若是岑河真的短時間內學不會,那正好,叫他給她收屍算了。

腦袋昏昏沉沉的,雲容開始還能聽到岑河使用靈力的聲音,慢慢的就什麼都聽不到了。

暗界之外,雪合宮的成親儀式還在繼續,但點衡派的人已經不在場,都去找雲容去了,祭壇之上,剛剛行完禮的林聽風站在上頭,看著下麵明顯都有些心不在焉的賓客們,臉上不由得冷了幾分。

祁媱麵上絲毫不顯,今日成親,她並沒有像其他新娘一樣,蓋著紅蓋頭,她隻是照常在臉上戴著紅色的麵紗。

韓易很快一個人回來了。

他就站在隊伍最末端,看著高台之上的林聽風。

昨晚雲容才與林聽風鬨了矛盾,今日雲容就忽然消失,還正是在他們雪合宮的地盤,這讓他不得不先懷疑上了林聽風。

他與雲容之間有血契在,他能知道她還活著,並沒有到生命垂危的時刻。

但隻有到生命垂危的時候,他才能通過血契找到她。

他原本在她身上下了道靈力,但現在,他也無法通過靈力找到她,隻知道,這中間必然是什麼東西直接阻隔了靈力之間的感應。⊥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甚至很有可能,雲容在裡麵的靈力也會失效。

隻能靠血契了。

他站在人群最後,手下不自覺地捏緊了手心,無名指和食指無聲的扣著掌心血契的位置。

眼前的盛景都從他眼中路過,外界的歡呼皆隻途經他耳邊。

雲容是被岑河叫醒的,她身旁的蠟燭都被岑河替她更換完了,還燃著最後一支,也已經快要燃儘了,隻剩最後一個指節的長度了。

“還沒學會?”

雲容裹在衣服裡,開口時聲音有些沙啞。

岑河滿是歉意的臉,埋著頭,“沒有,我學不會,將你拉進來了,對不起。”他將頭往雲容麵前伸了一下,“你臨死之前揍我一頓解解氣吧!我也沒想到你進來後會這麼大反應,連靈力都用不了。”

雲容撐著身子坐起來,這一動,她就覺得麵前都在晃,什麼東西都在晃,腦子裡好像也在晃。

暈得有些坐不穩。

岑河連忙扶她一把。

雲容坐穩後,一巴掌拍在了他腦袋上,“死不了,你再用一次召靈術,將韓易給召過來。”

她剛一說完,扶著她的手就鬆開了,岑河站起來,兩手一拍,一臉欣喜,“你怎麼知道我也是這樣想的!”說完他又垮了下來,蹲在雲容麵前,不敢看她。

雲容有種不祥的預感。

“但我試過了,失敗了,我好像還沒有掌握到召靈術的精髓,所以就,時靈時不靈。”

聽著這話,雲容:“……”

岑河連忙又站起來,眼神堅定地看著前方,“你再堅持一會兒!我一直試,我一定可以試出來的!”

雲容頭暈得懶得與他多說,但不知道為何,她心底一點都不慌,反而放心地躺了下來。

這一次比先前還要快入睡。

中間好像有人搖過她身體,但她實在沒有力氣睜開眼皮,她也聽到了有人講話,好像還聽到了岑河歡呼的聲音。

後來就安靜下來了。

她醒來時,還是在雪合宮她住的那間房間,秦蔚正趴在床邊上睡著了。屋子裡彌漫著一股藥香味,她床頭的位置放著一根凳子,上麵放著一碗藥湯,正冒著熱氣。

她渾身無力,張了張口,說話都有些艱難,“秦……”

秦蔚一下子就醒了,愣了一瞬,立馬站起來跑出去打開門叫了一聲,“掌門!長老!甄尤前穀主!醒了醒了!”

完了又跑進來半蹲在床前,看著雲容,“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雲容還沒說話,床麵前就又站了三個人,正是韓易吳扇與那無華穀的穀主甄尤前。

“這都醒了就沒什麼問題了,隻是她身上遺留的魔氣還要好好處理才行。”甄尤前從自己腰間的布袋子裡摸了半天,摸出個小瓷瓶,遞給韓易,“三十顆黑靈珠,不議價,要不要?”

韓易剛準備接過來的手背吳扇一把拉下,吳扇用扇子指著甄尤前。

“昨天還說隻要十顆靈珠,今天就三十顆,你這價格是大水嗎?說漲就漲?”

甄尤前將藥瓶子收回,挑眉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