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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召靈術的時候把她給弄進去又不會弄出來了。

林聽風有些尷尬地收回手。

但他轉變得很快,下一瞬臉上又掛上那一貫的笑容,他本就生的好看,笑起來時右邊有個酒窩,讓人看起來就覺得親切,說起話來,聲音帶著點低沉溫柔。

“宮主讓我向韓掌門轉告,請諸位再多留幾天,待雪合宮查清楚了事情,再重新款待各位,也好給各位當麵陪個不是。”

他話音一落,吳扇就從外麵回來了,他嘖嘖兩聲,搖了搖頭,

“可能要辜負宮主的一番好意了,雲容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點衡派還有事要處理,我們下午便與臨沂山莊一同離開。”

林聽風沒料到他們這就要走,連雲容與秦蔚也不知道,隻以為最早也要等明天。

吳扇朝她們丟了個眼神,看一眼韓易的屋子,示意是韓易的意思。

他們這邊走得急,林聽風便也派人先去通知祁媱。

吳扇便朝雲容道,“你們且先去收拾行李吧。”

就這樣輕飄飄一句話,雲容與秦蔚都溜走了,林聽風還有話還沒來得及說也這樣就留在了肚子裡,對著吳扇那張虛偽的笑臉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沒寒暄兩句就走了。

說是提前通知了祁媱,但下午他們走的時候,祁媱還是沒有出現。

等坐上仙鶴的時候,雲容才知道,祁媱去了魔族封印的地方加固封印去了,沒有辦法出來送他們。

高空之上俯瞰雪合宮,還是那樣的壯麗,雪白一片,仿佛是神的宮殿,神聖,聖潔,不可靠近。但在那皚皚白雪覆蓋之下,還有讓人無法看見的背麵,正趴著冬眠的毒蛇,掩藏著幾雙陰毒的眼睛,又隱著讓人無法察覺的氣息。

此次離開雪合宮之後,仙鶴並沒有直接回點衡派。

而是跟著秦向文的隊伍去了臨沂山莊。

正好之前秦向文就已經寫信讓他們來了,借著韓易要找他拿十顆靈珠的事,便順勢就去了。

臨沂山莊與雪合宮相距甚遠,幾人到的時候已經天黑。但整個北州地麵上此刻多數地方都還亮著燈,一片連著一片,愣是將將黑夜變成了白日。

燈火通明。

一看到這北州的樣子,雲容便想起了這個詞語。但也隻是這城市,其他沒有光亮的地方全是黃沙,北州盛產黃金,所以北州人都有錢,但也因為條件惡劣,所以人員不多。

臨沂山莊就在距離城市不遠的地方,修得金碧輝煌,仿若皇宮一樣。

雖說是山莊,但並不在山上,卻又在山上。

對於北州來說,臨沂山莊就在平地上,但對於整個九州來說,北州地勢又比較高。

臨沂山莊的人像是早就接到了命令,齊齊等在山莊門口,他們仙鶴一落地,眾弟子便齊呼恭迎。

在這夜裡,聲音很是響亮。

雲容簡單掃了一眼,並沒有找到張曜兄弟二人。但也不急於這一時,既然來了就總會見麵,她不去找,張曜也必然會主動找她。

飯後,雲容和秦蔚幾個弟子一起被帶著回了住處,韓易留下來說是與秦向文還有事要商,吳扇也一起留了下來。

雲容剛進房間,連杯茶都還沒倒上,秦蔚就站在她門口笑嘻嘻的問她,

“雲容,我玄孫子彥如今正在這北州值守,我要去看他,他可好玩兒了,你可要與我一起?”

她一雙大眼睛這麼笑起來就彎成了月牙,圓圓的臉顯得更為可愛,雲容聽著還有些彆扭。秦蔚的曾孫是當今聖上,那她玄孫就是當今太子子彥,這些詞從她這張看起來天真無邪的臉配合著那甜美的聲音說出來,總讓雲容覺得怪異。

她搖搖頭,“我不去了,韓掌門晚點還要送靈珠來,我在此等他。”

秦蔚笑著應了聲,轉眼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雲容關上門,她就坐在桌邊,借著那明亮的火看書,看到興起時,便自己動手,以那燭火為目標,練練手。

很是投入,這般到了後半夜,還是沒有等來韓易。

她也不記得聽到院子裡有人來過,雲容起身出了門,行至韓易屋外,便見他屋中亮著光,還沒走到他屋門前,他屋內的光就瞬間熄滅了。

雲容頓了一下。

隨後又緩步走上台階,敲了敲門,“韓掌門?”

無人應答,但屋內傳來了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雲容又敲了敲門,“韓掌門?你回來了嗎?”

屋內還是無人應答。

雲容不由得升起了疑心,她推開半扇門,邁步進去。

將將踏進去兩步,身後的門就被關上了,一道巨大的力衝過來,將她抵在門上,猛地一雙手扼住她脖子,仿佛隻需要輕輕一用力就能將她脖子扭斷。

黑暗之中,眼前是一雙紅色的眼睛。

第38章

掐在雲容脖子上的手有些抖, 像是在極力控製著什麼。

雲容趁著他鬆動之時,猛一拳揮向他,他反應極快,立馬便鬆開了手想要擋住, 但所有的靈力在碰到雲容那一瞬間都失效了。

他被雲容反手按住, 雲容拿出好久沒用過的繩子, 將他雙手綁在身後。

韓易沒了支撐倒在地上, 雲容蹲下來用靈力試圖給他治療。

但好像根本沒用,韓易咬著牙, 語氣有些著急, “你出去。”

雲容絲毫不動。

不論怎麼說,他如今被魔氣侵蝕皆是因她而起,如今她又眼見他高高在上從來做事不慌不忙的人被魔氣逼得控製不住自己, 她更不可能離開。

“怎麼把魔氣轉到我身上?”

治愈術是完全沒有作用的, 隻能將魔氣轉回來,總歸魔氣對她來說不過就是多睡一會兒。

韓易沒有說話, 黑暗之中甚至完全看不清他的樣子。

雲容起身,想要去點燈。

“不要亮燈!”韓易語氣裡有些驚慌, 雲容頓住腳, “韓掌門告訴我轉移的辦法,我便不點。”

韓易沒了回答,雲容便用靈力將桌上的燭火點燃,卻在下一瞬間就熄滅了, 她還沒來得及轉身看一眼他的情況,世界就已經再次重歸黑暗。

雲容感覺有什麼在靠近自己,她往旁邊一躲閃,就聽到桌子被手臂猛地擊中的聲音。立馬又有什麼東西過來了, 她握拳揮出,卻被一隻大手緊緊握住,根本動不了。

與往日裡的情況完全不同。

她立馬低聲警告,“韓易,你今天若是敢將我丟出去,我便立馬告訴所有人你入魔了。”

不知道韓易是害怕彆人知道,還是震驚於雲容的態度,但握著她的那隻手明顯鬆了,到最後雲容感覺到,韓易徹底鬆開了她的手,站在她對麵一動不動。

“你就在這外間坐著彆進來。”

韓易聲音很低地交待了一句,雲容便聽到他走遠的腳步聲,腳步有些亂,他去了裡間獨自對抗體內亂竄的魔氣。

雲容沒再進去,但還是小聲說著,“需要我幫忙你就叫我。”

他沒有回話,想來已經無力顧及她了。

過了好半會兒雲容才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很輕的悶哼聲,他像是被魔氣傷到了。

“韓掌門!”雲容沒有轉身,有些擔心的叫了他一聲,但韓易隻是很輕的開口,“沒事。”

雲容聽了這話頓了一下,隨後道,“你一身魔氣皆因我而起,如今你受魔氣侵襲,我沒道理眼睜睜看著。韓易,你將魔氣還回給我,我大不了多睡幾天就好了。”

說著她就要轉身,又被韓易立馬叫住,

“彆過來,這跟你沒關係,就在那裡等我,絕對不要過來。”

他說話很急,聲音裡有些喘氣,像是呼吸很困難的樣子,但他說話語氣很堅定,雲容便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就在那桌邊站了一整個晚上,從一室黑暗到光線迷蒙到窗戶縫裡灑進來點點太陽光,再到太陽高升,緊閉的窗戶被強烈的陽光照在地上透出不太明顯的光影。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裡間的韓易都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說任何話。

外頭嘈雜聲慢慢起了,這屋子裡也是安靜得仿若沒有人在。

將近晌午的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掌門?”

是吳扇。

“掌門您在嗎?秦蔚說雲容不見了。”他又在外間說話,站在屋裡不見了的雲容抿了抿唇,想回頭看一眼韓易。

身後便響起了韓易的聲音,一如既往的那樣,輕輕淡淡從容淡定,“進來吧。”

吳扇這才推開門,一推開門就見站在桌邊的雲容,他一愣又看看裡間的韓易,一時之間臉上表情有些複雜,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體內魔氣未消,昨夜受魔氣侵襲,迫不得已來找韓掌門,剛剛才結束。”

雲容先一步掛上平日裡的笑,語氣輕鬆,說完還轉頭朝韓易點了點頭,

“多謝韓掌門,我便先出去了。”

不等韓易和吳扇反應,雲容就先自己出了門,隻留給他們一個背影。因為站了一夜雲容走路的姿勢,很是奇怪,兩條腿像是不是自己的一樣,有些承受不住身體的重量。

幾次都險些摔倒。

吳扇看看遠去的雲容,又看看站在屋內的韓易,最終將視線定在韓易身上,嘖嘖兩聲。

他們家掌門好像對這個雲容特彆的不尋常。

這個八卦記下來,回去之後和屈何與郭元述炫耀一下,然後再討論一下,看看能不能扒出點什麼東西來。

“你還有事?”

韓易突然問他,吳扇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打開扇子退了出去。

他走後,韓易站在屋中看著身旁的那張桌子陷入了沉思。

臨沂山莊建在黃沙之上,烈日灼灼,這裡像是永遠都不會有冬天。晚上的時候溫度會比白天更低一些,但因為有結界在,這裡麵也算不上冷。

雲容一回去秦蔚便拉著問了個沒完,又講著自己昨晚去見明子彥的好笑的事,後來見她眼下青黑,看起來一副疲態便也放過了她,隨她去休息。

雲容這一覺直接睡到了黃昏。

醒來睜開眼的時候,窗戶外頭夕陽正斜斜的掛在天邊上,金色的陽光照在屋裡,乍一睜眼還有些晃眼。

略一偏頭就見桌上擺滿了許許多多的書籍,還有一些應該是裝著丹藥的瓷瓶以及一些靈器,另外桌上還擺放著一個盒子,雲容起身打開一看,裡麵竟裝著數十顆靈氣珠子。

正好這時外頭有人叫她,是臨沂山莊的弟子,說秦向文在前麵擺了宴席,韓易和秦蔚他們都已經先過去了,隻等她醒來過去便可以開宴了。

她到的時候隻有吳扇和秦蔚之間有一個空位,她便徑直坐了過去。

剛一坐下,秦向文就在上麵說,“把人帶過來。”

片刻後,一個披頭散發看起來十分狼狽的男人被臨沂山莊的弟子帶了進來。他跪趴在地上,朝著上方的秦向文連連求饒。

“莊主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會犯了,我對天發誓,我真的知道錯了,如果我再有做這樣的事情,便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越說越激動,越說聲音越大,最後激動的又往前爬了幾步。

麵前的頭發散開,雲容才認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