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頁(1 / 1)

周邊的妖獸也趕來了,隻留下一隻看守那邊那些人,剩下的全部都朝雲容攻去,似乎是要將雲容徹底撕碎一般。

那太初血石鷲不知何時已經再次化成人形,站在樹枝上看著這邊,兩手靜靜垂在兩側,掌心正在滴血。

他今日要這幾人全部葬在這裡。

那下頭靈氣環繞的女人看起來好像還有些厲害,但她很明顯已經是強弩之末,體內靈氣亂撞,竟還有邪氣泄露,自身情況已經是糟糕不堪,還妄圖救人,簡直是妄想。

他冷眼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眼中儘是陰鷙冷厲。

很快,雲容就沒了力氣,她有些堅持不住地被一隻妖獸的爪子劃過雲容的手臂,瞬間血肉翻開,鮮血流出。

雲容沒有喘熄的時間,隻能儘力往神祇陣的方向靠近,順勢取出那件扶檀留下的衣裳披上。

穿上後她立刻就感受到了渾身又有了些力量,這一次,她將敬月劍丟出去,任由敬月劍穿梭在那些妖獸中間,能劃一劍是一劍。

她卻不再使用靈力,回到地上。

太初血石鷲微微眯眸,冷笑一聲,“找死。”

用靈力她都打不過,更何況是不用靈力,禸體凡胎和這一群妖獸相鬥,隻會加速她的死亡,他抬手間,掌心出現一顆血紅的珠子,珠子中好像有個嬰孩,看著那孩子安睡的模樣,他鋒利眉眼瞬間柔了幾分。

地上雲容身形敏捷的抓著一隻妖獸便往天上甩,敬月劍劍柄配合用力,就將妖獸送進了神祇陣。

這般來來回回,扔進去數十隻的時候,雲容再次力竭,她渾身上下都是傷口,比起影蝶更為恐怖。兩條腿上還各纏著兩條蛇妖,不斷收緊幾乎要將她腿骨儘碎,脖子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哪隻妖獸給咬了一口,幾個洞眼正在往外流血,臉上血痕更多,橫七豎八,有深有淺。

她手幾乎快要抬不起來了。

但那些離她很近的妖獸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她周身的靈氣就像是有傷害性一般,凡是湊上來的妖獸,沒有一個的皮囊是完好無損的。

可這遠遠不夠,她堪堪在身上護出一個結界便往後倒去。

靈氣紊亂,身上傷口太多,靈力又在極速潰散,經過長時間的戰鬥,她再也抬不起手往後倒去,敬月劍錚鳴一聲,試圖飛上去保護她,卻奈何妖獸眾多,已經將雲容淹沒,它根本衝不進去。

就在雲容倒地地那一刹那,一聲刺耳的鳴叫聲傳來,眾妖獸都停了下來,快速退開。

露出下麵滿身是傷,衣裳破爛的血人,敬月劍立馬護到她身前,又被紅衣男人一把控製住。

紅衣男人伸出一隻手化成巨大的爪子,身處一根手指,鋒利尖長的指甲抬起雲容下巴,他長得妖嬈好看,一雙狹長的丹鳳眼此時帶著些笑。

指甲端著雲容的下巴,左右看看,“有意思。”沒有靈力的時候竟是比有靈力的時候更厲害些,那些妖獸碰到她時渾身靈力就都消失了,隻能純肉身攻擊。

若非這樣,她怕是早就已經死了。

雲容閉上眼,沒看他,感受著天地間的五行靈氣,已經是十分混亂不堪,她捏了捏拳,手心有些無力,握起的拳頭根本不足以揍人。

“將你的身體交給我,我便放你再多活幾年。”

他尖銳的指甲在雲容臉上輕輕劃著,眼神中有些貪婪,雲容睜眼看他,忽地彎眼無聲笑了,滿臉的血痕也擋不住那雙明豔的眸子。

“多好看,交給我,換你一命,不劃算嗎?”

他繼續說著,聲音裡像是帶著蠱惑,雲容正要說話,卻驟然覺得有些不適,靈力之源身處的魔氣在這個時候有些鬆動,似是又要跑出來。

她這才注意到,她靈力之源身處的魔氣早就已經跑出來了,但跑出來後卻沒有讓雲容覺得難受,覺得行動受阻,這次這些魔氣卻很是聽話的悄悄順著她的經脈行走,硬生生從她靈氣紊亂的經脈中闖出一條道來,讓靈氣能有序一些。

這讓她在這一會兒就又恢複了一點力氣。

那放在她臉上的爪子忽地收緊,尖端部分直接刺進了雲容的皮肉,他眼神陰鷙,語氣有些冷,“你占著這皮囊真是浪費,給我?”

“你想要什麼?我給你。”

一道熟悉的男聲在這方世界響起,巨劍‘嗖’地一下從側方闖出來,迅速地刺向那隻掐著雲容的爪子,紅衣男人躲避不及,爪子當場就斷掉一指。

落在雲容身上。

眨眼間,他已經退避開幾尺遠,背後雙翅展開,懸在半空中,他看一眼自己斷掉一指的爪子,臉上越發陰冷起來。

雲容撐著地爬起來,高喝一聲,“乾坤劍!”

乾坤劍瞬間就回到她手中,紅衣男人拿著敬月劍也消失在空中,雲容周身魔氣與靈氣並存,灌注於乾坤劍中。

那人出現在雲容身後,雲容彎身手中乾坤劍往地上砍去,瞬間無可抵擋的撿起掃起周邊的妖獸,紅衣男人也不得不躲避開,重新進攻。

雲容起身時,乾坤劍順勢斜向上揮砍,再次將那人逼退。

韓易落在她前方不遠處,看著她撒開手放開乾坤劍,說,“去找他。”隨後便閉上雙眼重重倒地,或許是因為放心,也可能是因為實在是已經透支了身上所有的力量,她倒地便徹徹底底暈過去,不省人事。

地上妖獸儘數四散逃開。

韓易手握乾坤劍,站在地上,看著空中那紅衣男人。

“太初血石鷲。”韓易直接指出了他的名字,那男人握著敬月劍冷笑,“你們是外麵的人?”

韓易沒有回答,隻是站在那裡不動,太初血石鷲眯了眯眼,有些懷疑地看著他,卻驟然驚覺身後有人,還未來得及躲開之時,一柄巨劍就已經貫穿了他的腹部,血流不止。

他弓著身子,低下頭看一眼,那柄穿過自己的巨劍,有些不可置信。

“你喜歡從背後偷襲,我便按照你的愛好來。”韓易在他身後淡淡開口,乾坤劍直接徹底穿過他腹部直飛上天,最後猛地一下栽進地麵,地麵一震。

它上麵全是血跡。

太初血石鷲想之前被他丟下的影蝶一般,落到地上,閉眼之前看到,雲容再次被濃厚的五行靈氣圍繞,這一次包裹得更緊了,完全看不到人。

敬月劍得了自由又回到雲容靈氣之外護著她。

韓易先看向空中的神祇陣,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朝雲容的方向望去。神祇陣竟是讓她一個人就布置好了?他不由得擔心雲容的身體情況,抬手將神祇陣解開,裡麵妖獸出來看著麵前的情況,紛紛四散逃離。

連著那邊看著那幾個人的那隻妖獸也跑了。

那群人嘀嘀咕咕的商量著,好半會兒才湊過來,那臉色煞白的病弱男人朝韓易點頭,“這位仙師,我是坎城阮家的阮溪,多謝兩位救命之恩,我看這姑娘身受重傷,若仙師不嫌棄可去我家,我找城中最好的大夫來替姑娘醫治。”

韓易站在靈氣團外麵,看他一眼,又看一眼受傷醒來的影蝶,“不必。”

“這位仙師,我們是真心想要感謝您們的,您若是不同意就是想讓我們愧疚一輩子。”那中年男人臉上有些難色。

如此厲害的人,能一劍將太初血石鷲殺了的人,怎麼能不帶回阮家,便是隨便傳授兩招,他阮家也能重新在坎城崛起。

韓易不悅地瞥他一眼,抬手設置了幾層結界將他們的聲音都擋在了外麵,也讓他們不能靠近。

外麵那群人麵麵相覷,又商量了一會兒,幾個人終究還是先走了,走之前給韓易留了一封信放在地上,也不管韓易看沒看見,隻能這樣放在結界外。

韓易看著那團緊緊包裹著的靈氣,完全看不到雲容的樣子,她方才這般大戰必然是受了重傷,身上傷口又難以愈合,靈氣紊亂,靈力潰散,又獨自一人開啟了神祇陣,怕是狀況很不好。

他眼神複雜,隱隱有些擔憂。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他抬手將乾坤劍召進來,與敬月劍一起,立在靈氣團外。

準備好這些後,他則是往那靈氣團走去,可隻是剛剛靠近,胳膊上的衣服就被靈氣給劃開一道口子,他頓住腳,看一眼破開的衣裳。忽地明白為什麼方才那些圍繞著雲容的妖獸都受了大大小小的傷了。

原來,這靈氣團對她來說也是一種保護結界。

但他現在必須進去看看她的情況,他在周身護起一道結界,本以為可以保護自己走到裡麵,卻哪裡料到這結界一碰到靈氣團的靈氣就消散了,就像雲容揍他的時候,他身上的靈力會消失一樣。

隻能這樣走進去了。

他堅定著步子走進去,每一步都走得很穩,但是耐不住那些亂飛的靈氣想利劍一樣劃開他的衣裳,劃破他的皮膚。

等他走到裡麵的時候,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也不少,但地上昏著的雲容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她現在就像是個任人擺布的木偶,身上滿是傷痕,滿臉血汙看起來很是嚇人。

韓易蹲在她身側,先用靈力幫她梳理經脈中亂糟糟的靈氣魔氣與邪氣,等它們都悉數穩定下來,雲容還在吸收著的靈氣也是有序進入,溫和流淌的時候,他才停下來又拿出乾淨帕子,用水靈力化出水來打濕,再一點點替她將血汙清理乾淨,清理後的臉龐恢複原有的白皙,但那些橫七豎八,或長或短,或深或淺的傷口就顯得更為嚇人。

他一點點地替她臉上塗抹著藥膏。

過後又看向她身上,許多傷口血肉翻飛,有些深地甚至能看見血肉裡的白骨。

韓易心臟驟然緊了一下,好像有一瞬間喘不過氣來,有什麼東西在他心裡瘋狂的滋長。

水靈力比起木靈力來說,治愈能力雖說稍微差一些,但也有治愈的作用,他小心翼翼地用自己身上純淨的水靈力點點將雲容身上的每一處傷口包裹,慢慢治療。

時間在這裡麵緩緩流浪,裡頭的人都沒有察覺。

外麵阮溪帶著人來了察看了好幾次,都沒見人出來,隻能看到兩柄劍立在結界裡麵,地上那封信每一次都是紋絲不動的躺在那裡。

他們當天回去後便帶人來過,想將太初血石鷲的屍體撿回去,可等他們帶人回來的時候,地上哪裡還有什麼屍體,隻有一團血汙留在那裡,其餘什麼都沒有。

就連其他死了的妖獸的屍體都被林中的其他妖獸拖走瓜分了。

時間一晃而過,十天後。

雲容身上的傷口已經全部治愈,但她還是沒有醒來,大約是透支過多,身體需要休息。但目前身體的一切狀況都還好,韓易才想先出去看看,幫她收集一些有用的東西。

離開前最後看一眼那已經是恢複如初的麵容,凝脂般的皮膚上有著正常的紅暈,那些可怖的傷口也都恢複了。

韓易將乾坤劍與敬月劍留下,結界仍然設著,這才離開,去四周查探。

可他還沒走出太遠,阮溪便又帶著人來了,見了他便上前來行禮,蒼白的臉上帶著些笑,“仙師,您終於出來了,那位姑娘可是沒事了?”

韓易點點頭。

“那我讓人回去通知爹娘設宴,以感謝二位之