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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茶杯邊緣摩攃。

“所以上一次她直接給各大門派發請帖說一個月後成親,那一次她發現我騙他,所以將我打成重傷,將我關在雪洞,後來你將我救走,我一回來她便知道了。

我沒有辦法隻能告訴她我與你已經結了血契,她一怒之下又將我關起來,我不知道她去點衡派找你了,至於你給我寫的信,確實都被她看到攔截了,我不知道你寫了什麼,但也讓她知道了我與你並沒有結血契,所以她並沒有再為難你,她為什麼不給韓掌門寫封信說明情況我也不清楚,她沒有告訴過我。雖然我現在看起來行動自由,但實際上我身上被下了一道靈力,離不開這雪合宮。”

他猛地一把握住茶杯,將茶杯碎成粉末,茶水順著他指縫留到桌子上。

好像隻有這樣才能化解他一點點的憤怒。

“我是來修仙的,不是來做她道侶的!”他聲音裡包含憤怒,緊接著他一把抓住雲容的手。

“容容,對不起,你幫幫我。”

雲容看著他抓著自己的那隻手,麵上不為所動,“還有嗎?”

聲音異常冷靜。

林聽風手下一頓,搖搖頭,“沒了。”

雲容將自己的手一點點抽出來,將衣袖牽扯平整,麵色平靜,“真的沒了嗎?”不等林聽風說話,她又接了一句,“你要我如何幫你?帶你離開?”

這根本不可能,若是祁媱真是鐵了心要困住他,要找他,他們便是躲到天涯海角,祁媱也能將他們找到。

林聽風顯然也知道這一點,他咬著牙,將一柄匕首放到桌子上。

“結血契,我再在血契上下一道咒,生死同命。”

他眼神十分認真的看著雲容,“這樣一來,她就算想殺了你解開血契也不能,因為我也會死。”

雲容瞥一眼那柄匕首,又看一眼林聽風,忽覺得林聽風好像異常執著與與她結血契,且不說她已經與韓易結了血契,就算沒有結,他如果真是那麼著急,完全可以重新隨便找一個人結了,再在那血契上下咒,祁媱亦不能奈何。

但他偏偏一直拖著,拖到明日就要成親了,才又來找自己。

想到這些,她語氣有些淡漠。

“不行。”

“為何不行?”

林聽風立馬反問,他一下子站起來,好像已經忍了很久了,聲音一下子拔高,又意識到聲音太大,壓低聲音問,聲音有些壓抑,“容容你不是說會幫我的嗎?”

“我可以幫你,但結血契不行。”

雲容微微皺眉,林聽風卻在下一瞬間抓住她的手,直接用靈力想要劃破雲容掌心。

驀地。

雲容掌心發出一道淺淺的光芒,抵抗著林聽風的靈力,雲容立馬將手抽回來。

林聽風保持著使用靈力的姿勢,眼底儘是震驚與不敢相信,顫唞著聲,“你,你什麼時候……與誰結的?”

屋內,韓易驟然現身,他一臉冷漠地看著林聽風,淡然道:

“與我。”

第35章

整間屋子裡隻有那一盞燈照亮著, 窗外有風吹進來,吹得那火苗搖搖晃晃,等風過去又直立立地站起。

林聽風收回手,變了臉色, 冷眼看著兩人。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和他結了血契,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進雪合宮, 你根本從來就沒真的打算幫我過, 所以真正在騙的人是你,雲容。”

雲容還沒說話, 韓易就先道:

“錯了。”他停頓一下才接著說,

“祁媱說是你先提出的成親,雪合宮眾人作證,你與祁媱早便有結為道侶的意思。她從未逼過你, 也是你騙祁媱是雲容逼你結了血契, 但實際上與你結血契的人是誰隻有你自己知道,現在這個人已經死了。”

前半句是他今晚等雲容回房後特地出去問過了。

後半句是他的猜測, 但也是肯定的。

結血契除非一人身死,否則無法與第二個人結血契, 而祁媱化神之境的修為是普通障眼法都騙不過的, 所以林聽風必然是真的與人結了血契,如今騙過祁媱後便將人殺了,才能來想與雲容重新結。

他說話時一直看著雲容,見雲容沒有太大的反應, 他才稍稍放下心來。

林聽風卻冷笑一聲,“你知道什麼?你知道她依賴我?你知道她離不開我?做這些都是她心甘情願。”

他眼睛裡倒映著光亮,眼神卻是那樣冷漠,滿是嘲諷, 讓雲容感到陌生。

但好像,這些在之前就已經有了預兆。

雲容沉默著,她看了桌麵的茶水汙漬半晌,才道:“很晚了,一會兒祁宮主該找人了。“

韓易沒動,他看著林聽風,林聽風不走,他怕雲容因愛生恨失控做出點什麼來,所以他要等林聽風先走,祁媱明知林聽風在騙她,但看她的態度,明日的成親是不會叫停的。

林聽風不甘心,他拉住雲容的手腕。

“容容,你信我,我真的有苦衷,而且,是你先背叛我的,是你先和他結血契的!是你先不管我怎麼苦苦哀求都不來雪合宮的!”他突然笑了。

“但是我不怪你,你……”

話還沒說完,雲容反手扣住他手腕,另一隻手掐在他脖子上,將他按在桌麵,屈近身子到他麵前,

“讓你……”

她也還沒說完,就被人拉起來站直了,韓易沒有鬆開拉住她手臂的手,眼神平靜地看著她道,“冷靜。”

雲容氣笑。

也沒了再罵林聽風的心情,甩開韓易的手,衝著林聽風道,“趕緊滾,再多說一句我就押著你去見祁媱。”

林聽風站起來還想說什麼,韓易直接抬手施法將人送了出去。

雲容走去關窗,還有半夜時間,管他睡不睡得著,總還能躺會兒。

窗外明月高懸在枝頭,點綴在冰雪之上,又像是冰雪點綴了月亮,給它添了幾分冷漠,讓它高高在上,遠不可及。

雲容關上窗回頭,韓易還站在桌邊,見她看來便道:

“屈何說,天涯何處無芳草,無需單戀一枝花。吳扇也說,不能總在一棵樹上吊死。”

雲容一愣,好像什麼都連通了。

他這意思擺明了覺得她對林聽風真的有意思,所以先前宴會上和方才都是他在勸自己不要死死糾纏林聽風?

雲容腦中好像有什麼忽然炸開。

可不止這些,每次和林聽風有關的事,他都在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虧得她還以為是彆的意思。

原來這位韓大掌門是從一開始就誤會了。

韓易見雲容愣住,還以為她聽進去了,趁這機會,他又開口道,“你是為數不多的能修煉的五靈根,到元嬰期你便可飛升,他如今不過金丹修為,想要飛升少則幾十年多則一輩子,不可能與你同時飛升,你們結為道侶,對雙方都無益。”

他還是用著他那副像是山間清風一樣的清清淡淡的聲音,說著對雲容最大程度上的勸告。

雲容走過去到她麵前,端起桌麵的茶杯將冷茶一飲而儘,又順手給他倒了杯。

“韓掌門辛苦了,韓掌門有心了。”

她笑眯眯地看著韓易,韓易接過後她又道:“隻是誰告訴你我心悅林聽風了?”

韓易拿著茶杯沒回話。

她確實沒說過,但她一言一行都說明了這事。

“你去楊村打聽過了難道不知道林聽風是我多年好友?他小時候生病來睢平縣養病,我救過他一次,過後他便一直很照顧我。我沒有親人,便一直拿睢平縣的人當我家人,他也一樣。”她有些想笑,“隻是現在不是了罷了。”

韓易少有的快速眨眨眼,莫名有些心虛。

所以她拚命努力修行提高修為,為的不是搶親,隻是修行罷了。

他放下茶杯,叮囑道:

“你好好休息。”

雲容看著離開的樣子忍不住發笑,“韓掌門有什麼事直接問我,彆瞎猜,猜還猜錯了,您是真沒這個天賦。”

後半夜的屋子,照常黑漆漆的,但雲容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再入睡。

林聽風為何一直糾結於要與她結血契這事?雲容想不明白。

等天亮的時候,她便起了個大早出去走了一圈。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雪合宮種的隻有梅花,紅色的梅花,掛著冰雪,倒顯得分外惹眼好看。雖說這雪合宮結界內不下雪,但樹枝牆頭還是不知道怎麼的就積著些白雪。

但也怪好看的。

隻是這雪合宮如今四處都是紅色,來來往往的弟子們穿著的淡粉色衣裳也都在腰間上掛了紅穗子。

他們其中也有人認得雲容,若是撞見了也會和雲容打個招呼,走過去後又八卦幾句。

天剛剛亮,天地之間還帶著些霧氣。

從點衡派到雪合宮,就像是夏末直接到了嚴冬。不過這次還好,這次有靈力護體,她便也感覺不到太重的冷意。

“這位點衡派道友請留步。”

身後有聲音在叫她,她昨日隨點衡派的人來,那人也便當她是點衡派的弟子。

雲容轉身看去,一個同她一樣,綰著個高馬尾,眼尾稍稍上挑,眼神清明的人正朝她走來。

“你們韓掌門可起了?”

她嗓音乍一聽清澈,又有一絲沙啞。

雲容點點頭,“應當起了。”

“那你們韓掌門一天之內哪個時間段心情最佳?”那人又問。

雲容微微一想,韓易好像很少有心情不佳的時候,除了最開始那幾次見麵,兩人都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之外,他還沒有生氣的時候。

“他每日心情都一樣,你若有事,直接去找他便是。”

那人聽了點了點頭,又忽地湊近了看雲容,“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她這話讓雲容愣住。

雲容對這人沒有一絲半點的印象,她怎麼會見過她呢?但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與她長得相似,這人認錯了吧。

她也這麼說了,那人便攤開雙手,無奈地笑了一笑,“行吧,謝了,我會向你們掌門好好誇獎你的。”

說完她就大步走了。

雲容有些好笑,誇獎她有什麼用,她又不是點衡派弟子,難不成韓易還能因此就給她一堆天材地寶,或者再給她幾顆純淨的靈氣珠子?

她在外麵又走了許久,過後才回了那邊院子。

秦蔚他們也剛收拾好準備出門了。

雪合宮的成親之禮與外麵普通人的不同,要到先到正和殿請示過一應師祖,再到祭壇上行成親之禮。

雲容就跟在韓易身後,默默看著前麵林聽風麵上帶著如往常一樣和煦的笑容,仿佛昨晚的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仿佛他說的有苦衷都是假的。

她隻是靜靜看著。

她不明白,林聽風離家五年,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正和殿出來後,一眾人正在往祭壇的方向移動,忽然之間!隨著一聲尖叫人群末端卻有些混亂起來。

各派長老都飛身而起,淩在半空,隻有韓易一動不動站在那裡。

“鬨什麼鬨!”

“長老長老,對不起,剛剛好像有人扯了一下我的肩膀。”

走在最後麵的一個男人驚慌地道,站在他旁邊那幾人也跟著點了點頭,“我被人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